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冬梅
脫線閨蜜李曉曉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小白小白,快許個愿吹蠟燭!”這個嘰嘰喳喳的女人是我的大學同學兼閨蜜李曉曉。數月前,她拖著一個巨大的箱子、帶著她那招牌式的“煙熏”淚痕,再次出現在我租住的兩居室門前。“小白,我以后就不走了,陪你一起當‘剩斗士?!薄靶辛诵辛?,洗洗睡吧!”對于她的話我嗤之以鼻,之所以說“再次”,是因為這場景幾乎每兩三個月就會出現一次。
我叫姜小白,今天是我32歲的生日。從大學畢業后我就獨自一人在這個叫做哈爾濱的城市生活。李曉曉總是有事沒事來我這住幾天,尤其是每次和男友吵架之后,不過這次她竟然真的沒走,但也沒陪我一起當剩女。在她搬來的第三天,她那個吵了分,分了吵的男友潘琦竟也拖著一個箱子住進了我對面的屋子。
自從這小兩口搬進來,我的生活也多了些色彩。每天早上我起來時,他們已經上班去了,但桌子讓總會留一份早餐;晚上下班回來,也總是能聽到他們一起在廚房做飯時的笑鬧。
“哎哎哎,你倆別在我這個老單身面前起膩行不行?”
“小白,妒嫉了吧?要不把我家老潘借你幾天?”李曉曉搭著我的肩膀說。
“他?不是我的菜。我還是對鍋里的紅燒肉更感興趣一點。”
“切!快去洗手吧,一會就能吃了。”
說實話,我真是不愿意給他倆當電燈炮,每每一起吃飯他們就老生常談。
“哎,我說小白,你一個資深白領,收入不菲,長得又不錯,怎么就把自己給剩下了呢?”
“就是!你可別跟我說你沒機會認識男人啊,現在交友方式多了去了。我們家老潘就是我用手機搖出來的?!?/p>
近在咫尺陌生人
“用手機搖出來的?你膽子可真夠大的。”我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希望自己也有曉曉的勇氣。其實我從過年微信可以搖紅包時,就開始愛上了這個搖一搖的功能,有事沒事就去搖一下附近的人,但卻從未敢去見任何一個微友。有時看著搖出來的一個個頭像后面標注著100米以內、1000米以內,或是收到一個個陌生人的打招呼,還有時我會努力的去記那些陌生人的頭像照片,心里想著或許出門時就能碰見。這讓我覺得在這個城市并不孤單,甚至有些小期待,也許屬于我的真愛就在這方圓千米,甚至是百米之內。
在我的微信里,總是能搖到一個叫“朱古力”的男生,頭像照片很帥,打招呼的方式也很特別,“有沒有人一起拼個飯?”“下雨了,有拼傘的沒?”我覺得他可能和我一樣是個孤單的人,不愿意一個人吃飯,不愿意一個人走在下雨的街上……有好幾次,我都幾乎要答應了他的“拼”請,但一想到微信誘騙什么的新聞,就讓我警惕性大增。直到有一天,我被一場急雨隔在了樓下的倉買里,一張看似熟悉的臉和一句熟悉的招呼“要拼傘嗎?”
“你是朱古力?”我幾乎是下意識說出這個名字。
“你是……”看到他遲疑,我的臉上瞬間感覺有些發燙。
愛情路上攔路虎
他叫朱強,因古銅色的皮膚得名朱古力。他和我同歲,并且和我住在同一個小區,我在9號樓,他住3號樓。這次巧遇讓我們順理成章的發展成了戀人,但我們卻很默契的沒有互加微信,甚至每次約會都會以搖一搖打招呼的方式“走,拼飯去!”“兩張電影票,快來跟我拼大片?”……這是我們的小情趣。
和朱古力在一起的日子很甜蜜,可每每突然造訪的“大姨媽”卻讓我苦不堪言。我發現自己的月經變得越來越不規律了,原來每月5天的到訪突然拉長成為10天、15天甚至更長;伴隨經期的延長,血量也越來越多。這種不規則出血癥狀持續了幾個月,甚至有時不是經期也會有出血發生。這讓我面對朱古力熱情不敢有任何回應,起初朱古力并未在意,但時間長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這“大姨媽”儼然成了我愛情路上的攔路虎。
這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壓得我透不過氣來,我悄悄地將困擾告訴了閨蜜曉曉。“你怎么不早說,這得去醫院看看,我表姐去年也是月經不調去了一家醫院特別好,我給你打電話問問?!?/p>
曉曉帶我去了黑龍江瑪麗亞婦產醫院,婦科陳鳳主任為我做了四維彩超后,發現我出血不止的原因是多發的粘膜下子宮肌瘤,最大的足有拳頭大小。陳主任告訴我們,像我這樣未婚育的大齡剩女是子宮肌瘤和乳腺病的高發人群,建議最好每年都做一次婦科檢查,做到早發現早治療。讓我沒想到的是,本以為要開刀的大手術,陳鳳主任利用宮腹腔鏡微創技術,只是在我的肚子上開了幾個小口就將手術完成了,不但保留了子宮,還不損傷生育權。
術后的第三天,也是我出院的日子,等李曉曉來接我卻遲遲不見人影。正當我準備給曉曉打電話的時候,手機微信卻意外地收到了一條搖一搖消息“你愿意和我拼一生嗎?”一個高大帥氣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小白,李曉曉都告訴我了,你愿意這輩子都跟我一起拼飯嗎?”我的愛情就這樣被我搖出來了。
出院后的第七天,見過朱強的父母后,他和我一起踏上了回老家西安見我父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