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超模坎貝爾：時尚圈里沒有糖果

李孟蘇

坎貝爾在一個著名脫口秀節目中說：“我真的覺得我那一代的女模特，比如辛迪·克勞馥、琳達·伊萬格琳塔斯、克里斯蒂·特靈頓、克勞迪亞·希弗，我們爬到今天的地位，取得驕人的成績，真是在T臺上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她也一直身體力行證明，如果可能，她還是會按照老派時尚人的方式再來一遍，當什么網紅、Instagirls呀！她根本不在乎多方展示可人的個性，更不屑在社交媒體上發什么做鬼臉、烤蛋糕的扮萌照片去討好粉絲。1986年，還在戲劇學校學習表演的坎貝爾在倫敦考文園逛街時被Synchro模特經紀公司的老板Beth Boldt發現，走上了T臺。29年走下來，壞脾氣的億萬富婆黑珍珠不知道“迎合”一詞怎么寫。

坎貝爾從小被當舞蹈演員的媽媽送去學芭蕾，7歲便出演過歌星鮑勃·馬利的音樂MV。第一次拍雜志封面，是《ELLE》英國版，試鏡的時候，從沒看過時尚雜志的坎貝爾不知道模特該怎么做，想起自己的舞蹈和表演經歷，于是跳到半空，攝影師一下就愛上了她。

坎貝爾曾在走秀時摔跤，這算什么——她一度因為負面新聞迭出，在小報上有了固定版面。1998年到2008年間，她10次被控采用暴力，被判罰款、參加心理矯正訓練；在紐約朝管家扔外殼鑲滿珠寶的黑莓，被判做社區服務；在希思羅機場隔著一溜行李沖警察吐口水，除了被判罰款和做社區服務，還5年不許乘坐英航飛機。她成功地把上法庭亮相發展成了第二職業，這和遲到都成為“娜奧米·坎貝爾”品牌的重要標志。

坎貝爾懺悔時會說：“我犯的錯兒，全世界都知道。”可她脾氣上來根本不管不顧。坎貝爾坦言：“我討厭嗎？絕對是的。我不喜歡失敗，如果有人對我說不行，我會想別的辦法做成這件事。”

坎貝爾是第一批被稱為“超模”的模特，在業內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然而她美好的身體曾因為黑色的皮膚導致事業一度停滯，6年未登上女性雜志封面。她由此開始為黑人模特發聲，批評時尚業乃至全社會看待非洲裔模特時都戴著有色眼鏡。她批評時裝界對非洲裔模特的邊緣化，批評時尚界審美觀越來越趨向單一，今天非洲裔模特的處境遠不如上世紀七八十年代——30多年前，Yves Saint Laurent就舉辦過全由非洲裔模特走秀的新裝發布會。代理坎貝爾經紀事務達17年之久的前經紀人曾坦率地說，即便坎貝爾在紅得發紫的年頭，洽談她的合同仍是艱難戰役：“客戶總想少出點錢。也許，有人認為她是黑人所以不該值那么多錢吧。”現在，坎貝爾和上世紀70年代的偶像級黑人模特Iman、Bethann Hardison一起幫年輕黑人模特爭取機會。

或許，做模特所要求的內心的堅強遠遠高出他人所想。坎貝爾在真人秀《The Face》中擔任導師和執行制片人。節目中她對模特有話直說，不會甜蜜蜜，因為真實世界里沒有糖果。“我告訴我的姑娘們，這是一場戰役。為什么這么說？你要經常處于競爭狀態，別想舒服。你到這兒也不是交朋友來了。”

【人物速寫·不屈不撓】

“不喜歡失敗”是奏響生命意志的不屈號角。模特試鏡中的騰空一跳，是智慧與美的征伐；希思羅機場的狂野發飆與為黑人模特發聲，是反抗不公與歧視的正義吶喊。坎貝爾的世界里缺少糖果中那特有的“甜蜜蜜”的浪漫情調，但她是一位真正偉大的戰士。她的人生就是一場不屈不撓的戰役，就如她T臺上一步一步走來的29個春秋，永不止息！

【人物速寫·堅守本心】

坎貝爾是負面新聞迭出的“問題女王”。但同時，坎貝爾也如一只傲視天穹的蒼鷹，依然故我地展現她一代“超模”獨有的魅力。始終拒絕迎合世俗觀念、只追隨本心的黑珍珠，著實讓我們驚嘆于她那敢想敢做的精神和強大的內心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