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表情是如何進化的？

楊陽

盡管世界各地風俗文化迥異，但是人們在喜怒哀樂時的面部表情卻相差無幾。科學研究發現，這些表情是長期進化的結果。

笑并非人類獨有

科學家說，笑，并非人類獨享，最初的“笑”是早期較高級靈長類動物在群落內部相互表示和平、喜愛的一個符號，包括狒狒、猩猩在內的靈長類動物，都有笑的表情。

在生物進化過程中，善于笑的靈長類動物有明顯的進化優勢。這和人類社會的場景非常類似：在種群內部它們能夠改善關系、獲得更好的“社會地位”，從而繁衍和撫養更多的后代。

在人類社會中，到底什么樣的笑才最具有親和力？科學家用電腦放出不同的笑聲，讓受試者選擇什么聲音最親切，結果發現逐漸降音高的“哈哈”聲最受歡迎。他們解釋，這也有進化的原因在里面。當我們的祖先想一起嬉戲時，他們情緒放松，由高到低的音高恰恰表示著沒有戒備，久而久之這就作為一個通用的表示無主動進攻性和親切的標志了。

生物行為學家說，幾乎所有的動物都有類似表示愉悅、親切的行為符號。比如馬，它會昂起頭、一溜小跑以此表達快樂。經過數千萬年的進化，只有靈長類動物才能做到運用臉部的幾塊表情肌肉完成這個功能，就是笑。

哭泣是一種進化行為

人們哭泣是因為它會讓我們好過點，還是因為它能清除我們體內蓄積的化學物質？現在科學家提出了一個引發哭泣的新理論：在某些時候，大哭一場只是人們獲取注意力、贏得認同的方式。即淚水表明你放下防備，借此阻止他人進攻。

以色列特拉維夫大學的進化生物學家奧倫·哈森認為：哭泣是一種高級的進化行為。分析表明，眼淚模糊人們的視線后，可以放低人們的戒備，是可靠的投降信號。眼淚還可以用來呼救，互相表明好感。眼淚也是一個團體團結一致的表現。哈森指出，眼淚模糊視線后可以輕易地阻止攻擊性行為。同樣地，眼淚無疑顯示了脆弱無助，是與他人親近的戰略。哈森還指出，眼淚可以用來建立并強化人際關系。與他人一道哭泣時，如果彼此都放下了戒備，便意味著我們在感情上聯系在一起，是真正的朋友，有著同樣的感觸，這是非常人性化的表現。

生氣時表情為何一樣？

皺著眉、噘著嘴、張大鼻孔—— 一看就是生氣的樣子。澳大利亞的一項研究顯示，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形成了一張世界通用的“生氣臉”。研究指出，人做出憤怒表情時，要收縮面部大量肌肉。與面部肌肉組織舒展的表情相比，憤怒的表情使人看上去更加“強壯”，這就似乎在告訴對方“我要反擊了”，以威懾對手。這是人類在漫長進化過程中發展出來的一種提高談判和妥協效率的辦法，就像狒狒都會向有威脅的對手呲牙一樣，呲出的牙越長說明潛在的破壞力越大，因此可用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來嚇走敵人?？茖W研究表明，生氣是為了在競爭與爭斗中進行有效談判的一種行為表達。即使是從沒見過發怒表情的盲童，發怒時也會做出與常人一樣的表情，這表明人生氣時面部表情并不是隨機的，而是表達著同一種信息。

為何會有恐懼的表情？

設想一下，如果讓你做人類進化的設計師，你要做的就是盡力保證人類能在隨處可見猛獸毒蛇的原始環境中生存下來，而這個原始環境中唯一的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你會怎么做？你會讓遠古人類的大腦運行什么樣的程序呢？沒錯，讓他們學會恐懼。

早在100年前，生物學家達爾文就發現，哺乳動物的恐懼表情與人類的恐懼表情幾乎一樣。在恐懼的瞬間表現為：眉梢上揚、瞳孔擴大、眼光發直、嘴張大。更大的恐懼會伴有肌肉的緊張發硬、毛發豎立、起雞皮疙瘩、毛孔張開、冷汗直流，同時，內臟器官功能亢進、腎上腺素分泌、血壓升高、思維變慢或停滯，這就是我們俗稱的被“嚇傻了”。

人懼怕的東西有：蜘蛛、大型動物、蛇、黑暗、高度等，而對那些真正危險的東西，甚至有可能奪走我們生命的東西卻不害怕，比如：槍支、電源插座、汽車。前者是進化的結果，例如人們懼怕蜘蛛和蛇。那是一種來自遠古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深埋在我們的基因里。在人類進化的過程中，人們恐懼某種東西，就會把這種基因遺傳給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