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化的夾縫里生存
——淺談小說《北京人在紐約》

李莉園（湖南師范大學，湖南長沙410000）

在文化的夾縫里生存
——淺談小說《北京人在紐約》

李莉園
（湖南師范大學，湖南長沙410000）

《北京人在紐約》是美國華裔作家曹桂林以自己在美奮斗的親身經歷為原型創造出的處女作，整部作品充分折射出了紐約那種“天堂”與“地獄”復合的真實生活，同時也深切地揭露了生活在他鄉的異鄉人（北京人）的異常心理。從整部作品中我們可以發現王起明、郭燕、阿春等人物身上的種種矛盾，且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文化的矛盾。他們在東西方截然相反的文化夾縫中掙扎，上演著一出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人間悲喜劇，反映出在外淘金的華人窘迫的生活現實以及繁雜的思想轉化過程。

《北京人在紐約》；曹桂林；文化夾縫；生存

“如果你愛他，就把他送到紐約，因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紐約，因為那里是地獄。”這是《北京人在紐約》這部經典作品中最廣為流傳的一句經典臺詞，這也許也是曹桂林先生在美奮斗十多年的最大感想，充分概括了中國第一批赴美淘金的人們在國外生活的事業與情感歷程。而這些正主要根源于中西方文化的巨大差異。整部小說是以全面式的方法揭示東西方文化的不同，而那個時代的中國人又是怎樣在截然相反的文化中艱難生存的？筆者將結合此文本稍作探析。

一、價值觀的差異

中西方價值觀有著巨大差別，首先就體現在人們對金錢的不同認識上。在踏上美國的國土之前，王起明和郭燕夫婦認識到的金錢的作用和價值依舊限制在東方古老的中國民族文化的傳統理念中。雖然他們也急切需要金錢，但他們僅僅把它當作一種促進自身事業發展的方法，一種精神有寄托和生活有著落的經濟基礎。他們對于金錢甚至一切的美國文化可以說一概不知。但從實質上來說，金錢文化就代表美國文化的本質，就像小說中曾非常貼切地道出了美國文化的內涵,“這就叫美國文化，赤裸裸的拜金文化。”

關于美國文化的本質：有了錢就有了一切，沒錢就意味著失去一切，甚至生命和感情。為了充分地理解這一點，小說的開頭姨媽借錢這事就為他們上了非常難忘生動的一課，姨媽不是把他們接回自己的家里熱情招待，而是當晚就把他們扔到了破爛的地下室里，還隨手扔給了他們九百美元的債務。這一場景,足夠他們回味一輩子，且受教一生。然而不僅開頭如此，小說最后王起明又給了幫助撫養他女兒的恩人鄧衛上了同樣的一課。因此我們可以說，這種做法與中國的金錢價值觀是完全相悖的。所以在這樣的文化氛圍下生活，想要維護自己的高傲自尊心，是沒有一絲可能性的，那樣就和坐收漁利而又想迅速改變，開辟一方嶄新的天地一樣，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美國并不是人們那么容易生存的土壤。最終他們只能放棄在兩種文化邊緣中行走的企圖，無可奈何地接受殘酷生活帶給他們的種種磨難，飲下自己釀造的苦酒。王起明和郭燕恩愛了十幾年的夫妻可以出現背叛與傷害，女兒寧寧對父母也由感激轉化為恨，但是金錢的關系仍必須一清二白，就像阿春說的那樣“永遠不要把錢和愛情混淆在一起，永遠也不要。”阿春和王起明雖屬情人關系，但借錢時仍然條款清楚嚴謹。所有這一切，都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金錢觀的影響。

二、信仰力的塑造

從古至今，美國的西方文化傳統和中國的東方文化傳統是截然不同的。中國是行義的生存而美國是利己的生存，這是屬于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在這兩個文化體系差異甚大的國家里，不同的文化都發揮著各不相同的宣揚作用。作品中的主人公王起明在從中國去往美國的道路中，讓我們感受最為深刻的就是人生應該努力奮斗。從文化的角度來分析，王起明、郭燕他們從中國走向美國，就需要逐步地拋棄和解除原本屬于中國文化的價值觀體系，尤其他們想要扎根在美國，過著永久的美國生活，就必須完全丟掉。在中華民族這塊廣闊的土地上培養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以及人格尊嚴等，都得面對完全摧毀然后重新塑造的窘境。雖然面對這樣的“重生”他們是自發的，自覺自愿的，爽爽快快的，但是那也不是即刻就能辦到的事情—-完全融入到“美式”生活中的怡然自得。況且，他們祖祖輩輩都是中國人，血液中流淌著中華民族的自豪感，他們并不想要去拋棄這種精神寄托，甚至想要竭盡全力和費勁心血去保存“中國血性”!而他們身處的強烈歲月又給他們的價值觀帶去動蕩不定，他們為了在美國生活這一強烈的意愿，而不得不丟掉作為中國人的價值尺度，也想去過如美國人那般生活，卻不愿更也無法消除“中國人的靈魂”的矛盾感，注定了他們想“活在美國”的信仰只是湊合在一起的，隨時隨地都有破碎的可能性，同時也因為這樣，在任何時候都可以拾起這些碎片進行拼湊但是又不能完整無裂縫的結合在一起。文化差異產生的信仰的搖擺不定，導致他們只能不斷地奮起，又不斷地迷惑；不斷地成功，又不斷地失敗!其生命足跡的差異產生的更多的是無奈和悲愴。

三、總結

總而言之，《北京人在紐約》這部小說的意義是深刻的，對文化差異的理解能力與感應能力,影響著人們的成功，更影響著一個人的心理和精神狀態。這一點就是《北京人在紐約》這一文本可以追償出來的深層人文意義。它是我們認識和理解人生的一把有效的鑰匙，也是我們暗中察看旅美華人奮斗史和命運史的一個重要的途徑。

[1]曹桂林.北京人在紐約[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3.

[2]王恒升.擲鐲在文化的夾縫里—觀賞〈北京人在紅約〉的一個角度[J].藝術欣賞,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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