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 躍 教授 卜 曲 彭春香(重慶郵電大學 重慶 400065)
經過30年的經濟改革與經濟轉型,我國的經濟飛速發展。然而,數量型擴張的經濟增長方式也使經濟增長中的矛盾和問題日益凸顯,如區域差距拉大、產業結構不合理、生態環境嚴重破壞等,這些問題給經濟社會健康、可持續的發展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和挑戰。早期學者在衡量經濟增長質量的過程中,將經濟增長效率等同于經濟增長質量。然而,隨著經濟增長的實踐難題逐漸由經濟系統蔓延到社會各個層面,經濟持續增長欠佳、貧富差距拉大等問題日益凸顯,經濟增長質量的關注范圍更廣泛。另外,隨著區域經濟跨越發展,區域間的聯系變得錯綜復雜,全國的資源要素逐步向經濟發達的區域轉移,空間聚集效應逐漸明顯。因此本文采用綜合指標評價方法,通過主成分分析方法測量我國2007-2011年間30個區域經濟增長質量,分析區域間的空間交互作用,了解區域發展的優勢與不足,為區域經濟協調發展提出建議。
經濟增長質量是相對于經濟數量增長而言,是在經濟增長的穩定性、經濟結構的優化、生態環境、居民生活質量及福利收入分配等諸多方面所表現出的整體優劣程度。近年來,學者毛燕玲等(2008)、鈔小靜等(2009)、任保平(2011;2010)等選取經濟增長的結構性、城鄉收入差距、資源利用等要素來建立經濟增長質量綜合評價體系。本文參考任保平的評價體系,建立了經濟增長質量評價體系。
本文的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及中國主要科技指標數據庫等。文章采用min-max標準化方法對原始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郭亞軍等,2008;張立軍等,2010)。具體公式如下:

其中:Yij為某區域第j年第i個單項指標的標準化后的數據,Xij為某區域第j年第i個單項指標的原始值,Ximin為樣本數據中第i個單項指標的最小原始值,Ximax是樣本數據中第i個單項指標的最大原始值。
本文的研究對象為區域,測量指標間存在較強的相關性,為準確測量區域經濟增長質量,本文運用主成分分析法來確定權重,根據權重計算出我國2007-2011年30個地區的經濟增長質量的綜合指數,如表1所示。
全局空間自相關檢驗的指標是Moran`s I指數。當Moran`s I小于0時,說明區域之間呈負相關關系,越接近-1則區域間的發布越不集中,表現為高-低聚集或低-高聚集;當Moran`s I大于0時,表示區域之間為正相關關系,越接近1則區域之間越相似,呈現出高-高聚集或低-低聚集;當Moran`s I等于0時,則表示區域之間沒有相關關系。
局部空間自相關檢驗的結果通過Moran 散點圖進行描述。H-H(L-L)表示某地區及其周邊地區的觀測值均比較高(低),存在較強的空間自相關關系,兩者的空間差異程度較小,即為熱點區(盲點區);L-H(H-L)表示觀測值低(高)的區域與觀測值高(低)的地區毗鄰,兩者之間存在負向空間自相關關系,空間差異程度較大。
通過Moran`s I值檢驗區域間經濟增長質量相互關系,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我國區域經濟增長質量的全局Moran`s I 在2007-2011年均顯著為正,區域之間顯示出較強的空間依賴性??臻g分布以H-H聚集類型或L-L聚集類型為主,即經濟增長質量高的地區傾向與經濟增長質量高的地區臨近,經濟增長質量低的地區與經濟增長質量低的地區毗鄰。從Moran`s I值的變化趨勢可知,我國經濟增長質量的Moran`s I 值雖有逐漸減小的趨勢,但其總體均維持在0.4左右,區域之間主要還是表現出空間聚集特征。

表2 2007-2011年區域經濟增長質量Moran`s I值

表3 2007-2011年我國區域經濟增長質量區域分布

表1 2007-2011年我國區域經濟增長質量綜合指數
通過局部空間分布特征分析發現,L-L聚集型的地區主要位于我國西部和中部地區(見表3),該區域的經濟增長質量普遍較低,是我國經濟增長質量的盲點區。長期表現出H-H聚集類型的區域有山東等7個經濟發達的東部地區,是經濟增長質量的熱點區。安徽、江西和河北為L-H類型,其與經濟增長質量高的東部沿海地區毗鄰。湖北、吉林、廣東和遼寧為H-L類型,其自身經濟增長質量高,但未能帶動周邊區域的發展。L-H類型和HL類型區域之間的對接能力較差,兩極分化逐漸明顯。區域經濟增長質量在空間分布上表現出穩定性,其空間集群結構中缺乏顯著的位移,即經濟活動具有嚴重的“路徑依賴”性。
實證結果表明,我國區域經濟增長質量存在著顯著的空間依賴性,經濟增長質量較高(低)的區域趨于和經濟增長質量較高(低)的區域毗鄰。熱點區主要集中于我國東部地區,而盲點區主要分布在西部地區,由此形成以東部沿海地區為核心,西部地區為外圍的“核心-外圍”空間格局。為全面提高我國區域經濟增長質量,促進區域經濟和諧發展,本文提出以下建議:一是在盲點區培養新增長極。由于負增長極的區域對其周邊區域的經濟質量有較大的負向帶動作用,因此亟需在盲點區構建新的增長極,正向提高周邊地區經濟增長質量,再逐次向整個區域內擴散。二是協調熱點地區之間的競爭和合作關系,減少中心地區的“陰影效應”。另外,我國東部地區在社會經濟發展方面占據主導地位,西部地區長期落后于全國。所以,政府應發揮引導作用,促使東部地區向西部地區輸送資金、技術等資源,并給予西部地區必要的人才培養的財政政策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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