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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香港“新武俠電影”的開創者,從電影《蝶變》開始,徐克導演一直以其獨特的新理念、新語言、新技術,探索著武俠電影所能呈現出的不同風貌。這其中有像《新龍門客棧》和《笑傲江湖》這樣獲得商業藝術雙佳口碑的成功之作,也有《蜀山傳》這種因過度迷戀技術而導致故事失控的失敗之作,更有《七劍》這樣“以紀錄片風格拍攝”的引起業界質疑的爭議之作。早已年過花甲、人稱“徐老怪”的他,仍然像個電影頑童一般,以一雙炯炯炬目注視著電影行業的每一個變化。在好萊塢電影《阿凡達》帶來的3D視覺奇觀闖入中國電影觀眾的眼簾之前,徐克就已經在《深海尋人》電影拍攝中試驗著水下3D攝影的高難度技巧,因為他早已敏銳地意識到3D技術應用在電影中所能帶來奇妙的變化。于是,從2011年起,徐克連續為觀眾奉上了《龍門飛甲》(2011年)、《狄仁杰之神都龍王》(2013年)和《智取威虎山》(2014年)這三部3D電影大作。他這三部作品均獲得驕人的票房業績,至筆者撰文時,《智取威虎山》仍在院線熱映。

電影《智取威虎山》劇照
毋庸置疑,3D電影最能引起觀眾感興趣的就是它帶來的視覺奇觀。不管是《龍門飛甲》里飛沙走石中的飛劍飛鏢迎面逼刺而來,還是《狄仁杰之神都龍王》里海浪滔天中的水軍戰船瞬間檣櫓灰飛煙滅,更不用提《智取威虎山》中“上山打虎”經典段落逼真再現,哪怕是一些習慣了好萊塢大片視覺轟炸的觀眾,在這些3D視效面前也會頓覺驚心動魄,大呼過癮。觀眾的喜好、市場的需求和將近兩倍的票價都擺在那里,資方和制作公司定會緊緊抓住“視覺奇觀”這個賣點大做文章。這里,我們沒有必要對電影作為商品存在的逐利性再來一番口誅筆伐,其實換個角度看,目前3D技術在電影中最大的用武之地就在打造視覺奇觀上,如何讓3D技術在電影中為我們創造更多的視覺可能性,也是電影創作者應該去努力探索的課題。徐克作為導演界的“技術狂人”,正在向我們展示著他的探索成果。他延用自己一貫擅長的經典好萊塢敘事元素,如線性結構、懸疑敘事、類型化人物和自然流暢的剪輯等,甚至連英雄情結和魔幻色彩這些好萊塢招牌技法,都能在他的3D電影中找到明顯的運用痕跡。上世紀70年代在美國學習電影的專業背景和30多年的經驗積累,徐克早已將他在好萊塢學到的敘事元素在以往的2D電影中駕馭得輕車熟路。因此,在3D電影中的運用這些元素,一方面延續了自己的敘事習慣,另一方面他也在不斷的做出調整和全新的嘗試。
線性敘事是經典好萊塢電影確立的標志性敘事結構。電影中的線性結構敘事,簡單來說,就是指故事根據單一時間向度的線性原則,按照從開端、發展、高潮到結局的順序去講述。徐克的第一部3D武俠電影《龍門飛甲》就采用了這種敘事結構。《龍門飛甲》講了一個和《新龍門客棧》有些相似的故事,也是一群江湖奇俠與朝廷宦官斗智斗勇最后在龍門決一死戰的故事。這個故事采用線性結構敘事,是最直接、也是最能保證敘事順暢的穩妥高效做法。首先,開場一個干擾事件出現,俠客趙懷安(李連杰飾演)營救忠良一劍殺死東廠督主萬喻樓,被西廠督主雨化田(陳坤飾演)祭出天下格殺令。懷孕宮女出逃引出凌雁秋(周迅飾)相救。西廠一路追殺,趙懷安等人一路亡命到龍門,與各路江湖人物相聚于龍門客棧。故事建構(即開端)部分到此。對抗(即發展)部分,是客棧中懷著不同目的各路人馬之間從相互試探到合作結盟對抗大反派西廠督主雨化田。高潮和結局部分就是在藏寶古宮中的兩派陣營大戰。盡管故事細節部分還有待仔細推敲,但總體敘事保持快速順利進展。為什么這個故事徐克選擇線性順序去講述呢?原因直接而簡單,觀眾眼球已經被3D視覺奇觀完全占滿。如故事開端推向發展部分時出現的黑沙暴,故事結局部分突起的龍卷風,這些環境場面都氣勢磅礴。以這些場面為背景的打斗戲也精彩紛繁:各路高超功夫過招的震撼,各類詭秘武器對抗的炫目,甚至人物在打斗中翻飛的衣裙紋路都會無比立體逼真的呈現在銀幕上讓觀眾驚嘆。一個人物線索如此眾多紛繁的故事,如果在講述過程中再去打亂其順序,時間和注意力都不夠用的觀眾極有可能無法去順利理解。可以這么說,采用線性敘事,可以保證觀眾最大程度的不為理解劇情而費心,思路跟著故事的發展按順序流暢行走,將節省下來的全部心力去關注和享受3D視聽盛宴便可。當然,這是因為目前3D電影還在“炫技”期,徐克在敘事上采取的一種策略性做法,并不是主張將3D電影的敘事進行簡單粗暴處理,并且這種策略性做法也未必能解決全部問題。我們看到,即便徐克在《龍門飛甲》中已經采用觀眾理解最簡單的線性敘事,還是有很多觀眾表示有些劇情沒看懂,提出了很多問題。為此,徐克和編劇還特地在各種與觀眾見面的場合集中去回答“劇情沒看懂”的問題,這是以往徐克2D電影上映后從來不曾出現過的現象。可見,3D電影已經在敘事方式與手法上向我們電影創作者提出了挑戰。在前不久剛上映的《智取威虎山》中,我們就能看到徐克面對這種挑戰,在電影敘事上的一些調整和改變。
《智取威虎山》的開場,并不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智取威虎山”故事就馬上開始。而是韓庚飾演的現代青年姜磊(也就是劇中人物小栓子的孫子)在美國的畢業PART上,看到電視中播放樣板戲《智取威虎山》,想起家鄉,打算回國,去機場的士堵在半路,姜磊用手機觀看樣板戲《智取威虎山》“打虎上山”一段,看著屏幕上林海雪原的舞臺場景,姜磊開始回憶,鏡頭切換至1946年東北的林海雪原,于是正片開始,203剿匪小分隊登場。片中楊子榮“火車進站”式的登場也是由現代時空中坐高鐵回家的姜磊在火車上的回憶來引出。全片結尾的溫馨團圓飯,仍以姜磊的視角來呈現,就連彩蛋中的“楊子榮和座山雕的飛機爭奪大戰”也是出現在姜磊想象之中。有人說,這些姜磊出現的地方都毫無意義,甚至多余,純屬徐克對《智取威虎山》個人情懷的“代入式”表露。但筆者更愿意將之理解成一向求新求變的徐克導演對于3D電影在敘事結構可能性上的探索,何況這種探索有其必要的一面。因為對于《智取威虎山》這一紅色經典題材的銀幕再現,必須考慮它的現代意義以及與現代年輕觀眾情感對接的問題,不能以為在關鍵場面加點3D特效進去就可以了事,必須從敘事層面上對它進行一番再創作。徐克這次探索算不上十分成功,但具有其積極的意義,更為那些完全不考慮敘事、2D轉3D、為3D而3D的電影做出了警示性的表率。
懸疑敘事是徐克在3D電影中的又一敘事法寶。在2D電影《狄仁杰之通天帝國》中,徐克就已經讓我們看到了運用好萊塢式懸疑竟可以讓中國的狄公案變得這么好看。于是,在2013年,徐克又攜同系列題材的3D巨制《狄仁杰之神都龍王》重磅歸來。這部電影講述了青年狄仁杰初入神都洛陽偵破唐朝水師遇險案,緝拿幕后真兇扶余國復仇者的故事。在這部電影中,徐克從一開始就為我們設置了重重懸疑。大唐水師戰船突遇海中不明生物襲擊,是否真的遭遇龍王懲罰?官伎銀睿姬被一群人強擄?這群人是何身份?銀睿姬又被水怪多次造訪,水怪又是何人?水怪身份確定后引出雀舌茶,雀舌茶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陰謀?故事就在這一重又一重的懸疑接連解開的過程中,吸引著觀眾的關注。然而,不少觀眾認為本片盡管設置的懸疑不少,但懸疑的吸引力不夠強,懸疑的解開太突兀,失去了以往觀看探案片步步深入抽絲剝繭的思維樂趣。很多影評人也認為,本片導演和編劇妄圖將太多線索夾雜在一起,導致敘事失敗。其實,我們可以作一番比較,同樣是狄仁杰探案系列,前一部《狄仁杰之通天帝國》在懸疑性上的表現明顯強于本部《狄仁杰之神都龍王》。那么《狄仁杰之神都龍王》的敘事失利僅僅是因為導演編劇發揮失常所致?筆者認為不盡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容易被大家所忽視的原因,那就是3D電影在懸疑敘事上已經遭遇了它不可避免的困境。
眾所周知,電影的懸疑敘事要保持它的邏輯性與連續性,很重要的依賴于懸念設置的準確性以及觀眾對懸念的情感投入。如希區柯克對于懸念的經典比喻——“桌下炸彈”:假如兩人聊天,此時桌子下面的炸彈突然爆炸,觀眾會有15秒的震驚。假如還是這兩人聊天,通過一個鏡頭說明炸彈就在桌子下面,而且就要在12點整爆炸,鏡頭表現了一下時間,還差一刻鐘12點,此時兩人的聊天就變成了懸念,于是,在炸彈爆炸之前,觀眾就有了15分鐘的提心吊膽時間,觀眾似乎想要提醒他們:“別再聊了,炸彈就要爆炸了!”這個懸念能成功發揮效應,在于兩點內容:一、觀眾看到桌下有一個炸彈,而不是別的什么物件。二、觀眾擔心炸彈爆炸會奪去聊天兩人的生命。這兩點正是前面所講到的“懸念設置的準確性以及觀眾對懸念的情感投入”。而這兩點落實到電影中,要依靠鏡頭內容去展現。
比如在《狄仁杰之神都龍王》的開頭,一段水軍遇襲驚濤駭浪中戰船被砸翻的內容過后,就進入片頭。片頭一段水下攝影的鏡頭畫面固然十分精致,女主角銀睿姬在水下紗幔里的曼妙身姿也引人遐想。但片頭即將結束前的一個畫面中,有一個懸念性細節物件——珠簪,特別引人注目。通過3D攝影的對珠簪整體造型及水下光感度的特殊呈現,即使是再粗心的觀眾也會對這根珠簪在片中所引起的情節作用和主題作用有不少期許。可是到最后我們發現這根珠簪在片中唯一的情節作用就是被當作定情信物識別水怪真實身份(即茶莊少東家元稹公子),這種識別也只是可能性的,輔助性的。(其實片中還有很多更有力的身份識別證據,如:元稹親手寫的詩句,元稹對待銀睿姬關愛呵護的神態動作等等。)然而片中后續的情節設置,都在完全把這種可能性當作唯一真實性來進行,這就極大的削弱了作為探案電影中懸疑細節應有的可信度,凸顯了懸念設置的不準確性。另外,如果要提到這個懸疑細節的主題作用,就顯得更加渺微而無從談起了。在這一場接著一場被3D視效包裝得精彩迭起的懸疑打斗戲趕著走的過程中,我們很難有時間和精力去為男女主角之間的堅貞愛情所感動。何況,影片對于兩者愛情表現的閃回段落也只有幾個親密纏綿場景,在3D的驚艷包裝下,這些場景畫面也過多的充斥著感官挑逗與刺激,觀眾對這一懸念細節的情感投入在此處也被無形消解——面對著IMAX 3D大幕上這可餐秀色,還有幾個觀眾會分撥出一些心意去關注這對年輕俊美可人兒的未來前途命運?
懸念設置不準確、觀眾對懸念的情感投入被消解,直接導致懸念發揮作用失效。如果我們仔細去探究背后的原因,其實并非源于導演和編劇對劇情本身設置的問題,而是源于3D視覺霸權問題。電影的語言是鏡頭的語言,3D電影的鏡頭語言將原本普通的畫面信息進行了幾何倍的強化與放大,而觀眾還是按照普通的觀影經驗來處理畫面信息,那就是:鏡頭畫面特別強調的東西就是特別重要的東西。不同于2D電影,3D電影的鏡頭特別強調空間的縱深感和畫面細節的立體感。這樣就特別容易導致鏡頭畫面信息量過滿,觀眾(特別是看3D電影還不多的觀眾)一瞬間會覺得3D電影中有太多的畫面信息都是被強調的,觀眾在一瞬間無法找出視覺焦點或者選擇視覺焦點失誤。這樣一來,懸念設置的關鍵性鏡頭內容要么容易被觀眾忽視,要么容易出現理解偏差。觀眾對于影片的理解和期待視野就會和鏡頭本身所預定的表達視野之間出現不一致。或者有些觀眾干脆就放棄了理解,任憑視覺轟炸。正是這一點,很多觀眾就感覺看3D電影眼睛很累,其實,累的不只是眼睛,更有不知所措后寧愿停止思考的大腦,這都是3D視覺霸權所致。

電影《龍門飛甲》劇照
經典好萊塢電影往往追求人物形象的類型化。超人英雄、西部牛仔、警察偵探、匪徒小偷等角色的銀幕形象只要一出現,觀眾即可迅速區分他們的善惡陣營、猜出他們的性格特征。徐克電影中的很多主要人物也經常以類型人物的形象出現:嫉惡如仇為國為民的俠客——有2D電影《新龍門客棧》中的周淮安,也有3D電影《龍門飛甲》中的趙懷安;暴虐成性心狠手辣的宦官——有2D電影《笑傲江湖》中的東廠大太監古金福,也有3D電影《龍門飛甲》中的西廠督主雨化田;至情至愛感情忠貞的女人——有2D電影《新龍門客棧》中的邱莫言、也有3D電影《龍門飛甲》中的凌雁秋;醇厚木納不解風情的男人——有2D電影《黃飛鴻》中的黃飛鴻,也有3D電影《智取威虎山》中的少劍波。徐克電影中的這些類型人物,往往性格特征十分明顯,讓人過目難忘。然而徐克的聰明之處在于,他總能根據時代、觀眾和市場對這些類型人物進行獨創性的改造,讓他們在一代代的觀眾心目中繼續煥發出“徐氏”新風采。
《狄仁杰之神都龍王》這部電影在人物上受到頗多批評,可能大部分原因來自一幫太過年輕的偶像演員演技難以壓陣的緣故。其實從導演的角度,徐克對片中人物的設計確實費了一番心思。
首先看對男主角狄仁杰的設計。年輕版的狄仁杰(趙又廷飾演)依然有著狄仁杰角色應有的謀略才智、正義勇敢,這些是他作為《狄仁杰》這個系列的類型化人物必須具有的,不能更改。妙處在于,徐克在片中給年輕版的狄仁杰增加了一個常人不會的技能——能讀懂唇語,又給他減少了一個常人一般都會的技能——游泳。這一增,片中3D鏡頭展現狄仁杰讀解他人唇語的場景就顯得很有觀賞性和觀眾參與感;這一減,片中水下3D攝影展現的狄仁杰不識水性的滑稽場景也平添了幾分喜劇性色彩。如此一來,年輕版狄仁杰英俊瀟灑而又真實親切的偶像魅力慢慢散發了出來,也更能親近年輕觀眾,獲得他們的喜愛。再則,年輕版的狄仁杰在片中不能沒有愛情戲,但愛情戲的設置又需謹慎,不能損害這個類型人物的形象。畢竟狄仁杰不是007,不能花心大圣一般在每一部影片中一邊完成任務一邊處處獵艷,這樣別說討好不了年輕觀眾,恐怕也會讓這個類型人物形象徹底崩壞。因此,徐克在電影中給了年輕的狄仁杰一個考驗或者說一個抉擇。傾國傾城的花魁銀睿姬在都城官道上的出場,引得全城百姓為之瘋狂,這么一個漂亮姑娘對于一個初到洛陽的外鄉青年狄仁杰自然有著非凡的吸引力,片中銀睿姬頗具誘惑力的“飛天造型”一出場,狄仁杰也是不禁看呆了。當銀睿姬主動來向狄仁杰求助的那樣戲結束時,導演為狄仁杰設計的一句臺詞很有趣——“在下狄仁杰,幸會睿姬姑娘。”這句看似禮節性的臺詞配上演員有著現代色彩的動作(這估計也是趙又廷在片中難得自然出彩的表演)已經把所有的愛慕表露無遺。在后來偵辦案件與銀睿姬的相處過程中,我們也能處處看到狄仁杰那“英雄救美”的豪情。但是,當所有觀眾以為狄仁杰與銀睿姬之間會發生點什么的時候,狄仁杰克制隱忍思索后,理智冷靜的做出了抉擇——專心辦案,不可奪人之愛,要成人之美。當我們在片尾看到在狄仁杰的幫助下銀睿姬與元稹公子一起安全離開的畫面時,不禁感覺到狄仁杰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徐克在這個青年版狄仁杰身上的設計,其實也能清楚的讓觀眾看到這個大家耳熟能詳的神探狄仁杰是如何成長起來的。這種類型人物形象的建立過程,從觀眾的角度來看,也比較具有信服力。看著銀幕上的狄公當年也在漂亮女孩面前耍帥弄酷,也為了漂亮女孩赴湯蹈火,也有著“讓她幸福就是放手”式的成全,年輕觀眾們是不是都會會心一笑呢?徐克電影中的人物就是能讓觀眾在心領神會一笑后感受其真實性而印象深刻。
片中還有幾對類型人物關系的設置,更能凸顯徐克在類型雜糅中風格化的特有技巧。如狄仁杰與醫工沙陀忠(林更新飾演)的組合,就很有國際偵探組合的特色,這對組合像極了神探福爾摩斯和搭檔華生醫生。一個是聰明絕頂料事如神,一個是跟班似的生死追隨關鍵時刻又能幫上大忙。特別是徐克為沙陀忠設計的“異性恐懼失語癥”(戲仿美劇《生活大爆炸》中的印度男拉杰)又像為兩人的關系增加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劑,讓觀眾自己去觀察品味其中的變化。另一組是狄仁杰與大理寺卿尉遲真金(馮紹峰飾演)的組合,這也是觀眾們非常熟悉的雙男主角英雄組合。他們彼此之間從競爭較量到惺惺相惜的關系,特別具有戲劇張力。這種組合在好萊塢大片中經常被用到。還有一組就是君臣組合——武則天與尉遲真金或武則天與狄仁杰。這是一個很有徐克類型雜糅風格的人物組合。它表面上確實是中國傳統的君臣組合,武后一聲令下“查不出真相提頭來見”,臣子唯有一聲“遵旨”惶恐領命而行。但仔細一看他們彼此之間的眼神交流,又很像《007》系列中的Madam與特工007一樣,建立在對專業尊重基礎上的彼此信任與理解。甚至007的座右銘“為女王和國家而奮斗”放在徐克片中解釋尉遲真金和狄仁杰的行為動力也未嘗不可。這就是徐克,他總能在類型雜糅中煥發出自己的風采。
徐克新3D電影《智取威虎山》中的人物幾乎都是類型人物,但它卻獲得了意想不到好評。這些類型人物成功的原因就在于上面提到的兩點,既讓人在一笑中感受到真實性,又讓人在雜糅中看到了“徐克”。我們就先拿楊子榮(張涵予飾演)這個人物來說。首先樣板戲已經確立了他的類型形象——機智勇敢、正氣凜然的人民解放軍軍人形象。電影中的劇情是他必須混進土匪窩臥底。那么怎樣才能讓土匪們相信他,或者說怎樣才能讓現代觀眾相信楊子榮混進土匪窩是能夠成功的,這是導演必須仔細考慮的問題。徐克在片中特意從外在造型到人物動作神態乃至嗓音的設計中,強調突出楊子榮“梟雄匪氣”的一面來增強其作為一個臥底的真實性。濃眉大眼大胡子,一身正黑的裘皮大衣,舉止從容,嗓音深沉又有磁性,頗有令土匪們也不禁叫好的梟雄風范。喝酒、唱酸曲、一口東北黑話,又加強了楊子榮匪氣的一面。另一個形象就是座山雕,樣板戲中的他只是一個智力平庸的粗暴的土匪頭子。但徐克在電影中給這個人物雜糅了許多本來沒有的東西。窩在威虎廳虎皮座上的座山雕,看似不動聲色,實則眼鼻如鷹,注視嗅探著每一個角落,沙啞卻沉渾的聲音都顯出其作為土匪老大神秘邪氣的威嚴。對待八大金剛和“老九”楊子榮的不信任與試探,對待強擄來的女人青蓮的扭曲感情,更顯出他的孤寂怪異。座山雕這個人物,已經被徐克雜糅成一個類似神魔武俠劇中反派“老怪”的形象,但這個形象無疑是成功,因為只有這樣的座山雕才能更襯托出楊子榮的非凡膽識與才智,才能交織成更有戲劇張力更有可看性的人物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