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農業價值鏈融資模式研究※

李建英 張文田 田 嵐

國外農業價值鏈融資模式研究※

李建英 張文田 田 嵐

農業價值鏈融資是近年來許多國家運用于農業產業化的一種金融服務措施。國外農業價值鏈融資模式依據小農戶與大市場系統的關系不同，分為農產品生產者驅動的價值鏈模式、農產品購買者驅動價值鏈模式、協調組織推動價值鏈模式和一體化價值鏈模式四種類型。農業價值鏈融資不同模式及案例可以對我國農業產業化、現代化建設予以借鑒參考。

農業價值鏈 農業價值鏈融資 融資約束

農業價值鏈融資是近年來許多國家運用于農業產業化的一種金融服務措施。農業價值鏈融資能夠將農業價值鏈上相互間提供各種經營服務的主體與專門提供金融服務的主體聯系起來，為農業價值鏈中的所有參與者提供充分而及時的金融服務，已被證明是農業產業化取得成功的一個關鍵因素。本文試圖通過分析國外農業價值鏈融資的模式構成，研究農業價值鏈融資不同模式及案例，可以對我國農業產業化、現代化建設予以借鑒參考。

一、農業價值鏈融資模式

不同價值鏈的結構實質上體現的都是兩大利益相關方之間的關系，即買方和賣方的關系。價值鏈的買方是農產品加工商、出口商或者分銷商，在某些情況下，也可能是超市。價值鏈的賣方是沿著這條價值鏈推銷自己產品的生產者或貿易商。買方和賣方兩大利益相關方之間的關系，可以通過五種類型的聯系來表述（見圖1）。

圖1 協調和構成價值鏈的不同方式

第一種類型是現貨市場，生產者在此銷售自己的產品，價格時常波動；第二種類型是買方和賣方簽訂生產和采購的買賣合同，即訂單農業；第三種類型是買方和賣方形成非正式的長期信任和相互依存的伙伴關系；第四種類型是買方基于合作關系與賣方利益進行的資本投資，其特征在于賣方擁有很高的信用和依賴性；第五種類型是買方和賣方雙方已達到全面垂直整合一體化。當生產和銷售取決于價格波動的現貨市場和需求時，投資者更喜歡價值鏈中的合同制或合伙制結構，因為這種情況下價值鏈中的市場風險是可控的。

依據小農戶與大市場系統的關系不同，農業價值鏈融資的模式可以分為四種類型：農產品生產者驅動的價值鏈模式、農產品購買者驅動價值模式、協調組織推動價值鏈模式和一體化價值鏈模式。

二、農業價值鏈融資不同模式案例分析

1.農產品生產者驅動價值鏈模式：秘魯咖啡價值鏈融資案例

生產者驅動價值鏈模式的驅動力來源于價值鏈的底端。這種模式的成功要面臨兩大困難：其一，生產者可能并不了解市場需求和價值鏈中更接近最終用戶的那部分參與者：其二，生產者往往都需要爭取融資，除非他們找到實力強勁的合作伙伴或者得到了融資協助，或是與可靠的、有競爭力的市場和合作伙伴建立了前期聯系。由于缺少產量和規模經濟等原因，初期的幾年是艱難期，隨著時間和支持力度的推進，生產者驅動價值鏈模式將愈發壯大并憑借交易量及市場伙伴的強大而獲得融資。秘魯咖啡合作社是這種模式成功的范例。

在秘魯的亞馬遜地區一些小咖啡種植者具備一定的技術和認證，可以生產高質量的有機咖啡，但由于缺乏資金，致使他們的收入水平并不高。該地區許多的融資機構都認為小生產者是非常具有風險的客戶，所以基本不發放針對小生產者的農業貸款。去銀行貸款的小農戶發現貸款的條件非常嚴格、數額太小或費用太高，并非是能顯著提高種植產量的投資形式。因此，他們經常從親戚、朋友或放高利貸人那里借款，這就限制了擴大種植規模的潛力。

在整個咖啡種植的鏈條中，中間商是咖啡種植者融資的唯一來源，中間商向咖啡種植者提供融資，利用自身優勢要求種植者以遠低于市場的價格賣出生產的咖啡。從中間商得到的貸款不能滿足種植者持續生產的需求，所以農作物的質量和產量都不高。由于生產者協會缺乏足夠的資金，雖然種植者將咖啡賣給生產者協會可以獲取更多的利潤，但生產者協會在種植者交貨時不能夠立即支付價款，因此，也沒有能力來控制咖啡的價格。為了獲取資金，種植者不得不以超低的價格賣給中間商。

2007年世界信貸聯合會理事會與當地信用合作社合作，鼓勵信用社運用農業價值鏈融資來評價與咖啡生產商相關的風險和市場機會。當地信用社通過對咖啡價值鏈的參與者進行分析，篩選出有價值的參與者并與之合作，不僅提高了自身的競爭力和利潤率，同時也提高了生產者的收入水平。

隨著融資需求進一步明確化，信用社對咖啡價值鏈參與者的生產周期、成本、收益和價值的信息進行分析后，按照參與者的實際需求設計出合適產品。所有的參與者簽訂合同協議以后，信用社向種植者發放高于其生產成本70%的貸款，并提供給生產者協會一個短期貸款以便它們能在生產者交貨時支付價款。生產者協會以協議價格來購買咖啡，通過信用社來付款。信用合作社先為咖啡種植者發放貸款，隨后貸款給生產者協會。所有的貸款都準時被償還，增加了種植者的收入，種植者的產量也明顯增加。

2.農產品購買者驅動價值鏈模式：烏拉圭大豆種植價值鏈融資案例

購買者驅動價值鏈模式通常從買方利益出發，采購一系列產品，運用融資方式推動生產者、加工商和價值鏈中的其他參與者將產品按指定的條件售予買方。通常來說，一旦涉及到融資，這些指定條件則通過訂立合同協議來體現，這些協議都可以成為貸款回收的基礎。訂單農業是最常見的買方驅動型價值鏈模式，它涉及農場層級或者農民協會層級的合同契約，通常與價值鏈上一個或多個層級的參與者簽訂，這些合約可通過正式的法律體系簽訂，也可以非正式的形式簽訂，兩種形式下簽訂的協議都具有約束力。訂單農業具有主要公司模式的某些特征，由大型加工商、出口商或零售商提供買方信貸，人們把訂單農業作為在農產品供應鏈中獲取金融資源的杠桿。訂單農業通常有著更為嚴格的條款要求，規定了生產類型、質量、數量和農產品交貨時間，有的還規定了融資和技術支持條款。農戶與買家之間通過合同形式或口頭形式建立的這些承擔義務，向銀行家發出信號，顯示出價值鏈的安全性和嚴肅性。

事實上，由于訂單合同的存在，資金可以由農業企業或者某第三方（比如銀行）直接提供給農戶。在第一種情況下，農業企業（如農產品加工商）能夠降低其運營風險，因為原材料供應由其與生產商訂立的合同保障，這就提高了公司的信用級別，使其更容易增加融資渠道，然后，公司獲得的這些資金流向農戶，通常是以農業投入和技術支持的形式。在第二種情況下，由于銀行認為，當生產者的產品擁有市場保證時，生產者的信貸可靠性則更強，因此訂單合同關系可以作為一種虛擬的抵押品，如果貸款機構接受這種類型的抵押品，就可以給生產者貸款。總之，在上述兩種情況下，訂單農業通常作為一種支持價值鏈融資的重要機制。在此，以烏拉圭大豆種植價值鏈融資案例為例。

烏拉圭最重要的農產品作物是大豆，大豆種植農戶一般將大豆賣給倉庫，同時倉庫可以以實物信貸的形式向農戶提供投入品。但是農戶如果需要現金購買種植設備或者支付運輸費時，倉庫則無法滿足農戶的融資需求。El Comercio作為一家金融機構，想要擴大其在農村地區的市場份額，通過分析倉庫和農戶之間的上下游關系，以倉庫與農戶的合同關系為保證向農戶提供貸款降低信貸風險。具體操作流程：首先，農戶和倉庫簽訂正式銷售合同，倉庫向農戶提供投入品并承諾以合同上規定的價格購買農戶生產的大豆。然后，倉庫向銀行提供購買合同或者保函為農戶貸款提供擔保，El Comercio向農戶發放貸款。最后，大豆種植農戶向倉庫出售大豆，倉庫償還El Comercio向農戶提供的貸款，并且將貸款余額支付給大豆種植戶。

通過大豆種植價值鏈融資方式，無論是對大豆種植戶、倉庫還是對El Comercio金融機構來說都是有利的。農戶可以以種子、化肥等實物形式獲得倉庫貸款，還可以從El Comercio獲得現金形式貸款。倉庫熟悉農戶的信貸歷史，與農戶建立了良好的網絡關系，也為El Comercio提供了識別潛在新客戶的信息，減少了金融機構尋找新客戶的時間和成本。貸款的償還直接從倉庫支付給農戶的貨款中扣除，也降低了銀行貸款的信用風險。

針對融資而言，生產者、賣方和買方之間簽訂合同帶來的好處是十分明顯的，因為合同能夠減少不確定性和未知風險。無論是正式的還是非正式的訂單都是將小規模農戶整合進入價值鏈的可行模式，通過訂單合同，能夠讓他們獲得信貸和其他服務。然而，訂單農業中最主要的風險就是投機取巧的行為，它可能在預定條件變化時發生。比如，市場價格上漲，高于合同協定的價格，有其它競爭買家介入購買種植合同規定的產品，這些都可能引誘農戶背棄自己的合同義務，將產品銷售給出價最高的買家。因此，為了訂單農業減少風險，可以通過風險緩解策略支持建立透明的、公正的、運作良好的價值鏈。

3.協調組織推動價值鏈模式：秘魯洋薊價值鏈融資案例

小規模農戶缺乏技術能力，缺乏持續性保證生產質量和數量，缺乏及時供貨的組織能力和資源，時常造成風險增加，譬如單方面銷售。因此，組織和培訓小規模農戶需要花費更高的交易成本，私營部門不愿意或沒有能力全權負責創建這一能力。事實已證明，面對眾多組織無序、沒有合同協作經驗的小規模農戶，非政府組織、政府機構和其它有社會使命感機構通過適當的組織和訓練，可以帶來小農戶收入的提高，可以為小農戶價值鏈的集成和融資提供支持，以促進小農戶和小型農業企業整合進入商業價值鏈。協調組織推動價值鏈模式已經應用于世界各地，在此以秘魯洋薊價值鏈的開發和融資為例。

洋薊零售市場并不在秘魯境內，而是在美國和歐洲，過去的20多年間，在世界范圍內對加工過的洋薊需求翻了一番。西班牙作為最大的供應商，占據了整個市場的92%。而秘魯試著去占領部分的歐洲市場，因為它具有非常突出的優勢——擁有廉價勞動力。

秘魯的批發商代表是直接與加工商建立聯系，很多批發商為了保證有穩定的貨源，更傾向于同大公司合作，這樣就可以保證穩定的供應。批發商會和加工商簽訂合同標志好他們會付給的確切價格，而公司能夠供應的洋薊數量也會事先寫明。根據合同內容，加工商也知曉自身產品的固定價格，因此可以確定自己能夠支付多少錢來購買農民的產品。加工商也跟批發商一樣，同樣更喜歡與少數幾個大的生產商合作，但因為大部分的土地都被分成了散落的小塊，加工商通常還是需要從小農戶手中購買產品。由于土地被分割成許多小塊，由許多小農戶去耕種，企業要與很多小農戶去打交道。由于擔心會有風險，企業要常去確定小農戶們是否有好的種植作物。而對小農戶而言，常常缺乏技術支持和技術知識，不知道使用怎樣的投資方式，才能增加高質量的產品的產量，和帶來更高的產品價格。

為了改善價值鏈和促進小農戶進入價值鏈，美國國際開發署的技術支持通過秘魯減貧援助 （PRA）項目識別和促進了洋薊價值鏈，看準了市場機遇，發出信息，聚集生產商、加工商和買家來共同滿足市場的需求。他們與加工商合作，鼓勵開展洋薊加工業務，隨后，主要焦點集中到與當地社區組織合作，鼓勵小型生產商種植洋薊，以及協助促進外部融資的進入。種植洋薊的風險較高，加工商找到生產商組織，協助他們說服小農戶種植洋薊，為此，他們還提供：固定的收購價格、幼苗和技術支持。幼苗和技術支持實現了生產風險的最小化。農民在收獲之前都不用支付幼苗的費用，所以在這個意義上，加工商向農戶提供了融資。肥料公司為農戶提供肥料供應，是將肥料銷售給獨立經銷商，并給他們一定的折扣和商業信貸，就像他們與大型生產商合作的模式一樣。然后，獨立經銷商將商業信貸投放到農戶身上，農戶則在幾個月后收獲時償還貸款。他們還提供免費的技術支持，優化投入品的使用，反過來又降低了違約風險。

在秘魯，通常很少有正式的信貸進入農業領域，金融部門大概只有3%的融資是給予農業方面的，許多銀行公然宣稱不傾向給農業部門融資，只有少部分銀行愿意和大中規模的農業企業合作。即使是農業銀行和微貸機構，大部分也想要在城市區域開展業務活動。然而洋薊價值鏈的開發和融資使得非銀行金融機構也開始對農業價值鏈融資產生了興趣。特別是農村和城市信用合作社還有小額信貸機構，都開始向小農戶開放直接貸款，從而釋放了加工商的資金壓力，讓他們的自有資金可以花在自己身上。

從秘魯洋薊價值鏈的開發和融資中可以看出：農民們需要獲得一個包含技術協助和融資服務的 “套裝”，以獲取各種利益；公司之間的合作能夠使價值鏈更有競爭力，真正能起作用的是，一個透明、穩定的鏈中成員合作關系；價值鏈常常引領著農業信貸經營的方向，當價值鏈中的融資成功時，使金融中介機構也被吸引為直接進行農業信貸。

4.一體化價值鏈模式：LAFISE農業集團綜合性的融資工具和價值鏈服務案例

一體化價值鏈模式是把農產品生產商與農業價值鏈中其它參與者（投入品供應商、中介機構、加工商、零售商和包括融資人在內的服務提供商）聯接起來，還通過所有權關系或正式的合同關系把它們整合為一體。

最常見的一體化價值鏈模式——價值鏈內部垂直整合。這種整合通常是由大型零售商、批發商或進口商發起，它們專注于消費者需求，并且希望確保投入品、生產和收獲后處理能夠提供滿足這一需求的產品。一體化價值鏈模式中整體垂直整合的程度取決于單層次聯系——即從生產到零售的控制——的緊密程度，通常是以契約農業耕作模式或其它的合同買家模式來實現。垂直整合的超市價值鏈就是體現這一模式的最佳案例。超市與進口商或國內批發商密切合作，及時溝通產品規格信息，如種類、質量、數量及有關衛生標準、可追溯性和余量信息等。信息和服務通過價值鏈逐級向下傳遞到生產商，通常還伴有質量控制、技術培訓、適量投入品、記錄和融資等服務。這種類型的垂直整合尤其適用于新鮮水果和蔬菜，因為這條價值鏈上的許多產品都需要密集勞動力、人工種植和人工收獲，才能達到產出品交付需求。

第二種應用于價值鏈的一體化模式是一體化服務模式。在此以LAFISE農業集團綜合性的融資工具和價值鏈服務為例。

位于美洲中部的LAFISE農業集團通過一體化金融服務系統和農業價值鏈系統在價值鏈每一個環節都扮演著一定的角色，包括產品加工、商品管理和國內以及出口市場。LAFISE農業集團，總部設在尼加拉瓜，有一個Bancentro銀行網絡，該網絡由銀行、在拉丁美洲和美國的10個國家金融服務和4個集團公司——Argopecuaria LAFISE（農業部門）、Almacendador LAFISE（存儲和商品管理）、Seguros LAFISE（保險）和LAFISE Trade（商業）構成。它也直接和政府組織和民間組織直接合作，目的就是提供所需服務，滿足價值鏈參與者的需要。

尼亞拉瓜是一個農業國家，由于歷史上、政治突變加上貨幣不穩定，投資和傳統借貸發展緩慢。該國農業基礎設施薄弱，氣候風險多，如颶風，政治干預嚴重影響了價格和利率。農產品只能小規模流通，缺乏強大組織的支持。隨著該地區自由貿易的引入，該地區便有機會發展，但是也面臨著來自國際市場的競爭。尼亞拉瓜農業生產分散，農業生產技術落后，農產品產量低，加上市場信息匱乏，農業各方面都需要資金。由于融資過程不科學，尼亞拉瓜傳統模式中間花費和融資代價太高，農民收入過低。在這種情況下，LAFISE農業集團認識到，在當前產品市場系統中，直接對小農場主進行融資是不可取的，價值鏈必須要有組織性，要精簡，要具有現代化。

LAFISE農業集團為農業價值鏈提供綜合性支持有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該集團于1991年在尼亞拉瓜成立，在Bancentro銀行有資金來源。而且它在國際市場上有一定地位，在資本市場、國際金融和商業融資手段方面有豐富的經驗。自從成立了自己的農業綜合企業——Argopecuaria LAFISE，它就可以給農業部門提供資金，而且開展多種業務，并獲得收益。對于價值鏈的獨特理解為它發展金融附加服務打開了大門。

價值鏈內的 主要公司 就 是 Argopecuaria LAFISE。它在整個過程當中起到了牽頭人和組織協調者的作用，包括技術支持、增加產品價值和支付該公司和很多價值鏈合作，包括乳制品、豆子、大蕉、蜂蜜和咖啡。這些就涉及到了農業價值鏈、牲畜業和農業企業。Argopecuaria LAFISE設定目標，要把傳統的農業生產者轉變成為以市場為導向的商業化農戶。Argopecuaria LAFISE和各個生產環節都有合作，加上市場營銷和融資，縮短了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的距離，“建立雙贏關系”。在一些農業價值鏈中，比如乳制品價值鏈，它提供的是一整套服務，從投入品開始、收購到加工、包裝、批發、零售等。通過合作伙伴，它還活躍于小企業、房地產、以及其它非農業活動中，這些和農業無關的業務卻可以使農業部門受益。

LAFISE農業集團針對農業價值鏈提供很多支持，從一系列的金融產品（信貸服務或其它）到技術支持以及營銷服務。如：商品管理和倉儲、農業商品的交換、中美洲的支付系統、投資基金、管理基金、商品交換市場支持、通過食品加工公司貸款、技術支持、選擇性融資、保險、出口等。

LAFISE已經證明，它在價值鏈一體化結構系統中可以取得成功。LAFISE已經比較快地從銀行業務發展到多樣化的服務，而且還吸取了其它價值鏈發展的優勢，這樣就能確保價值鏈有發展能力，有融資來源，最重要的是，可以開發一個有競爭力的市場。通過伙伴同盟和某一個組織合作，提供技術支持和其他服務，LAFISE也已經能夠吸收不少小規模生產者，要是沒有這種伙伴關系，直接去發展這些小規模客戶將會非常困難。同樣地，LAFISE合作伙伴和其他農業企業以及出口商協會之間也是這種關系。

三、對我國農業價值鏈融資的啟示

1.農業價值鏈融資有助于小農戶參與到農業價值鏈中

農業價值鏈融資從系統角度觀察、審視整個價值鏈中全部的參與者、流程和市場，市場進入的持續性、市場信息反饋的一致性以及價值鏈參與者的合作伙伴關系，是進入大市場的專業技能。在農業產業鏈融資中，對于分散生產的小農戶而言，為了得到資金支持，會通過基地、農業合作社組織實施模式化、標準化種養殖，以提高自身的抗風險能力。農業合作組織向規范化、綜合化方向發展，解決農戶種什么、怎么種、種多少的問題，提高小農戶的組織化程度，增強農戶在市場上的談判力和競爭力，解決小農戶和大市場對接的問題，使資本逐步向優勢農戶集中，加速了農戶之間的聯合與重組，小農戶數量逐漸減少，規模逐步擴大，集約化水平越來越高。集約化、專業化、組織化、社會化相結合的新型農業經營體系提高了農業現代化進程中小農戶在農業價值鏈和市場上的話語權，提升了小農戶參與價值鏈的程度。

2.農業價值鏈融資有助于提升農業經營主體競爭力

農業價值鏈的各個環節上都有相應的最優選擇，例如秘魯咖啡價值鏈中，生產者協會選擇與生產高質量的有機咖啡的小種植者簽訂收購合同，使生產高質量的咖啡種植者獲得貸款。作出最優選擇，不僅提高咖啡種植者的競爭力，也提高了生產者協會的競爭力與利潤水平，從而提高整個咖啡鏈條的競爭力。在烏拉圭大豆價值鏈中，倉庫選擇與大豆質量高的種植者簽訂正式銷售合同，為種植者提供種植投入品，增強種植者的競爭力。倉庫有足夠數量的高質量的大豆，自身實力進一步增強。農業價值鏈向一體化方向發展，即農業生產本身與產前、產中、產后的服務結成一體，共同經營和發展，形成農工商一體化，可以最大程度地提升競爭力。

3.農業價值鏈融資有助于解決融資約束問題

農業價值鏈融資為解決農村資金供需提供了一個新視角，最大的優勢就是把價值鏈上下游成員利益一體化，為整個價值鏈成員提供金融支持農業價值鏈融資，解決了價值鏈中受到融資約束條件限制的參與者的融資需求。解決農村金融問題，不能僅僅局限在依托農業價值鏈為產業鏈條上各環節利益主體提供有效金融服務，在金融體系內部尋求解決方案，還必須考慮到農業大環境中的農業價值鏈，以及商業環境對農業價值鏈和金融系統產生影響，通過鏈條外部的金融中介機構的資金來改善自身情況，當資金通過信貸的方式開始從鏈條外部的金融機構流入鏈條內部時，融資有利于整個鏈條的擴張和每個農戶生產活動的增加，這樣可以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1.世界銀行：《2008年全球經濟展望》，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08年版。

2.Miller.C.and Jones L.Agricultural Value Chain Finance：Tools and Lessons.The 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and Practical Action Publishing.2010.

3.Rodolfo，Quirós.Agricultural value chain finance，San José，C.R：Academia de Centroamérica；FAO；RUTA；Serfirural. 2006.

4.Jeremy Coon，Anita Campion，Mark Wenner.Financing Agriculture Value Chains in Central America.Inter-American Development Bank.2010.

5.WOCCU.Integrated Financing for Value Chains：Credit unions fillthe agricultural lending gap and create market linkages. 2009

6.宋雅楠：《農業價值鏈融資特征及國外經驗啟示》，《中國物價》2012年第11期。

［責任編輯：徐元明］

F304.4

A

1009-2382（2015）12-0081-05

李建英，河北經貿大學金融學院教授、博士；張文田，就職于河北日報報業集團；田嵐，河北經貿大學金融學院講師、博士（石家莊 050000）。

※本文系河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 “推進農業產業化經營的融資機制研究——基于農業產業鏈融資視角”（項目編號：HB12YJ084）、河北省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我省縣域特色農業產業化融資機制創新研究”（項目編號：14457512D）、河北省高等學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重點項目“構建我省農業價值鏈融資政策體系研究”（項目編號：SD141040）和河北經貿大學科研基金項目（項目編號：2013KYY03）階段性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