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矛盾修飾法

李昕

（長治醫學院外語部，山西長治046011）

《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矛盾修飾法

李昕

（長治醫學院外語部，山西長治046011）

《了不起的蓋茨比》是美國小說家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的代表作。該作品正是由于使用了矛盾修飾法這一寫作手法才更加生動形象，通過對該作品中矛盾修飾法使用的分析，闡釋了此寫作手法在揭示作品主題方面的影響。

《了不起的蓋茨比》；菲茨杰拉德；矛盾修飾法

一、引言

《了不起的蓋茨比》是美國杰出作家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 Fitzgerald，1860—1940）最杰出的代表作。這部小說主要描寫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后到經濟危機爆發的十年間，即所謂的“爵士時代”期間美國青年人追求理想及理想最終幻滅的過程。著名詩人和文藝批評家T·S·艾略特稱它是“自亨利·詹姆斯以來，美國小說邁出的第一步。”[1]125《了不起的蓋茨比》取得巨大成功的原因有兩方面，一方面在于作品揭示了深刻的社會主題；另一方面得益于高超完美的寫作手法的運用，尤其是矛盾修飾法的運用。

矛盾修飾法(oxymoron)是一對語意相反，意思對立的詞語被巧妙地放在一起使用，通常用于表達較為復雜的思想感情或者說明某種意味深長的哲理，被放在一起的兩個詞往往詞性不同、語法功能不同，兩者屬于修飾和被修飾關系。換句話說，矛盾修飾法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理解。例如：我們可以把“a wise fool”理解為“一個聰明的傻瓜”，而“a living death”則可以理解為“生不如死”。在菲茨杰拉德看來，一個作家“是否具有第一流的才能”，必須看他能否“在同一時間里容納兩種矛盾的說法，而且照樣思索下去，不受影響。”[2]125矛盾修飾法是一種特殊的英語修辭手法，矛盾修飾超越了形式上的邏輯，對反義詞語靈活運用，能達到言簡意賅，卻深入主題、發人深省的效果。

二、小說中的矛盾修飾法

作者在《了不起的蓋茨比》中多處使用了矛盾修飾法，這種寫作手法使小說更加生動形象，使作者的人生境界得以展現。例如：

（一）對比明顯，印象深刻

在第1章描寫主人公蓋茨比的豪宅時，作者這樣寫到：

The one on my right was a colossal affair by any standard-it was a factual imitation of some Hotel de Ville in Normandy…[3]9

重新獲得黛西的愛情一直都是蓋茨比的人生追求，因此蓋茨比時刻都在向心愛的人顯示著他的富有，豪宅就是財富的證明之一，作者卻用“真實的仿制品”來描述。這種真實與虛幻的矛盾預示著他的追求是不真實的，是注定要失敗的。因為他忽略了這種用財富換回的愛情并不是他夢想中的愛情，女人的真情實意是無法用金錢買回來的。此處矛盾修飾法的巧妙使用預示了蓋茨比的“美國夢”從一開始就是他致命的弱點，正是他虛無縹緲的美國夢導致了他的悲慘結局。

（二）合二為一，人物突出

在第2章小說的敘述者尼克是這樣描述自己的：

Iwaswithinandwithout,simultaneously enchanted and repelled by the inexhaustible variety of life.[4]37

《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敘述人尼克是一個“個人化的”、“自敘述的”[5]164人物形象，因為他既是小說中故事的敘述者，又是小說中的主要人物。作為敘述者，尼克能客觀中肯；作為小說中的人物，他能身臨其境。因此“身在其中又在其外，既為無限變幻的人生所陶醉，同時又自然對它有一種反感。”[6]164在這里矛盾修飾法的運用既表達了尼克在作品中的雙重身份和雙重作用，同時也反映出在面對蓋茨比和黛西的愛情時他內心的矛盾和不安。矛盾修飾法的運用使得尼克這一人物在作品中的出現顯得合情合理又合時宜。

對于綠色礦山，劉建興認為綠色礦山是指能滿足經濟開采活動需要的同時，又保護了自然環境，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的礦山[16]。栗欣指出綠色礦山是可持續發展理念在礦業開發中的體現，既充分利用資源又有效保護環境[17]。劉建芬認為，綠色礦山是指在礦產資源的勘查開發過程中，既要實行嚴格科學有序的勘查開采，又要對礦區及周邊的生態環境擾動最小，實現資源勘查開發效益的最大化，實現資源的綠色開發、綠色應用、綠色發展[18]。

（三）矛盾統一，合情合理

在第3章尼克初次見到蓋茨比時，對他的印象是這樣的：

Precisely at that point it vanished-and I was looking at an elegant young roughneck,a year or two over thirty,whose elaborate formality of speech just missed being absurd.[7]49

當尼克被邀請去參加蓋茨比的豪華宴會時，他不僅目睹了宴會的豪華和奢侈，也耳聞了周圍人對蓋茨比發家致富的各種謠言和傳聞，因此尼克會認為蓋茨比是一個“文雅而粗魯的年輕人”。顯然這是一種人物外表與其使用語言的不協調。外表看著粗魯，說起話來卻很文雅，這也是尼克和蓋茨比從陌生到認識的一個必經階段，這里矛盾修飾法的運用預示著尼克對蓋茨比認識的深入。

（四）簡明扼要，流露感情

在第5章蓋茨比請尼克幫忙安排了一次與黛西的見面時，黛西說道：

“疼痛的、傷心的美麗”表達出了黛西雖然外貌美艷動人，實則空虛、無智、冷酷。光看外表，她是一個多么嬌柔美麗的女人，她的美足以使人窒息；然而她的內心卻是空空如也、極其冷漠。她雖然愛蓋茨比，卻又無法拒絕湯姆的顯赫家世和百萬家產對她的誘惑。蓋茨比為她放棄一切最后為她而死，她卻置之不理、一味逃避。蓋茨比幻想與黛西重拾舊夢，黛西卻無情地打碎了他的夢想。

（五）加強語氣，表達內心

第7章黛西撞死威爾遜夫人后，尼克從窗臺上看見黛西和湯姆面對面坐在廚房里桌子兩邊的描寫也采用了矛盾修飾法，借此來表達財富和愛情、社會地位和愛情的矛盾：

They weren’t happy,and neither of them had touched the chicken or the ale-and they weren’t unhappy either.[9]146

兩人雖然表面和好，但各自內心都很矛盾，黛西在需求和欲望這張錯綜復雜的網絡中，不得不違心離開自己心愛的情人，退縮到以她丈夫為代表的所謂安定感中。湯姆的心里也充滿矛盾，一方面他不允許蓋茨比實現夢想，重新擁有黛西；另一方面為了自己在上層社會的體面，沒有與黛西分手。因此，“他們并非快樂，但也并非不快樂”[10]247這句話巧妙透露出湯姆和黛西對彼此愛情的不真誠，也體現作者對上層社會虛偽現象的蔑視和譴責。

（六）三言兩語，內涵豐富

第9章中，在對東部情景的描寫時，矛盾修飾法用來描述對客觀事物的主觀看法，同時襯托出人物的心理狀態。

West Egg,especially,still figures in my more fantastic dreams.I see it as a night scene by El Greco:a hundred dreams,at once conventional and grotesque,crouching under a sullen,overhanging sky and a lusterless moon.[11]178

“粗俗不堪，又奇形怪狀”，又俗又奇這樣的矛盾搭配使讀者在對這一地區的認識上與尼克產生共鳴：雜亂擁擠、不堪入目；同時還表現出尼克對富人階層的無情鞭撻。透過尼克冷峻的目光，我們可以發現：在看似歌舞升平、繁榮熱鬧、物欲橫流的物質世界背后，其實是一個世風日下、自私無情、道德淪喪的精神世界。對于蓋茨比，作者既諷刺又贊美：一方面諷刺他的生活態度，天真地認為只要自己飛黃騰達。一定可以重新搶回黛西，他的美好夢想最終成為殘酷現實的殉葬品；另一方面贊美他敢于堅持自己的夢想，勇往直前，因此是值得肯定的。他固執地把重新擁有黛西作為他做所有事情的宗旨。透過蓋茨比的滑稽可笑、天真幼稚的外表，我們看到他的純潔本質和善良本性。

三、結語

綜上所述，矛盾修飾法雖然表現為語言形式上的矛盾沖突，但卻不是毫無理由地違背常理，體現出對藝術追求的“真”，而不是“怪”。矛盾修飾法的運用是作者透過事物表面審視現實，傳達弦外之音的表現。學習了解語言技巧不但可以加深我們對文學作品的理解，還可以使我們去欣賞評價文學作品的美學意義，有助于學習者將語言學知識轉化為欣賞和創造語言美的能力。

［1］董衡巽.美國現代小說家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

［2］董衡巽.美國現代小說家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

［3］F.Scott Fitzgerald.The Great Gatsby［M］.北京:外文出版社,2008.

［4］F.Scott Fitzgerald.The Great Gatsby［M］.北京:外文出版社,2008.

［5］崔明路、魏明.敘事學框架下的《了不起的蓋茨比》［J］.西安：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2,45(2):17.

［6］崔明路、魏明.敘事學框架下的《了不起的蓋茨比》［J］.西安：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2,45(2):17.

［7］F.Scott Fitzgerald.The Great Gatsby［M］.北京:外文出版社,2008.

［8］F.Scott Fitzgerald.The Great Gatsby［M］.北京:外文出版社,2008.

［9］F.Scott Fitzgerald.The Great Gatsby［M］.北京:外文出版社,2008.

［10］馬月蘭.不尋常搭配的妙用［J］.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8,12(1):6.

［11］F.Scott Fitzgerald.The Great Gatsby［M］.北京:外文出版社,2008.

（責任編輯 郭佳）

Li Xin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of Changzhi Medical College，Changzhi Shanxi 046011）

H315

A

1673-2014（2015）06-0049-03

2015—10—26

李昕（1979—），女，山西長治人，碩士研究生，講師，主要從事英語語言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