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吳錦明
實證分析茂名R&D投入產出與稅收優惠激勵效應
◎ 文/吳錦明
R&D的投入產出是衡量一個城市創新程度大小的重要指標,主要包括一定時期內社會R&D投入量、專利申請數量及高新技術產品總值。現行鼓勵技術創新的稅收優惠政策主要分為所得稅優惠政策和流轉稅優惠政策,本文對茂名2001-2013年相關數據的實證分析顯示,兩種稅收優惠政策均能促進茂名企業的技術創新,其中,所得稅優惠對社會R&D投入具有顯著影響,而流轉稅優惠對專利申請數量的影響較大,但兩種優惠對高新技術產品產值均未能通過顯著性檢驗。
R&D投入及產出;所得稅優惠;流轉稅優惠
研究與試驗發展簡稱為R&D,是技術創新的核心部分,是企業形成自主知識產權的技術源,企業R&D投入大小反映了企業的技術創新規模,是企業科技實力的重要指標。企業R&D的產出主要表現為企業專利技術的形成,以及轉化為最終新產品的投產。早在1999年國家就陸續出臺了一系列稅收優惠政策以鼓勵企業技術創新,特別是2008年開始實施的新《企業所得稅法》以及一系列以特定產業為對象的優惠政策,通過有條件的稅額減免,調動了企業技術創新的積極性,帶動了R&D的投入。根據《茂名統計年鑒》和《廣東省科技年鑒》數據披露茂名市社會R&D支出從2001年的12000萬元增長到2012年的89234.9萬元,增長幅度為643.6%,在此期間專利申請個數由2001年的75件增長至2013年的2530件,增長幅度為3273.3%,高新產品總值從由2001年的17.27億增長至2012年的70.42億,增長幅度為307.8%.激勵技術創新的稅收優惠政策主要分為所得稅優惠激勵和流轉稅優惠激勵,然而兩者是否都對R&D的投入產出的所有指標產生激勵效應?本文擬以茂名市2001至2013年的社會R&D投入產出指標為樣本,對以上問題進行實證分析。
在稅收激勵對企業技術創新的影響效應研究方面,吳秀波(2003)先詳細介紹國外對于稅收激勵研發效果的評價方法,在此基礎上采用實證分析了我國R&D支出稅收激勵效應,結果顯示我國當前稅收激勵對于R&D支出影響十分有限。[1]方重、楊昌輝、梅玉華(2010)以2007年全國9000家企業為樣本,根據相關數據,構建了企業自主創新與稅收優惠政策相關性的B-index模型,測算出我國企業自主創新研發投入的成本彈性約為0.4%-0.7%,即稅收優惠政策每降低企業自主創新研發成本1%,終會促使企業自主創新投入增加0.4%-0.7%。即政府每減免企業一元錢并不能換來企業增加一元錢研發支出的結果,由此得出我國現行激勵企業自主創新的稅收優惠政策的低效性。[2]李嘉明、喬天寶(2010)通過建立稅收對高新技術產業發展的短期和中長期效應模型,通過實證分析不同稅種的優惠對高新技術產業現時和未來發展的影響,所得結論認為所得稅優惠和增值稅優惠都能促進高新技術產業現時的發展,但對于高新技術產業未來的發展,所得稅優惠則能更好地發揮其效應。[3]周阿立(2010)以2007、2008、2009三年上市公司年報為對象,通過建立多元線性回國模型分析了新《企業所得稅》稅收優惠變化對上市公司R&D投入的影響,其結果顯示所得稅稅負與R&D投入強度呈顯著負相關,即降低所得稅稅負對R&D投入具有較強的促進作用[4]。本文將沿用上述學者研究方法,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分析茂名市2001至2013年所得稅優惠政策與流轉稅優惠政策對社會R&D投入產出指標的影響效應。
(一)樣本選取
本研究樣本對象為2001-2013年茂名企業所得稅優惠與流轉稅優惠對社會R&D投入產出指標影響,其中社會R&D投入指標為茂名當年R&D支出總額、產出指標分別為當年專利申請個數及當年高新技術產品產值。數據來源于《茂名統計年鑒》、《廣東科技統計年鑒》、《廣東省財政年鑒》以及廣東科技廳網站,并進行了相關的整理。
(二)研究假設
R&D是技術創新的核心,其投入大小反映了企業的技術創新規模。R&D投入的產出成果表現為企業專利技術的形成,而專利技術的產品化和市場化是企業R&D活動的最終目的,即R&D投入產出鏈條傳遞為:R&D投入——形成核心技術——新產品市場化。
首先,社會R&D投入尤其是企業R&D投入過程中,高風險與高成本相互并存。降低研發成本意味著降低研發風險,研發成本來自于企業投入研發的各種資金成本、人力資源成本、運營成本等,它們恰好是企業所得稅的核算,如果政府通過稅收優惠政策,將企業所得稅的部分收益渡讓給企業,如直接進行稅基扣除,則有利于企業降低研發成本,R&D投入的意愿便會加強。現行所得稅優惠政策中如研發費用加計扣除、資產加速折舊、創投企業投資抵減、特定企業低稅率優惠等,都為企業降低研發成本和風險提供了機會。由此提出第一個假設:
H1:相較于流轉稅優惠,所得稅優惠更能激勵企業R&D投入。
其次,R&D投入最終成果具體表現為專利技術的形成。但促使專利技術形成的不但包括企業自身研發費用的支出,還包括許多市場需求的拉動,如單位或個人的技術轉讓、咨詢,科技服務企業的培育等,這些由市場需求拉動的交易更多的涉及流轉稅中營業稅的征收。如果政府通過稅收優惠政策,將營業稅的部分收益渡讓給技術項目的買賣雙方,則有利于降低專利技術的開發與交易成本,會促進更多的專利項目形成。由此提出第二個假設:
H2:相較于所得稅優惠,流轉稅優惠更能促使專利技術的形成。
最后,專利技術需要轉化為產品并通過市場化才能實現其核心技術價值。這一階段,新產品將面臨來自市場的各種產品競爭,其市場份額的大小、流通渠道的暢順將直接影響其銷售及產值。增值稅作為流通環節最大的稅種,稅收優惠力度將直接影響著產品的流通。如果政府通過稅收優惠政策,將增值稅的部分收益渡讓給新產品的流通,則新產品能憑借價格優勢迅速市場化并提升總產值。由此提出第三個假設:
H3:相較于所得稅優惠,流轉稅優惠更能促進專利技術產品市場化。

表1 描述統計量

表2 模型(1)方差分析

表3 模型(1)參數估計

表4 模型(2)方差分析

表5 模型(2)參數估計
稅收優惠政策激勵科技創新,不僅僅是促進企業R&D投入,而是要對完整的R&D投入產出鏈條予以扶持,才能達到科技帶動經濟的最終目標。本項目正是以R&D投入產出鏈條相關指標作為因變量,分別考察流轉稅優惠政策和所得稅優惠政策對鏈條指標的影響程度。 對于因變量,考察R&D投入的指標采用R&D投入強度(RDP)表示、考察專利技術形成的指標采用專利申請數量(PA)表示、考察高新技術產品市場化的指標采用高新技術產品產值比例(HTPV)表示。對于自變量,用于所得稅優惠影響的指標采用所得稅稅負(ITR)表示、用于流轉稅優惠影響的指標采用流轉稅稅負(TTB)表示。具體變量定義如下:
R&D投入強度(RDP):R&D費用/ GDP
專利申請數量(PA):專利申請總數
高新技術產品產值比例(HTPVP):高新技術產品總產值/GDP
所得稅稅負(ITR):市級所得稅收入/GDP
流轉稅稅負(TTB):市級流轉稅收入/GDP
在模型構建方面,針對以上三組假設對應建立三組多元回歸線性模型(1)(2)(3):

(一)統計描述
(詳見表1)
統計描述顯示所得稅稅負(ITR)、流轉稅稅負(TTB)的均值分別為.00572909和.0003891,R&D投入強度(RDP)、專利申請數量(PA)、高新技術產品產值比例(HTPV)的均值分別為.0025357、.0521327和612.0769。
(二)實證結果和分析
根據篩選后的數據樣本,通過spss20軟件對實證模型(1)(2)(3)進行方差分析及系數估計,估計結果為表3-表7所示。
表2中的回歸方程P值為0.030小于0.05,說明模型(1)用于回歸分析具有統計學意義。表3中流轉稅稅負(TTR)P值為0.304大于0.05,即用TTR來預測因變量研發費用強度(RDP)無統計學意義,所得稅稅負(ITR)P值為0.16小于0.05,說明有統計學意義,且系數為-18.572,ITR與RDP成反向關系,即ITR降低1個單位,RDP會增加18.572個單位,支持H1假設。
表4中的回歸方程P值為0.010小于0.05,說明模型(二)用于回歸分析具有統計學意義。表5中流轉稅稅負(TTR)P值為0.08小于0.05,具有統計學意義,且系數為-646043.399,與因變量專利申請數量(PA)成反向關系,即TTR降低1個單位,PA會增加646043.399個單位;此外,所得稅稅負(ITR)P值為0.025同樣小于0.05,具有統計學意義,且系數為-7174846,與PA成反向關系,即ITR降低1個單位,PA會增加7174846.079個單位,但表中標準化系數的結果正好相反,TTR和ITR標準化后的系數分別為-0.720和-0.566,由于標準化系數是在統一了自變量量綱后得到的系數,更具有比較意義,因而按照標準系數結果對比,TTR對PA的影響要大于ITR,從而支持H2假設。
表6中的回歸方程P值為0.701大于0.05,說明模型(3)用于回歸分析不具有統計學意義。同時,表7中流轉稅稅負(TTR)和所得稅稅負(ITR)P值分別為0.742和0.420均大于0.05,無統計學意義,即TTR與ITR的變動與因變量高新技術產品產值比例(HTPVP)無相關性,從而拒絕H3假設。

表6 模型(3)方差分析

表7 模型(3)參數估計
通過上述對茂名市相關指標2001-2013年數據的實證分析可得,兩種稅收優惠政策均能促進茂名技術創新。其中,在激勵R&D投入方面,現行所得稅優惠的激勵作用明顯,但流轉稅難以發揮其激勵作用;在激勵專利技術形成方面,所得稅和流轉稅優惠都能起到激勵作用,其中流轉稅的激勵作用較大;在促進技術產品市場化方面,所得稅和流轉稅優惠都未能對本市的高新技術產品產值產生相關影響。
[1]吳秀波.稅收激勵對于研發投資的影響:實證分析與政策工具選拔[J].研究與發展管理,2003(2):36-41.
[2]方重,楊昌輝,梅玉華.論“創新所得稅收抵免”對中小企業的激勵效應[J].稅務研究,2010(8):16-18.
[3]李嘉明,喬天寶.高新技術產業稅收優惠政策的實證分析[J].財政與稅務,2010(6):4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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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王華,龔玨.支持企業技術創新稅收優惠政策的實踐與思考——基于湖北省的調研[J].稅務研究,2013(03):3-9.
(作者單位:廣東石油化工學院經濟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