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琳
(江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江西 南昌 330022)
明代棉紡織業探微
韓琳
(江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江西 南昌 330022)
中國的棉紡織業有著悠久歷史,發展到明代時尤為繁榮。明時,國家政策、種棉業的發展以及生產技術的提高對棉紡織業的繁榮起了重要的作用。明棉紡織業的發展與繁榮給社會帶來了深遠的影響。
明代;棉紡業;原因;特點;影響
我國的棉紡織業經過東漢、魏晉南北朝、隋唐、宋元幾代的發展,到明代時十分繁榮,其分布十分普遍,宋應星曾在《天工開物》中寫道:“棉布,寸土皆有,織機,十室而九有。”而《大學衍義補》中也記載:“至我國朝,其(棉)種乃遍布與天下,地無南北皆宜之,人無貧富皆賴之,其利視絲枲,蓋百倍焉”。明代棉紡織業的發展還表現在明中葉以后,人無論身份高低,地不管東南西北,棉布已然成為人們衣被的普遍原料,而絲織業則日益被棉紡織業超越。同時還出現三棱布、吉貝布、云布、標布、眉織布等,品種繁多、做工精美。那么明朝時棉紡織業發展的原因是什么呢?其發展又呈現何特點?以及其發展帶來哪些影響呢?本文就這些問題進行探討。
(一)國家鼓勵,政府提倡。
明時,政府大力提倡發展種棉業和棉紡織業。明太祖在南京立國之初便下令:“凡民田五畝至十畝首,栽桑、麻、木棉各半畝,十畝以上,倍之。麻田征八兩,木棉畝四兩,不種麻、木棉,出麻布、棉布各一匹。”當時木棉之利,遂遍天下。尤其在松江地區,令每戶種棉、桑、棗各二百株,由官府給予種子。對超額種植者,永不收稅,來鼓勵推廣。這種鼓勵的政策促進了明朝棉業的發展,同時也有助于農村棉紡業的發展。
明政府不僅通過鼓勵發展種棉業來促進棉紡業的發展,同時直接設置織染局并派宦官督促,另外每年都有大量人匠輪番到京師服役織造棉織品等。明時,兩京織染,內外皆置局。泉州、蘇、杭、嘉、湖皆置織造局這就直接促進了棉紡織業的發展。
(二)種棉業的推廣。
明朝種棉業得到迅速發展,如:太湖地區栽培棉花極盛,棉田分布以松江、蘇州、常州為中心,松江、蘇州境內的上海、嘉定、太倉三縣耕地大半是棉田,“上海縣官民軍灶墾田二百萬畝,大半植棉。”太倉縣耕地中宜稻者十之又六皆棄稻栽花,嘉定縣棉花豆田占耕地的98%。種棉業的快速發展和棉花的推廣為棉紡織業提供了充足的原材料,促進了棉紡織業的發展。
(三)需求量大,有利可圖。
明棉紡織業的發展與社會對棉布的需求量大有著密切的關系。《明史.食貨志》記載:萬歷六年,全國各州府共征棉176萬匹,棉花10萬擔。此后明官府對棉布的需求還不斷增加,這促使棉紡織業的規模不斷擴大,從事棉紡業的人數不斷增加。同樣棉紡織業的發展還得益于其商品性不斷提高,棉織品的買賣成為許多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明萬歷年間《嘉善縣志》記載:“窮民無本,不能成布,日賣紗數兩,以給食。”這種有利可圖以及能緩解家中經濟困難的途徑吸引了許多人從事種棉業和棉紡織業行業,促進了棉紡織業的發展。
(四)生產技術的提高。
明代棉紡織技術的的發展為明代棉紡織業的發展提供了可靠的保證。明時,棉紡織技術的發展主要便現在以下幾方面:
木棉攪車。元代時“用四木作框,上立二小柱,高約五尺,上以方木管之,立柱各通一軸,軸末柱竅不透,使用時較之前的“率用手剖去子”雖“功利數倍”,但到明時發明了四腳踏攪車,一人即可操作,有“句容式,一人可當四人;太倉式,兩人可當八人”,提高了生產效率。
木棉彈弓。明代“以木為弓,蠟絲為弦”加強了振動力量,提高了彈花的功效,明時還用“懸弓彈花”來減輕勞動者強度。
明朝紡紗業雖仍然是單錠手搖紡車,但紡紗技術有很大的提高,如:凡紡工能者,一手握二管,紡紗錠上,而且此技藝并非少數人懂在松江、徽、合州都能。
明代的棉紡織業十分繁榮同時也呈現出自己的發展特點,主要表現為:生產規模化和區域化,生產的商品化。
明時棉紡業雖遍布全國,但人大致可以分為南北兩區,呈現生產區域化。南方集中于江南的松江、嘉定、常熟、湖州一帶。松江棉產量大,質量高,務實而著名,人“精線綾、三棱布、漆紗、剪線毯皆為天下第一……百工眾技與蘇杭要之,松郡所出皆切于實川,如綾布二物,衣被天下,雖蘇杭不及也”。北方棉織業主要在河北、陜西一帶。當時人們克服自然條件的限制,在窖中紡織,使紡織量得到提高。同時隨著三大棉產區的形成,全國出現了幾大棉紡織中心和城鎮。
當時棉織業的商品化程度也十分高。《松江府志》載:松江“紡織不止鄉落,雖城中亦然;里媼晨抱紗入市,易木棉以歸,明旦復捻紗以出,無頃刻間,織者率日成一匹”,可見當時棉紡織業中商品經濟已是相當發達。
明棉紡織業的發展給明代社會帶來了深遠的影響。一個行業的發展往往會促進其相關行業的發展,同樣也會給同性質產業發展帶來競爭的壓力。棉紡織業的發展使麻、毛紡織業的重要性有所下降,發展成為一種地方性生產,集中于長城以北和西北地區,麻紡織業集中于廣東、江西、湖南、四川等南方各省。棉紡織業的發展催生了印染業和踹布業的發展。明時,松江、上海、蘇州等地出現很多染坊和踹布坊。蕪湖的印染業尤為發達,當時有“織造尚松江”“漿染尚蕪湖”之說。
棉紡織業的發展也使其內部的分工不斷細化。明時出現了紡紗和織布的分工。浙江嘉善地區只紡紗出賣,而不自己織布,故有“買不盡松江不,收不盡魏塘紗”之說。軋花、彈花、紡紗、織布、印染等逐漸成為獨立的手工業部門。這種社會分工的不斷細化有促進了各地間的經濟文化交流,使各地聯系更為緊密。
明代棉紡織業的繁榮得益于國家的鼓勵、種棉業的發展以及明代棉紡織技術的不斷改進,同時,在發展過程中棉紡織業呈現出自己的生產區域化、規模化和商品化不斷增強的特征。棉紡織業在其發展的過程中給明代乃至以后的社會發展都帶來了深遠的影響,印染業和踹布業的催生和發展使得社會手工業體系得到完善。棉紡業內部分工的細化,一方面有利于生產趨于專業化,提高紡織業的生產效率,另一方面也有助于促進地區間的交流和商品經濟的發展。
參考書目:
[1]謝國楨.明代社會經濟史料選編.上冊[M].福建人民出版社 .1980.
[2]宋應星.天工開物[M].上海古籍出版社.
S562
:A
:1671-864X(2015)10-0026-01
韓琳(1989—),女,漢族,河南安陽人,江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13級歷史系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古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