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印囧途

文 黑黑　攝影 余蘭　編輯 大唐　設計 宋海強

北印囧途

文 黑黑攝影 余蘭編輯 大唐設計 宋海強

這里有著濃厚虔敬的宗教信仰、凈化心靈的瑜伽、性感嫵媚的肚皮舞、熱情奔放的寶萊塢電影、口味濃重的咖喱美食、輝煌驚艷的古代建筑、濃墨重彩的人文風情……所有的元素匯聚成了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國度——印度。

自命不凡的印度人將世界分為兩極：印度和非印度，這句話或許只有去過印度的人才能深刻體會到吧。決定寫這篇北印往事的時候，內心是萬般糾結的，想用女人的細膩、文藝范兒勾勒出一幅幅瑰麗迷人畫面，另一個聲音卻拼命的呼喚我記憶深處的片段，讓我不戴有色眼鏡還原一個真實的鮮活的“Incredible India”（不可思議的印度）。

小貼士

1.隨身物品中最好攜帶能裝開水的杯子，印度的自來水衛生不敢恭維，就連街上小商店賣的瓶裝水看起來都是用回收塑料瓶灌裝的。

2.風油精和萬金油必備，防蚊蟲的好幫手。解毒的藥或者蛇藥可備上一些，不要隨意坐或者躺在沒有被確認是安全的地方，小心蛇咬。

3.止瀉藥和消炎藥必不可少，腹瀉總是不經意的到來。小包紙巾和濕巾多多益善。

4.建議女性不要單獨上街，最好有男士陪同，夜間盡量不要出門。

5.帶上萬能電源轉換插頭，當地電源插孔通常是兩個圓柱或者三個圓柱的插孔。

6.一定要尊重當地的風俗習慣，比如不能亂摸小孩的頭；進寺廟要脫鞋；女性勿穿超短裙。

7.當地交通是靠左行駛，“TUTU”車為馬路主力軍，與牛、人、兩輪、三輪搶路是難以避免的，行駛請加倍注意安全。

8.內膽睡袋是伴你睡個好覺的關鍵，酒店的床單不太干凈是常態。9.住、行、購物，請統統砍價。熱情幫忙帶路或者拍照的印度人，請慎重選擇，一般都會立馬跟你要小費。

10、準備一個智能手機，在當地買VODAPHONE或AIRTEL的SIM卡，買一個月2GB的EDGE包月流量，可以足夠你連到電腦上發郵件瀏覽網頁聊QQ，20元人民幣左右。

如果說王寶強、徐崢、黃渤在電影“囧系列”里的演繹過于夸張，那么我因為工作原因的印度之行絕對是真人版萬劫不復的囧途。前一秒還在感謝上帝讓我在異國他鄉遇到了好人，后一分鐘就一定會跳出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讓我恨透了這個臟亂差的破地方，下一段又會被遇見的人和事溫暖得一塌糊涂，如同一個魔咒。我不曾想過在經歷了被坑、被搶、被偷以后，還依然可以愛上這個奇葩的印度，簡直是病入膏肓。

那一年是2008年，根據印度作家維卡斯史瓦盧普的作品《Q&A》所改編，由英國導演丹尼博伊爾執導的電影《貧民窟的百萬富翁》上映，在整個頒獎季獲得105個提名，拿下79個大獎，主題曲《Jai Ho》、《Latika’s Theme》更是深得我心，而我，也在同一時間第一次來到了向往已久的北印。至于為何過了七年才動筆，說起來都是眼淚，同行的三人單反相機全部被盜也就罷了，之后一年再次出差拍的各種“最印度”也因為移動硬盤故障照片們都瞬間灰飛煙滅。直到最近看到了余蘭的北印圖片，鼓起勇氣打開了沉睡已久的日記本，把所有的文字和記憶碎片一一整理，因為，我不想忘記。

德里故事

德里，印度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一道德里門將南北兩部分為了新德里與舊德里，就像富裕與貧困緊密相鄰，它們早已融為一體，成為印度當地人嘴里的“德里”。

全球最暴亂城市之一，它也列位其中，與它的初次見面打破了我對神秘古老印度的美好印象。正午的熱氣籠罩在整個街道上，車、人、牛擠在同一條馬路上各取其道，不遠處還有形如小山的垃圾直接堆在路邊，這種畫面很難用“好”或“不好”來形容，因為它就是北印真實存在的一部分。

家住德里的Pandy，家族都是珠寶商人，聽說和皇室還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我實在沒搞懂他為何會選擇從事電氣行業，他卻是我們出口進入印度市場的領路人。雖然為我們提供所有的商業信息和幫助他都要從中索取一定比例的傭金，甚至某些合作項目需要我們單方面的投入，但為了更好的開拓市場，吃虧也認了這個戰略伙伴。有意思的是，按約定的時間到酒店接了我們一行人說請遠道而來的中國朋友們吃飯，結果買單的卻是我。真不知道該說是我太笨，還是他精明到了骨子里。

而經過Pandy介紹成為我們印度市場總代理的Bapat先生卻與Pandy截然不同，他幽默風趣，工作非常認真，也不像大部分印度人那樣不守時，總愛穿一身筆挺的西裝。到印度的前半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和他朝夕相處，和Bapat一起從西部的古吉拉特邦考察完電站項目返回德里，被邀請到家里做客。Bapat的家在當地的富人區，就是小區門口有保安的那種，院子里停滿了像夏利的印度本國產的塔塔牌轎車，還有一部分日本品牌車。Bapat的家是一套兩層復式自有住宅，市價約為數千萬盧比。家中有小汽車4部，傭人1名，屬于印度中產階級中的上層。很快家里又來了一些Bapat的朋友，聽說也是當地有地位和身份的人，吃著印度的小吃，品著法國的紅酒，和一群非常紳士的人在印度人家里一起開PARTY，總是覺得有些不真實，畢竟在當地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少得可憐。

結束了在北印的全部工作，便開始了我們的北印自駕行，總想著德里還會出差經常來，直接一個景點都沒去買了張地圖就準備殺到阿格拉（Agra）。Bapat大氣地將他新買的車借給了我們，誰料一出門就遭遇不測。到加油站加油，我用流利的英式英語告訴小工請給我加滿汽油，他回了我一堆鳥語，過了老半天才給加油。加好油我們正興奮地準備啟程，說時遲那時快，車突然沒動力了，然后開始猛烈顫抖，接著熄火了。沒道理啊，一輛新車怎么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琢磨著仔細檢查了一遍，最后打開油箱蓋，我真的快要吐血而亡，加的全是柴油！滿肚子火跑到加油站，沖著小工大吼了一番，他居然笑嘻嘻地承認了他的過失，并用摩托車把汽車拖回了加油站。老板用典型的印度式英語跟我承諾，一定解決問題。幾個小工便開始拆后排座椅，開油箱倒油，還是人肉泵，用嘴含著橡皮管吸。五個小時過去了，車依然點不著火。至于后面的事，車被送到了一個修理廠，修理工自信滿滿的拍拍胸脯說這個小毛病，很快就能解決了，讓第二天取車。說實話，心中還是陣陣擔憂的，畢竟是Bapat的新車就被我們搞到了醫院，愧疚極了。果然，意料之中的是車沒修好，意料之外的是被五馬分尸了。真不知他是對這款進口的新車有多么的好奇，拆了一地的零件。完全是靠譜的中國人遇上了一大幫不靠譜的奇葩印度人，如果可以，我真想掐死他！無奈只能給Bapat先生說明了情況并告訴他我們會賠償他車的所有損失，并找來印度萬事通的Pandy來幫忙給我們擦屁股。我安慰自己說這也算是舍財免災吧，都會好起來的。

于是，我和同事又跑到租車公司租車，挑車就是門大學問，首先貨比三家。Pandy告訴我們當地租車雖便宜但價格不一，而且給外國人總是會胡亂要價，能宰一個是一個，所以砍價是必須做的功課。事實上Pandy建議我們雇傭司機出行更好，因為當地交通比較混亂，標識也不夠清楚，大部分只寫印度文。但對于酷愛自駕游的人怎么愿意再多帶一個阿三呢。便宜的TATA就直接不考慮了，再因為之前加錯油的關系，穩妥起見還是選了豐田INNOVA柴油手動擋。把車上的所有劃傷損壞處都一一登記拍照后要求試車，確認剎車沒問題，再一次確認合同是否有遺漏的點，至于費用，大約1 500盧比。保險起見，我強烈要求合同里寫上先付50%，尾款待還車時付清。印度人的工作效率之低，一整個下午就辦完了這一件事，導致說出發了兩天卻一波三折依然還沒走出德里。

德里往東

德里（Delhi）＞阿格拉（Agra）＞瓦拉納西（Varanasi）＞克拉久霍（Khajuraho）＞德里（Delhi）

德里到阿格拉全程約160公里，傳說中這段路是全印度最好的路，如果一定要拿咱中國的道路作比較的話，跟縣道都有一定差距。慶幸自己有在日本駕駛右舵車的經驗，才不至于遇到大部分人打轉向燈總是開啟雨刮器的煩惱。到阿格拉就立刻換裝紗麗直奔北印最驚艷的泰姬陵了。有人說“不到泰姬陵就不算到過印度。”顯然，泰姬陵完全是印度的代名詞。雖然它是一座陵寢，卻少了該有的清冷寂靜，純白色大理石的建筑，鑲嵌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寶石，中國的綠松石和水晶、斯里蘭卡的天青石、阿拉伯的珊瑚、歐洲的寶石、巴格達的紅玉髓等等應有盡有，眼前的一切都讓我這個酷愛異域建筑的人興奮不已。解說員告訴大家關于這里一段為世人所傳頌的愛情故事：一個悲痛的丈夫，傾注了整個國家的財力，集中了最厲害的能工巧匠，花了22年的時間為愛妃打造了這座傳奇絕唱。他就是國王沙賈汗，誰知在泰姬陵建成不久便被兒子廢除了王位，被囚禁在阿格拉城堡，晚年遠望泰姬陵度日最終傷心而亡。好在死后他與愛妃一起被葬在泰姬陵，讓這個震撼了所有人的愛情故事流傳至今。看著水中泰姬陵美輪美奐的倒影，穿著紗麗穿行其中，有一種穿越時空的幻境。這顆被賦予了生命而永恒的淚珠，也永遠留在了我的記憶里。

參觀完泰姬陵便即刻驅車前往圣城瓦拉納西，從導航上看約600公里路程，只是老天又跟我開了一個玩笑，這不算太遠的路程凌晨2點才抵達。沿途對面的大車壓中線行駛，絲毫沒有讓道的意思，一不小心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牛羊躺在路中央，這都不算什么，完全沒有安全意識的印度司機，隨時隨地想停就停，晚上還起了大霧能見度5米左右，簡直是在挑戰我這種完美主義的忍耐極限。為了看恒河日出，凌晨5點半便早早起床了，天卻陰了。瓦拉納西的清晨是靜謐祥和的，乘船行于河中，錯落不齊的神廟一座緊挨一座。印度教徒們也陸續趕至河邊，準備入河沐浴、祈禱，洗去畢生的罪孽。河岸另一邊的洗衣工們也開始了一天的勞作，白色床單整齊晾在岸邊的斜壁上。濃重的煙火直沖云霄，教徒們心中最接近神的入口處，那便是著名的焚尸場瑪尼卡尼卡河壇。在瓦拉納西城里閑逛，這里的臟亂上升到了相當的高度，隨處可見尿黃色的液體，動物和人類的糞便，隨時有踩到地雷的風險。各式的路邊攤加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讓原本就狹窄的小巷更加擁擠，有密集型恐懼癥的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一群孩子們纏著我希望我給他們拍照，真的是沒法抗拒那一張張童真的臉，便欣然答應了。他們激動得擺出各種POSE，開心地跑過來看相機里自己的模樣，是一種我不知道用語言如何表達的快樂。路上很多行乞的人為神牛讓路，把乞討來的食物毫不吝嗇的喂動物，或許這才是人與動物和諧相處最完美的詮釋。因為他們，也不再那么反感這個塞車塞到寸步難行的瓦拉納西了。

被稱為“月亮王朝”的克久拉霍，是鼎盛時期的昌德拉王朝的都城，也是我們的下一站。至于為何千里迢迢都要來這里一睹真容，都是拜克久拉霍最引以為傲的“性廟”西廟群所賜。這里被開發為有幾十萬平米的公園，全世界唯一的性廟集中了大批神的性愛主題建筑和雕刻，成千上萬栩栩如生的石雕，赤裸裸的展示著各種性愛姿勢，3P、4P比比皆是，還有人獸交。古印度人撰寫的《愛經》中描述的“愛”是身體、心靈和靈魂的體驗，相愛的人更需要用心靈去彼此感應，用純潔的靈魂去忠貞，而用身體去體驗天地合一的美好境界。以哲學的形式詮釋了性愛的姿態、技巧與和諧。不得不感嘆古印度文化的任何部分都有很深的思想根源。

由于時間的關系，我們只能匆忙返回德里，原以為我的首次北印之行就在我慢慢愛上這里的情緒中結束。臨走前嘴饞，去買Lassi，味道雷同我們的酸奶，絕對是印度最好吃又便宜的食物了，這也是在北印我有史以來買過的最昂貴的Lassi，因為它的關系，順手放在桌上的單反相機竟在一轉身的工夫不翼而飛，憋在心里一個多月的那股氣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出來，不顧形象地傷心的大哭了一場。

德里往西

德里（Delhi）＞齋普爾（Jaipur）＞焦特布爾（Jodhpur）＞烏代布爾（Udaipur）＞孟買（Mumbai）＞加爾各答（Kolkata）【德里到孟買自駕，孟買到加爾各答搭乘航班】

一年后帶工程管理人員一起到北印對本土相關工人進行設備操作的培訓，這一待就是2個多月。畢竟是工作為主，不多的休息日駕車從德里到孟買的旅行也非常倉促，沿途只是走馬觀花，這條德里往西行的線路倒是比較經典，粉城齋普爾距離德里只有266公里，再向西約300公里便是藍城焦特布爾，然后向南行駛便是著名的古都城烏代布爾，衣食住行都還算方便。

不要驚奇各種扒車高手，無論是貨車、客車、小轎車，車頂上通常都會擠滿了人，車門口時不時還掛著倆也再平常不過了，這也是北印自駕沿途最獨特的風景之一。一直以為是因為人太多坐不下，但好幾次看見迎面的客車里乘客寥寥無幾，車頂卻坐滿了人，可能在他們心里坐車頂兜風是格外享受格外愜意的事兒吧。

原本以為所有霉運在上次都用完了，怎料Vikram的車壞在了去齋普爾的路上，足足待了6個小時等待救援。心想馬上又會遇到好事了，果不其然，竟然有民間馬拉松比賽的隊伍通過，路邊田間的板球賽也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好奇地步行過去混入人群中看稀奇。一個小伙用滿口印式英語主動跟我打招呼，打發時間閑聊開來。雖然和印度人接觸蠻多，但他們濃重的口音真的依然經常讓人摸不著頭腦。好幾句話我沒聽明白，小伙還再三強調他的發音可是標準的“倫敦口音”，以表示我聽力太差嗎。光那句“I’m thirty， and my wife is thirty too.”（我今年三十，我老婆也三十了。）活活能說成“I’m dirty， and my wife isdirty too.”（我臟，我老婆也臟。）晚上12點才到齋普爾，風宮（Hawa Mahal Palace）、老虎堡（Nahargarh F o r t）、簡曼天文臺（J a n t a r Mantar）自是第二天必去的地方。但最讓我難忘的卻是酒店里的一遇，酒店位于齋普爾市郊，坐落于郁郁蔥蔥的草木之中。一陣歡愉的音樂聲吸引我走到了酒店露臺，只見兩位印度民間藝人席地而坐沐浴在月光下，當西塔琴清亮的弦樂遇見塔布拉鼓渾厚的鼓點，歡快的節奏立刻蹦了出來，另一位性感嫵媚的女子在一邊翩翩起舞。學過多年舞蹈的我也躍躍欲試，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跟隨音樂跳了起來，沒想到最后贏來了陣陣掌聲，滿足了我小小的虛榮心。在我的理解里，沒有音樂是不足為印度的。

對藍色之城焦特布爾和白色之城烏代布爾的印象停留在旅游衛視的一期節目里，那么地美好。街道上畫得五顏六色的卡車被精心貼上了花環，卡車司機們向來不吝嗇一路播灑音樂和快樂。走在路上，未見其車，陣陣極富感染力的樂聲就傳入耳朵。最有意思的是當地人給大象化妝打扮，眼睛還被勾勒了迷人的眼線，印度的大象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妖艷最迷人的大象，沒有之一。老城街道琳瑯滿目的小店，淘自己喜歡的心水小物也是讓人愉悅的事情。值得一提的是，烏代布爾的城市宮殿，支付了皇宮警衛10塊錢，車就可以停到皇宮里面。當然關于這里那么多有趣的故事，一定需要請個講解員。Vikram隆重推薦我們住皮卡丘湖的湖邊，這絕對是停留烏代布爾最正確的選擇。純白色的房屋，藍藍的天，白白的墻，寂靜的湖水，色彩艷麗的日出和日落，置身這樣的場景是如此地美妙。

依依不舍離開了烏代布爾，前往合作伙伴的另一據點孟買。難得最后這段路程出奇的順暢。孟買城市比較大，空氣一團糟，到孟買的第二天特別有心的Vikram就帶我們去吃了一家供應魚的餐廳，雖然魚肉過度烹飪味道欠佳，但對于長時間沒有豬肉吃，永遠都是面對絕望的雞肉或者是聞到都快吐了的咖喱的我來說已經很幸福了。下午茶配兩片口味還湊合的蛋糕不到15元人民幣，到了大城市那就必須享用。說到吃，印度本土風味的冰淇淋，Masala香料風味的Kulfi味道也不錯。不過一般帶Masala的都是辣的，我們同行的Cham對付這種辣的絕招便是洋蔥。也許你會說，印度飛餅來一塊，誠實地講一路走過來我壓根在印度就沒找到這玩意兒，問過當地朋友，他們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印度只有三種餅：一種叫roti，用面或者全麥做的，沒加酵母直接放大爐子里烤，硬硬的；第二種叫Charpati，全麥做的，接近于中國所謂的印度飛餅，其實是一種薄餅；第三種叫naan，馕，就是咱國內新疆人放爐子里烤的那種餅。當地的水果蔬菜都是嬌小型，香蕉、黃瓜、獼猴桃、蘿卜、花生、土豆都挺好吃的，至于青菜品種特少價格昂貴，什么菠菜、空心菜、韭菜這些壓根就沒瞧見有賣的。吃貨的世界就是無論走到哪里，滿腦子想的都是美食，在孟買持續拉了一個星期的肚子的時候，我其實是有那么一點點小后悔沒有管住嘴的。

印度的工程奠基儀式很特別，專門請法師念經30分鐘然后給參加人員的眉心點紅點，最后砸椰子，和咱中國的風水一個道理。這樣的儀式真的作用如何我不得而知，只是沒多久便聽說在工地附近一位送貨的印度司機，草地上躺了一小會兒被蛇咬了，送醫院的途中不治而亡，真是讓人毛骨悚然。快回國的前幾天，Cham特意讓我幫忙用從國內帶來的剃頭刀給他理了個光頭，說是腦袋癢得不行，怕是長虱子了。第二天出門，Vikram便對Cham說節哀順變，才得知印度人理發是不能理光頭的，光頭代表家里死了親人。

既然如此，飛車賊還對光頭下手是不是太不人道了。后來Cham牛仔褲屁股兜里的大額面值美元不知什么時候露出了臉，引發的這場在孟買被搶錢的經歷怕是他內心永遠的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