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在美華人英語文學創作題材的局限性

羅小燕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 金城學院，南京211156）

淺析在美華人英語文學創作題材的局限性

羅小燕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 金城學院，南京211156）

就在美華人作家的作品題材分析了中國故事的流行，探討了在美華人作家的選擇，研究了邊緣和主流的合謀。

美華英語；主流文化；邊緣文化；中國故事

在美華人英語作家的作品由于受到美國主流讀者的制約，題材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限制，雖然在近代收到多元文化論因素的影響，題材范圍有所寬泛，但同樣受美國白人讀者的抵觸和不平等的出版待遇。

一、早期在美華人文學創作狀況

在美華人英語作家作品里體現出的中國民族風格的特色表達了他們內心思想還是對祖國有著些許的留戀，但是他們用別國的語言來描寫本國的人和事，讓人感覺有些尷尬。

美籍華人趙毅衡先生認為，德齡公主（Princess Derling）和水仙花（Sui San Fa）分別是華人文學和華裔文學的“祖師母”。《春香夫人》是水仙花（Sui San Fa）的短篇小說集，該書主要描寫了一位受母親中國文化的熏陶下中國女子在美國生活的處境；由于德齡公主（Princess Derling）的身份特殊，她寫的許多清宮故事在美國大受歡迎［1］。從此，受兩位作家的影響，這兩種文學模式基本上在美國確定了下來。華裔作家喜歡探討他們自身所處的東西方之間的尷尬地位，他們的作品里充滿了中國的民俗遺風和民間情調，典型的代表作家有湯亭亭、黃玉雪和譚恩美等。美籍華人英語作家的作品也像早期的黑人作品一樣被作為美國的社會政治學教材或者作為美國白人研究華人的文獻資料。美國華裔作家雷祖威（David Wong Louie）說：“我們在美國好像不是作家，而是他們白人研究人類學的一種主題”［2］。

在美國用英語寫作的華人，中國的傳統思想和文化已深深的植入了他們內心。幾千年的中國經歷了無數次的政權交替和戰爭，他們的作品里難免會出現一些政治因素。德齡公主的《瀛臺泣血》和《御香飄渺》分別描寫了光緒和慈禧年代時局動蕩、內憂外患的中國。蔣西曾的《Cina Red》則講述了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的軍閥戰爭［3］。林語堂先生的《風聲鶴唳》也反映了中國現代歷史的變革。其后的聶華苓、黎錦陽和張愛玲等作家的作品也折射出了中國的國內戰爭和解放后的各種政治運動。

在美華人英語作家作品要想讓美國主流讀者認可甚至是出版業，作品題材必須有著獨到之處。德齡公主的作品之所以在美國走紅，是因為題材寫的是清宮秘史，而當時的西方對光緒帝的改革也是持支持態度的；林語堂先生抗戰小說的廣泛傳播也是當時中國和美國關系緩和的原因等等。在美國受挫的華人作家不是因為自身的因素，而是作家作品題材的選取問題。在美國成功的作家，他們的作品有的榮登暢銷榜首，有的獲得美國主流媒體的各種獎項，可謂是名利雙收。而張愛玲女士的失敗讓我們不得不懷疑，在美華人英語作家的題材怎樣才能獲得美國主流媒體和主流讀者的認可，他們如何才能脫離“標簽作家”。盡管他抱怨自己的文學作品不被作為文學藝術，也渴望掙脫這種束縛，擺脫這種困境，但他們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存和發展，不得不離開北京來尋找一種新的創作題材。

二、在美華人作家的選擇

在美國出生的許多華裔作家討厭自己的華人血統，并將其看作是阻礙他們成為美國人的主要原因，他們非常渴望自己能夠解脫這種束縛，這種思想在譚恩美和湯亭亭等人的作品中有著明顯的體現。他們的作品里往往將那些落后、專制的舊社會來代表當代的中國，而當時的西方國家表現出了現代和自由，他們這些在美華人作家的作品完全迎合了近代東西方國家刻板要求的思想。湯亭亭的《女勇士》是典型的代表，它沉痛批判了中國的重男輕女和父權主義文化，湯亭亭的作品為美國主流讀者再現了迂腐的“黃禍”威脅論。中國文化固然有著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美籍華人作家湯亭亭依然堅持將自己的作品來表現中國文化神秘的一面，將自己聽到的看到的一些各種各樣的文化符碼糅合在自己的作品里，儼然成了一個中國神學專家將中國文化神秘化［4］。

近年來，在美華人作家文革題材的小說在美國文壇大為盛行，證明了受六四影響的中美關系再次蒙上了陰影，又一次掀起了意識形態上對中國政治的批判。在這一環境下，涌現了一批如張戎、哈金等美華作家的走紅，他們的作品符合了美國的意識形態，同時又夾雜了些比其他作家更多的中國體驗。張戎的《鴻》、閔安琪的《紅杜鵑》《毛夫人》和《野生姜》便是這個時期的典型代表。

哈金的作品通過另一種風格和黑色幽默使得他文革題材的作品從其他文革小說中脫穎而出，哈金的作品同過平實的語言和樸實的故事、荒誕的氣氛顯得睿智而充實，這種作品形式更加的接近于西方的現代派作品，更加易于西方讀者所接受。哈金的作品盡量避免出現一些政治因素，再加上本人簡練冷靜的性格在作品中的體現，使讀者感受到了一種敘述的力量。由于哈金本人就是一個裹小腳的女作家，她在塑造“淑玉”這個人物形象時，帶有著一定的模式化［5］。她的作品在某種程度上和華裔作家賽珍珠有著相似的地方，她筆下的淑玉和賽珍珠的作品《大地》中阿蘭的塑造手法有著十分相似的地方，都是塑造了典型的中國舊式傳統婦女的形象。

三、主流與邊緣的合謀

在美華人作家的作品停滯在某些特定題材上的現象是由于自身為了謀出路和求生存的兩大難題所導致的，在美國所有的少數外來族裔都會遇到這樣的情景，他們渴望像白人一樣具有平等的待遇，不再被貼上“族裔”的標志，但他們必須拿出自身所具有的族裔特性才能引起美國主流讀者的關注［6］。近代在美國提倡的多元文化的主義確實為一些外來族裔提供了一個可以和白人一樣來表達自己思想的機會，也確實在某種意義上獲得了一些平等，但是，美華作家需要將自己裝扮為中國人的形象來迎合西方人對東方人印象的刻板形象，以博取美國白色人的認同。美籍華人作家的作品表達的初衷是消除西方人對東方人的刻板形象，進而獲得平等和尊重，但為了讓美國白色人能夠感受到，他們不得不來夸大、扭曲自己祖國東方人的族性特征。不能不承認，當代美國多元文化的倡導帶來了進20年的美籍華人英語文化的發展及文學地位的確立和提升，但他們為了在美國文壇站穩腳步，不得不以唐人街往事或中國故事來博得西方人的喜愛，甚至以犧牲本國的文化和政治內幕來獲取美國主流讀者的認同和支持，難道這些不也是美國多元化文學論的潛在指導么？邊緣的迎合與主流的允許造成不斷復制這種刻板形象的現象，使得融入主流文化和宣揚差異文化不再是格格不入的悖論，反而構成了一種合謀。美華作家在美國所受到的以上的這些“禮遇”，在美國從中國移民過去的華人作家成為了在美國華人的代表作家也要被淪為第三世界文化的出賣者，而作家本人的沉默，在很大意義上顯示出了主流和邊緣的合謀。

許多在美國邊緣地帶崛起的華人作家都是在夾縫中獲得批判和投合的話語權，他們游弋在主流和邊緣兩種文化夾雜的特殊的世界里。用熟練的英語在美國宣揚多元化文化理論，并驕傲地大步行走在邊緣化的世界里。后期的《唐老亞》《骨》和《喜福會》等作品里清楚地展現了華人移民史的心酸淚水，有著明顯的文化上尋根問祖的愿望。美籍華人作家利用自身具有的中華民族的文化特性來吸引美國主流讀者，是他們的一種策略。我們看到的美國主流媒體對本國少數族裔，特別是華人族裔的規制和偏見，導致了他們文學作品通常被作為所代表國家的一種畸形現象，作為上層主流研究該國歷史和文化的一種文獻。本研究分析了在美華人作家利用中國故事的動機和心態，指出了在美華人所載出的文學與美國的多元文化論之間的沖突和聯系，研究了美華英語作家從邊緣位置到中心與邊緣合謀發展的歷程。早期的在美作家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存和發展而已中國故事為題材的作品所表現出來的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批判的同時，也表達了他們矛盾的心理狀態；八九十年代的在美華人作家逐漸淡化了自己的身份，而以“美國華裔”的身份自居，將邊緣位置轉化為自身的優勢，從東西方兩種文化的“夾縫人”轉變為游弋在東西方文化的“世界人”。

［1］薛秀霞，陳正良.中國形象的重要載體——從移民史的視角論海外僑胞在中國軟實力提升中的作用［J］.浙江社會科學. 2012（12）：13.

［2］席建彬.走向漢語比較詩學--關于當代海外華文文學詩性品質的思考［J］.暨南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03）：21.

［3］李亞萍，饒芃子.從“懷鄉”到“望鄉”——20世紀美國華文文學中故國情懷的變遷［J］.湘潭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03）：37.

［4］King-Kok Cheung.Re-viewing Asian American Literary Studies.AnInterethnic Companionto Asian American Literature. 2012（03）：51.

［5］陳瑞琳.濤聲依舊：來自兩個世紀的回響！——鳥瞰當代“海外新移民文學”的時空坐標［J］.世界文學評論2014（01）：28.

［6］施雨.北美華文網絡文學中的接龍小說--試析《古代·祈盼的青春》［J］.湛江師范學院學報.2015（02）：33.

［7］吳勵生.在他者的意象關聯性中重新建構主體性中國形象（上）——世界秩序原理的批判性解讀：關于周寧《天朝遙遠：西方的中國形象研究》［J］.社會科學論壇（學術評論卷）.2014（11）：21.

編輯鄭晶

Analysis of Literature Theme Limitations of Chinese-born American Writers

LUO Xiao-yan
（Jincheng College Nanjing University of Aeronautics&Astronautics，Nanjing 211156，China）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literature theme of Chinese-born American writers is subject to analyzes the popularity of Chinese story，discusses the choice of Chinese-born American writers，and studiedy the unity of edgeboundary culture and the mainstream culture.

Chinese-born English；Mainstream culture；Boundary culture；Chinese story

I06

A

2095-8528（2016）04-105-03

2016-04-19

羅小燕（1983），女，江蘇淮安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為英語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