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爾赫·馬里斯卡爾
迎接“新的”新興市場
文|豪爾赫·馬里斯卡爾
“公共”行業代表著發展中世界最具活力的領域,是值得在2015年乃至之后多年密切關注的“新的”新興市場。
過去20年里,發展中經濟體有7億人擺脫了貧窮。到2020年這個新的中產階層應該還會壯大60%,從而讓年消費總額從8萬億美元增至13.5萬億美元。
隨著與發達國家收入差距縮小,以及志向遠大的消費者價值觀趨同,新興市場的中產階層將有能力、也愿意為更好的教育、醫療保健、住房和基礎設施付費。這些“公共”行業代表著發展中世界最具活力的領域,是值得在2015年乃至之后多年密切關注的“新的”新興市場。
亞洲的公共交通是一個極好的例子。根據聯合國的預測,到2025年,居住在1 000萬居民以上大城市的亞洲人的數量將增長一倍。與此同時,隨著收入不斷增長,汽車保有量每5年就會翻倍,同時碳排放急劇上升正在導致空氣質量下降。
預計未來10年亞洲國家將會在公共軌道交通系統上投入2 000億美元,以緩解日益加劇的城市擁堵問題。除了支出巨額資金延攬私營承包商以外,亞洲國家也在讓公共軌道交通成為一項有吸引力的盈利業務。在臺灣,客票收入比運營成本高出19%,而香港和新加坡達到了更高的利潤率。但在倫敦、柏林、馬德里和米蘭,公共軌道交通系統的平均客票收入低于運營成本。
拉美的教育是另一個例子。在巴西,一個被稱作FIES的政府項目為私立高等院校的學生提供資助,如今該項目已經成為巴西高等教育整體的關鍵推動因素。按照FIES項目的規定,學生貸款利率降至一年3.4%的水平,在貸款期結束后還有18個月的赦免期,償還期至多可以達到項目期限的3倍,外加額外的12個月。因此,對私營教育提供者來說,金融環境是支持性的。除此之外,遠程學習也為私營企業提供了另一個重大機遇,這在一定程度上歸因于學費較低。從2003年到2013年,巴西參加遠程學習的學生人數的復合增長率達到42%。

應該承認,私營企業在這些地區的市場份額并非全都在增長。世界衛生組織(WHO)的數據顯示,從2002年到2012年,巴西、印度、印尼、南非和土耳其(所謂的“脆弱五國”)私營醫療支出占醫療支出總額的比例實際上出現了下降。然而,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國家的醫療支出占DP的比例都有所上升,而DP總額也大幅增長,這緩解了私營企業市場份額縮減的后果。此外,在“脆弱五國”和其他新興市場,增長正在放緩,外部融資在下降,各國政府承受著削減支出的壓力。私營部門有機會填補這種缺口。
世界銀行(World Bank)的數據展示了此類地區的標準必須提高多少,才能趕上發達國家中產階層的水平。2013年,新興市場上網人口的比率約為42%,而發達市場是87%。發達世界的電力消費是發展中世界的2.7倍。盡管新興市場和發達市場的入學比例和師生比例的差距并不是很顯著,但新興市場的教育質量仍有很大改進余地。最后,按購買力平價計算,2012年新興市場一年的人均醫療支出總額達到986美元,僅相當于發達市場支出的21%。
中國和印度有可能處于這種改善“公共”商品和服務趨勢的最前沿。我們對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ion)的數據進行分析后發現,預計未來6年,中印兩國中產階層人數占總人口的比例將以高于平均數的速度增長。我們發現巴西、印尼、菲律賓和泰國排在這兩個國家之后——預計同期這些國家的中產階層人數也將迅速擴大。
在試圖獲益于新興市場的中產階層壯大的時候,大多數投資者聚焦于傳統消費者產品和服務。然而,股市基本上反映了這個現狀:許多新興市場消費者產品企業的股價已經很高,但提供進一步回報的潛力有限。相比之下,中產階級數量增長對“公共”商品和服務的影響還未完全體現出來。大量的中小企業正在填補缺口。
要利用“新的”新興市場來獲利,最好是通過發展中世界的企業,而非是在新興市場有業務的發達世界的企業。這里有兩個理由。首先,新興市場企業對本土市場的掌控力更強,從而更容易利用基礎設施和教育等方面的機遇。例如,在中國,許多上市公司的收費公路由省級政府所有。其次,很難找到很大比例收入來自新興市場相關行業的發達世界的公司,因而潛在回報有限。
隨著我們進入2015年,投資者對過去3年大宗商品資源豐富的“老新興市場”的疲弱增長感到失望是合理的。然而,如果我們透過表象,看到在根本層面蓬勃發展的新的新興行業,就會發現很多值得激動的事情。對老新興市場保持謹慎的投資者仍會在新的新興市場發現許多值得慶祝的機會。
(來源:《FT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