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城市文化發展及城市規劃的探討

高春留

摘要：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體學習時將“文化命題”作為全會的重要議題，可見文化的發展已逐漸上升為國家戰略，堅持高度的“文化自信”是一個國家屹立于世界舞臺的核心要素。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實力不斷增強、發展質量明顯提高的同時，文化越來越成為民族凝聚力和創造力的重要源泉，越來越成為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支撐。本文主要從城市規劃的角度探討了二者的關系、城市文化的內涵及發展策略。

關鍵詞：城市文化；城市規劃；策略

不同于其他學科領域，城市規劃領域關注的是在空間上有所表達的城市文化，因此，城市規劃中文化策略的制定就不可能不涉及文化的載體。脫離了文化載體，任何周密的文化策略都會成為一紙空談。文化載體的統籌規劃實質上是城市文化復興與創新的手段之一，利用城市規劃手段對城市文化進行闡述，對于城市文化的表述具有積極意義。

1、城市規劃中城市文化的內涵

城市規劃領域關注在空間上有所表達的城市文化，這些文化是在促進城市發展的過程中逐漸體現出來的。從不同的時空角度來看，城市文化與城市規劃之間均存在相互促進的共生關系[1]。當前，盡管眾多一線規劃師們在理念，制度和實踐層面對城市規劃中的文化策略作了探索和總結，但是城市規劃中仍然存在明顯的文化迷失現象。

劉易斯.芒福德認為，文字及其所記錄形成的文化和城市是人類文明史上的兩大創造工具[2]。并且兩者之間存在緊密的聯系，文化表達著城市的軟實力，而城市的面貌則反映著一個地區在特定歷史階段的文化。在全球化時代，文化不僅作為城市軟實力的一種體現，同時也作為一種重要的產業形態，正越來越多地得到決策者的關注，也是學術界所熱衷的研究領域。

那么，城市規劃視角下的城市文化內涵如何呢？劉易斯.芒福德、約翰.弗里德曼、彼得.霍爾等認為，城市是文化的容器，文化是城市的生命，任何城市都不可能脫離其存在的文脈和文明，因此研究城市規劃不可能忽視城市的發展史，甚至人類的發展史和人類文明[3-5]。從城市文化的現實作用看，城市文化在維系社會公正和應對經濟挑戰，消除社會問題方面可能具有積極的作用。在現代社會，城市文化作為經濟推進劑，以及通過文化尋求城市競爭地位正成為一種新傳統觀念。基于這種理念，英國在城市更新中，已將提升城市文化活力作為一種重要的地方經濟發展政策[6]。此外，城市活力的維持也需要多元文化的共存與寬容，否則城市將變得單調而乏味，沒有足夠多樣化的文化，就不會產生足夠輝煌的城市文明[7]。簡.雅各布斯是這種觀點的一貫持有者。

國內學者認為，城市文化融入并支配著城市結構的塑造，詮釋著城市的外在形象，文化內涵是城市結構形成的根本。同時，城市文化正越來越多地以產業的形式催生新的城市業態，推動城市的經濟發展。如以文化產業為主的休閑，文化和創意經濟正成長為巴黎，倫敦、洛杉磯等國際化大都市經濟的主導，引領城市新的發展，為城市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

2、城市規劃與城市文化的關系

不同于社會學對文化的學理化解釋，城市規劃領域所關注的城市文化要求在文化本體和城市空間上有其實體性的存在，只有如此才能在城市規劃與建設實踐中將文化的精髓體現出來[1]。凱文.林奇認為，古跡是構成城市特征的重要坐標，也是辨認城市領域的關鍵[8]。城市心理學者拉普卜特認為城市中的古跡給人的特殊感覺是“無可取代”的[9]。將城市所特有的文物古跡等歷史文化遺產作為城市文化本體的觀點在絕大多數國內學者那里也取得了一致認可[1]。同時認為城市形象和城市特色是城市文化在空間塑造上的主要表現[1]。

隨著資源環境問題的突出，規劃界對城市文化的認識也逐漸引入生態理念，形成了城市文化生態觀。這種觀念主要包含兩層含義，其一是城市文化生存狀態的社會性，歷史性與綜合性；其二是城市文化的可持續發展狀態。

城市文化與城市規劃之間同樣存在緊密的關系。文化是城市發展的靈魂，規劃則是城市發展的指引。基于歷史形成的城市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城市規劃的走向；與此同時，好的城市規劃也能引領一種城市文化，在其指導下，一旦精心設計的城市格局，空間肌理和建筑群落在空間上得以落實，則城市文化的內涵將得到極大豐富[1]。因此，城市規劃若試圖更好地指導城市的發展建設，那么對城市文化的研究就應該成為題中應有之義。城市文化與城市規劃之間存在著如下三種基本關系：其一，歷史傳統文化決定了城市規劃的走向；其二，現代城市規劃促進了城市文化的發展與繁榮；其三，城市文化是城市規劃的基本要素。總之，在規劃中重視文化內容的表現，并力求體現出城市的個性和特色，將會極大增強規劃的生命力[10]。

3、城市規劃中城市文化的問題

盡管學術界對城市文化在城市發展和規劃中的重要性達成了基本一致的認識，但是當前在我國城市規劃中依然存在唯長官意志是從，文化內涵缺失、崇洋媚外、耗資巨大等文化迷失甚至反文化的現象[10]。陸梟麟、張京祥將當前我國城市規劃中的文化迷失現象歸結為四個方面：一是現代與傳統的迷失；二是精英與大眾的迷失；三是物質與精神的迷失；四是短期與長期的迷失[11]。這種文化迷失在規劃中直接導致了兩種后果，一是基于規劃控制的城市特色目標缺失；二是基于規范的城市形態走向淪喪[12]。

鑒于此，何序君、陳滄杰歸納了“權力意志”干預，各自為政建設、內部邏輯缺失、缺乏文化了解和公眾參與不足等五個可能的原因，并從理念層面、方法層面和實踐層面分別提出應對城市規劃中文化迷失問題的三種策略。在理念層面上，呼吁城市環境塑造要重視體現與城市歷史環境，人文因素和自然景觀的融合；呼吁規劃師要強化文化意識，提升自身文化修養，并樹立正確的價值取向[11][1]。在方法層面上，主要是通過對一些具體規劃設計方法的討論，以期形成對具體規劃編制過程的指導，使城市文化充分地融入城市規劃中。在實踐層面上，趙敏很早就將地方文化形象設計應用于實際規劃項目中，實現了對地方文化特征的深入挖掘，繼承和創新[13]。

何序君等認為，當前基于城市規劃視角的城市文化建設研究主要聚焦于五個方面。①城市規劃領域的城市文化內涵研究多立足于空間與生存狀態視角；②城市文化與城市規劃是辯證的相伴相生、相互促進的關系；③部分學者客觀地解釋了城市規劃中的文化迷失現象并積極尋求原因；④城市規劃中的文化策略研究逐步深入，理論與實踐都有所涉及；⑤基于城市規劃視角的城市文化建設研究的多元化與綜合型特征顯著[1]。在此基礎上，作者提出了①要加強跨學科的交流與多元化融合，力求全面地解讀城市文化指導下的規劃建設問題；和②要結合不同層次的規劃類型，提出有針對性、系統性的城市規劃的文化建設指導策略，從理念、內容和實施控制等多方面完善規劃編制體系兩個方面的研究展望[1]。

4、城市文化規劃的方法、建議

筆者認為進行文化規劃，首先應通過詳細調研建立城市文化資源空間數據庫，調查城市文化需求。這一步要充分利用GIS在建立數據庫方面的優勢。數據庫中應涵蓋文化遺產，文化設施、文化創意產業、文化團體和文化廣場等方面的內容，其中文化遺產包括不可移動文物，工業遺產和優秀近現代建筑等。

其次，提出文化整體發展的空間結構和引導建議，促進文化與城市的融合發展。這一步要通過城市綠地，水系、公共空間等要素有效整合文化遺產、文化設施、文化創意產業集聚區和各功能區，構建文化發展的整體網絡。并重點打造該網絡中的重要文化節點和文化旗艦，以進一步建設文化地區[14]。最后應立足需求，管理和實施規劃公共文化設施的整體空間布局和近期建設布局，提出明確的建設標準。

無論在經濟發展上還是在城市建設上，當前以及未來，中國都應該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質的提升而不是量的擴大[15]。對于中國的城市化而言，文化規劃和建設將是提升中國城市化質量的重要舉措。縱觀中國城市所發生的變化，可發現城市化進程的加速并沒有帶來城市化質量的提高；居民物質生活的改善并沒有帶來其精神生活的豐富；城市面貌日新月異，卻彼此更加趨同；城市物質空間表面的光鮮與繁榮難以掩蓋其精神內涵的空虛與荒蕪。究其根源，是在城市規劃中對城市核心競爭力——城市文化的忽視。未來的城市發展如何從“量”中要“質”，如何培育城市人文氛圍，形成城市名片，必經之路就是城市文化建設。對此，宮天文對我國城市文化建設中的一些問題進行了研究，并提出城市文化建設的相應對策[16]。

5、城市文化的保護與傳承

綜上，在全球化時代，以文化產業為主體的知識經濟已逐漸成長為一個獨立的經濟部門。文化已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些符號化的東西，它作為城市吸引力的重要元素；作為城市競爭力的核心要素；作為一種可生產，可消費的商品或服務，正逐漸成長為新興的產業形態——文化產業[17-18]。它將成為諸多大城市尤其是國際化大都市的主導產業，并融入到城市未來的發展之中。而城市規劃，作為預期和引導城市未來發展的重要手段，無論是在公共政策層面上，還是在空間形態設計層面上，城市規劃對城市文化的挖掘，保護和傳承都責無旁貸。只有將文化挖掘，保護和傳承的意識滲透到規劃中的每一個環節，貫穿到每一個層面，傳遞給每一個公民，將城市文化與城市規劃更好地整合起來，使文化規劃成為城市規劃中的法定部分或強制性內容，才能從根本上保證文化策略的實施，也才能更好地促進城市文化經濟的健康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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