宗教的犧牲品：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解析《紅字》中丁梅斯代爾的三重人格

○胡 鑫 余高峰

（上海理工大學 外語學院，上海200093）

一、自我、本我、超我的定義

弗洛伊德的《自我與本我》一書中，弗洛伊德提出了其醞釀已久的人格結構假說，即：人格結構中最原始的部分，遵循唯樂原則。自我是心理結構中最重要的力量，他負責協調本我、超我的矛盾，同時也要考慮現實的接受程度。超我是社會道德的內化體現，負責壓制自我的不合理訴求，出于人格結構中的較高層次。但是由于超我是非理性。所以超我會要求自我徹底暗器要求從事活動。這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人格失衡。本我是人格結構中最原始的一部分，是無道德的。它是人最自然的一面，是自私的，以自我為中心，遵循享樂原則。不接受任何法律和社會道德的制約，沒有邏輯思考能力，也沒有辨別好壞的能力。它的唯一目的就是滿足本能沖動和釋放那些被壓制的欲望。

二、被超我限制

牧師第一次露面時的場景是：

“他的容貌極其動人，有一個潔白高聳而嚴峻的前額，褐色憂郁的大眼睛，他的嘴除非是用力閉住的時候，總是容易顫抖，這既表現出神經質的敏感，同時也表現出自我抑制的大毅力。”

這里也可以體現出他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刻意隱藏生怕事情會敗露一樣。可是人的外在反應往往會違背自我的意愿，這就是心理學中……

還有作者描寫的“雖然這個青年牧師有著深厚的天賦和一個學者的成就，在他身上卻露出一種氣氛——一種憂心忡忡，驚驚嚇嚇，手足無措的神情，好像一個人自覺失去了方向，對于人生的道路頗為茫然，只有在他獨自隱蔽的地方才得安然似的。”

人的外在表情是對內心最真實的反映，因此他的驚嚇，擔憂不是無理由的，任何人看到一個身份地位如此的人，都會與光鮮亮麗，精神煥發相聯系，因此他的這一表情勢必會讓旁人覺得不可思議，會想要去猜想些什么。當然，從他自身出發，他外貌、才華各方面等等都很出眾。再加上他身為此時可以救贖世人的神職身份，因此必不可少會讓人各種仰慕甚至是膜拜。肯定在他自己內心也是知道的，因此，一方面既想要繼續保持良好形象，做一個維護當時宗教法規的良民，不僭越禁忌。而另一方面他又那么想要可以自由地享受愛情，想要盡到為人父為人夫的責任。可是此事古難全。他的這一心理矛盾，完全是由于他既想做一個自由人，不理會世俗偏見，想要掙脫當時過度嚴苛的宗教法規的束縛，可是他這樣的一個人實則是一個非常看重世俗偏見，非常遵從自己神職工作的性質，而他不認錯其實他這也是在享受他的這一身份帶給他的榮譽，讓他可以體面地生活。因此他肯定會猶豫、掙扎，遭受自我良心譴責。這等等一切也是由于丁梅斯代爾個人過于超我才導致的。

三、努力尋找平衡的人格但失敗

因長期處于自我內心的折磨中，牧師感覺快要撐不下去了。因此，想要需找最本真的我，即喚醒本我，自我的存在是為了解決問題同時滿足本我的基本訴求。那么，人的本我處于正常狀態才能是自己正常的生活。當州長想要剝奪海斯特白蘭撫養珠兒的權利時，牧師處于本我感性，同時也是因為自己對妻子和女兒的愛，他挺身而出并為海斯特爭取撫養女兒的權利。雖然她在做很多事情時，只是為了維護自己在公眾面前的良好形象，但是，這件事是處于他最本真的想法。可不幸的是，他的這一想法并沒有持續太久。

在后來的與一生的談話中也是，雖然作為醫生的齊靈渥斯是想要毀滅他，可是在他尋求精神解放這一層面來說，牧師只有坦白了錯誤才能真正地得到解脫。但是牧師此時說的話：“不僅是在死床上，而是正當他們精強力壯，聲譽良好的時候，就把他們的秘密向我傾吐出來……他們是多么舒坦……叫宇宙來照顧。”以及后面的有些沉默的人不愿認錯是因為天性。等等這些話可以看出牧師極度想要尋求自由，可因為天性，因為超我過度膨脹，無法認錯，始終無法尋找自己最本真的一面，所以預示者牧師的滅亡，同時也是他無法突破超我，無法獲取正常人格的最終原因。對于牧師等等的這一切行為霍桑指出這些清教徒嚴酷作風的社會原因，即這個社會的政教合一制度。是因為“他們把宗教與法律視為一體，而且這兩者又完全浸潤在他們的性格中……一個犯罪的人……從這樣的旁觀者所能探求的同情，真實又貧乏又冷酷”。

結論

首先，丁梅斯代爾就是一個超我的主體，他雖然身世顯赫，可是情商低下，無法應對生活中的困難，或是各類與清教教義不相符合的程序，他都會認為是錯誤的。雖然人們把他看作是可以布道，救贖的圣人，實際上他只是機械地操作著一切，這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他因犯了通奸罪，而自認為褻瀆了上帝，污染了牧師這個稱號，想要認錯，得到救贖，但是因為害怕認錯了，就身陷萬劫不復之地。從此被認為是惡毒的化身，不再是人們愛戴的牧師，但是他又希望能得到妻子的愛，女兒的愛，如此矛盾的內心其實也是他沒有協調好自我，本我，超我的關系所導致的后果。他過于膨脹的超我，使他認為本我的一切愿望都是不合時宜，違反教義，是不為當時的宗教，還有當時人們所贊揚的，因此，無法喚醒自我來協調本我與超我之間的矛盾，以此可以看出丁梅斯代爾牧師，他天生就缺乏判斷對錯的能力，人格嚴重失衡。才造就、導致了他最終死亡，并且遺憾而終的悲劇，但實際上作者塑造了這樣一個人是為了抨擊當時宗教的虛偽，因為真正的宗教是以救贖幫助人們為目的的。而不是過分壓制人們的內心愿望和阻礙人們正常的生活為目的的。更甚的是，此時的宗教只是統治者們為了壓迫人們，鉗制人們思想的幫兇。當然，宗教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講，是沒有多大的現實意義。而在此我想要對丁梅斯代爾進行分析，只是為了進一步分析為何一個如此杰出的人物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當然讓人心生憐憫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因為他這樣的內心世界，缺乏理智的判斷思維，一味地聽從所謂的機械規矩，害怕與罪惡的社會機構最斗爭的懦弱，無能的人最終的下場。在此，筆者只是想借這樣的一個例子，來分析社會上很多高智商低情商的人在社會上無法生存是同一個道理。歸根來說，他們就是自然揀選的淘汰物，他們是不適合自然生存法則的。

[1]常耀信.美國文學簡史[M].南開大學出版社，1990.

[2]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自我與本我[M].林塵，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11.

[3]霍桑，侍桁譯.紅字，外國文學名著青蘋果電子圖書系列

[4]霍桑，侍桁，等譯.紅字：霍桑小說集[M].上海譯文出版社，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