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如
(西安文理學院 服務地方研究院,西安 710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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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學研究】
呂大鈞改造關中風俗原因及其理念初探
王曉如
(西安文理學院 服務地方研究院,西安710065)
呂大鈞改造關中風俗是關學“躬行實踐”的成功范例。我國古代歷來重視“風俗”,風俗好壞關系到國家命運存亡。探討呂大鈞改造關中風俗原因及其理念,有助于了解當時的社會現狀和關中風俗,深刻認識關學融躬行理論與實踐為一體的思想核心,對于探尋改變當前社會不良風氣的方式方法也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呂大鈞;風俗;理念
“人之壽夭在元氣,國之長短在風俗。”[1]風俗是一方民眾在特定的自然歷史條件下的生活方式選擇,是關系到一方安定祥和的重要因素。“風俗”作為“國之元氣”[2],“善邪正盛衰之源,未有不始于此者也”[3],因而成為受社會各階層推崇的、與國家命運存亡相關的大事。“世異則事異,時移則俗易”,我國古代“移風易俗”往往與國家治理、民族興衰聯系在一起。
呂大鈞改造關中風俗是關學“躬行實踐”的成功范例。呂大鈞,北宋著名的“藍田四呂”之一,關學代表人物,在其半個世紀的人生中,以其“性剛直”[4]10847、“德望尤著”[5]的鮮明特征和發揚光大關學精神,致力于鄉村基層社會自治、改造一地風俗而為后人所稱道。
關于關學研究,較早見于《圖書月刊》張得鈞先生《關洛學說先后考》(1941年1卷6期);20世紀80年代,以陳俊民先生為代表的陜西學者拉開了研究關學的學術帷幕,對關學的范圍及特點、關學思想流派等展開探討與研究;20世紀90年代后,相關研究不斷見之于世。但總體來講,關學研究相較于宋代理學的其他分支研究,顯得還是較為薄弱。
關于呂大鈞,在《宋史》上影響并不大,其傳附錄于其兄呂大防傳記之后,且只是寥寥數句,所用筆墨不多。由于史料的缺乏及其相關著作的散佚,故研究者多關注的是呂氏制定的我國古代歷史上第一部鄉規民約——《呂氏鄉約》上,對呂大鈞的所為則研究不多。
呂大鈞(1029—1080),字和叔,京兆(長安)藍田人,生于宋仁宗天圣七年(1029),卒于神宗元豐三年(1080),年五十二歲。他“從張載學,能守其師說而踐履之”[4]10847,“贍學博文,無所不該,其文章非義理不發”[6],在半個世紀的人生中,以品德高尚、追求儒家禮法為后人稱道。
呂大鈞承繼其師張載踐行實踐理念,是改造關中風俗的核心人物。他在辭官回到家鄉陜西藍田后,以“教化人才,變化風俗”、傳授張載學說為己任,使“關中風俗為之一變”,被時人評價為“秦俗之化,亦先自和叔有力焉”[7]。
呂大鈞從學于理學四大門派中的關學代表人物張載和洛學代表人物程頤、程顥,與關學、洛學都有密切的關系。代表著述有其根據古禮編寫的《呂氏鄉約》《鄉儀》等,主要思想體現在《呂氏鄉約》“德業相勵、過失相規、禮俗相交、患難相恤”諸方面。這些規范社會基層民眾行為的著述,對改造關中風俗產生了深遠影響。目前學界多關注在《呂氏鄉約》上,而對其改造社會風俗的背景、理念等研究顯得不足。研究歷史上關中風俗演變,對今天探尋基層社會穩定與治理方式方法亦具有積極意義。本文擬在此作粗淺回應,不足之處,請專家指正。
北宋時期隨著我國古代政治中心的東遷,陜西在地理位置上處于與少數民族政權相接壤的西部邊陲地區。這種地理環境與北宋立國后各種矛盾的凸顯,形成了陜西關中“不恥寇盜”“無終身戚戚不報之怨”“勁悍”“嘗欲以氣吞強敵”的風俗。同時,立足于關中社會現實進行思考的關學興起,成為呂大鈞改造關中風俗的前奏。
(一)北宋關中風俗
“西北饒武夫,風聲氣俗從古則然。”[8]西北人以體質強壯、驍勇善戰聞名歷史。北宋時,陜西處于西北邊塞,地近西戎,風尚強悍,史書記載其風俗勁勇,民皆習戰,能征善戰是其地域人文特點。由于“迫近戎狄,修習戰備”[9]的原因,形成了當地“高尚氣力,以射獵為先”以及歷史上“民俗質木、不恥寇盜”[10],“其俗頗純厚……以鞍馬射獵為事,其人勁悍而質木”[4]2170的特點,時人謂“秦人厚重質直之義,與夫強悍果敢之資,及周秦之所以導之者不同”[11]。
北宋中期名臣蘇轍曾言:“今夫秦晉之民,倜儻而無所顧,負力而傲其吏。吏有不善而不能以有容也,叫號紛呶,奔走告訴,以爭毫厘曲直之際。而其甚者,至有懷刃以賊其長吏,以極其忿怒之節,如是而已矣。故夫秦晉之俗,有一朝不測之怒,而無終身戚戚不報之怨也。”[12]關中人做事不受拘束,“倜儻而無所顧”;身體強健不畏官吏,“負力而傲其吏”;對于不善的吏,好“爭毫厘曲直”,且易走向極端。有大臣言:“臣生于陜西,其風氣所漸染,耳目所聞見者,莫非兵事,禍亂以來,嘗欲以氣吞強敵。”[13]當地這樣的“刁民”風氣極不利于地方政權管理和基層社會穩定。
從上述史料記載看,關中風俗既有質樸、本性的一面,也有受外界因素影響而“勁悍”“不恥寇盜”“以氣吞強敵”的一面。
呂大鈞回藍田后,針對當地“惡”俗,致力于風俗改造,并卓有成效地實踐了對后世頗有影響的《呂氏鄉約》,成為我國鄉村基層治理的范式。
(二)北宋社會現狀
呂大鈞所處的時代正是北宋內憂外困,一些有識之士倡議變革的時期。一方面,民族矛盾尖銳。“北有餌邊之費,西有御寇之須,常賦既不足充,遺利必當悉取……漢唐致危亂之因,種種略施行矣。故復寇盜未平,干戈未息……民不勝苦。”[14]外敵的侵擾給北宋政權帶來巨大的生存壓力。北宋建國以后,與東北邊境的契丹族和西北邊境的黨項族連年發生戰爭,北宋雖然耗費了巨額的財力和人力,但每每以失敗告終。另一方面,階級矛盾尖銳。趙匡胤建立北宋后,在宋初加強中央集權中,通過“杯酒釋兵權”,以經濟利益換取政治穩定,對土地分配采取“不抑兼并”政策,使“富者有彌望之田,貧者無立錐之地。有力者無田可種,有田者無力可耕”[15],加劇了社會矛盾。與此同時,“縣鄉版籍分戶五等,以兩稅輸谷帛,以丁口供力役”[16],官府法定差役直接與戶口、家庭掛鉤,臨時性質的差役名目繁多,差役負擔沉重,百姓苦不堪言,納稅戶除按規定的數量納稅,還有“支移”和“折變”等稅賦。兩稅之外,還有丁口賦、各種雜變之稅、徭役和差役,導致矛盾激化。宋真宗時王小波、李順起義就是其直接結果。
呂大鈞《民議》中說道:“為國之計,莫急于保民,保民之要,在于存恤主戶,又招誘客戶,使之置田以為主戶,主戶茍眾而邦本自固。今訪聞主戶之田少者,往往盡賣其田,以依有力之家,有力之家既利其田,又輕其力而臣仆之。若此,則主戶益耗,客戶日益多,客雖多而轉徙不定,終不為官府之用。今欲將主戶之田少者合眾戶,共及二頃以上可充一夫之役,其兼并之家人少而田多者復計其田每三頃執一夫之役,主戶不足以客戶從之。”[17]4210-4211在經濟增長的同時,社會危機也在增長。
在這種背景下,人口眾多的社會基層的穩定與治理就成為宋代統治者高度關注的問題。呂大鈞通過教化與鄉約組織等形式改變關中風俗,對有效緩解社會矛盾,加強統治者社會治理,起了積極作用。
(三)關學實踐理念的影響
呂大鈞改造關中風俗與關學躬行禮教、注重實踐有密切關系。呂大鈞是關學傳承的重要人物,他改造關中風俗的所作所為與關學創始人張載有很大關系。張載,“字子厚,長安人,少喜談兵,至欲結客取洮西之地。年二十一,以書謁范仲淹,一見知其遠器,乃警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樂,何事于兵?因勸讀《中庸》。載讀其書,猶以為未足,又訪諸釋老,累年究極其說,知無所得,反而求之六經,嘗坐虎皮講易,京師聽從者甚眾。”[4]12723張載奠基、開創的富有地域特色與時代特色的關學,主要關注在如下方面:
首先,躬行禮教。講“禮”是關學思想體系的核心內容,所謂“世有淵源,皆以躬行禮教為本”[18]卷3,發凡。所謂“禮教”,即禮儀教化,以禮為教化。《孔子家語》稱:“敦禮教,遠罪疾,則民壽矣!”[19]敦厚禮教,可以使人遠離罪惡和疾苦,使民眾生活長久。禮教與社會風俗的轉變相輔相成。宋以后封建禮教逐漸禮儀化、民間化,向社會生活的各方面滲透,并與民間的風俗習慣融為一體,表現出明顯與前代不同的特征,對社會各階層的束縛作用也遠遠超過了前代。
其次,躬行實踐。張載時即開始改造關中風俗實踐。熙寧年間他辭官回鄉后,即身體力行教化鄉里,進行其理想社會的實踐。而呂大鈞“學于張載”[20],被時人認為是承繼了張載學術思想的衣缽,“能守其師說而踐履之”[4]10847者。尤其是在辭官回到藍田后,以傳授張載學說為己任,繼續張載社會基層教化實踐,致力于人才教化,敦善鄉俗,頗受張載賞識。以呂大鈞為主要人物制定的《呂氏鄉約》中宣傳的主要內容實際上就是對張載改善風俗行為的繼續和發展及其制度化,體現了關學重實踐的特點,是關學對關中民風民俗影響的表現。呂大鈞“教化人才,變化風俗”的踐履師說范式,使“關中風俗為之一變”,其亦為基層社會教化的積極踐行者。
第三,禮教與實踐的統一。作為理學的重要分支,關學在繼承理學傳統的基礎上,突出“獨尊禮教”[18]卷3。強調遵循禮制,以禮化俗,將儒家學說與解決社會現實問題結合起來,主張社會治理應以敦本善俗為先,有好的社會環境,“力行本于守禮”,禮以成德,以禮為教,才能改變惡俗。
關學融禮、教化與實踐為一體,在改造關中風俗的理論與實踐上發揮了重要作用。
呂大鈞所處時代,正是一部分有識之士為了挽救統治危亡,在統治集團內部進行自上而下變革時期,同時也是理學創立,關學面對現實,提倡實學的時代。如前所述關中風俗,對中央集權國家穩定與治理極其不利,呂大鈞繼承其師張載學說,致力改變家鄉風俗的實踐。《藍田呂氏祭說》《呂氏鄉約》《鄉儀》《誠德集》[21]等著述,闡述了其改造關中風俗的理念。主要表現在:
(一)大力宣揚“孝”
呂大鈞變化關中風俗貫穿的核心思想是儒家宣揚的“禮”,具體表現在躬行孝道,重視以“孝”德為核心的儒家教化思想對移風易俗的影響。“孝”是儒家學說中“禮”的核心內容。宋代開國,為加強中央集權,非常重視教化,圍繞加強中央集權統治,形成了以維護皇權為中心,融儒、釋、道思想為一體的社會教化理念,強調等級觀念、強調臣子忠心、強調社會秩序,以此達到“化民為俗”的目的,實現五代以來的社會穩定。提倡以“孝”為核心的社會教化對宋代社會影響深遠。宋代可以說將中國古代極其重視的“孝”德發揮到極致。所謂“孝義所感,醴泉、甘露、芝草、異木之端,史不絕書”[4]13386而興“孝”的目的就是“以教民厚”[4]13386,淳樸民風。
呂大鈞《吊說詩》曰:“夫孝子之喪親,不能食者三日,其哭不絕聲,既病矣,杖而后起,問而后言,其惻怛之心、痛疾之意不欲生,則思慮所及,雖其大事有不能周之者,而況于他哉!故親戚、僚友、鄉黨聞之而往者,不徒吊哭而已,莫不為之致力焉,始則致含……自先王之禮壞,后世雖匡其名數,而行之者多失其義。”[17]5074-5075從表象上看,呂大鈞強調喪親后,孝子的所作所為應表現極其悲痛,“不能食”“哭不絕聲”,而實質上重點強調的是“先王之禮壞”“行之者多失其義”,禮教的缺失對社會風氣的影響。
(二)提倡禮教,宣揚秩序
講禮就是講等級,講秩序。提倡禮教,宣揚秩序,在改造關中風俗中起著重要作用。作為理學的重要分支,關學學術思想中突出了“獨尊禮教”[18]卷3這一主旨,強調遵循禮制,重視躬行禮教,主張社會治理當以敦本善俗為先,以禮化俗,認為民眾仁德的培養需要有禮的約束,禮以成德,因此,應“力行本于守禮”,以禮為教,適應宋以后封建禮教禮儀化、民間化、向社會生活各方面滲透,并與民間風俗習慣融為一體的社會發展趨勢。
(三)重視德行身教
呂大鈞是關學重視“德”行實踐的代表人物。在見諸不多的史料中,記載了呂大鈞德行實踐的主要事例。
一是代父入蜀。在封建時代,子女與父母的關系不僅僅是簡單的血緣關系,而且還體現了家長制等級關系。呂大鈞曾“請代父賁入蜀,移巴西縣。賁致仕,大鈞亦移疾不行”[4]10847。呂大鈞“代父入蜀”,如古代花木蘭替父從軍般被宣揚、被贊頌,是一個時代社會教化的范例。
二是父喪行禮。呂大鈞“居父喪,衰麻葬祭禮,一本于禮”[4]10847。之所以在史料中特別提出這一點,應與當時禮制不行,沒有秩序規范有密切關系。
三是日常行為重禮。呂大鈞改造關中風俗是關學踐行禮教表現,關中風俗“化之”,與呂大鈞“(禮)行于冠昏、膳飲、慶吊之間,節文燦然可觀”[4]10847有密切關系。致力于改變關中風俗,“雖皆本于張載,而能自信力行”[4]10847,將理論運用于現實的則是呂大鈞,即使張載也“每嘆其勇為不可及”[4]10847。尤其是“丁艱服除,以道未明,學未優,不復有仕進意”[4]10847的這種勇氣,并不是所有仕者或學者都能做到的。
四是重師行禮。呂大鈞尊重有才能者是史書特別強調的。呂大鈞“與張載為同年友,悅載以禮教為學,執弟子禮”[4]10847,尤其難能可貴的是呂大鈞“能守其師說而踐履之”[17]5576。正是他的這一行為,才使關學在關中叫響,并傳承延續下去。《宋元學案》言“橫渠(張載)倡道于關中,寂寥無有和者。先生(呂大鈞)與橫渠為同年友,心悅而好之,遂執弟子禮,于是學者靡然知所趨向。”[22]1097正是如此,使“關學郁郁滿秦川”,“載卒,從二程學,能守師說而實踐之”[22]1097。
呂大鈞將關學重視禮教、躬行禮教付諸言行實際,用行動踐行了關學主張,傳承了關學。
呂大鈞改造關中風俗的實踐是關學在宋代歷史環境下“躬行實踐”的成功范例。其立足于社會現實,立足于自我示范,從改變社會風俗入手,宣揚與實踐禮教,“明善志學,性之所得者盡之心,心之所知者踐于身,可謂至誠敏德者矣”[22]1097,為宋代西北地區的社會穩定與基層治理發揮了積極作用。正是如此,呂大鈞改造關中風俗的所作所為在后世產生了重要影響,既為封建國家積累了基層社會治理經驗,也改變了政府進行社會管理的理念,在哲學思想史上也具有重要意義。
我國古代歷來重視“風俗”邪正盛衰,風俗好壞關系到國家命運存亡。探討呂大鈞改造關中風俗原因及其理念,有助于了解當時的社會現狀和關中風俗,深刻認識關學融躬行理論與實踐為一體的思想核心,對于探尋改變當前社會不良風氣的方式方法也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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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朱偉東賈馬燕]
Preliminary Study of Reasons for Lv Da-jun’s Transformation ofGuanzhong Customs and its Concepts
WANG Xiao-ru
(LocalService-orientedInstitute,Xi’anUniversity, 710065,China)
Lv Da-jun’s transformation of Guanzhong customs was a successful example for practice and self-fulfillment of Guan School. Since the ancient times, great importance was attached to customs since customs a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nation’s destiny. Discussion about the reasons for Lv Da-jun’s transformation of Guanzhong customs and its concepts is conducive to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social situations and Guanzhong customs. Acquainting Guan School and combining the core thought of putting theory into practice is of certain referential significance in eliminating today’s social malpractices and customs.
Lv Da-jun; customs; concepts
B244.99
A
1001-0300(2016)04-0063-05
2016-01-10
王曉如,女,遼寧本溪人,滿族,西安文理學院服務地方研究院教授,陜西師范大學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宋史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