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剛
LIU Gang
少城的傳遞
劉 剛
LIU Gang

劉 剛(中國建筑西南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LIU Gang, China Southwest Architectural Design and Research Institute Corp., LTD., Chengdu, China
成都少城擁有獨特而多樣的街道生活,復雜性和自發性是其最重要的特征,也是傳統街區最大的價值。文章通過對少城的街道格局和分布式街區的分析解讀,發現其中的規律和形成機制,以探討在城市更新建設中如何保留和傳遞構建街區生活的要素;同時,通過具體的實踐,嘗試將居民的自發建設融入到城市的街區更新中,為舊城更新提供持續性的動力。
少城;舊城更新;街道結構;自發性;復雜性
隨著規劃和城市設計的注意力逐漸由增量規劃轉到存量規劃,舊城更新特別是有機更新越來越引起重視。與以往以商業為先導的特色古街開發不同,較大區域的普通舊城區應該引起更多的關注。在成都的舊城街區中,以玉林和少城這兩個片區最受市民和學者的青睞。這些街區在城市大規模建設的浪潮中幸存了下來,歷經多年的積淀而形成了獨特的氛圍。特別是少城,其延續至今的獨特街道結構是整個街區的骨架,也是少城獨具價值的重要物質基礎。與過去聚焦建筑和樣式的傳承保留不同,讓這些獨特的街道結構在未來的城市發展和居民生活中繼續發揮作用,找到其核心的要素并在每一次的改造過程中傳遞下去,這已成為舊城更新最關注的內容。
成都少城位于城市核心的西側,北至西大街,南至金河路,東至東城根街,西至同仁路,范圍約1km2(圖1)。這個被譽為“最成都”的片區有著最為本土的生活氛圍,也有著時尚的休閑氣息。少城始建于秦惠文王二十七年(公元前311年),左思《蜀都賦》中道“亞以少城,接乎其西”,劉逵注“少城小城也,在大城西,市在其中也”[1]。可見少城自筑城伊始便是成都的經濟重心。自明末毀于戰亂后,“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于大城西垣內新筑一城,以駐旗兵,名曰滿城,習慣呼為少城”[1]。少城自此形成獨特的蜈蚣形狀街道結構,由南至北以將軍衙門為蜈蚣頭,長順街為身,東西街道、胡同為腳,分作兩翼排列。這個路網格局基本保留至今,但滿城原來的官街及兵丁胡同,在清末民初已演變成50多條街道。由于自然坍塌及人為原因,滿城城垣也被逐步拆除,原來的庭院,大部分變成了六七層磚混結構的住宅。

圖1 / Figure 1少城的區位和肌理作者自繪.
寬窄巷子作為老舊院落遺存最多的街道,其更新改造是近年來少城的里程碑事件,這個“成都生活最原真的標本”的復興在客觀上推動了公眾對整個少城片區的重視,同時也顯示出舊城街區獨特的吸引力。舊城近年來已有眾多的更新實施案例,并且也形成了歷史街區與商業運營和地產開發聯動的浪潮。全國如雨后春筍般出現的各式古街大多有著共同的特點,古建筑的外衣下包裹著現代休閑商業的內核,并以此為龍頭拉動周邊的地產開發。商業上成功的另一面是大量的學者都在惋惜過度商業化導致原有的街區韻味變質,原住民的消失和業態的急劇改變也讓生活場景不復存在。
寬窄巷子今日已貴為成都的旅游名片,但其實早已不是所謂的生活本真,而本質上是成功設計運作的商業項目。沿街商鋪的類型搭配和外擺區的座椅位置無不顯示出精心的設計和周密的安排,街道兩側的院落也被包裝成品位高尚、裝修精良的高端餐飲和會所。從客觀上來講,本地原住民和普通市民幾乎沒有參與街道的生活。少城其他區域已經很少具有這樣密集的老院落遺存,大量的住宅樓也不具備視覺上的美感和建筑學意義上的價值,寬窄巷子的更新模式也就無法復制到整個少城片區。但如果仔細觀察甚至體驗少城中的那些街道,你會發現樓棟之間綠樹掩映的相似街道會呈現出不同的韻味,這些不盡相同的韻味和格調并非刻意設計的,而是多年的城市生活本真的顯露(圖2—圖4)。這些平凡街道里一定蘊含了某些特有的價值,才可以醞釀出這樣不同的街道生活,其價值甚至比老建筑的磚瓦門頭更為寶貴。在以往對于少城的研究和解讀中,大家都有著一個共識,就是魚骨狀(蜈蚣形)的街道結構是少城片區最大的特色,那些街道宜人的尺度也是大家津津樂道的。但關鍵的問題在于,為什么總體一致的街道會在微觀上呈現出不同的氛圍和特征?我們未來的更新需要做什么或者說不應該做什么?
對少城的研究最早是青羊區規劃分局給出的題目,旨在應對市場上對這個片區的開發需求。少城的大部分區域里并沒有值得保留的古建筑,大量多層住宅里的居民希望改善居住條件,開發商也對這片市中心的土地興趣濃厚。規劃管理者則普遍擔心商業開發會毀掉少城獨有的韻味,但又無法確切制定出規劃管理的底線,或者說不太確定怎樣的開發模式才能保留住這個區域的特色和傳統。這項研究大致進行了一年的時間,研究者走訪了所有的街道,采集照片,訪問居民,繪制了大量的街道斷面圖(圖5),試圖以建筑學傳統的空間和街道模型來解讀少城。隨著研究的推進,一些重要的共識也逐漸顯現出來,為進一步制定管理措施提供了參考的依據。
1.1 自發性是最重要的價值
“各種城市歷史街區都擁有其特有的歷史性建筑環境和城鎮景觀。正是由于這種稀缺性,街區的環境特征擁有了一種經濟價值,所以需要有效的管理來保護和維持這種特性,以保持并提高街區房產的綜合價值。”[2]毋庸置疑,少城最突出的綜合價值是街道生活的多樣性和復雜性,這些多樣類型的商業和街道生活并非由規劃和設計而來,而更多是居民經年累月的自發形成。整個少城片區除了零星的幾棟高層建筑,基本上是以多層住宅為主,但住宅樓下的商業在各個區域形成了不同的功能傾向。東南片區位于寬窄巷子以北的許多街道成了諸多創意小店和咖啡館聚集地,這些街道遠近馳名,例如泡桐樹街和小通巷,在本地人眼里甚至比寬窄巷子更具吸引力(圖6)。北部和東部臨著寬闊的西大街和東城根街,中部槐樹街兩側是較為大型和開放的商業區,有些街道還形成了一定程度的行業聚集,比如黃瓦街的家政、槐樹街的櫥柜。少城的中部,特別是長順街以東的區域,居家氛圍濃厚,沿街的林蔭道下都是社區小商業類型的配套商業,而幾乎沒有商業的某些街道則成為散步納涼的去處。這些不同的商業類型和街道氛圍有些是受到周邊業態、道路的影響而逐漸形成,也有些似乎完全由于一個偶然的原因而形成。
1.2 城市的歷史是連續的
少城城垣拆除后,胡同成為開放的街巷,20世紀八九十年代居民樓的建設在很大范圍內抹去了原有的內向院落。正因為如此,街區變得更加開放,每個居民樓下的商鋪不再是封閉的院落而是直接臨向街道,這些“錯誤”的建設卻促成了豐富和多變的街道生活。現存的少城實際上是各個歷史時期城市建設的逐漸疊加,清代的胡同轉變為民國的街巷并疊加上20世紀末的居民樓。這樣逐次疊加的建設,相比大規模的拆建,其更替強度很低,每次建設的范圍很小而不足以影響街道格局,這讓少城的獨特結構得以保留和延續。
我們很難具體地說哪一段時期的少城是最有魅力的,根據某個歷史時期的片斷來定義少城都將會是不完整的。企圖完全恢復任何歷史時期的建筑和風貌都是武斷和不嚴肅的,破除原有基礎骨架和街區架構以試圖建立全新的城市空間則更是不負責任的。我們既要舍棄大拆大建的魯莽做法,也要避免狹隘和偏執的歷史文化觀。極端的保護和極端的拆遷一樣都會消減城市歷史的沉淀,保護起來的老建筑或者街道如果沒有生活的內里,那也只會是毫無生活意義的標本空殼。
1.3 原住民的生活是舊城更新的持續動力
“歷史街區最吸引人的是它的場所感……空間只有注入人的活動才能稱其為場所。”[2]這樣眾所周知的觀點在很多城市建設中其實并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大量的拆遷導致原住民的生活環境發生變化,同時也會改變當地的人口結構。我們看到很多新改建的街道缺乏人氣而形成冷漠的城市空間,保留原住民的街道依舊保持著原有的質樸和持續的活力。原住民是城市街道真實的使用者,對于居住地的情感是其他外來者所不具備的。少城已經形成的自發式的商業聚集和繁榮需要精心地維護,對于街道持續性的更新和完善也應當由居民參與而不是由設計師一手包辦。
青羊區的少城研究課題確定了引導重于設計的觀念,并構建數字模型作為輔助研究。這些模型以簡潔和直觀的形式表達出那些街道價值的特征,并為規劃管理提供最直接的基礎要素。這些要素包括適宜的業態類型、建筑底層的空間界面和街道設施,把少城街道中各個區域的相關要素加以整理,進而形成一個控制要素的導則,以明確規劃管理可能需要關注的重點(表1),其中最有意義的是鼓勵多樣化的更新和改造,并且提倡由居民和店鋪業主在規定范圍內自主建造。
成都少城的街道結構是自發性街道生活的基礎,其結構看起來甚為簡單,以長順街為南北主骨,東西兩側均勻分布魚骨狀的細小街道,平行街道的間距大部分在40m左右,每條街道細長幽深,長度在400m上下。這些街道以前都是北方胡同的形制,少城在清代也是相對獨立和封閉的區域。民國之后,為消除滿清影響,疏通道路交通,“1913年拆除了少城……少城拆除后,將胡同之名全改為街、巷。”[3]現在從街名也可以看到歷史和生活的沉淀(表2)。
在歷次關于少城的研討中,拓寬和改造道路的議題都會被討論,少城區域也確實存在停車位和通行能力不足的現象。眾多文獻和研究都有這樣的認識—針對舊城機動車的道路改善,實際上會增加對道路的使用。這樣的改善如果切實實施,將會拆除大部分舊城區域,這樣做對于極具特色的舊城街區幾乎沒什么好處。少城保留下來的路網體系有著較大的深度和極少的停車位,這在客觀上減低了人駕車進入的愿望,從而使街道避免受到主干道的干擾,并保持適宜的外來人群數量。
所有人都知道少城街道格局的獨特性,但這種獨特的街道結構不只是街道的類型,它的價值并不是某個時期街道遺存的標本,而在于這樣的結構是導致城市生活復雜性和自發性的基礎。正是這種街道形成了獨特的空間結構,以至于經過長年的發展孕育出不同的商業特征和場所感。
斯蒂芬·馬歇爾(Stephen Marshall)在《街道與形態》(Streets and Patterns)[4]中運用的方法可以借鑒:通過指標分析和構建街道模型的方法,探討3個最典型的指標——連續性、連接性和路徑深度,這在印證傳統街道特性的時候也具有啟發性,同時具有數據上的說服力。大多數傳統街道都具備較高的連接性和深度,少城的街道對于外部主干道還具有較深的“相對深度”,而這個深度使其能夠避免外部的過多干擾。長達400米的長度讓每條街道都具有相當的“連續性”,我們都知道連續的街道對于商業氛圍連貫的重要性,在每條商業型街道上聚集的同類型商鋪可以具有足夠的數量以形成特色,而這個長度也足以使街道保持自身獨特的場所感,居家型街道可以借此保持寧靜和舒適的氛圍。另外,這些平行街道的間距僅有40m,街道之間通過相互連通的小巷又可以很好地交流和互動,這也就是說內部街道之間具有很高的“連接度”。這樣高的連接度使得商業類型的搭配和布局可以有效展開,同時又相互促進,這不像許多古鎮那樣沿著線形街道發展,而在縱深方向也得以拓展。所以,少城的特色區域更多地呈現出斑塊狀的特征,這些斑塊內部的業態有較強的穩定性,斑塊之間的邊界卻顯得很模糊,這也說明各個特色區域通過街巷的連接通道相互影響,這也許會在未來醞釀出新的業態和特色。
少城許多街道的商鋪幾乎都是均勻分布的,而且每條平行街道的等級也是相同的,這形成了典型的分布式結構,這樣均質的街道結構是在城市的其他區域所沒有的。凱文·凱利(Kevin Kelly)在《失控》(Out of Control)中對于分布式系統有詳盡的描述,特別是這樣的體系所導致的自發式變化:“大量個體和少量個體的行為存在重大差異。群聚的個體孕育出必要的復雜性,足以產生涌現的事物……當連接度高且成員數目大時,就產生了群體行為的動態特征——量變引起質變。”[5]這或許是可以解釋分布式的結構街區可以誘導自發式商業聚集的原因,即大量均質個體之間相互影響,并逐漸形成特色商業街。就像黃瓦街的家政服務和吉祥街的餐飲,這樣偶然“涌現”的業態經過逐年的累積和發展而形成了高度的聚集,這種聚集需要數量大的商鋪,同時商鋪之間有良好的連接和交流。不同的是,在少城東片區的街道,底層商業較為稀少,即使街道結構完全相同,個體商鋪數量上的不足也導致其一直未能形成富有特色的商業氛圍。這個區域街道兩側只有零星的雜貨店,形成了適宜散步和居家的安靜氛圍。少城的大部分街道都具有較高的內部連接度,均勻而數量大的商鋪基礎個體,特別是長順街以西片區的街道;每條街道足夠的長度也使其特色得以穩定和發展而免于被外界頻繁影響,這也是西側的少城有更多的商業聚集的原因(圖7)。
少城樣式的分布式街區結構在理論上是具備可復制性的,但類似這樣充滿活力的街道幾乎都在老舊城區,在新開發的城市區域很難做到,即便是原樣復制街道的格局。對于這樣的街道結構,還有一個決定性因素是居住人口的數量。舊城區大量的居民保證了對于商業和其他休閑娛樂活動的穩定需求,機動車的通達性在客觀上也減弱了街道的商業氛圍構建;而新區較少的人口數量導致商業更需要著重吸引外來的顧客,可達性和便利性是重點考慮的指標,這也是郊區和新區都是大型商業類型的原因。所以,在新區試圖構建傳統的街道生活至少在短期內十分困難,從另一角度講,舊城區的傳統街區就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對于歷史街區的更新,“更為重要的是應當嚴格地保護物質環境特征而較為靈活地對待其功能特征”[2]。這在少城尤為明顯,原住民自發形成的特色小店讓平凡的街道頗具吸引力,這種自下而上的更新力量比有組織的大規模改建和刻意的開發更有生活的情趣,或者說更具有成都這座城市獨特的韻味。在關于少城片區這個研究課題的進行過程中,研究者和規劃管理部門達成了相當廣泛的共識,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希望借助居民自身的動力推進街區循序漸進的更新。規劃部門不再將規劃設計強加到具體的改建項目,而更多地賦予居民和業主自主改造的空間,規劃不再強調設計而更多地關注長效管理條款的尺度。
基于這個共識,2013年市規劃局會同地方政府啟動了一個實驗性項目,選擇小通巷和泡桐樹街這兩條特色小店已初具規模的街道,編制街道更新的城市設計。經過和規劃管理部門的反復探討,這個城市設計項目逐步精簡成了管理的條款和導則而非傳統意義上的設計。這個沒有設計的導則最為重要的有3個部分:
第一,少城片區的街道適合小范圍、漸進式的更新改造,應避免大規模拆建。
第二,保留原住民及其生活,鼓勵在規定范圍內以居民自建的方式改造。比如鼓勵居民在建筑底層外墻1.5m范圍內自主改建加建,管理部門也不做過多干涉,通過業主各自的創新形成豐富的街道商業界面。
第三,確定公共區域和自主改建區域的界線,以此來保障公共人行道不被侵害。比如公共人行道的寬度確定為不小于2.8m,這個通行區域不允許任何形式的侵占,其余臨近建筑的范圍則作為臨街店鋪可以自主外擺的區域。
另外,項目也規定了店招的設置范圍、沿街停車區域和局部小型公共空間的整理原則。人行道等公共部分和上部建筑外墻翻新由政府進行整治,而底層商業的私有部分除了規定范圍和界線,不再被提出更多的要求。
我曾經在南非考察的時候去了開普敦馬來區(Bo-Kaap),那里房子的外墻被居民刷得色彩斑斕。同行的一個建筑師問我:“看這個有什么意義嗎?”一直以來,我們忽視民間質樸的創造力,而理所當然地認為建筑是應該由建筑師設計的,但民眾自發的力量可能更有價值,也更有持久的動力。就像日本的古川町,其設計和建設由全體居民身體力行,歷經四十年而終于成為歷史街區持續經營的典范。
這個引導性的城市設計實踐在規劃管理上是一次小的嘗試,卻意味著巨大的進步,對于建筑師而言也是巨大的轉變。在建筑師的內心深處,往往有一種作為設計師的英雄主義情結,希望可以從整體到細節全程掌控整個項目。換一個角度,建筑師同樣也可以試著放棄對細節的偏愛和對控制的執著,把這部分的創造空間還給居民。我們需要更加寬容地看待居民的創造,就像柯林·羅(Colin Rowe)和弗瑞德·科特(Fred Koetter )在《拼貼城市》(Collage City)里所說的兩種互不相容的標準,一方面,服從一種看似科學的,然而實質上就是管理的準則;另一方面,遵從于反主流文化的思潮—生活、人民、社會以及其他[6]。這個項目是一個可以期待的嘗試,將政府管理和民間創新的力量結合起來,并通過界線的劃分避免公共權益的損害,也保障街區更新的自發性。把設計權交給城市真正的使用者,可以最大程度地讓街道和建筑充滿生氣和活力。
對于舊城街區,需要傳遞的不僅僅是老建筑和街道的尺度。相比僵硬的物質標本,更為重要的是維護和完善舊城街區內在的運轉機制,那些能夠孕育出街道生活復雜性和自發性的基礎結構。就像成都少城,其獨特的基礎結構并非由設計和建造在短時間內完成,而是城市歷史逐層疊加緩慢形成的。這種結構在現代城市高強度開發的背景下極其脆弱,需要以謹慎的態度細心呵護。這種自發式的持續更新可以帶來的多樣性和復雜性不是某個設計師可以做到的,而需要讓所有參與者和居民對城市傾注熱情,讓群體的需求和愿望得以表達,讓街區保持持續性的活力,這才是城市街道特別是傳統街區最大的魅力。
[1] 四川省文史研究館. 成都城坊古跡考[M].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 1987. Sichuan Provincial Research Institute of culture and history. Historic site archaeology of Chengdu city [M]. Chengdu: Sichuan People’s Press, 1987.
[2] 史蒂文·蒂耶斯德爾, 蒂姆·希思, 塔內爾·厄奇. 城市歷史街區的復興[M]. 張玫英, 董衛, 譯. 北京: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 2006. Tiesdell S, Heath T, Oc T. Revitalizing urban historic quarters [M]. London: Architectural Press, 1996.
[3] 鄭光路. 成都舊事[M].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 2007. Zheng Guanglu. Chengdu [M]. Chengdu: Sichuan People’s Press, 2007.
[4] 斯蒂芬·馬歇爾. 街道與形態[M]. 苑思楠, 譯.北京: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 2011. Marshall S. Streets & Patterns [M]. Abingdon: Routledge, 2005.
[5] 凱文·凱利. 失控[M]. 東西文庫, 譯. 北京: 新星出版社, 2010. Kevin K. Out of Control [M]. Reading, MA: Addison-Wesley, 1994.
[6] 柯林·羅, 弗萊德·科特. 拼貼城市[M]. 童明, 譯. 北京: 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 2003. Rowe C, Koetter F. Collage City [M]. Cambridge, MA: The MIT Press, 1978.
Inheritance of Shaocheng
Chengdu Shaocheng has unique and diverse street lives with complexity and spontaneity manifested as the most important feature and the highest values of traditional blocks. By analysis of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framework and the living scenes of Chengdu Shaocheng Area,recovering its law and formation mechanism, this article discusses how to retain and deliver the elements which construct the neighborhood life. Through concrete practices, the article also explores the methods of integrating the spontaneous constructing behaves of the local residents with the neighborhoods’transformation, and finally providing continuous power for the urban renewal construction.
Shaocheng; Urban renewal; Street structure; Spontaneity; Complexity

圖3 / Figure 3少城多樣的街道氛圍作者拍攝.

圖4 / Figure 4少城多樣的街道氛圍作者拍攝.

圖5 / Figure 5少城街道斷面圖(部分)作者自繪.

圖6 / Figure 6小通巷的小店作者自繪.

圖7 / Figure 7少城區域商業及公共服務設施分布作者自繪.

表1 / Table 1分區控制要素總覽作者自繪.

表2 / Table 2少城街道命名由來作者自繪.
2015年5月20日
Received Date: May 20, 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