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 陽 王廣新
中國.北京林業大學(北京) 100083 E-mail:wgx8868@163.com △通訊作者 E-mail:842995417@qq.com
擬人化、自然共情與親環境行為
宗 陽 王廣新△
中國.北京林業大學(北京) 100083 E-mail:wgx8868@163.com △通訊作者 E-mail:842995417@qq.com
擬人化是指給非人類個體賦予人類特征,使其被看作是有感覺和思想的人。自然共情則被定義為理解并共享一個自然個體的情緒體驗。以往研究關注擬人化、自然共情和親環境行為的概念、理論解釋并證明了前兩者對親環境行為的促進作用。探討提升親環境行為的有效策略、完善自然共情理論,以及關注擬人化、自然共情與親環境行為之間的復雜關系,是未來的研究方向。
擬人化;自然共情;親環境行為;綜述
近年來,在環境心理學領域,關于擬人化(anthropomorphism)、自然共情(empathy with nature)對親環境行為促進作用的研究不斷出現。擬人化與人類的社會認知發展密不可分,它指的是給非生物個體賦予人類特性,使其被看作有生命、有感覺和思想的人[1]。自然共情,被廣泛定義為理解并分享自然的情緒體驗[2]。擬人化與自然共情之間存在緊密聯系。感知自然有感情、有意圖,是自然共情的前提條件。有研究發現當機器人是人形化時,人會對機器人有更多的共情[3]。也有研究者指出,當自然環境被擬人化時,人們對自然的共情就不會那么困難[4]。
通過對已有文獻的系統回顧,本研究對擬人化、自然共情和親環境行為的概念及關系進行了概述,對這種關系的理論解釋進行了梳理,并在此基礎上對擬人化、自然共情與親環境行為的未來研究進行了展望,供研究者參考。
1.1 擬人化
擬人化指的是將人類的特征、動機、意圖和情感附加于非人類個體想象的或真實的行為[5]。這些非人類個體可能是任何有明顯獨立行為的個體,包括動物、自然力、宗教神靈、機器和電子設備[1]。Xenophanes是首先使用擬人化術語的人,他在描述上帝和其他超自然個體時,發現這些神靈往往與他們的信仰者有著驚人的物理相似性[6]。隨著研究的深入,擬人化不僅關注人類化的外表特征,而且開始將人類思想賦予個體。因此,擬人化推理存在兩種基本方式。第一種涉及將人類化的物理特征賦予非人類個體(面孔、雙手),第二種涉及將人類的思想賦予非人類個體(意圖、意識、次級情緒如羞愧或快樂)[7]。
1.2 自然共情
自然共情則指人們感受并共享自然世界的情緒體驗,尤其是困境中的體驗。通常,對個體的情感反應既包括消極的情感,也包含積極的情感。通過共情,人們可能因他人的痛苦而感到困擾,或者因他人的成功而感到喜悅[8]。近年來,環境心理學家開始關注自然共情對提升親環境行為的作用,并且集中于對消極情境下的自然共情進行研究。研究者認為親環境行為必須從自然共情開始,并且應該從童年早期就培養這種能力,這樣不斷發展的自然共情能力就可以作為人們親環境行為的基礎[2]。其他研究者也提出,與其培養一系列環境友好或者節約資源的良好習慣,不如關注一些最小的品質,如自然共情,因為它們一旦被大多數人所認同,就會產生更直接的社會影響[9]。
1.3 親環境行為
親環境行為(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也稱為環境友好行為或者環境保護行為。研究者將親環境行為定義為個人及組織在對自然資源進行合理的開發利用中所表現出的行為[10]。或者是以保護環境或防止環境惡化為目的,而形成或表現出來的人類活動[11]。也有人指出,親環境行為就是以一定的價值觀、世界觀和責任感為基礎,個體有意識地表現出來的對環境有利的行為[12]。本研究的親環境行為是一種以意識為基礎,以一定的價值觀為指導的,對包括自然個體在內的整個自然環境做出的有益的行為及行為傾向。
擬人化和自然共情是兩個比較新穎的研究主題。研究表明,二者與親環境行為有著緊密的聯系。那么擬人化和自然共情是如何影響親環境行為的?這個問題將在本部分進行詳細的闡述。
2.1 擬人化與親環境行為
許多學者認為擬人化具有很大的實用性。例如,有人指出,如果使人類去關心和保護自然,就要使自然的情緒和認知與人類相一致[13]。通過總結以往文獻,發現研究者們主要關注人們對自然個體(如,動植物)的親環境行為,但是近年來開始轉向對整個自然界的研究。因此,文章將從這兩個方面闡述擬人化與親環境行為的關系。
2.1.1 擬人化與自然個體 研究發現,人們越是感覺到非人類的個體有感覺和感知,就越不愿意去傷害它[1]。當人們賦予動物更多的心理能力時,他們就會更同情動物,對動物的權利給予更多的支持[14]。還有學者指出,當人們認為動物受到傷害并考慮到動物的情緒體驗時,就會更加關心它們[15-16]。先前研究已經表明那些把人類特質賦予動物的人更不愿意去吃那些動物[17]。同樣地,人們認可個體有思想的程度可以預測對動物付出的道德關心[1]。在最近的一項研究中,研究者設計了一個2(語言:擬人化/非擬人化)×2(目標:狗/人類)被試內實驗設計,要求被試閱讀12段用擬人化或者非擬人化語言描述的情節并表達他們對于需要幫助的狗和孩子的關心程度和幫助意愿。結果表明,被試更關心并更愿意幫助人類而不是動物。但是與非擬人化語言描述相比,被試也更愿意關心和幫助用擬人化語言描述的動物個體[18]。
2.1.2 擬人化與自然整體 擬人化還可以提升對自然整體的親環境行為。有一則新聞報道稱,受瑪雅文化影響中的人們相信自然環境中有“精神”的存在,因此會比臨近的其他地區表現出更多的生態行為[19]。在研究兒童的道德推理能力時發現,兒童會自發的使用擬人化去解釋對自然環境的保護行為[20]。研究者在實驗中,要求被試畫一幅地球的圖畫來提升環保意識,并且測量被試購買綠色產品的意向。結果表明,圖畫中有擬人化內容的被試表現出更高的環保意識,并且更愿意去購買綠色產品,同時也更愿意為保護整個自然付出努力[21]。
此外,擬人化會通過自然聯結(connectedness to nature)的中介作用來間接影響親環境行為。與他人聯結的需要是人們社會性動機的基本激發因素[5]。因此,當自然被擬人化時,它就會成為社會聯結的資源。當人們承認這種聯結并把自然納入到自我概念中時,就會表現出更多的親環境行為[22-23]。同時,功效動機,即控制欲望,在自然擬人化和保護行為之間也起到中介作用。當要求有強烈控制欲望的被試,在閱讀一則以擬人化方式表達的環境破壞方面的新聞后,會提升功效動機,這種動機的提升進而激發被試更多的親環境行為[24]。
2.2 自然共情與親環境行為
目前對自然共情的研究可以大致分為兩個趨勢:誘導共情和特質共情。本研究將從這兩個方面闡述自然共情與親環境行為的關系。
2.2.1 自然誘導共情與親環境行為 通過操縱觀點采擇可以喚起被試對處于困境的自然個體的共情關心,即自然誘導共情[25]。誘導共情要求從需要幫助的個體的角度出發,想象個體(人或者動物)如何被情境所影響[26]。研究者們認為,當被試對因污染而受到傷害的動物進行觀點采擇時,他們會對整個生態圈表現出更多的關心和保護動機[27]。研究者進一步指出,誘導共情可以激發真實的保護行為。他發現被試對一只受傷的鳥或一棵樹進行觀點采擇時,不僅會產生同情感,而且認為自己更有義務去幫助動物和整個自然。當被要求分配一些資金,支持公益組織的項目時,被試更傾向于支持環境保護活動[15]。誘導共情還可以影響人們對環境問題的道德責任感。在一項2(共情:高/低共情)×2(共情個體:年輕人/禿鷹)的實驗中,要求被試閱讀一篇有關困境中的年輕人或禿鷹的新聞報道并觀看圖片。閱讀完畢,被試評價自己有責任去幫助年輕人/禿鷹的程度。結果表明,相比較低共情條件,高共情條件下的被試表現出更高的道德責任,提出更多的親環境行為策略[28]。總之,對某些處于困境的自然個體誘導的共情可以激發對個體和整個自然世界的關心。
2.2.2 自然特質共情與親環境行為 自然特質共情是一種理解并共享自然世界的穩定傾向。一些個體可能自發地比其他人有更強烈的自然共情感覺[29]。研究發現女性被試更關心其他人的需求[8],比男性表現出更強烈的特質共情[26]。有研究認為,自然特質共情可以激發親環境行為[30],并且可以預測兩種形式的環境保護行為[15]。一種是公共行為,包括積極環保行為(參加環保組織)和消極環保行為(捐獻資金支持環保運動);另一種是私人行為,涉及個人和家庭的決定(回收利用)。研究者編制了自然特質共情量表,并通過實驗證明自然特質共情對親環境行為的預測作用,它與消極環保行為(環境運動支持)和私人行為(綠色行為頻率)以及性別都有顯著的關系[]。
同時,自然特質共情與親環境行為的關系會受到早期童年經歷的影響。有研究者指出,童年飼養動物的經歷及寵物依戀與成年后對動物的保護行為和友好態度之間有著顯著的相關,并且這些寵物飼養者更提倡素食主義[31]。當這些動物因人類消費導致了悲慘遭遇時,有童年飼養經歷的被試表現出對動物更多的共情傾向[31]。素食主義者的態度偏好也擴展到行為[32]。Rothgerber和Mican在實驗中測量了被試的寵物飼養、寵物依戀、動物共情、動物保護行為,通過統計分析發現,童年寵物飼養,尤其是有親密的寵物依戀關系的被試,會有更高的共情傾向,并表現出更多的動物保護行為[33]。
為何擬人化和自然共情可以提升親環境行為呢?目前還沒有整合的理論對其進行解釋。以往研究主要從擬人化和自然共情各自的角度進行了分析。因此,本研究將從這兩個方面進行闡述。
3.1 擬人化與三因素
擬人化作為基本的歸納推理過程,主要是由3個因素決定的,即知識的可利用性、社會性動機和功效動機[5]。三因素在不同背景下影響擬人化與親環境行為的關系。
首先是知識的可利用性和適用性。由于環境的限制,人們不能直接獲取關于自然環境的知識。因此,當自然被擬人化時,人們通常將一般化的人類知識和具體的自我知識作為推理過程的基礎[5]。這些可利用的知識提高了自然世界與明顯的人類特質之間的相似性,從而影響親環境行為。事實上,已有研究證明感知到的相似性能夠提高對他人[34]和動物[35]的親社會行為。同時擬人化導致了對群體成員關系的微妙推理,即在分類過程中把自然納入群體內還是群體外,這個推理隨后會影響人們的行為和態度[36]。其次是功效動機。它是一種尋求與周圍環境進行有效互動的基本動機[37]。功效動機可以幫助人類理解、預測和降低人們周圍自然環境的不確定性[38]。尤其當推理擬人化的自然個體時,關于自我或一般化的人類知識可以作為獲取預測感和控制感的豐富經驗。人們和自然世界的有效互動的機會增加,親環境行為被提升。第三是社會性動機。這是一種尋求歸屬感并與其他人進行社會聯結的基本需要[39]。社會性動機提高包括人類特質在內的社會線索的可利用性[40],從而提高在非人類個體中感知人類特質的傾向。話句話說,擬人化增加了人們與自然界的聯系,當人們認為擬人化的自然個體或整體與自己有關時,親環境行為就會增加。
3.2 觀點采擇和利他主義
關于自然共情對親環境行為的積極影響,研究者們普遍認為觀點采擇理論可以做出比較好的解釋。觀點采擇是自然共情的最重要的成分之一[41],是人們做出親環境行為的基礎,包括認知的觀點采擇和情感的觀點采擇[42]。前者指的是人們對自然個體所經歷的事件的思考和推理,后者則指人們對自然個體的情緒或情感狀態的感受[43]。
其他研究者則從利他主義的角度進行研究[15,29],成功地驗證了與利他主義和共情有關的理論,并將親環境行為解釋為利他主義行為的結果。其中應用最廣泛的是巴特森的利他和親社會行為模型[44]。該模型表明,對不同個體的行為和態度可以通過共情來提高。如果一個人受到傷害或者需要幫助,共情的感覺就會產生,包括同情、憐憫和親切的情緒[45]。巴特森等人指出,通過對需要幫助的自然個體進行觀點采擇,想象個體如何被它的困境所影響,可以激發這些共情的感覺并影響隨后的行為。各種研究已經表明共情對于改善對艾滋病人、無家可歸的人以及少數民族的態度有明顯的效果[46-47]。總之,利他主義和自然共情過程在解釋與親環境行為、態度和個人規范上的重要性不容忽視。
在環境心理學領域,如何從心理學的角度提升人們的環境保護行為,是研究者們普遍關注的焦點,而擬人化和自然共情已經被環境學者認為是有效的關鍵因素。本研究對擬人化和自然共情的相關文獻進行了綜述,供未來的研究參考。但是由于二者還是比較新穎的理論課題,未來研究中還有一些有待完善和探討的地方。
4.1 提升親環境行為的有效策略
擬人化和自然共情對環境提升的作用已經得到證實,教育者可以考慮將二者加入到學校課程中或環境公共服務宣講中去。首先,大多數過去的研究關注與自然的真實關系。例如,沉浸在自然環境中會使人感到與自然更相關[48];過去自然環境中獲得的積極經驗有利于人們環境保護行為的激發[49]。但是對于現代人來說,不論是身體上還是情感上都與自然分離了[50]。然而,擬人化可以作為一種提升親環境行為的潛在策略。通過呈現方式或表達方式將自然擬人化,人們可以有更多的機會接觸自然,了解自然現狀。其次是共情喚起的必要性。Sobel發現,通過在露營中探索自然環境,并以動物的角度進行觀察,兒童發展了對自然更多的共情[2]。有人提出通過故事訓練將兒童與動物聯系起來可以提供與動物接觸的機會[51]。同時,還有研究者討論了電腦游戲的使用,這樣使用者可以身臨其境的體會其他成員的角色處境[52]。此外,可以通過健康的寵物飼養關系來提升對動物和環境的保護。寵物飼養經歷與動物共情、動物福利和肉類回避存在正向相關關系[33]。雖然目前為止很難從根本上減少肉類消費或者提升素食主義[53],但是努力促進健康的寵物飼養關系培養對動物的共情,不僅有益于個人,也有利于整個生物圈的發展。
4.2 自然共情理論的完善
由于對自然共情的研究還處于孕育期,目前研究所使用的理論都是根據社會心理學的相關理論修正得到的。但是自然共情與人類共情并不完全相同,在未來研究中有必要探索比較成熟的自然共情理論。在理論構建中,研究者要考慮以下幾個方面:首先,相對于人類共情、一般傾向(特質、價值觀)和其他環境概念(自然情感卷入、自然聯結)來說,自然共情有自己獨特的特點,因此這個理論是不能泛泛而論的。其次,自然共情,不論是特質共情還是誘導共情,對于激發親環境行為來說都起著重要作用,因此不能忽視任何一面。第三,一些先天氣質性因素,如性別、自然聯結、自然擬人化,考慮自然特質共情中的個人差異是非常必要的。
4.3 擬人化、自然共情與親環境行為的其他關系
擬人化、自然共情各自對親環境行為的促進作用已經得到證明,但是三者之間是否存在其他的復雜關系也是值得進行探究的。Tam通過路徑分析發現,自然特質共情在擬人化和親環境行為中的調節效應是顯著的,其中對動物擬人化的調節是部分的,對其他自然個體和自然整體擬人化的調節是完全的[25]。但是該研究中的自然共情中并沒有涉及自然誘導共情。先前研究已經證明了擬人化、自然誘導共情對親環境行為的影響,而擬人化與自然誘導共情的關系也存在實證支持。例如,研究者向被試呈現一些在受傷害的情境中的人類和野生動物(非人的靈長類動物、四足哺乳動物、野生鳥類)的圖片。然后對被試的皮膚電導反應和誘導共情的主觀評價進行觀察。結果發現,被試對人類圖片的共情反應最強烈,而動物圖片與人類特點越接近時,被試的共情反應也會越強烈。這就說明,與人類的相似性是可以提升自然誘導共情的[54]。本研究認為,如果這三者之間兩兩的因果關系存在,自然誘導共情就有可能在擬人化和親環境行為之間起到一個中介作用。未來研究可以使用更嚴格的實驗設計對這個猜測進行驗證。
總之,擬人化和自然共情對提升親環境行為的作用在不斷得到證實,由此也證明了對二者進行研究的必要性。但是目前來看,這方面的研究相對較少。因此,對擬人化、自然共情和親環境行為的概念、關系及理論解釋進行梳理,有著很大的理論和實踐意義。未來的環境心理學研究者應該圍繞擬人化、自然共情與環境保護行為的關系,繼續開展相關研究,讓二者在改善人們的親環境行為方面發揮更大的實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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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hropomorphism,Empathy with Nature and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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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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