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之橋”

文/安玉笙

“仙境之橋”

文/安玉笙

上一次到舊金山單純只為訪友，酒喝了不少，倒是沒有盡到一個旅客的義務，那些風光勝地竟全部未到，今次擺脫了美國的低速火車，選擇自駕，特意從高速路繞到灣區，走馬觀花，稍稍領略了金門大橋的風貌。

金門大橋（Golden Gate Bridge）是世界著名大橋之一，被譽為20世紀橋梁工程的一項奇跡，也被認為是舊金山的象征。金門大橋的設計者是橋梁工程師約瑟夫·施特勞斯（Joseph .Struss），人們把他的銅像安放在橋畔，靠近大橋入口的地方，用以紀念他對美國作出的貢獻。大橋雄峙于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寬1900多米的金門海峽之上。金門海峽為舊金山海灣入口處，兩岸陡峻，航道水深，為1579年英國探險家弗朗西斯·德雷克發現，并由他命名。

金門大橋的北端連接北加利福尼亞，南端連接舊金山半島。當船只駛進舊金山，從甲板上舉目遠望，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大橋的巨形鋼塔。鋼塔聳立在大橋南北兩側，高342米，其中高出水面部分為227米，相當于一座70層高的建筑物。塔的頂端用兩根直徑各為92.7厘米、重2.45萬噸的鋼纜相連，鋼纜中點下垂，幾乎接近橋身，鋼纜和橋身之間用一根根細鋼繩連接起來。鋼纜兩端伸延到岸上錨定于巖石中。大橋橋體憑借橋兩側兩根鋼纜所產生的巨大拉力高懸在半空之中。鋼塔之間的大橋跨度達1280米，為世界所建大橋中罕見的單孔長跨距大吊橋之一。從海面到橋中心部的高度約60米，又寬又高，所以即使漲潮時，大型船只也能暢通無阻。

行車從北加利福尼亞方向進入灣區，還沒有上橋，視野中只有起伏的山地和偶爾出現的海景，當時天光明亮，艷陽高懸，典型的濱海氣候讓這里的空氣透出新鮮的青草味道。由于經過大橋的路段是美國極富盛名的風景區，所以這段不長的道路在天氣晴好的時候一項都是相當繁忙，人隨車流停停走走，好在并沒有擁堵，只是看著路邊不斷出現的指示牌有些疑惑，“距離Golden Gate Bridge 500m”，相當近了，可是橋在哪？

還未來得及驚嘆，一座紅色的巨大建筑突然出現在視野之中，好漂亮！鮮紅色的橋梁將湛藍的海水和柔白的云霧分成兩邊，從舊金山要塞(Presidio)這一側走上去，左手邊是太陽落下的海口，右手邊看的見鼎鼎大名的惡魔島。找到最近的停車位（在美國這可不能馬虎，有警察一直盯著乘車的游客），趕緊棄車換步，到得橋上的第一時間便感受到西海岸強勁的海風。此時正是盛夏，可大橋上風速極高，竟然有些刺骨，給我的感覺完全是冰冷狂妄，讓我的頭發沒有一刻安歇……要注意安全才好。

只有真正走到橋上才能領略這座偉大建筑的風采。大橋包括從鋼塔兩端延伸出去的部分，全長達2000米，為此，又分別在兩側修建了兩座輔助鋼塔，使橋形更加壯觀。大橋的橋面寬27.4米，有6條車行道和兩條寬敞的人行道。參觀大橋并不需要收費，只要順著人群走上去即可，到了大橋中段，兩岸風光盡收眼底，還有持著捐款箱的志愿者，據稱是為了給大橋安裝更高的防護欄，預防那些瞄準“仙境之橋”的自殺者。

這又是一個問題。金門大橋作為美國舊金山的標志性建筑每年吸引世界各地游客前來參觀。同時，它也成為全球自殺人數最多的地方之一。據統計，在過去77年間，共有1400人在這里一躍而下。金門大橋1937年5月28日貫通以來，第一宗自殺案發生在金門大橋開通剛剛只有3個月的時間。一位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老兵哈羅德.沃伯與他的同伴來到橋上，靜默了一會兒后，他突然說，“這就是我要往下跳的地方。”話音剛落，他就一個魚躍從橋上跳了下去。從那以來，自殺者們就頻頻來到金門大橋，以期一躍跳下輕松結束自己的生命。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當自殺人數到達997人時，守護大橋的警察也懶得再統計自殺人數了，他們擔心，統計報告自殺人數的做法會剌激自殺率的激增。為此，舊金山的報紙和電視臺都停止了有關自殺的報道，以設法扼制自殺者的模仿之風。

令人生奇的是，盡管當局謹小慎微地避免談及金門大橋的自殺率，可仍舊阻止不了居高不下的自殺事件。心理學家和自殺問題的權威專家理查德.賽義德說，盡管公眾明白存在著問題，但自殺事件持續上升的勢頭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扭轉。“你根本不需要敏捷，只需一躍就可跳下橋去。你只需來到這里，僅僅走出橋面就可心想事成了。”

許多年來，只要跳下去便無一人生還！如何防止人們在此自殺成為讓當地管理部門最頭疼的問題。加利福尼亞州已通過一項基金計劃，花費7600萬美元在金門大橋上安裝防護裝置以防止人們自殺。負責監護金門大橋的金門大橋高速和交通管理區董事會將為此項工程提供2000萬美金，但據專業的評估機構稱這還不夠，防止人們自殺不是單純依靠美元就能解決的問題。據舊金山當地媒體報道，僅2013年，就有46人跳下金門大橋自殺，創下了最高紀錄，另外118人因被勸解而放棄自殺。2012年跳橋輕生者一共為33人。

在此之前，為金門大橋安裝防護網的提議曾多次被提及，但是由于資金等問題被擱淺。2008年董事會進行投票，計劃安裝不銹鋼防護網，2年后通過了環境影響的檢測，可以在橋梁兩側各增加20英尺寬的防護網。但是，最終由于資金問題未能實施。

好吧，想想也是，比擬世界上其他那些被冠以自殺勝地之稱的著名建筑，如美國帝國大廈、法國埃菲爾鐵塔和東京塔等處都已建有防自殺屏障，但金門大橋則不同，它遇到了一些無法回避的棘手問題。因為它畢竟是一座跨越海峽、最高處距海面70多米的橋梁，無論是在橋上加裝護欄還是在橋下披掛攔網，都需要計算重力、風速、極端天氣、潮汐的影響，還有橋上龐大的車流量帶來的震動問題，甚至是單純的美觀也要被美國人拿來說事兒，反對給大橋加裝防護措施的人就表示很難想象金門大橋加上一層套子會是什么樣。

我的行程很快就結束了，按咱們中國人的說法，這地方縱使氣象萬千但也鬼氣森森，尤其是遍布大橋的各種警示牌，即使不想自殺的人看見了也會產生厭世情緒。不過總的來說，風景這邊獨好！就在走下橋面的時候，友人突然興致勃勃地說起了國內的那座“金門大橋”，國內的？我竟沒聽說過。

原來去年大陸與臺灣在達成兩岸經濟合作框架協議之后，如今也要攜手造橋。大小金門島上的居民苦等多年、望穿秋水的“金門大橋”因海上造橋機具昂貴，主體工程招標已流標三次，臺“行政院”已核準大陸機具及技術人員以“連人帶船”方式參與興建計劃，創下兩岸工程合作首例。預計2016年臺灣“金門大橋”就將完成建設通車。屆時我們中國人自己的“金門大橋”設計全長5.4公里，跨海域主橋長約4.8公里，橋面15米寬，造價約14億元人民幣。現在，往來大、小金門要使用交通船，30分鐘一班，航行時間約20分鐘。如遇到臺風、大霧天氣就無法通行。金門大橋設計行車時速為60公里，完工后開車往來大、小金門只要5分鐘。可為金門民眾提供一條全天候、穩定、方便且安全的陸路運輸，同時帶動金門地區觀光業的發展。

由美國的“金門大橋”聯想到未來中國的“金門大橋”，只為這一點便不虛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