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海波

美少年的映畫,光怪陸離的先鋒實驗,蒙著黑色面紗的政治隱喻,Edward口袋里的Fritz the cat,或Abd al Aliyy手中被撕碎的Nasty Tales#1,漫畫在時間甬道中無休止的自我更新著,由一點對于生活的敏感觸發,在探索中始終強調自身將成為媒介哲學的必然角色。不可否認的是,整個世界已經被漫畫符號化,并渲染為符碼與符指的關系—你我在這般“宣言式”游戲的角逐中獲得信息快感的同時學會向生活討回意義。不得不說,漫畫為處于概念與反概念中的生命,提供了一個對被文明洗刷后的身體去反駁、去越軌的機會,此時,漫畫已然在一般的符號,典故,語言中脫穎而出,在看似單點傳輸的閱讀過程中完成了視覺化,情景化,官能化的多層刺激,形成最接近自我真實的媒體經驗,成為再意義與再信息的最沉重負擔者。
在今日新媒體創作所呈現的新能量的遠觀下,對“視覺語言”的強調反而因媒介的種類增長,構成以形象、語言、文字符號體系劃分而成的新國界。美國隊長們的盾牌實際上是一堵墻,高喊ウィーゴー!(WE GO!)的海賊王們自成一派,而傳統意義上的曼谷菲律賓已與耽美畫上等號。相比圖像影視之類的強勢語言,漫畫在潛移默化中完成了對新道德秩序的制造,再次從單點閱讀中脫離,在同質的傳播下,其以新媒體而存在的身份被無限重復放大。
Part1
《美國上尉》
沒有一個政權如同美利堅一般,自上世紀40年代便開始堅定不移的宣揚“超人哲學”,當所有Babyboom回顧自己的青少年時代時,在旗幟鮮明的政治宣傳下依舊存在一個一廂情愿式的微型社會,不同因素影響下的愛國主義變成被我的語言應和著這些身影矯健的美國上尉。
《怪胎兄弟》
如果說美國的英雄主義是以宏觀敘事體為主,內含男性沙文,單一指涉的本質中心論,那么同樣在上世紀的美國內部,存在這樣一個“被媒介群體”,一本Gladiator 代表你是勇猛肌肉的崇拜者,而一本seduction of the innocent則劃定了你是反叛角色,同樣還有這本《怪胎兄弟》。
注:《怪胎兄弟》描述三個整天圍繞毒品,流浪,藐視權威的人物,是與主流文化截然相反的反主流—以此為代表的地下漫畫運動進入新紀元。
Part2
《查理周刊》封面
歐羅巴洲的調調什么?是《查理周刊》慘案前的高調譏諷,還是意識流創作后的自圓其說?也許二者都有。整個歐洲用獨特的方式找到資本美學與政治焦慮同時安置的策略—借漫畫的身體發聲,鼓勵更多個體進入陰謀媒介,一起玩一個判斷“對錯”的游戲。
《斯巴魯》
“對”還是“錯”的觀念審判也許并不適合大多數的文藝自居者,遠離視覺偏執,讓現狀保存自我,成為更多“元小說”式漫畫創作者的口號,而這種用發聲者的自我意識干涉讀者的行為構成了另一場媒介游戲。
Part3
“Manga”自江戶時代被開創,幾經周轉,如今已成為一種超強技術支配機構的代名詞。一方面是令人吃驚的廣度,另一方面是不斷發掘人性的深度。日本漫畫中壓陣以待、陰謀詭辯或低俗諂媚更像是一種影像符號的內爆,一種超負荷修辭的文化反撲。
而近代的Manga,更加深諳作為媒介的傳播之道,不斷積極將自身媒體化,媒體多元化,竭力在本時代創造聲明式的新經驗—即“紙上電影”的制作與推廣(20分鐘即可讀完的320頁小開本漫畫,圖式為主的連續創作方式,或者便于攜帶的口袋漫畫)。
《Garo》日本獨立漫畫
電話簿大小的《少年紀念簿》在日本銷量過百萬
Part4
漫畫作為地域性現象的良好總結者,可以幫助我們看到一些與政治態度相比有趣的客觀存在。在這里停止累贅的復述,截取一些充滿暗號的片段作為終結。
《苦味》(南非)
《Ratana Satis》(泰國)
《AK系列》(阿拉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