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可恥地成熟了

□ 李 丹

我們都可恥地成熟了

□ 李 丹

你約人吃飯，因為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還能低頭夾菜。你約人看電影，因為不必說什么，只要靜靜地看別人的生活和故事。你約人逛街，因為總有些新產(chǎn)品上市，可以聊一聊、試一試。你約人唱歌，因為不用背歌詞，只用對著屏幕唱出來就好。

喜歡去超市，直接拿東西刷卡就好，不用和人討價還價。喜歡去咖啡館，做自己的事，和周圍人無關(guān)。喜歡去健身房，跑步或者練器械，見到有人走近就默默走開。喜歡去書店，這本那本翻一翻、看一看，回家再從網(wǎng)上買回來。

這城市足夠大，大到可以容忍你的一切怪癖和習(xí)慣。或者不是容忍，而是無視。

人們都忙碌于自己的生活，把冷漠說成對隱私的尊重。挺好的。沒事吧。那就好。還行。大家都這么說。挺好的。沒事啊。還好。還可以。于是你這么說。

那些找你訴苦的人，傾倒完苦水之后，又離開你繼續(xù)前行。你也不怎么在意，因為你只是裝作在聽。

看見乞丐，你不會再給錢了，覺得他們背后都有個集團。看見打架的，你低頭走遠，只怕被卷入其中。看見出事的，你趕緊離開，怕萬一被賴上了，該怎么辦。

你住在大城市里，卻過著一個人的生活。你周圍不缺朋友，卻無人傾訴，你也習(xí)慣了沉默。你去排名靠前的餐廳，味道還不錯，卻缺了點什么。你去看最新的電影，感動轉(zhuǎn)瞬即逝，卻變成對另一部的期待。你很久沒有看過《新聞聯(lián)播》，漸漸忽略城里在發(fā)生著什么。

房間里的東西越來越多，行走的范圍越來越小。去過的地方越來越多，記憶深刻的越來越少。工資越來越多，朋友越來越少。要做和能做的事越來越多，真正去做的越來越少。

以前攢好久的錢才買得起的禮物，現(xiàn)在看上就能買下，卻不會為此興奮整月。以前覺得有人管著很煩，現(xiàn)在覺得自由也是一種孤獨，卻又不愿失去自由。以前還會做夢還會計劃要去哪里要做什么，現(xiàn)在都只能等到不知何時才有空。以前三五好友熬夜看直播，現(xiàn)在好友各自成家，自己也熬不住了。

有多久忘了抬頭看看天空的云。有多久忘了低頭看看路邊的花。有多久忘了去想從前愛過的人，偶爾觸碰回憶卻只剩無奈，不再疼痛。有多久忘了給父母主動打個電話，關(guān)心他們，而不是盼他們別再嘮叨。

懶得改變。懶得理會。懶得動彈。懶得主動。

人，就是這樣慢慢長大。生活在人群里，又和人群隔得很遠。自我保護和戒備，怕靠得太近傷害彼此。原來，我們都可恥地成熟了。

（摘自《時代青年》2015年第3期）

黑車司機

一個姑娘有急事上了一黑車，黑車司機說:“現(xiàn)在黑車抓得嚴(yán)，萬一被查要說是朋友。”姑娘說:“沒事，就說我是你媳婦。”

不巧車被警察攔截檢查，司機按事先安排的劇本說:“這是我媳婦。”

姑娘說:“老公，我就在這下車?yán)玻页鲩T沒帶錢，給我兩百元錢，我到前面市場買點東西然后自己回家。”

說好的劇本呢?不是這樣的呀!

鐵 戒 指

今天接兒子放學(xué)回家，兒子說:“爸，我今天惹事了，把語文老師氣哭了。”我大吃一驚問道:“你個兔崽子，又在學(xué)校惹禍了?”兒子說:“沒啊，今天上課我玩吸鐵石，被語文老師發(fā)現(xiàn)了，她來沒收，后來吸在她的大戒指上了，她當(dāng)時就哭了，跑去找校長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