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
古道·釋
◎張濤
踏上這條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古道——車師古道,陣陣略帶涼意、新鮮濕潤的空氣撲鼻而來,聞之讓人精神一震。昨夜的初雪調(diào)皮地訪問了古道,初雪沒有給古道帶來沉寂與肅殺,映入眼簾的是初雪不能盡數(shù)籠罩的山、樹,綠意猶在,遠處的山峰,從山底到山峰,白色逐漸濃重,峰頂云霧繚繞,云霧時聚時散,散發(fā)著圣潔高貴的氣息,想必冰雪神女進駐了那里。
行走在古道,突然有了那種“夏有涼風冬聽雪”的愜意與安然,一切也變得多情起來,樹上時而簌簌落雪,點點晶瑩在初出云霧的陽光下閃閃發(fā)光,似少女純真的微笑。山溪在水霧迷蒙的峭崖間時隱時現(xiàn),流水擊石,濺起瓊花碎玉,叮叮咚咚地,不知是在問候行人,還是自在地歌唱,亦或是流水與石頭互訴著無盡的悄悄話。
午后,太陽以他最溫柔的方式露出笑容,石頭、樹枝、樹葉、小草結(jié)束了與雪的溫存,一片綠意,一塵不染,近處的一切是那么的明凈,就連百年老樹樹皮上細小的紋理都清晰可見,只有遠處的山還是那么的朦朧。
不知是雪山融水還是泉水,從石崖洞口滴落,頗有水簾洞的味道,讓人想起為了救心愛的紫霞,不得不忘記愛人,戴上金箍的至尊寶,洞內(nèi)的觀音,她在為誰流淚?還是在等下一位取經(jīng)人?
初雪沁滿整個古道,我懷著想進一步目睹神女容顏的心理前行,神女啊,自從踏進這片圣土,所見,所感無不觸及你的溫柔,漫山的云杉恰似守護你的衛(wèi)士,千年的守護,巋然不動。
一個個守護者,肩并肩地傲立在山上。
千年的守護,只為你的安然;
千年的期盼,只為一睹你的容顏。
用靈魂守護著這片圣土,愿,
初雪拂面,神女展顏。
又一遭,看盡人世繁華滄桑際遇,最終剩下的只有記憶,而這記憶總有一天也會跟它一樣,無影蹤。
我時常夢見母親一個人孤獨地背著包袱皮兒穿行在鄉(xiāng)村,沒落的鄉(xiāng)村在夕陽的映照下多了一份落寞,母親望著遠方,露出笑容,像似喃喃自語:孩子,母親在千里迢迢尋找你,有你才有家。而我一路前行,不顧駐足或回首望望溫暖的親情與故鄉(xiāng)。
一坨坨雪輕輕地壓在石頭上,看起來軟綿綿的。
雪:“我就賴在這,不走了?!?/p>
石頭:“你能接受我火似的熱情嗎?”
雪:“能,我愿意融化在你懷里?!?/p>
于是雪消失了,石頭流淚了……誰又能許誰一個未來,但他們曾經(jīng)愛過,雪對石的愛是執(zhí)著的,一直這樣附著石,直到生命的結(jié)束,石頭對雪的愛,一旦產(chǎn)生,便只剩下那份美與回憶,讓人不禁想起至尊寶與紫霞仙子……(責任編輯 葛星星)
母親走過一村又一村,懷著憧憬與渴望追趕著自己的孩子,就像小時候呼喚我回家一般,一路歡歌或者悲泣走過,用包袱皮兒包裹了她的全部家當,也包裹了她的足印,一代,又一代!
(責任編輯 象話)
陶凱龍 黑龍江省訥河市人,80后青年作家、記者、新聞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