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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性自足的現代浪漫詩——讀鄒惟山十四行抒情詩
黃 惠
惟山先生贈送了一本十四行抒情詩集,在閱讀之后深感欣喜之余,心中有些不安,因為很早就想對其詩歌進行評論,但是怕文筆不好,反倒弄巧成拙了。好的詩歌往往包含多重的符碼,具有開放性的結構,需要反復地進行閱讀,方可領略其中深意。只有考慮到了當時創作時的環境、詩人的心境等因素,才能更好地理解其復雜的含義。任何一種評論只能是無限地接近詩人的原意,不可能窮盡其意義,這也就是詩歌藝術的魅力所在。先生熱愛自然山水,對自然山水的感知與感覺,成為了其詩歌作品的重要內容。在他的詩歌中,自然意象的呈現是大量的,看來唯有自然才是其詩人之眼關注的重點與中心,當然,大量的歷史意象與人物意象也是存在的,它們展現了詩人身上深厚的文化底蘊,因此他的詩歌時間空間跨度都相當深遠。“惟山先生用力最多的,是那些在自然山水的意象中,融入了他從歲月滄桑和人間百態中探尋對時代、社會、歷史的思考,以及對人類生存的終極關懷。”而從藝術結構上來說,他詩歌中各種各樣的意象相互關聯,往往產生一些十分獨特的意象群落,而意象群落往往又圍繞核心意象,形成了一個藝術的整體。在每一組詩之內,意象在彼此間也相互呼應,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完整的體系,體現了中國傳統圓形美學的特點。中國傳統文化中的重和諧、求統一的辯證思想,在其詩歌中有深刻的體現,動與靜、剛與柔等對立統一范疇,相互依存、相互轉化,始終貫串于他的整個詩歌創作歷史與藝術體系中。
惟山先生在現代詩歌創作和批評實踐中,非常關注意象藝術。他認為:“無論古今,中國詩歌的一個重要特征,就體現在獨立的意象的創造與經營上。詩不能長篇大論,也不能敘事與寫景,主要是以意象的方式象征性地表達自己的印象與感覺,在印象與感覺中來表現自己的情感與思想。”對自然山水的人文情懷,以一個現代浪漫詩人的眼光來觀看與親近自然,讓自然意象成為了他詩歌中的重要對象與主體內容。在《竹雨松風》(4)組詩中,他創造了一系列自然意象群落:竹、雨、松、風、茶樹、青煙、梧桐、月亮、書、聲音等。在《七色人間》(26)中,他對于自然界中各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等有特殊的敏感,每一種色彩一首詩,全詩就是對這七種色彩的描寫。《歌樂山》 (83)組詩里,呈現了這樣的自然意象群落:黃草原、藍海洋、辣椒、浪花、海水、鮮花等。這樣一些意象的創造,生動形象地表達了詩人對于自然的印象,體現了詩人一種敏銳的感覺,抒發了詩人對于自然的熱愛,以及對于人生意義和生命價值的追問。惟山當語十四行詩的這種藝術追求,是與其詩學主張相一致的。“他強調人與社會、人與人、人與自然、個體生命中諸種因子的有機綜合;他堅持詩必須介入生活,必須切入現實的肌膚。”深入地體驗生活,全方位地觀察自然,對于自然萬物的好奇,對于個體生命的熱愛,讓他始終保持著一種童趣、童心和童真,所以他總是按照自己的美學觀念及對詩性的理解,來闡釋眼前的宇宙萬物。在《竹雨松風》中,“青青的竹葉吹響在心靈的高坡/它的清音就像那藍天上的云朵/純美身體扭動在青龍水的綠波。”“竹葉”、“高坡”、“清音”、“云朵”、“身體”、“綠波”都是單呈自然意象,它們讓讀者心中產生了一幅田園山水畫,但是,是誰吹響了竹葉呢?應該是牧童,熟悉山村田園生活的讀者,可以想象到騎在牛背上的牧童,悠然自得地吹著竹葉,竹葉吹響的是自然和諧的旋律,沒有后工業時代的躁動,表現了一種內心的寧靜與恬淡。“枝枝楠竹風華在老屋前的長坡/雨的豐潤讓它節節高升在山阿/陽光伴隨情感流動在生命長河。”“楠竹”、“老屋”、“長坡”、“雨”、“山阿”、“陽光”、“長河”,這些單呈自然意象層層展現,雖繁復而不贅冗,展現了自然界的蓬勃生機。是誰家的老屋呢?也許是詩人故鄉的“老屋”,也許是人類的“老屋”,也許只是記憶里的一些老房子,當工業文明抹掉了自然痕跡的時候,“老屋”將是人類對于自然的唯一記憶。“雪花瀟瀟在老屋前那叢叢竹林/以自己的想象讓竹林掛滿花籃/以婀娜的身段象征氣質的明艷”,以及第四節“烏黑的頭發流動在翠竹的懷里/美艷的雙手讓山民睜開了眼睛/少男少女們走向了情感的夏天”,單呈意象如“身段”、“雙手”和“頭發”,以及最后兩句“雨珠爬上了一彎一彎女人的美眉/她要以豐滿的靈動幸福在秋水”中的“女人”、“美眉”,呈現了一個自然靈動的女性形象,它是一種原生態的自然,如同一個美麗的少女,表達了對于生命意義的思考,也表現了在后工業文明的喧囂中詩人所保持的一種自由精神和獨立人格。“竹”自古以來被認為是“氣節”、“品格”的象征,正如組詩標題所示,“竹雨松風”即來自明代傅山所題齋聯“竹雨松風琴韻;茶煙梧月書聲”。
許多歷史和神話意象,也極大地豐富了惟山詩歌的主題,表達了詩人遙遠而深厚的哲思。“琴韻”第二節“一位少年正在西蜀山水間吟哦”使用了“西蜀”這樣一個地理名稱,“蜀”、“西蜀”這種稱呼來源于古典文獻,更多見于中國的古典名著如《三國演義》。“西蜀”屬于歷史意象,而詩人故鄉正是蜀地,因此“西蜀”無不表達了詩人對故鄉傳奇歷史的自豪,而那少年不正是詩人自己嗎!組詩中的其他幾首“之二:松風”、“之三:琴韻”、“之四:茶煙”、“之五“梧月”、“之六:書聲”都各圍繞上述主題展開,表達了詩人在物質社會中保持自己獨立的精神操守,以純美的心靈來審視這個浮華的世界,如當代陶淵明,展現了一種超然的情懷和境界,一種自性自足的品格。
在惟山先生的許多漢語十四行詩中,各種單呈意象圍繞復合型意象展開,是對復合意象的進一步發展和豐富。而以復合型意象發散的單呈意象群,則圍繞核心意象展開,讓每一首詩自成一體。在組詩《竹雨構風》之中,最后“之七:人間”通過集合所有的核心意象,形成一個總體意象,讓全詩形成一個和諧而完整的整體,表現了中國傳統美學中的圓融之美。在“松風”第一節“春天以眼神在藍空望向了永遠/春天的神情在紅土露出了笑顏/春天以風韻在圓山上峰回路轉”中,“眼神”、“神情”、“風韻”、“笑顏”等單呈意象,讓“春天”變得具有生命而生動起來,它顧盼生輝,自性自足地展現了春天的風姿,同時與“藍空”、“紅土”、“圓山”等單呈意象相互映襯,形成一種斑斕色彩的景象,為“松”的展示做了鋪墊。在“巖上的青松它見證了她的高遠/書上的青葉又見證了她的鮮艷/枝間的松針已見證了她的精湛”中,單呈意象“青松”、“青葉”、“松針”,與前呼應代詞“她”搭配,細致地表現了“松”的骨氣,松的不折不撓。當春天還依然遙遠的時候,也許正是大雪紛飛之時,巖石上的青松依然傲立,無論在哪,即使是在巖縫中,青松都傲然挺拔,等待春天的到來。而春天到來時,樹上的青葉此時也蓬勃生發,見證了春天帶來的生機,驗證了“松風”中的“風”應為風骨之意。在“有一雙眼睛穿越了時間的煙塵/有一陣松濤就是她心中的風景/全身上下站滿了橘紅色的精靈”中,“眼睛”、“她”、“全身”與前兩節呼應,延伸了時間和空間的維度,所有的意象都緊緊圍繞核心意象“松風”展開。
大量單呈意象的出現,并非隨意創造或層層累贅疊加,看似隨意為之,實則有心為之,卻又恰到好處,不露痕跡地配合了詩的主題。這些單呈意象圍繞核心意象展開,彼此首尾呼應,使組詩每首都單獨成立,但彼此相互聯系、相互照應,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松”與前面幾首詩中的意象“竹”、“春”、“茶”、“樟”、“梧桐”等,在組詩“之六:書聲”重又出現,但是并非簡單重復前面的意象,而是圍繞核心意象“書聲”形成一個獨特意象群,暗合了“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的典故,而進一步深化了意象的意義。“南方的竹林間回響一陣陣聲音/東方的春雨里飄過一縷縷聲音/西方的松濤上生成一片片聲音/一片片秋風里蘊藏綠色的聲音/一聲聲書聲里隱含著青色的聲音/一朵朵云彩上孕育紫色的聲音”,且看各種聲音,“一陣陣”、“一縷縷”、“一片片”,有“綠色的”聲音,有“青色的”聲音,還有“紫色的”聲音,不僅是聽覺的感受,還有視覺的感受,各種各樣的自然界的聲音只有細心地、努力地去聽,才能清楚地、細致地感受到,如譚恩美在她的《百種神秘感覺》中所描寫的那樣,“神秘感覺并不是真的神秘。我們稱之作神秘,其實人人都有,只是淡忘了”。這來自大自然的各種奇妙的聲音,是否也伴隨了詩人勤奮苦讀的日子呢?在“之七:人間”中,再次出現“書聲”、“梧月”、“茶煙”、“竹雨”,層層意象與前詩呼應,圍繞核心意象“人間”形成一個新的意象群,突出了核心意象“人間”,一個“自足的人間”,總領了組詩所有的內容,烘托出總體意象“精神”、“情感”、“境界”,從此我們可以體會到詩人具有何等的氣度與胸懷,悠然的情懷與超脫的態度,讓我們又聯想到開頭,自然形成一個完滿的圓。
在中國新詩史上,現代詩人徐志摩、聞一多等詩人,都以自己的努力留下過不少十四行詩,但到了20世紀后期,十四行詩卻不太受關注,日漸式微。在此背景下,惟山先生提出建立當代中國自然山水詩派,并以十四行抒情詩創作為實踐,身體力行地進行推動。英語十四行詩,本身在格律上是有許多限制的,而惟山先生在漢語十四行詩的創作中,對于英語十四行詩的格律和十二音都有所突破,而不拘泥于原有的格式,進行了種種新的創造。通過反復細讀、品味,我們可以在他的詩中感受到中國傳統重和諧求統一的辯證思想,詩歌意境中所包含的對立統一,如動與靜、剛與柔,并且它們相互依存、相互轉化,始終貫串于其所有的詩歌作品中,周流不息地展現了中國傳統詩歌圓美的藝術特點。
時間雖然看不到,但卻是可以感知的,因為它體現了對生命的意義,而生命的過程在時間中也是動態的與發展的。組詩《游泳》(192)第一首詩“之一:西湖”很好地體現了意境中的動靜轉化,“一不留神我就掉入西湖的春天/春天的西湖到處是奇異的思念/孤獨如山深深握住春天的溫暖/從冬季到春季就構成一條直線”,在這里“春天”是時間意象,而“西湖”則是空間意象,通過“掉”時空意象相互轉化,將靜轉化為了動;從一個季節到另一個季節,時間的過程變得如“一條直線”,直線是空間意象,是靜態的,將動轉化為了靜。在“之二:東湖”的第二節“黃昏的東湖里處處升騰起水汽/它是山峰在重復著少年的記憶”中,山峰是空間意象,而卻在“重復著少年的記憶”,將靜轉化為了動。動靜的相互依存和轉化,不僅體現在組詩的詩句之間,也可以體現在每一節詩之間,如“之三:長江”,“一不留神就游進了秋天的長江/在秋天沙洲的茂盛里百果飄香/從高原出發手擎起上海的倒影/深情的秋天一再讓我停下雙槳”,這一節動態的描寫,展現了詩人在秋天的長江蕩舟,在長江上看到的美不勝收的秋景,讓詩人不忍離去。而在第二節“不見大唐詩人李白的青山相對/不見張若虛詩筆里如花的春江/一路上神女波濤起伏風姿卓越/秋天的雙眼里回味春天的憂傷”,詩人沉浸在一片惆悵思緒中,完全是一種靜態描寫,而在第三節“相伴而游的還有青藏雪原的水”,“太平洋的波濤狂奔入我的心地”,描寫來自青藏高原的長江水和太平洋的波濤,卻又是動態的景象,動態與靜態在這里實現了相互之間的轉化,動中有靜、靜中有動,變化的節奏如跳動的音符,給讀者以強烈的沖擊。《時光》中的“之四:湖光”(192),“錦江清流流自薛濤女士的青絲/清詞麗句總在西蜀山水里流浪”,動態的錦江潺潺而流,仿佛唐代女詩人薛濤的青絲,給人以無限的想象,又陷入到一種安靜的思考。古代詩人的詩句在歷史的長河里輾轉流傳,如同西蜀的秀麗山水膾炙人口,完成了由靜到動的轉化。詩人在此處用詞字斟句酌,古代人物意象“薛濤”和歷史意象“西蜀”構成了一個歷史意境,古詩句得以代代流傳,同是蜀人的現代浪漫詩人的佳作,又何嘗不是呢?
清代姚鼐曾經指出:“其得于陰與柔之美者,則其文如升初日,如清風,如云,如霞,如煙,如幽林曲澗,如淪,如漾,如珠玉之輝。”《竹雨松風》側重柔美,以“如清風,如云,如霞,如煙”之清新、雅致而富有生氣的景來,表現含蓄而謙和之美,同時又非柔而無剛,以竹來喻節操,以松來比風骨,正是柔中有剛,其獨特的視角展現了詩人的處世態度,也是獨立的人格魅力之所在。組詩“讀《離騷》” (101)則側重陽剛之美,“其得于陽與剛之美者,則其文如霆,如電,如長風之出谷,如崇山峻崖,如決大川,如奔聯驥。其光也如呆日,如火,如金謬鐵”(姚鼐 91—93),陽剛之美發于對悲逝的詩人與其被秦軍鐵蹄踐踏楚國的悲慨,詩人假屈原向故土、楚王及天地發問,詩歌包含激憤、遒勁、豪放之力,同時又不失柔美,屈原在悲嘆命運、思念懷王之時,對故土也充滿了深深的眷念和柔情,“云彩與流風一同伴我回答了江漢間的森林”,“我的情思有如長虹而思想就是那萬年的玉”,詩人對腳下這片土地,又何嘗不是一片柔情呢!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惟山先生的十四行詩,讓我們的心靈感知到的是自然之聲、宇宙之形,美的最高境界,這樣一些境界也許并非耳朵能夠聽到,或者眼睛所能看到,因為詩人的思想總是達到了“道”之最高境界。只有用我們純凈的心靈,才能感知這樣的境界,“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一種率性的人格魅力,一種超然的處世態度,一種自性自足的風范,一種追求真理的品格,而追求自由,無因之因、不為之為的自由精神,正是其現代浪漫主義詩歌的生命。詩歌總是與浪漫自由精神相聯系的,一個詩人過于現實,沒有一點超越性,沒有一點神性,他怎么可能有自己的思想與人格,怎么可能有詩情詩美的發現,怎么可能有上乘的詩作產生?所以,惟山先生身上那種自由開闊的詩人情懷,那種永遠保持的童心與純真,那種與天地等齊的哲學思想,是許多當代中國詩人所缺失的。一位自性自足的浪漫主義詩人,從屈原與李白而來,從蘇東坡與黃山谷而來,而又有了新的發展,而一般的讀者是難于發現的。所以,無論是詩歌思想藝術還是自我之自由人格,先生都足以為當世之楷模!
注解【Notes】
①文所有詩篇,均引自鄒惟山:《鄒惟山十四行抒情詩集(英漢對照)》,長江出版社2013年版,以下只標注頁碼,不再一一做注。
引用作品【Works Cited】
[1]謝克強:《行走的美學》,載《銀桂飄香的歲月》,清華書局2013年版,第130頁。
[2]鄒建軍:《評海男的〈母親的權利〉》,載《文學教育》2008年第4期,第18頁。
[3]張德明:《生命理性與自然意象——論鄒建軍的十四行抒情詩》,載《當代文壇》2009年第6期,第95頁。
[4]譚恩美:《百種神秘感覺》,李彩琴、 賴惠辛譯,時報文化出版公司1998年版,第111頁。
[5]姚鼐:《惜抱軒詩文集》卷6,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93—94頁。
[6]陳鼓應:《老子注釋及評價》,中華書局1984年5月版,第227頁。
[7]郭慶藩 撰王孝魚 點校:《莊子集釋》,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17頁。
黃惠,華中師范大學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專業2014級博士研究生,江漢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比較文學與文學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