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所賜的財富

●［美］蘇珊娜·蔡森 著 顏士州 譯

父親所賜的財富

●［美］蘇珊娜·蔡森 著 顏士州 譯

自建玩具房子

我的父親是個普通人，但對我來說，他是影響我一生的人。

父親從小酷愛動手制作東西。10歲時，他用撿來的廢舊零件組裝了一輛自行車。20歲那年，他又如法炮制，用一輛破卡特車的零件組裝了一輛小汽車。

父親很為多年來從他手中問世的種種作品而自豪。而就我來說，這些都比不上他為我制作的那些小玩意。

我7歲那年萬圣節(jié)，母親安排父親和我去買禮品。路上，我們經過一家玩具店的櫥窗，角落里的一個玩具房子令我眼睛一亮。它的外形像一節(jié)豎起的圓木，雕著橢圓形小窗，窗上垂著印花布的窗簾，還懸著一個小陽臺。

“哦，爸爸。”我說，“它很可愛，不是嗎？你會把它帶給我嗎？”

父親看了看價格——500元。他摸摸我的頭說：“也許某一天你會有的，小寶貝。”

萬圣節(jié)早上，我醒得很早。下樓后，在暗淡的燈光里，我打量著留在桌子上的一大摞禮品盒，沒有一只看上去能裝得下那個玩具房子。我很失望，一整天都悶悶不樂。“那我們就一起來造間小房子吧。”父親看出我的失望，這樣對我說。

萬圣節(jié)一過，我們便著手造小房子了。每天，無論父親下班后多么累，總是擠時間拾掇木頭房子。他用刨子認真打磨木頭，收集一些壁紙，仔細地拼貼在房子上，還別出心裁地在房門前增加了一條精致的小徑。

一個月后，圓木房子終于做成，這是一個孩子所能想象的最貴重的禮物。直到我長大后，還時常在院子里端詳著它，回憶父親把我的夢想變?yōu)楝F(xiàn)實的那些日日夜夜。

爸爸能做

許多年后，我離家去外地讀大學。一個周末，父母驅車來看我。我陪他們在大學城周圍散步，我們在一家商店前停下，里面排列著手繪圖案的木制陳設，他們饒有興致地隨我進了店。店里有一只裝潢精美的橡木大櫥，兩扇門的中央繪著紅色的花飾，底部大抽屜上開放著一束精致的花朵。父親仔細審視了一番后，開口道：“我能給你做一個這樣的柜子。”

“哦，爸爸，”我說，“這不是柜子，是櫥子，而且你沒法仿制，它是一件藝術品。”父親的手從抽屜上滑下來。他默默地將櫥門合上，退了回來。我知道我傷害了他的感情，可我說的沒錯呀。后來，父母離去時，這個小插曲似乎已被忘記了。

第一學年結束了，我回到家里。進入樓上自己的房間，夕陽斜照中，我驀然發(fā)現(xiàn)，房屋角落里立著一個與在那家商店所見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大櫥。

雖然大櫥前面和側面的鑲板不是橡木的，但漆得非常細膩，有著古香古色的光澤。櫥門上蔓延著的漆繪花飾，仿佛一串小精靈。

我轉過身，發(fā)現(xiàn)父親正望著我。“哦，爸爸。真是太美了！”我走上前，抱住了他，他的手指上布滿了厚繭和傷痕。

我所知道的4個最偉大的字就是“爸爸能做”。父親是在用他的行動來培植我生活中最有價值的部分。他給我的是一個父親所能賜予的最巨大的財富——他的性格。

（摘自《家庭百事通》2015年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