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威
(安徽大學文學院,安徽合肥230039)
文化詩學視域下的《山海經》
——圖騰文化與《山海經》中神祇形象的構造
徐佳威
(安徽大學文學院,安徽合肥230039)
《山海經》是一部最接近原始社會文明狀態的古籍,書中描繪的很多神祇形象與圖騰文化密切相關。圖騰演變的各個階段均在《山海經》中得以反映,且多數神祇的形象皆是由圖騰構造,并經過原始想象的藝術加工,其構造方式與復合圖騰的組成方式具有同一性。將圖騰文化與《山海經》中的神祇形象放在同一個維度進行研究,切合“文化詩學”的旨趣,“把對文學文本的闡釋與文化意義的揭示聯系起來,把文學的‘內部研究’和‘外部研究’貫通起來”。
《山海經》;神祇;圖騰文化;文化詩學
《山海經》是一部最接近原始社會文明狀態的古籍,書中含有大量圖騰崇拜的思想,其中所描繪的形形色色的神祇形象就深刻地打上了圖騰文化的烙印。圖騰文化是人類早期混沌未分的一種文化現象,包含圖騰儀式、圖騰禁忌、圖騰神話等很多文化因素,與后世諸多文化現象具有淵源關系。圖騰物可分為動物圖騰、植物圖騰、無生物和自然現象圖騰以及其他圖騰,其中動物圖騰占絕大多數。圖騰文化發生于舊石器時代中期,繁榮于舊石器晚期和中石器時代,但中國舊石器時代中、晚期尚未發現確鑿的圖騰文化遺跡,新石器時代則是其衰落和演變時期。“《山海經》非出于一人一時”,關于其成書時間,學界普遍認為《五藏山經》成書當不晚于戰國中后期,《海經》和《大荒經》不晚于西漢初期。至于《山海經》的作者,有的學者認為其是楚人,有的學者認為其是巴蜀人,也有的學者認為其是北人等,各執一詞。可見《山海經》中所涵蓋的地域文化相當廣闊,那么在《山海經》中出現了多地氏族部落或民族所崇拜的圖騰就理所當然了。衛惠林先生也認為,《山海經》中的神祇“大部代表著群落社會的圖騰神物,顯然不是分類氏族的圖騰,而是地域或群落圖騰。”[1]25另外,由于《山海經》中描述了大量神祇巫術等內容,因此在“不語怪力亂神”的儒學大背景下,成書后其內容基本未被儒士大幅度刪改,保留了古樸的風貌。
圖騰動物與“神”之間具有內在關聯,“在宗教的層面上,神與動物之間的關系卻是一種轉喻的次序”[2]37,并隨著社會生產力水平的發展和人們認識水平的提高而不斷變化。圖騰演變的各個階段大致可以在《山海經》中得以展現,圖騰動物也成為《山海經》中與動物有關的神祇形象的主要組成部分,且這類神祇形象的構造與復合圖騰的組合具有同一性。而《山海經》的內容龐雜,其中描繪了大量的奇禽怪獸、遠方異人以及遠古始祖等,神祇的形象則穿插其中,那么《山海經》中的“神祇”應該如何界定呢?首先,《山海經》中對于神祇有明顯的提示,一是直接點名該形象是神,二是介紹該形象的職能,暗示其是神,如“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發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3]31(《西山經》)其次,《山海經》中描述了大量的始祖,這些始祖在原始人的想象中均成為了神的形象,如夸父、相柳等。最后,《山海經》中還描寫了很多遠方異人,有人說這些海外異人是“神人同形的神祇”,也有學者認為在《海經》和《荒經》中所說的“為人”即“為神”,在筆者看來,這些遠方異人有的是神,有的就只是人。若是神,一方面在文中會直接提及,如:“有神,人面,大耳,獸身,珥兩青蛇,名曰奢比尸。”[4]247(《大荒東經》)另一方面顯示其與前文的始祖或神人有聯系,表明其是神祇的形象,如“夸父國在聶耳東,其為人大,右手操青蛇,左手操黃蛇。”[5]201(《海外北經》)顯然,夸父國之人是與夸父有聯系的,因此這里的人便是神祇。值得一提的是《山海經》中還出現了一些具有人的部位或特征的禽獸,如:“其中多赤鱬,其狀如魚而人面”[6]3(《南山經》)、“有獸焉,其狀馬身而鳥翼,人面蛇尾”[7]38(《西山經》)、“有鳥焉,其狀如雌雉而人面”[8]59(《北山經》)等,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這些具有人的部位或特征的禽獸雖在一定程度上也體現了古人圖騰崇拜的思想,但卻屬于奇禽怪獸,而不是神。原始思維的最大特征就是“互滲律”,原始人將動物的形象或特征與人的形象或特征進行了神秘的互滲,在這種思維的支配和藝術創造的驅使下,《山海經》中的禽獸便具有人性的色彩或特征,但是并不是神祇,書中明確將其定義為動物。
《山海經》中的神祇雖多,但除了完全人形的神祇、“其狀如黃囊”的神祇帝江和那些形象模糊,只點名其是“獸身”,并未說明是何種獸的神祇之外,組成這些神祇或是與神祇形象密切相關的無非就是龍、蛇、鳥、羊、虎、牛、豹、犳、馬、彘、豕、魚,這些均是氏族部落或古民族的圖騰。龍曾是一個重要的部落圖騰,《左傳·昭公十七年》:“太皞氏以龍紀,故為龍師而龍名。”晉人杜預注:“太皞,伏羲氏,風姓之祖也,有龍瑞,故以龍命官。”由此可見太皞部落以龍為圖騰。聞一多先生認為,“龍圖騰不拘它局部的像馬也好,像狗也好,或像魚,像鳥,像鹿都好,它的主干部分和基本形態卻是蛇。”[9]26《山海經·大荒北經》中提到,“有神,人面蛇身而赤,身長千里……是燭九陰,是謂燭龍”[10]287,燭龍的主體就是蛇身。我國的考古工作者在山西襄汾東南塔兒山腳下,發掘出繪有夏族圖騰龍的陶盤,“陶寺龍盤圖像主體是蛇,當是反映了夏族或其先世的圖騰原是蛇。”[11]561973年浙江省余姚縣發現了距今七千年左右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址——河姆渡遺址,“學界比較一致地認為河姆渡人是以鳥為圖騰的。”[12]49遺址中出土了九件鳥飾物,數量上大大多于其它藝術造型物,這充分反映了河姆渡人崇鳥的文化信仰。《說文·女部》“姜,神農居姜水,以為姓。從女,羊聲。”又《通志·氏族略三》:“姜,姓也。炎帝生于姜水,因生以為姓。”《詩·大雅·生民》:“厥初生民,時維姜嫄。”從上述記載,我們大體可推知,炎帝姜姓,應導源于羊圖騰,所以羊是羌族或姜姓的圖騰。《山海經·海內經》中描述“西南有巴國。大皞生咸鳥,咸鳥生乘釐,乘釐生后照,后照是始為巴人。”[13]298古代巴族敬奉白虎,以白虎為圖騰祟拜的對象,這與古代巴族的歷史傳說有關,《后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察君死,魂魄世為白虎。巴氏以虎飲人血,遂以人祠焉”。《山海經·海內西經》稱:“國在流沙外者,大夏、豎沙、居繇、月支之國。”[14]225《〈史記·大宛列傳〉正義》及《漢書·張騫傳》顏氏注均稱:“氏音支”,故而“月支”也便是“月氏”。“月氏人是河西走廊最早的居民。位于嘉峪關市西北約20公里處的黑山巖畫中便有多幅以牛為表現對象的畫面。其中的一幅圖,對牛的表現極具夸張意味,而人物卻處理得非常矮小,僅有牛的1/8大小。對牛的這種夸張表現,應是月氏人對其牛圖騰崇拜觀念的反映。”[15]129《山海經》中多次出現“四鳥”,如《大荒東經》中“有蒍國,黍食,使四鳥:虎、豹、熊、羆”[16]246、“有中容之國。帝俊生中容,中容人食獸、木實,使四鳥:豹、虎、熊、羆”[17]246、“有白民之國。帝俊生帝鴻,帝鴻生白民,白民銷姓,黍食,使四鳥:虎、豹、熊、羆”[18]246。前文已述虎是圖騰,有學者根據朝鮮族神話中“熊虎同穴”為引證實熊乃古朝鮮的圖騰,“羆”為“棕熊”,是熊的一種,也是圖騰動物,可見豹無疑同是圖騰動物,“犳”是一種像豹,沒有花紋的動物,因此,“犳”應與豹一樣是圖騰物。馬是龍圖騰的組成部分之一,《周禮·夏官》說:“馬八尺曰龍。”《山海經·海內經》中有“黃帝生駱明,駱明生白馬,白馬是為鯀。”[19]300又據《新唐書·王求禮傳》:“自軒轅以來,服牛乘馬。”馬與始祖聯系緊密,作為六畜之首,也是圖騰之一。《山海經·海內經》中提及“司彘之國”和顯示豬特征的韓流形象“擢首、謹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20]297。距今約八千年前的內蒙赤峰地興隆洼遺址是紅山文化興起的前因,墓葬中發現很多豬骨,而在遼西紅山文化遺址則發現了著名的玉豬龍,因此可以肯定彘是圖騰動物。《中山經》“其十六神者,皆豕身而人面。”[21]127此處“豕”乃為小豬,所以“豕”也是圖騰動物。《山海經·大荒西經》云:“有魚偏枯,名曰魚婦,顓頊死即復蘇。”[22]273顓頊死后變成的“魚婦”,是一種“人魚同體”并“半身偏枯”的神。古越人所崇拜的圖騰就是魚,在出土的越人銅器錞于上多鑄有魚的圖形,如湖南收集和出土的春秋時期的36件錞于中,飾魚紋的9件,飾船紋的7件。綜上所述,龍、蛇、鳥、羊、虎、牛、豹、犳、馬、彘、豕、魚均是圖騰物,并在原始想象和藝術創造下,組成了《山海經》中千姿百態的神祇形象。
圖騰文化的早期,圖騰標志或象征與自然形態的動物極為相似,乃是全獸形的,一些部族常把某種動物當作自己的祖先,或相信他們祖先的形象就是該動物,雖然《山海經》反映的是衰落時期的圖騰文化,但這一點亦可在書中管窺,如前文所說的“四鳥”。至圖騰文化中期,產生了圖騰祖先觀念,因為隨著思維和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原始人思考的問題也越來越多,其中有一個問題就是本氏族或本部落的起源,即自己的始祖是誰,其形象是什么樣的,“在我們看來,關于圖騰——祖先觀念中最古老的祖先不是人,而是幻想中的生物——半人半獸或與動物和植物同時出現的人”[23]215。列維·布留爾在《原始思維》中對此解釋道,“圖騰集團的祖先們根本不是與現存動物完全相像的動物,但是他們在自己的身上卻同時神秘地包含了動物的和人的本性。原始人把他們想象成構成社會集體與其圖騰動物的統一的互滲。”[24]88在這種原始思維的驅動下,人們意識到個人力量在自然面前無能為力,在為生存而斗爭中遭受重重困難的情況下,把圖騰動物和人的形象相糅合,想象出各種半人半獸的神祇。這樣的例子在《山海經》中比比皆是,如“凡南次三山之首……其神狀皆龍身而人面”[25]9(《南山經》)、“凡北山之首……其神皆人面蛇身”[26]62(《北山經》)、“雷澤中有雷神,龍身而人頭,鼓其腹,在吳西”[27]241(《海內東經》)等。到了圖騰文化晚期,產生了圖騰神觀念,人們從屈服和崇拜動物進入到馴養動物的階段,并逐漸意識到自己的始祖也是人,而不是半人半獸,但并未完全脫離動物崇拜的影響,因此由半人半獸的形象進一步演化為人獸相伴或人獸分離的形象,如,“神于兒居之,其狀人身而手操兩蛇,常遊于江淵,出入有光”[28]145(《中山經》)、“是多怪神,狀如人而載蛇,左右手操蛇,多怪鳥”[29]145(《中山經》)、“南海渚中,有神,人面,珥兩青蛇,踐兩赤蛇,曰不廷胡余”[30]259(《大荒南經》)等。有的神祇不僅是半人半獸,而且兼備獸形物,如:“又有神銜蛇操蛇,其狀虎首人身,四蹄長肘,名曰彊良”[31]285(《大荒北經》)、“北方禺彊,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青蛇”[32]202(《海外北經》)等。另外,《山海經》中還出現了完全人形的神祇,徹底與圖騰物分離,如“有神焉,其狀如人而二首,名曰驕蟲”[33]121(《中山經》)、“有神人二八,連臂,為帝司夜于此野”[34]183(《海外南經》)等。
圖騰文化早期,一個群體一般只有單一型的圖騰,婚姻、戰爭等原因產生了組合或復合圖騰。復合型的圖騰形象是在單一型的基礎上產生的,有三種形式。“第一種是以一個氏族或一個部落的圖騰為基礎,組合其他氏族或部落的某一部分,形成自然界中不存在的虛幻的生物”[35]385,龍圖騰便是最典型的例子。“第二種復合圖騰是由于子圖騰為了表示與母圖騰的關系,在自己的圖騰圖像上附加母圖騰某一部分,表示子圖騰源于母圖騰。”[36]386如藏族甲絨人為漢牦牛羌之后裔,是以牦牛為圖騰的部落。后來,甲絨中之王族(土司家族)又奉瓊鳥作為家族圖騰,“瓊鳥有一對大角……這也是瓊鳥不同于其他飛禽而最具特色之標記,而這標記也正是瓊鳥部所源出的母族牦牛(族)的特征。”[37]244“第三種復合圖騰是某部落或民族受主體民族圖騰的影響,使自己的部落或民族圖騰形象帶有主體民族圖騰的某些特征。”[38]388如畬族祖先的圖騰為犬,后在龍文化的影響下,形成了龍、犬復合圖騰形象。總而言之,復合圖騰即是由兩個或以上單一圖騰的各個部分組合而成,這樣的組合也是充滿藝術想象力的。胡仲實先生在《圖騰、神、神話——談<山海經>》一文中提到“《山海經》中記載了許多動物,包括各種奇形怪狀的動物(怪物),但它們多半不是這些動物的實體,而是圖騰,是一個部族或氏族的標志。”[39]36《山海經》中與動物有關的神祇是圖騰文化的產物,其構造亦是圖騰間的組合或人與圖騰的組合,并在原始思維和想象的驅使下,圖騰間的組合以及人與圖騰的組合呈現多種變化,有時身體部位也會脫離自然狀態,出現增加或減少的變形情況。可見,復合圖騰的組合方式和《山海經》中與圖騰動物有關的神祇的構造具有同一性,不同的是,這些神祇的構造已不單是圖騰間的組合,還有人與圖騰的組合。所以,《山海經》中與圖騰動物有關的神祇的組合分為兩類,一是人與圖騰的組合,或是一體,或是分離;二是圖騰與圖騰的組合。人與圖騰組合的神祇有人與單一圖騰的組合、人與復合圖騰的組合以及人與單一圖騰和復合圖騰共同組合這三種。人與單一圖騰組合的神祇如《海外北經》中“北方禺彊,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青蛇”[40]202,這是人與鳥圖騰和蛇圖騰的組合;《西山經》中“神英招司之,其狀馬身而人面,虎文而鳥翼”[41]30,這是人與馬圖騰、虎圖騰和鳥圖騰的組合,值得注意的是,隨著圖騰文化的發展,圖騰標志或象征由早期現實世界中的寫實的動物或植物逐漸轉變為簡省體的象征性紋樣,這個神祇身上的“虎文”就是虎圖騰簡化的結果。人與復合圖騰的組合主要是指人與“龍”圖騰的組合,如“其子曰鼓,其狀人面而龍身”[42]29(《西山經》)、“神計蒙處之,其狀人身而龍首”[43]129(《中山經》)等。人與單一圖騰和復合圖騰共同組合的神祇如:“東方句芒,鳥身人面,乘兩龍。”[44]212(《海外東經》)圖騰與圖騰的組合有單一圖騰與單一圖騰的組合和單一圖騰與復合圖騰的組合這兩種。單一圖騰與單一圖騰組合而成的神祇如“有天神焉,其狀如牛,而八足二首馬尾,其音如勃皇,見則其邑有兵。”[45]30(《西山經》)這是牛圖騰與馬圖騰的組合;“其十神狀皆彘身而八足蛇尾。”[46]72(《北山經》)這是彘圖騰與蛇圖騰的組合。單一圖騰與復合圖騰組合的神祇,如“其神狀皆鳥身而龍首”[47]3(《南山經》)、“其神狀皆馬身而龍首”[48]134(《中山經》)等。
《山海經》作為一部帶有百科全書性質的遠古著作,其真實成分有限,書中的奇禽怪獸、遠方異人、各類神祇等形象充滿了想象力,《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認為《山海經》是“小說之最古者”,可見這部書具有極強的文學性。文學與文化之間存在著有機的聯系,將圖騰文化與《山海經》中的神祇形象放在同一個維度進行研究,切合“文化詩學”的旨趣,“把對文學文本的闡釋與文化意義的揭示聯系起來,把文學的‘內部研究’和‘外部研究’貫通起來”[49]5。《山海經》內容豐富,書中除圖騰文化之外,還有巫術文化、祭祀文化等內容,這有待進一步從“文化詩學”的角度,將文化與《山海經》聯系起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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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史素芬)
Xu Jia-wei
(College of liberal arts,Anhui University,Hefei Anhui 230039)
I207.2
A
1673-2015(2015)04-0053-04
2015—01—26
徐佳威(1991—)女,安徽安慶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文化詩學、中西比較詩學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