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宗、章宗唐山地區“春水”小考

劉永海，武善忠

（1. 唐山師范學院 歷史文化與法學系，河北 唐山 063000；2. 石家莊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 學前教育系，河北 石家莊 05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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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宗、章宗唐山地區“春水”小考

劉永海1，武善忠2

（1. 唐山師范學院 歷史文化與法學系，河北 唐山 063000；2. 石家莊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 學前教育系，河北 石家莊 050228）

摘 要：金世宗、章宗多次行春水，地點基本上都在中都旁近的州縣，其中在唐山地區的春水集中在灤州石城縣和薊州玉田縣，又以灤州為主。通過兩位皇帝在唐山地區的春水，可以斷定灤州長春宮是大定后期固定的春水場所。

關鍵詞：金世宗；金章宗；灤州；玉田；春水

遼代皇帝有四時出巡的“捺缽”制度。金代皇帝亦有外出巡游、避暑納涼、從事漁獵活動的習慣，雖不像契丹皇帝那樣一年四季皆外出巡游，倘無戰事，每年春秋兩季外出漁獵也幾乎成為定制，故而后人稱女真皇帝外出巡游活動為“春水秋山”。

據學者研究，金朝女真皇帝“春水”巡游之地，海陵王遷都中都（今北京市）之前，多在今松花江及其支流呼蘭河、拉林河及阿什河流域。金朝統治中心遷到中都以后，皇帝春季出巡之地多在安州（今河北保定市）、安肅州（今河北省徐水縣）、順州（今北京市順義縣）等近郊州縣，并分別在這些地方建有行宮。當時在京郊建有太寧宮（章宗時改名萬寧宮）、建春宮，遂州（今河北省徐水縣西）建有光春宮，灤州石城縣長春濼建有長春宮，還有玉田縣行宮、玉泉山行宮等，皆為世宗、章宗“春水”出巡的經常駐嘩之所[1]。本文對世宗、章宗在唐山地區的春水略作梳理。

金世宗完顏雍（1123―1189），在位二十九年間，多次行春水，地點基本上都在中都旁近的州縣，其中在唐山地區的春水集中在灤州石城縣和薊州玉田縣，又以灤州為主。

第一次是在金世宗大定十八年（1178），《金史·世宗紀（中）》記載：“正月壬戌，如春水”；“己丑，還宮”。三月，世宗謂宰執曰：“縣令之職最為親民，當得賢材用之。邇來犯法者眾，殊不聞有能者。比在春水，見石城、玉田兩縣令，皆年老，茍祿而已。畿甸尚爾，遠縣可知。”[2,p170]《金史·地理志上》“灤州：石城”條注云：“有長春行宮。長春淀舊名大定淀，大定二十年（1180）更。”[2,p576]“玉田”條注云：“有行宮偏林，大定二十年改為御林。”[2,p574]《畿輔通志》卷二一、卷五三謂“長春淀，在灤州西南一百二十里長春社”。《民國灤縣志》亦云：“長春古淀：在城西南九十里長春社。金時嘗建行宮于此。鑿渠通水，以恣游觀。世宗朝改名大定淀。”[3,p68]復云：“長春廢淀，在州西百二十里，舊石城廢縣地，即今稻地集西。”[3,p485]又云：“桃李城，即長春宮。”[3,p68]綜合諸史料可知，大定十八年（1178），世宗皇帝的春水地點是在灤州石城長春宮和薊州玉田偏林。進而言之，長春行宮在今天豐南稻地鎮，先后以大定淀、大定濼、長春淀、長春社、桃李城為名。玉田行宮在偏林，后又改稱御林。

金代皇帝春水的目的，除了漁獵外，還要隨時處理政務，“體訪官吏臧否”[2,p170]。此次灤州、玉田春水，世宗便發現了地方官年老茍祿的問題，并試圖糾正之。是年四月，世宗任命年富力強的玉田知主薄石抹杳為本縣縣令[2,p170]，可視為此次春水的成果之一。

第二次是在大定二十年（1180），“正月，己巳，如春水。丙子，幸石城縣行宮。丁丑，以玉田縣行宮之地偏林為御林，大定濼為長春淀”[2,p174]。與前一年相同，這一次春水復以灤州石城長春行宮和玉田御林為目的地。

大定二十一年（1181），世宗第三次赴長春宮春水。《金史·世宗紀》有這樣一段史料：“上初聞薊、平、灤等州民乏食，命有司發粟糶之，貧不能糴或貸之。有司以貸貧民恐不能償，止貸有戶籍者。上至長春宮，聞之，更遣人閱實，賑貸。”[2,p180]《金史·后妃傳》亦載：“大定二十一年二月，上如春水，次長春宮。”[2,p1523]結合兩條資料可知：首先，世宗此次春水的地點在灤州的長春宮。其次，春水的目的與薊、平、灤等州的饑荒有關。

此后，大定二十四年（1184）正月[2,p186]、二十六年（1186）正月[2,p191]和二十七年（1187）正月[2,p197]，世宗三次春水，地點都在是灤州長春宮。而大定十九年（1179）[2,p172]、二十三年（1183）[2,p183]和二十八年（1188）[2,p200]，世宗幾次春水，地點無考。

大定二十九年（1189）正月二日，世宗病逝，完顏璟（1168-1208）即位，是為金章宗。章宗于明昌六年（1195）春水于薊州玉田御林[2,p235]。泰和元年（1201）正月，章宗幸灤州石城長春宮“春水”，“以方春，禁殺含胎兔，犯者罪之，告者賞之”[2,p255]。由此可見，章宗遵循先帝遺跡，崇仁禁殺的用意含納春水之中。

章宗明昌元年（1190）[2,p214]、明昌三年（1192）[2,p220]、明昌四年（1193）[2,p228]和承安五年（1200）[2,p252]、泰和六年（1206）[2,p273]等春水，史料闕如，難考其詳。

值得注意的是，大定二十四年（1184）五月，世宗到達上京，巡游金源舊地。大定二十五年（1185），二月“丁丑，如春水”“四月己未，至自春水”[2,p188]。這次春水從上京出發，地點當在上京周邊。除此之外，大定十八年（1178）后，世宗有明確地點可考的春水皆在灤州石城縣長春宮。據此，我們有理由相信，灤州長春宮或許是大定后期固定的春水場所。由此進一步推測，大定十九年（1179）、二十三年（1183）和二十八年（1188），世宗幾次無地點可查的春水，或許也在灤州長春宮。若此，金章宗明昌元年（1190）、明昌三年（1192）、明昌四年（1193）、承安五年（1200）的幾次春水亦在灤州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當然，這種認識僅系推測，尚需實證。而《光緒永平府志》卷二十九[4,p53-56]等地方志，將大定十八年（1178）后世宗、章宗所有春水活動，不加考證，徑直錄入，視推測為信史的做法，是不可取的。至于將大定二十五年（1185）二月的上京春水亦收錄，則是錯誤的。

[參考文獻]

[1] 都興智.金代皇帝的“春水秋山”[J].北方文物,1998（3）:65-68.

[2] 脫脫.金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5.

[3] 張鳳翔,劉祖培.民國灤縣志,中國地方志集成:河北府縣志輯第24輯[M].上海:上海書店;成都:巴蜀書社;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6.

[4] 賈貴榮,駢宇騫.光緒永平府志.地方志災異資料叢刊第一編第四冊[M].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0.

（責任編輯、校對：郭 靜）

"Chunshui" Activity of Jin Emperors Shizong and Zhangzong in Tangshan Region

LIU Yong-hai1, WU Shan-zhong2
（1. Department of History and Law, Tangshan Normal University, Tangshan 063000, China; 2. Department of Preschool Education, Shijiazhuang Infant Normal College, Shijiazhuang 050228, China）

Abstract:Emperor Shizong and Zhangzong of Jin took several “Chunshui” activities near Beijing. Among them were places in Tangshan which were called Luan county and Yutian county, especaill in Luan County. The “Chunshui” activities in Tangshan are summarized and studied.

Key Words:Shizong of Jin; Zhangzong of Jin; Luan County; Yutian County; Chunshui

作者簡介：劉永海（1968-），男，河北遵化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史、歷史文獻學。

收稿日期：2015-08-12

基金項目：唐山師范學院科學研究基金項目（2015B02）

DOI：10.3969/j.issn.1009-9115.2016.01.001

中圖分類號：K24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115（2016）01-000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