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在新聞采訪中避免對報道對象的傷害

劉云丹

摘要：新聞采訪是新聞工作者出于大眾傳播的目的，通過觀察和訪談等手段，對可能受到廣泛關注并且鮮為人知的信息的搜集活動，為了獲得適于向大眾傳播的新聞事實，是一種特殊的調查研究。而新聞當事人或說被報道對象就像進入到了風暴的中心，被卷進了新聞事件中，接受著洗禮和考驗。作為新聞工作者的職責是要通過對他們的采訪報道傳達信息，讓更多的人了解信息，更是希望用新聞報道中當事人的經歷來鼓勵受眾或引起受眾的警惕和思考，避免一些不利情況的再次發生，帶給大眾正面的影響，或者就是希望通過新聞采訪對被采訪對象起到救助的作用。除非是極個別不配被稱為記者的人惡意報復，否則不會有一條新聞的目的是為了傷害報道對象。可就在前提初衷正確的情況下，新聞采訪中對被報道對象的傷害卻時有發生。針對這個問題，美國專業記者協會1996年修訂的《專業記者守則》中特意增加了“最小傷害”的條文，約束記者們在采訪的過程中盡量減少對被采訪對象的傷害；而我國也在《中國新聞工作者職業道德準則》中提出了新聞記者在采訪報道的時候，要注意“維護未成年人、婦女、老年人和殘疾人等特殊人群的合法權益，注意保護其身心健康”。那么，在新聞采訪中對報道對象的傷害有哪些種類和表現，它們帶來的危害是什么，同時在分析他們出現原因的基礎上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夠避免這種傷害的出現，才是本文或者說是新聞從業者應該著重思考的問題。

關鍵詞：新聞采訪 報道對象 傷害 新聞倫理失范

新聞采訪中對報道對象的傷害，其實屬于一種新聞倫理失范現象，一種職業道德的缺失。近些年，在我國新聞出版業界這一現象屢見不鮮，甚至出現了愈演愈烈的情況。于是，這一問題引起了越來越多人們的重視。分析起來，在采訪中對于報道對象的傷害主要分為以下四種，以下將逐一分析它們的表現。

一、新聞采訪中傷害報道對象的幾種情況

1.有償新聞

“有償新聞”，是指新聞記者及其所在新聞媒體在采編活動中向被采訪報道對象索取或者被動收受物質報酬或者其他利益的行為。它的實質其實是一種新聞腐敗，最為典型的是接受被采訪一方送來的車馬費、誤餐費、勞務費等現金，購物卡、禮券，等等。還有的是收取紀念品、試用品、媒體體驗服務等，或者是接受被采訪對象的宴請等形式收取被采訪一方的送來好處。這是一種報道對象主動的“行賄”行為，它考驗的是新聞記者在誘惑面前的定力。還有一種有償新聞更為惡劣，是記者主動要求被采訪一方提供財物、便利、特權，等等。

有人會想，被采訪一方主動提供物質等給新聞記者，是不是就不算是一種對他們的傷害了？其實不然。因為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心甘情愿地賄賂記者，一定會有自己的目的。比如說，希望記者能夠好好報道提高報道的質量，或通過新聞報道用以提高知名度、消除或降低輿論壓力等等，于是就看似“自愿”地受到了經濟上的損失。而收到“好處”的新聞記者就會迫于“拿人手軟”的壓力，滿足被采訪方提出的或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從而影響到新聞的公正報道。

大多有償新聞涉及的金額并不多，有的記者對此不以為然，正是這種放任、默許才漸漸讓這種小恩小惠形成了“潛規則”。但要知道“千里之堤潰于蟻穴”，雖然“有償”的數額不大，但是它助長的是一種歪風邪氣，讓本來記者的本職工作變了味兒，而變成了一種交易。過去新聞記者有個響當當的稱呼，叫做“無冕之王”。這是大眾冠以記者的一種雅稱，代表了一種尊重，而記者自身卻不能時時處處以“王”自居自恃，而是要正確地認識自己的工作性質，做好新聞采訪工作是自己的本分，還要注意在采訪中放低身段，與不同的采訪對象平等溝通。

2.新聞歧視

第二種會給報道對象帶來傷害的是“新聞歧視”，這種著重是在對被報道對象的精神層面上的傷害。所謂“新聞歧視”，是指新聞媒體或者新聞記者，不能公平地對待不同社會階層的人，對特定的一些人群帶有偏見或者歧視地進行不公正的報道。比如說在報道中使用一些有侮辱性的稱呼或語言，比如說對殘疾朋友會用“瘸子”“瞎子”“啞巴”等一些明顯不尊重的稱呼。記得在一檔節目中我看到主持人與嘉賓一起談到一些選秀節目的選手特點，嘉賓因為一時頭腦欠考慮而說出了“很多都缺胳膊少腿的”這樣的形容，我立刻就意識到了對殘疾朋友而言，這樣的語言是具有歧視意味的。好在主持人當時就糾正了他的這個說法。

除此之外，傾向于報道弱勢或者邊緣人員的負面新聞也屬于一種“新聞歧視”。在北上廣等一些大城市由于經濟發達，各方面配套設施相對齊備，吸引很多外來人口的涌入。外來人口太多確實給城市造成了很多負擔和壓力，但是一些人沒有看到外來務工人員帶給城市的活力和貢獻，只是一味地盯住他們的缺點不放。比如，有些記者不僅在新聞中對外來務工人員以“外地人”相稱，更是經常報道外來務工人員居住地環境臟亂差、治安情況不佳等等情況，這樣會給大眾一種負面的引導，對外來務工人員形成一種偏見。

作為新聞記者應該比一般人更要寬容，因為新聞報道必須基于一種公平公正的基礎上。即使報道對象屬于一些特殊群體，比如說對待性工作者、同性戀等人群，新聞記者都要拋開作為普通人的有色眼鏡，平等地對待所有人。

3.新聞逼視

所謂“新聞逼視”，指的就是新聞媒體或者新聞記者以社會事務仲裁者或者道德審判官的角色，刻意去選擇一些迎合公眾情緒的素材，違背當事人的真實意愿，通過密集而持續的過度報道，營造“圍觀”和“逼視”的輿論氛圍，使新聞事件朝著所期望的方向發展的新聞倫理失范行為。

在新聞逼視中，首先是新聞記者沒有擺對自己的位置，新聞記者只可以就真實發生的、現存的事實現象進行報道，而不能通過主管臆斷甚至猜測就妄下結論，搖身一變成為審判人員。而且在這種新聞逼視中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它會讓被報道對象處于一種不利的“輿論場”，違背當事人意愿。讓新聞事件被采訪的當事人處于一種壓力之中，產生不自在的感覺甚至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比如新聞逼視嚴重的會形成媒介審判，影響司法公正。20世紀中葉發生在美國的“謝帕德案件”，就是非常典型的一個案例。1954年6月4日，美國一位叫謝帕德的外科醫生被指控謀殺了自己的妻子。由于案發現場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所以案情一直無法進行下去。但是民眾和媒體的合理想象，就認定了謝帕德就是殺人兇手。而媒體為了炒作不斷制造新聞，以此來刺激公眾的情緒，致使法院的判決也受到了影響，最終判定謝帕德有罪。直到謝帕德一直不斷上訴了12年后，1965年，美國最高法院才接受了他的請求，重新審判了該案件，才讓謝帕德重新獲得清白。

因此，新聞報道中的“新聞逼視”也是一項對被報道對象的一種嚴重傷害。

4.新聞報道中的“再次傷害”

第四種新聞采訪中會給被報道對像帶來的傷害是新聞報道中的“再次傷害”或說“二次傷害”。它指的是在重大或者嚴重突發事件，如地震、洪水、海嘯、颶風等自然災害，或者食物中毒、列車出軌等公共突發事件，或者是在殺害、強奸、搶劫等犯罪事件的采訪報道中，新聞記者缺乏應有的同情心或者保護受害者的意識，或者為了追求自己的利益而造成受害人及其親屬身心再次受到傷害的失德行為。這種新聞報道中的再次傷害應該說是對報道對象最為殘忍的一種傷害了，因為被報道者本身已經承受了太多苦痛。

2011年10月22日，發生在深圳市寶安區河東社區的一起“聯防隊員”強奸案讓新聞中的被害人又再次承受了來自新聞采訪的巨大傷害，成為了新聞工作者需要用來引以為戒的例子。這條新聞中記者抓住了實施強奸者“聯防隊員”的身份和被害人丈夫在第一時間躲避沒有阻止強奸發生的懦弱，記者們話筒與鏡頭更是逼向了精神已近崩潰的受害人王娟，既然是奔著“懦弱”的新聞點而來。受害人王娟被強奸時的心態以及楊武當時的心理活動，自然都是這些記者關心的話題，有記者甚至逼問王娟“你是怎么被強奸的？”王娟躺在床上，躲避不開就拼命拿被子蒙住自己的臉，而措手不及的楊武哀求記者們離開，不要再問了。可是，記者們并沒有就此停止，哪怕王娟絕望地哭泣，失控地撞墻。攝像機記錄下了這一幕幕，因為這些場景很有畫面感，而且有沖擊，可以增強新聞的表現力。這可以算是一次赤裸裸的新聞暴力，媒體人為了獲取新聞信息，竟然失去了一些基本底線，如對強奸案這樣的新聞，采訪與報道過程中本應遵循避免二次傷害的原則。

在汶川地震的時候也出現了很多對報道對象二次傷害的現象。記者的不分時機強行采訪，不僅會破壞被采訪者的情緒引發不快甚至會危及他們的健康和生命。其中一位在水泥板下埋了3天已經極度虛弱的幸存者，竟然被某臺記者要求進行電話連線，導致其情緒一度激動；還有一位失去了十多位親人的女警察蔣敏，連續工作了幾天幾夜，竟然有記者上前問她是不是在救助別人家孩子的時候會想到自己的孩子，這樣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問題，讓用堅強化解悲傷的女警察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更有甚者，在救援正在緊張進行時候，一位女主持人因為有位營救員擋住了攝像機位，便對營救員說：“你讓讓好不好，我們先拍。”大家都說救人要緊，可這位主持人卻說：“只要5分鐘就好了。” 5分鐘對于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來說何等珍貴啊！在這種危急的時刻，作為一名新聞工作者竟然不能分清主次，急功近利地想采到所謂“有價值”的新聞。實在是有悖于新聞倫理道德的。

二、新聞采訪中傷害報道對象的現象所帶來的危害

1.新聞采訪中的倫理失范問題直接給新聞報道對象帶來的物質精神上的傷害

2006年，北京的某家報紙沒有保護被采訪者名人竇唯的個人隱私，在沒有爭得本人同意的情況下對竇唯的生活隱私大肆曝光，導致竇唯在相當氣憤的情況下出現了極為不理智的行為，他竟然點燃了該報編輯的私家車。1997年，英國戴安娜王妃為了躲避娛樂記者的追蹤而遭遇車禍身亡。這些種種都讓我們發現，新聞采訪帶給報道對象的傷害之大有可能是致命的。

2.有損黨和國家在民眾中的威信

新聞倫理失范行為所帶來的危害，還不僅僅是表現在對采訪對象的傷害，它更會損壞黨和國家在人民大眾心目中的威信。因為我們國家的新聞事業和西方國家不同，是黨的新聞事業，新聞媒體代表的是黨和國家的喉舌。當新聞記者外出采訪的時候，他們不僅代表自己、代表他們所屬的新聞媒體，更是代表著黨和國家的形象和聲音。當他們的行為出現失當的時候，就會讓受到傷害的報道對象聯系到黨和國家的形象，從而影響國家和政黨的威信。

3.傷害報道對象的新聞倫理失范現象還會造成社會的不穩定

處于弱勢的群體在新聞采訪中沒有受到平等的對待，他們就會感到不被尊重，很有可能就會產生一些偏激的想法甚至是做法。從社會學的角度上來講，一個社會是不是公平，重要的衡量標準就是弱勢或者邊緣群體有沒有得到公正的對待，一個社會是否穩定的關鍵是有沒有讓弱勢或邊緣群體得到足夠的關注和必要的幫助。還有一些有償新聞敗壞了社會風氣，讓人們對新聞記者這個職業與金錢、權利聯系起來，而忽略了新聞采訪報道也是一種工具，具有引導輿論，弘揚公平公正等正氣，穩定社會秩序的作用。美國報人普利策說：“倘若一個國家是一條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聞記者就是船頭的瞭望者。他要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觀察一切，審視海上的不測風云和淺灘暗礁，及時發出警報。”如果人們不再信任記者，那么相當于少了一雙體察社會的眼睛，讓一些隱藏的社會問題得以滋生，從而造成社會的不穩定。

三、分析出現傷害報道對象現象的原因

1.社會大環境帶來的一些不利影響

我國目前還是處于一個大的轉型期，這個時期由于舊的社會道德觀念和行為規范被大規模否定，而新的道德觀念和行為規范還沒有被確立起來，這樣容易引發道德觀念的混亂和行為無序，于是就使得道德失范的行為增多了。比如說，官員的腐敗，以權謀私生活腐化；無良企業不顧消費者的健康，出售黑心棉、毒膠囊，含有三聚氰胺的毒奶粉等等；還有一些社會上人情冷漠的現象時有發生，老人倒地都不敢扶，讓很多人都覺得世態炎涼。新聞事業作為社會大系統的一個子系統，自然而然會受到一些不良社會風氣的影響。

2.受到新聞單位存在問題的影響

有些新聞媒體過分看重經濟效益，而忽略了更為重要的社會效益目標。因為經濟效益提高能夠實實在在讓媒體以及下面的每一位工作人員得到實惠，而社會效益是軟指標短期內看不出來，于是有些新聞媒體在多媒體時代競爭壓力不斷增大時，為了極大限度地提高發行量、收聽收視率，就出現了新聞記者意志薄弱、缺少基本職業道德進而不惜傷害報道對象的短視現象。

另外，新聞單位一些管理制度上存在漏洞，讓一些人有空子可鉆。如采編流程缺少嚴格的審核機制。仔細看看《新聞記者》雜志上刊登的2003年度至2012年度十大虛假新聞就會發現，如果新聞媒體具備嚴格的審核機制就絕不會讓如此的虛假新聞刊播的。

3.新聞記者自身存在很多問題

這也是出現傷害報道對象的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我想除了把新聞記者在采訪中對被報道對象的傷害情況分為以上4種，還可以有另一種分法，就是將這種新聞采訪中對被報道對象的傷害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客觀發生的，由于記者本身個人知識、專業水平有限等而導致；另外一種是存在主觀刻意的傾向，為了滿足個人利益不惜傷害到采訪對象的行為。前者容易糾正一些，因為個人認識能力的問題可以通過后天的努力學習實踐獲得提升，而后者顯然在道德上出現了滑坡，糾正起來相對難度大一些，需要系統地去調整。

四、根據傷害出現的原因分析如何避免傷害的發生

在本文的最后一個部分，我們來著重對應問題出現的原因逐一分析解決問題的辦法。首先我們從直接進行新聞采訪的最基礎的新聞從業人員——新聞記者自身問題開始說起。

1.新聞記者方面

新聞記者要想在新聞采訪中不再傷害報道對象，即不再犯新聞倫理失范的錯誤，首先就需要形成良好的新聞倫理觀，必須從多方面來加強新聞學、倫理學、社會學、法學、歷史等等方面的知識學習儲備。在平時的工作生活中，新聞記者還要注重加強個人的修養。個人修養指的是個人認識、情感、意識、信念、言行和習慣的修煉和涵養。以下我就從新聞記者的政治修養、道德修養以及技能修養等方面談談如何提高新聞記者的個人修養。

在政治修養方面，簡單地說就是要不斷加強政治理論學習，與時俱進，了解黨和國家最新的政策動態，要在思想和行動方面始終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在道德修養方面，首先要嚴格以新聞工作者的職業道德來要求自己。堅決抵制工作中遇到的“紅包”，注意保護被采訪報道人員的隱私，尊重被采訪對象的意愿。

在對弱勢群體進行報道的時候，避免人文關懷的缺失，不歧視、不漠視，關注報道對象的感受，在心中時刻繃緊保護報道對象的那根弦兒。當新聞專業精神與做人良知發生沖突的時候舍棄專業追求選取良知，當新聞職業精神與記者個人利益發生沖突時應把公共利益放在前，自己的個人利益放在后。

技能修養方面要學習的就更多了，如新聞采訪的一些技巧。

《新聞調查》中一期《一只貓的非正常死亡》節目中，虐貓女被人肉出來，在網絡上口誅筆伐。很多人只是看到了她虐貓的結果，而忽略了她本身虐貓的心理原因。想要探究她心里到底怎么想，弄清真正的原因，需要記者深入采訪。但是這件事本身對于虐貓當事人沖擊非常大，她處于精神高度緊張，幾近崩潰的邊緣。根本無法接受采訪。于是，主持人柴靜在征得被采訪人同意的情況下，在賓館陪著虐貓女一天一夜，直到她自己真的想找人、找個途徑說說心里話來發泄心中的苦悶，于是才有了后面成功的采訪。

我的一個學生采訪過5車連撞的交通事故，當她們接到熱線電話的線索就立即行動，帶好設備趕往事發現場。沒多久就到了，5輛車還保持原樣并沒有挪動，而車主們都已下車正在商量賠償的問題。這個時候事故車主肯定心中窩火，情緒不佳，而且正將最大的注意力分散到如何處理上，無暇去估計記者的采訪。作為記者來講，這個時候不要冒失地去采訪，先拍攝現場畫面，采訪可以等事故處理結束或者告一段落的時候進行，這樣就免去了對報道對象的傷害，也避免了他們對新聞記者的反感和誤解。所以新聞采訪時有一個技巧就是要學會等待，尋找合適的時機切入。

在新聞采訪技巧方面還要學會避開敏感部分。還是舉一個我的研究生采訪時遇到的真實例子。被采訪對象是一位老大媽，她的有智力殘疾的弟弟走失后被好心人送了回來，希望媒體能報道一下好人好事。接到這個選題后，我的研究生和一位同事就來到了這位大媽家。在報道中一般都會敘述事件的來龍去脈，這既可以由記者用文字來敘述，也可以采取同期聲的形式采訪當事人。不過，當然是由當事人來敘述更為真實生動，更有可信度還有益于新聞報道中畫面的豐富。于是她們問大媽當時弟弟走丟后是不是特別著急，都想過什么辦法。因為只有突出家人的著急才能對比出走失的弟弟找到后的喜悅。結果這位大媽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情緒竟一度失控。不知是她真的陷入了當時的回憶中，還是想要表演一下當時的情況，一下呼天搶地大哭起來，讓記者感到很意外。這時大媽的兒子突然沖進來要趕走我們，認為記者傷害到了他的媽媽，導致新聞采訪無法繼續。

在這件事情過后，我仔細思考過在新聞采訪中存在的問題，如需要當事人回憶的環節。新聞采訪很多情況下不是在事件發生的同時進行的，而是具有滯后性。于是便有了用新聞當事人回憶來補救的方法。但在一些比較痛苦的事情或者是災難發生后，這樣的方式方法就不應再使用了。就算事件并沒有嚴重到什么程度，還是要考慮到被采訪對象的個人情況，比如說年齡等等條件，判斷能否接受回憶帶來的或大或小的刺激。如果衡量后發現采用回憶這種形式不妥，也可以換成記者側面了解后用語言文字來代替。這才是一位有人性關懷同時又有經驗的記者的正確做法。

這些技巧方面的修養，需要新聞記者在平時的多學習、多注重實踐經驗的積累，日久天長，記者的技能修養就會漸漸提高。

2.新聞出版單位方面

對于新聞出版單位而言，一定要把新聞媒體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兩手一起抓，兩手都要硬，絕不能唯“經濟效益”的馬首是瞻，默許記者違背職業道德做出傷害報道對象的事來；還要不斷完善基礎管理制度，科學定崗，嚴把流程關、審核關等；同時，還要注重員工的培訓。爭取讓素質參差不齊的記者齊頭并進，盡快提升，做出高質量高水平的新聞作品。

如果新聞記者本身以及新聞出版單位做到以上要求，那么新聞事業這個社會子系統才能健康有序發展，從而會影響社會大環境的改善，并形成一種良性循環。

五、總結

中國著名記者范長江曾深有感觸地描繪新聞工作者遇到的機遇和挑戰：“我想世界上很少有像新聞工作者這樣有更多誘惑與壓迫的。一個稍有能力的記者，在他的身邊，一方面擺著：優越的現實政治地位，社會的虛榮，金錢與物質的享受，溫柔美麗的女人，這些力量誘惑他出賣貞操，放棄認識，歪曲真理；另一方面擺著：誹謗、誣蔑、冷眼、貧困、軟禁、殺頭，這些力量迫使他顛倒是非，出賣靈魂。”可見，提倡新聞職業道德具有重要性，而且鑒于目前新聞從業者出現的職業道德缺失的現象嚴重，因此加強新聞記者隊伍的整頓和建設具有現實的緊迫性。

2013年10月，國家新聞出版總局廣電總局對全國25萬名新聞記者開展了崗位培訓和考試。對于考試不合格者將取消記者資格。首次對記者這一隊伍打開了一個出口，提高了對新聞記者專業知識技能、職業道德素養等方面的要求。有利于規范我國新聞采編活動秩序，有利于進一步推動營造健康、風清氣正的新聞輿論環境。

我們這個社會需要堅守倫理的底線，新聞傳播業才有可能成為道德和受人尊重的行業，新聞媒體才能真正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

所幸縱觀我國新聞報道的歷史進程發現，新聞界也在不斷地進行歸納、總結、反思，我們相信，我國新聞媒體只要今后在報道中能處理好新聞與良知之間的矛盾，把握報道尺度、方式，我國的新聞報道水平一定會取得長足的進步。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一系列重要論述中非常重視文化，而新聞工作者作為我國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一股重要力量，必須要以高度的歷史感、使命感、責任感、道德感，提高自身素質，努力當好中國夢的書寫者。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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