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東方之星”

趙錦榮

2015年6月1日21時28分，重慶東方輪船公司所屬旅游客船“東方之星”號在由南京駛往重慶途中，于長江湖北監利段突遭龍卷風，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里傾覆。據統計，事發時客船上共有454人，其中旅客403人、船員46人、導游5人。

沉船事件發生后，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立即對長江沉船事故作出重要批示，要求國務院工作組趕赴現場指導搜救工作。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批示交通運輸部等有關方面迅速調集一切可以調集的力量，爭分奪秒抓緊搜救，把傷亡人數降到最低，及時救治獲救人士。

6月2日一早，李克強親自率領國務院副總理馬凱、國務委員楊晶等有關人員，趕赴現場指揮救援和應急處置工作。

湖北省、重慶市等有關方面也立即組織足夠力量全力開展搜救，并妥善做好善后工作，同時深刻吸取教訓，強化維護公共安全的措施，保護人民生命安全。

交通運輸部門、解放軍、武警部隊和公安干警、沿江省市等迅速調集動員了大批專業搜救人員，在事發地及下游水域開展全方位、立體式、拉網式搜尋。

緊急救援在爭分奪秒中進行。

據長江海事局有關負責人介紹，“東方之星”客輪遇險發生在夜晚，船上大多數人都在休息，加之瞬間傾覆沉入江中，因此事故發生時該船沒有來得及向外發出任何求救信號，這給救援工作帶來極大困難。

事故發生后，湖北省啟動突發事件一級應急響應，成立水上搜救指揮部。長江航務管理局和湖北省、荊州市、監利縣調集力量在現場開展緊急搜救。湖北組織預備役人員580人、武警1000人、公安干警600人、群眾1000余人在事發江段巡查，全力配合水面搜救。在湖南方面，出動安監、消防、公安、醫療等多個部門的大量人員參與救援。

2015年6月1日凌晨，湖南華容消防等部門的人員攜帶裝備趕赴現場，在現場附近的湖南華容洪山頭新江渡口等沿江地帶全力展開搜索。

截至6月2日9時，已有14艘海巡艇、8艘航標艇、9艘沖鋒舟、2艘長航公安艇、2艘地方海事艇、17艘社會船只、100艘漁船，正在事發江段開展搜救，5艘打撈船和20名潛水員正趕往事發地點，荊州軍分區組織300人趕到現場。

6月2日上午，長江防總對三峽水庫進行三次調度，減少出庫流量，從17200立方米每秒減少到7000立方米每秒，緊急減少水庫出庫流量可以減緩水位上漲趨勢，為長江沉船救援創造有利環境。當日晚間，調度效果到達事故發生地監利江段。

海軍從北海艦隊、東海艦隊、南海艦隊和海軍工程大學抽調潛水兵力組成140余人的搜救力量，攜作業裝備緊急趕赴湖北。6月2日上午，北海艦隊53人應急救援分隊乘軍機前往，14時左右，東海艦隊隊伍登機啟程。到20時，海軍已救起2名遇險群眾。海軍工程大學潛水員官東為順利救出被困人員，將潛水器具給了對方，自己出水后雙眼通紅，鼻孔流血。

6月2日上午，救援指揮部開辟了專用通道，對救援車輛實行快速放行。事發地附近的荊岳大橋主線收費站、白螺匝道收費站、監利收費站實施救援通道免費放行。2日下午，空降兵派出3架直升機巡視現場以及運送潛水員、物資。工信部也調集應急通信車12輛、應急搶修車20輛以及衛星電話、發電機等應急設備，救援現場通信保障全力開展。

6月2日11時許，搜救人員試著敲擊沉船的底部，隨即聽到了微弱的敲擊回應。11：30，第一批潛水員下水展開救援。然而，由于沉船地點江水渾濁且水流湍急，施救遇到困境。3名潛水員與消防官兵商定，采用岸上固定、水下定點的方法進行搜救。12時許，潛水員準備進入沉船內部的房間施救時，卻發現房門被散落的雜物堵住。為了能夠盡快救出傷者，潛水員只能將房門砸開。下午，現場出現水壓過大，搜救力量短缺的情況。各方緊急調動潛水員，到2日晚上，施救蛙人計劃增至183人，分班進行搜救工作，“人歇活不歇”。

6月2日21時許，沉船現場又增加了幾艘大型起重船舶。從湖南岳陽趕來的500噸級打撈船“湘岳工001輪”已拋錨定位。22時15時許，從武漢調集的200余專家及醫護人員投入救治。公安部已派出工作組及9名法醫、DNA專家，并緊急調撥救生衣、帳篷和10艘舟艇。截至21時，軍隊和武警官兵共出動4628人參與救援。

6月3日凌晨，救援人員已經利用破拆工具，在船體上鑿出救生洞孔，夜間已完成多次下潛搜救，從凌晨3：40到早上7：00現場打撈起12具遺體。而經過武警27個小時奮戰，終于冒雨搶通了一條長3公里通往沉船事件現場的陸上“生命通道”，讓搜救人員和設備到達現場更加高效方便。

6月3日中午，兩個救援方案出爐：1、破艙，也就是打一個洞，然后潛水員再下去；2、依靠兩艘500噸打撈船，把船首、船尾拎起來以后，然后扶正，再下去搜尋?，F場救援力量兵分三路，第一路對露出水面的船底切割，第二路潛入10余米深的江底搜救，第三路沿江搜尋。起吊能力為500噸的兩艘打撈船已趕到事件現場做好打撈準備工作。

6月5日客輪被整體打撈出水。該船破損嚴重，位于頂端的第四層受擠壓變形為扁平狀，船頂的桅桿、煙道等設備已經脫落，部分房間門窗已嚴重變形。

6月8日下午14時，“東方之星”船體內已做到所有房間雜物移除，艙體通道保持通暢，艙內裝修木質結構全部清除，并未發現遇難者遺體，底艙積水也排除完畢，艙體消毒全部完畢，船體內搜救正式完畢。隨后，交通部長江航務管理局、輪船所屬企業、湖北消防等6部門，聯合完成對船體驗收后正式實施封存。

6月13日，在這場罕見的船難中，有12人成功獲救，442人遇難，全部遇難者遺體均已找到，自此搜救工作結束。

6月2日晚，李克強總理在國務院搜救工作指揮部會議上決定，成立國務院“東方之星”號客輪翻沉事件調查組，立即展開調查工作，徹底查明事件原因，給遇難者家屬和社會公眾一個負責任的交代。

國務院調查組堅持“科學嚴謹、依法依規、實事求是、注重實效”的原則，扎實細致地展開各項調查工作。一是深入開展談話詢問。調查組組長帶頭，先后與生還旅客、船長和船員，船舶企業負責人、船舶設計建造改裝人員、同水域相鄰船舶有關人員和目擊者、地方海事部門和交通運輸部有關部門、旅行社等相關人員進行了詳盡細致的談話問詢，已形成談話筆錄200多份共50余萬字。二是科學進行氣象勘查分析。氣象專家組對事發區域兩岸風災區進行實地勘查，及時調取了事發時氣象、多普勒雷達監測資料，先后6次組織北京大學、南京大學、災害天氣國家重點實驗室、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研究所和中國氣象局專家進行專題研討，綜合分析了氣象衛星、天氣雷達、閃電定位和地面自動氣象觀測等資料以及專家現場調查結果，科學研判事發時天氣狀況。三是認真細致查閱船舶資料。從船舶企業、設計單位、鑒定機構、航道管理部門和監管部門等單位調取了船舶設計圖紙、標準規范、資質證書等資料200余份，組織專家不分晝夜進行審閱核實，全面掌握船舶設計、建造、改裝、檢驗、船舶適航和船員適任以及航道、水文等情況。四是及時登船進行現場勘查取證。提前與現場搜救指揮部溝通，確保船舶在吊裝打撈過程中駕駛艙得到保護，為調查取證創造條件。船舶扶正后，及時組織專家登船對駕駛室等重點部位進行勘查拍照，調取了船載GPS終端、視頻監控資料等關鍵物證，并聯系信息化等方面專家進行恢復讀取，了解掌握船舶失事前的航行、駕駛以及遇險應對處置等情況。

通過短短數天緊張有序、嚴肅認真的調查，國務院調查組掌握了許多第一手資料，為最終查明事件原因和性質奠定了基礎。6月8日，馬凱副總理和楊晶、王勇國務委員專題聽取國務院事件調查組階段性工作匯報，詳細研究了事件初步調查進展情況，并對做好下一步調查工作做出進一步部署，要求調查結論做到“字字千金、無懈可擊、歷史鐵案”。

由于“東方之星”客輪翻沉涉及因素很多，原因極其復雜，必須通過科學的鑒定論證，必要的模擬實驗，才能最終確定。為此，國務院調查組進一步充實加強力量，完善細化調查方案，扎實做好證據搜集固定、船舶圖紙審核、穩性試驗和受損痕跡檢驗等后續重點工作，不放過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環節、每一個疑點，每一項調查結果都要有可靠的數據、證據支撐，確保調查工作的真實性、科學性、權威性，確保調查結論經得起科學和歷史檢驗。

1、輪船起火時。如果火勢蔓延，封住走道，來不及逃生者可關閉房門，不讓濃煙火焰侵入。乘客應聽從指揮，向上風向有序撤離。撤離時，可用濕毛巾捂住口鼻，盡量彎腰、快跑，迅速遠離火區。緊急情況也可跳入水中。

2、兩船相撞時。乘客應迅速離開碰撞處，避免被擠壓受傷。同時就近迅速拉住固定物，防止摔傷。情況緊急時，聽從船上工作人員的指揮，棄船逃生。

3、需要棄船時。聽到沉船報警信號（一分鐘連續鳴笛7短聲，一長聲），立即穿好救生衣，按各船艙中的緊急疏散圖示方向離船。

乘客可利用內梯道、外梯道和舷梯逃生，在艙外人員可利用尾艙通往上甲板的出入口逃生。棄船后，應盡快遠離出事船只，因為下沉的船只會造成漩渦，把人卷入其中。

1、保持鎮靜，不能驚慌失措，聽從船上工作人員的指揮。

2、船上有救生衣、救生圈的，要迅速穿好。若沒有救生衣、救生圈的，則應以船身或其他能浮動的物體作為救生用具。

3、若船已翻沉，不要擠作一團，應該分散撤離船只，游向岸邊、島上或其他救生物（救援船艇等）。

4、若在海上遇難，要注意勿喝海水。因為海水中含有大量的鹽分，而人體內需要的鹽分很少；如果體內鹽分過多，多余的鹽由腎臟以尿形式排出。水分排出過多，就有可能造成嚴重脫水。這時應努力尋找淡水源（如雨水、島上的淡水池等），補充人體的需要。

5、充饑的食物也不可忽視。海洋中能充饑的食物是很多的，如魚、海鳥蛋、海龜、海蛇等，應想方設法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