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崖土司成功申報世界文化遺產的影響及保護對策

黃天一

（ 中南民族大學 民族學院與社會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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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崖土司成功申報世界文化遺產的影響及保護對策

黃天一

（ 中南民族大學 民族學院與社會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

摘 要：唐崖土司成功申報世界文化遺產，一方面將為當地經濟社會發展帶來積極影響，另一方面也可能產生一些負面效應。因此，在保護過程中必須堅持：在規劃時發揮唐崖土司遺產的帶動作用，發展旅游產業時發揮唐崖土司遺址的聚集效應，宣傳營銷中發揮唐崖土司遺址的文化品牌效應，整體開發中處理好保護與發展的關系。

關鍵詞：唐崖土司； 世界遺產； 效應； 保護對策

唐崖土司作為鄂西南18大土司之一，是行政級別最低的土司，但由于其地理位置的特殊和遺址保留的完整，于2015年7月4日在德國波恩舉行的第39屆世界遺產大會上，與湖南永順老司城、貴州遵義海龍屯一并作為“土司遺址”成功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由此，唐崖土司遺址成為人類的共同遺產受到國內外高度關注。唐崖土司成功申報世界文化遺產，對當地經濟社會發展必然帶來深遠的影響，本文就此問題進行初步探討。

一、申報后帶來的效應

（一）正面效應

作為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的唐崖土司遺址，其潛在的影響力是巨大的。其一，從其擴散效應來看，唐崖土司遺產不僅體現在其“齊政施教，因素而治”的價值理念上，還體現于遺址的獨特性和完整性，“宮城”的別致性——專家稱之為“小故宮”。可以利用其“小故宮”的名氣，對外展開宣傳，贏得游客和外界的信任和好感，從而產生品牌擴散效應。這種擴散效應在申遺成功后已經初現成效。2016年春節期間，前往唐崖土司遺址旅游的游客超過10萬人次，農歷正月初一一天超過1萬人次。這些游客來自湖南、貴州、重慶、四川、河南等地。可見，通過申遺成功消息的發布，吸引了許多地方游客的關注。其二，從磁場效應看，唐崖土司遺址申報成功后，許多商家注冊“唐崖”商標，搶占品牌商機。唐崖集鎮按照古鎮的設計啟動了風貌改造工作，準備迎接各地游客；唐崖土司城的復建工作也提到當地政府的議事日程；相鄰的旅游資源不斷受到投資商的青睞，如附近的青獅峽就吸引了外地開發商前來投資開發。唐崖土司遺址的磁場效應已經顯現出來。其三，從聚集效應看，唐崖土司遺址本身就是與湖南永順老司城遺址、貴州海龍屯遺址聯合申報的世界文化遺產，這幾處遺址的聯合申報本身就具有聚合效應。永順老司城遺址公園已經于2015年9 月29日開園，接待游客；海龍屯和唐崖土司遺址也在準備開園。三處捆綁的土司遺址將在武陵山區，甚至更大范圍內形成巨大的聚合效應。這一效應一方面推動全國土司遺址的保護和申報，如唐崖土司及其周邊還有許多同類文化遺產，如容美土司遺址、石柱土司遺址、施南土司遺址、金峒土司遺址等都在加大力度保護，甚至云南、廣西在唐崖等土司遺址申報世界文化遺產后，也加大了土司遺址保護和申報的力度；另一方面，推動遺址周邊地區其他旅游的開發，以便分享世界文化遺產的紅利。如唐崖土司遺址周邊的黃金洞、麻柳溪、坪壩營、小南海、濯水古鎮、桃花源、龍潭古鎮等景點，都試圖利用唐崖土司這一世界性文化品牌的知名度。因此，可以將這些景點與唐崖土司遺址景區串聯起來，形成完整的旅游線路，帶動區域旅游業的發展。其四，文化認同效應。世界文化遺產申報成功，對于地方官員和民眾無疑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這種榮耀和自豪感自然會形成高度的認同。當唐崖土司申報世界文化遺產成功的消息傳到咸豐，當地民眾自發聚集在鄉政府的場壩，載歌載舞，歡慶申遺成功。在外鄉的咸豐籍人士通過微信、QQ等方式傳遞信息，表達高興和自豪的情感。咸豐地方管理者，通過微信、電話等，向外界分享唐崖土司申遺成功的喜悅。這種認同效應至今仍然在發酵。其五，潛移默化的教化作用。唐崖土司遺址保留下來的街道、建筑、城墻、排水系統、土司王墳等，不僅作為物質存在再現當年土司制度的政治、軍事、司法等設施，也承載著土家族等民族的歷史、文化、藝術、信仰、習俗等信息。唐崖土司城創造和保護的過程，不僅融入了當地土家族人民的勞動、智慧，也融入了土家族等各族民眾的思想和精神追求。唐崖土司遺址上的石牌坊、土司皇墳、石人石馬、石鷹等雕刻，不僅是藝術杰作，也蘊含了這里的人民的審美追求和精神信仰。唐崖土司周邊流傳下來的《土家神馬》、《唐崖土司招駙馬》、《建立石牌坊的傳說》、《女兒寨》、《金銀塘》、《兩口鍋》、《石馬泉》、《落馬灘》、《殺人凹》等傳說，刻下了民眾對唐崖土司深深的歷史記憶。無論是承載于唐崖土司遺跡上的建筑、雕刻、繪畫工藝杰作，還是與唐崖土司遺產相關的動人傳說，對民眾和游客都具有教化作用。同時，唐崖土司遺產本身可以編入校本教材，是文化進校園的好材料。李克強總理在2016年3月16日上午回答記者提問時指出：我們保護文物實際上也是在推動文化事業發展，來滋潤道德的力量，傳承我們的傳統優秀文化，來推動經濟和社會的協調發展。要通過文化向人民提供豐富的精神產品，用文明和道德的力量來贏得世界的尊重。可見，文化遺產具有傳承文化傳統、培育民族精神的作用。其六，唐崖土司遺址及其文化，是發展文化旅游的最好素材。如唐崖土司遺址上的石雕工藝、竹編工藝、刺繡工藝就可以開發成旅游工藝品；當地流行的穿花、地盤子、板凳龍、薅草鑼鼓、南劇就可以經過再創造搬上舞臺，形成供游客欣賞的文化產品。不僅多方面展示咸豐文化的多樣性，也可以豐富咸豐文化旅游的內容。可見，唐崖土司文化遺產對當地社會發展的效應是多維的，是全方位的。如果結合利用得好，將產生巨大的推進效應。

（二）負面效應

在分析唐崖土司文化遺產的積極效應的同時，我們也必須冷靜思考。隨著申遺的成功，一些負面效應也會隨之出現。第一，唐崖土司遺產園開園后，如果基礎設施嚴重滯后，縣域和唐崖土司遺址營銷和配套服務跟不上，不僅影響遺址的美譽度，還會影響文化旅游的健康發展，產生不了預計效益。第二，唐崖土司遺址開園后，可能出現火爆的情勢，在縣域范圍出現一枝獨秀的局面，影響其他景點的發展。第三，當唐崖土司遺址開園以后，特別是帶來經濟效益以后，在遺址上還沒有搬遷的居民，或者原來從遺址搬出的居民都可與地方政府、遺址管理處產生利益糾紛，加大協調的難度。第四，大量游客進入遺址公園，一是可能對遺址上的文物造成威脅，二是可能導致污染加重。第五，游客進入產生的商品貿易關系，過度商業化，可能引起當地樸實民風的改變。總之，唐崖土司文化遺產對咸豐來說是一張難得的金字招牌，但對可能產生的效應進行客觀冷靜的分析，做好應對的準備，以便將其產生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二、保護發展策略

結合唐崖土司文化遺產可能產生的多方面效應，在利用唐崖土司文化遺產品牌推動咸豐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要特別注重以下幾方面問題。

（一）規劃時發揮唐崖土司遺產的帶動作用

旅游規劃是一套法定的規范程序，是對目的地或景區長期發展的綜合平衡、戰略指引與保護控制，從而使其實現有序發展的目標。旅游規劃的任務是通過確定發展目標，提高吸引力，綜合平衡游歷體系、支持體系和保障體系的關系，拓展旅游內容的廣度與深度，優化旅游產品的結構，保護旅游賴以發展的生態環境，保證旅游地獲得良好的效益，并促進地方社會經濟持續發展。咸豐在編制或編修全縣旅游業發展總體規劃和旅游景區規劃中，甚至在編制全縣的經濟社會發展規劃中，都要凸顯唐崖土司遺產的重要性，發揮其帶動作用。第一，唐崖土司遺址是中國少數民族地區少有的世界遺產，不僅是恩施州唯一的世界文化品牌，也是鄂渝邊區唯一的世界級品牌，其本身的影響力和聚合力不言而喻。第二，唐崖土司遺址所在的位置正好處于唐崖河的中游，是連接咸豐黃金洞和平壩營兩個4A景區的節點，周邊本身串聯有諸多景點。第三，唐崖土司遺址也是武陵山大旅游景區和三峽旅游景區中環線的節點。因此，在咸豐旅游規劃、甚至周邊一些地區的旅游規劃中要充分考慮唐崖土司遺產的特殊地位，發揮其在地區旅游中的拉動作用，通過其影響力帶動周邊旅游業的發展。

（二）發展旅游時發揮唐崖土司遺產聚集效應

咸豐自然環境優美，歷史積淀深厚。自然旅游資源有坪壩營國家森林公園、青龍山森林公園、地震遺址小南海、二仙巖濕地公園、溶洞奇觀黃金洞、下古奇觀青獅峽、斷明峽等；人文旅游資源有官壩苗寨、麻柳溪羌寨、朱家堡民居、劉家大院、蔣家花園、十字路風雨涼橋、忠堡大捷遺址、小村會議舊址、土家山民歌、咸豐南劇、板凳龍、穿花、地盤子、干龍船、草把龍、牛虎燈、三棒鼓、民間雜耍等；地方特色飲食有咸豐火腿、朝陽辣子雞、土家茶葉湯、土家咂酒、野生蜂蜜、咸豐糖梨、小村紅衣花生、炕臘肉、印花糍粑、蕨粑、醡海椒、糯米酸辣椒、土家釅熬茶等。在開發全縣旅游資源時，一是發揮唐崖土司文化遺產的聚合效應，把這些分散在全縣各地、甚至周邊地區的自然的、人文的旅游資源聚合起來，從內容上實現優勢互補，從旅游線路上構成合理的進出線路，以滿足游客多方面的需求，吸引更多的游客到咸豐旅游，擴大咸豐旅游的影響；二是利用唐崖土司文化遺產的擴展效應，把咸豐的土特產品、農戶產品、傳統飲食進行深度開發，形成游客購買和就地消費的地方產品，一方面滿足游客購物和飲食需求，另一方面增加當地農民和企業的收入；其三，利用唐崖土司文化遺產的聚集效應，將遺產地所在的唐崖集鎮進行規劃改造，將現有的房屋進行包裝，融入當地建筑符號，對環境進行治理，使之成為游客吃住、購物、娛樂的目的地，拉動消費，促進村民增收，財政增稅；其四，利用唐崖土司文化遺產的擴展效應，在唐崖土司遺址的附近，選擇一個依山面水的地方，根據唐崖土司城的功能分區、結構布局，復建唐崖土司城，使之成為新的旅游景點和影視拍攝基地。

（三）宣傳營銷中發揮唐崖土司遺產品牌效應

唐崖土司遺址雖然列入世界文化遺產，但因其處于武陵大山中，又如養在深閨的少女，少有人知道。因此，宣傳、營銷是今后一個階段十分重要的工作。從宣傳營銷來說，應該從多方面入手：第一，通過各類媒體宣傳，如電視、報刊、網站等。特別是中央媒體的宣傳。前不久，央視4頻道拍攝的“記住鄉愁：唐崖土司村”的播出，擴大了唐崖土司遺址的影響；第二，廣告宣傳，可以在交通要道、城鎮路口、公交車、機場、車站、賓館等地方宣傳唐崖土司遺址的各類廣告；第三，建立網站，宣傳唐崖土司遺產的價值與保護現狀，加強唐崖土司遺產的認知度，鼓勵公眾參與遺產保護，同時在網站開辟遺產保護管理交流平臺，包括管理體系、保護技術標準、保護技術、管理措施、學術動態、經驗交流、活動信息等；第四，將唐崖土司遺產納入地方鄉土教材，介紹唐崖土司的歷史、發展變遷、遺址遺物、文化藝術價值、審議歷程等，讓青少年了解唐崖土司的歷史及其價值；第五，創作有關唐崖土司的文藝作品，根據唐崖土司的歷史和土司王、土司夫人等傳奇故事，編寫唐崖土司相關的書籍、影視劇本，拍攝影視劇；第六，加強學術研究與交流，依托地方文化人和相關研究院所，搜集唐崖土司相關資料，加強對唐崖土司的學術研究，舉辦唐崖土司學術研討會，推動咸豐縣土司歷史文化研究，宣傳咸豐的歷史文化；第七，注冊與“唐崖土司”有關聯的商標。早在申遺過程中，就有人注冊了唐崖商標。除了“唐崖”商標外，與唐崖土司有關的商標都可以注冊，如咸豐土司皇宮刺繡有限公司就用了“土司皇宮”商標。將商標與世界文化遺產品牌結合，不僅會擴大產品和企業的知名度、影響力，反過來可以強化世界文化遺產品牌。通過以上宣傳，進一步擴大唐崖土司遺產的知名度與影響力，從而擴大咸豐縣在外界的知名度和美譽度。

（四）開發中處理好保護與發展的關系

唐崖土司遺址申報世界文化遺產成功后，面臨最大急迫的是保護與開發利用的問題。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及其《實施條例》、《保護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公約》及其《操作指南》等相關要求，保護是前提，是根本目的。開發利用是在保護的基礎上進行的，甚至是保護帶來的結果。

1．就保護來說

第一，依法依規保護。嚴格按照《唐崖土司城址保護管理辦法》、《唐崖土司城遺址保護管理規劃（2013-2030）》，做到“有法可依”、“依法保護”，遵照國家有關的保護性法律法規文件，加強對遺產地的管理，避免過度開發與保護目標的沖突。

第二，健全管理機構，明確責任主體。在申遺過程中成立了湖北省、恩施州、咸豐縣三級領導小組。申遺成功后，成立了遺址管理委員會，負責遺址的日常管理工作。借鑒各地遺產地經驗，建議在管委會下設立遺產管理辦公室，具體負責日常管理事務和上下聯絡；土司文化研究室，負責聯絡、協調和推介唐崖土司歷史文化研究工作，規范對唐崖土司文化的管理；設立土司文化陳列館，專門收藏和保護各類唐崖土司文物資料，提升咸豐縣土司歷史文化的地位，彰顯咸豐縣民族文化的特色，增強咸豐縣民族文化的吸引力。

第三，加大保護力度。一是對未搬遷的農戶進行有效管理。確定申報世界文化遺產后，專家通過考古發掘，并對遺址周邊環境進行整治，以求減少人為擾動，盡量維持其原貌。要對未能搬遷的農戶進行有效管理，將核心區土地產權由集體所有轉化為國有，減少其對遺址的干擾。二是對遺產區環境進行整治。將現有核心區擔任過境通行任務的鄉道改為步行道，在緩沖區外新建繞行公路，避免外來機動車輛進入遺產區；對遺產區內的不和諧景觀予以消解，如將電力通訊桿拆除、線路埋入地下。三是加強綠化和水土保持。保護原生植被，并在遺產區的道路、唐崖河沿途栽種本地植物，進行一定的景觀營造，對歷史原有的溪溝進行適當疏浚，與唐崖河實施聯體水土保持工程。

第四，開展文物保護工程。對城址內現存的重要地面建筑進行保護并加裝防護設施，對考古發現的城墻、院墻、道路、排水設施等予以休整和加固。

第五，采取防范措施。實施環境監測、生態保護、災害防治等遺產保護和維護措施，有效防范遺址保護和保存面臨的暴雨、洪水等主要自然威脅因素，保障遺產的安全和完整。

第六，編制旅游專項規劃。針對遺產地面臨的潛在旅游壓力，通過開展遺產承載力研究、確定游客容量限制指標、編制并實施展示和旅游專項規劃，合理進行游客疏導等措施，防范旅游壓力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保障遺產的完整、真實保存。

第七，進行數字化保護。一是建立唐崖土司王城資源數據庫；二是使唐崖土司王城平面數字化；三是建立唐崖土司王城三維立體數字化；四是建立數字化博物館；五是對唐崖土司城虛擬重建；六是對唐崖土司王城網絡宣傳數字化。把數字虛擬技術運用到唐崖土司王墓室復原、再現、保護的研究中，利用現代技術開辟唐崖土司遺址保護利用新路徑。

第八，提升遺產保護意識。廣泛開展土司遺址價值及遺產保護理念的公眾推廣，提升遺產地民眾對土司遺址保護與管理的認同度和參與度，保障土司遺址的長期、有效保護。土司遺產地涉及的各級文物行政管理部門以及遺產地政府應為遺產保護和管理提供充足的資金保障和人員配置。

第九，建立遺產基金。世界文化遺產的可持續發展必須要有一定的資金作后盾。目前，唐崖土司遺址的保護管理資金來源主要來自國家財政專項撥款和地方各級財政專項撥款等。但是，遺產保護僅靠政府撥款是遠遠不夠的，也是不可持續的，必須依靠自身的發展，實現“在保護中發展，在發展中保護”的良性循環。因此，唐崖土司遺產地在繼續爭取上級政府部門資金支持的基礎上，每年應從景區收入中提取一定比例的資金，設立“唐崖土司發展基金”。其主要用途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建筑修復與維護基金。鑒于一部分建筑已受到不同程度的損毀，應根據原始的建筑風貌進行必要的修繕與維護。二是基礎設施建設基金。加強對城址內外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如小型污水處理設施建設、交通優化、安全衛生設施建設等。三是教育培訓基金。為遺址內管理人員、導游、旅游接待等旅游從業人員提供教育機會，為唐崖土司未來的發展奠定知識和技術保障。

2．就開發來說

要實施多元化開發策略。唐崖土司城遺址申遺成功后，為咸豐縣、恩施州和湖北省增加了一個世界級文化品牌。同時，它將成為鄂西生態文化旅游圈的一個引爆點，對于全面提升武陵山少數民族經濟社會發展試驗區的國際知名度和影響力、打造鄂西生態文化旅游圈，建設文化強省具有重要意義。但是，咸豐縣地方政府面臨著如何科學、合理和有價值地開發唐崖土司文化遺產，打造世界頂級旅游品牌的重要挑戰。因此，在開發利用中應注意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體現遺產旅游內涵，豐富游客體驗。遺產旅游的關鍵是體驗。遺產體驗的關鍵不僅在于遺產資源本身，還在于遺產所存在之環境，是各種體驗要素的綜合。因此，唐崖土司遺產旅游的開發應做到以下幾點：一是遺產資源原真性的保護，遺產資源的原汁原味是遺產旅游體驗的前提與基礎，只有真實而完整地保護遺產，才能給游客創造難忘的遺產旅游體驗；二是游客管理，重點是旅游旺季時的游客管理，唐崖土司遺產地對游客的容量是有限的，在旅游旺季時，應嚴格控制景區內的瞬時容量；三是完善遺產解說服務，包括在每個遺產景點內設立游客服務中心、加強景區內雙語（中、英）甚至是多語標識（中、英、日、韓等）系統建設、加強專業解說人員培訓等。

第二，加強遺產旅游合作，提升整體競爭力。咸豐縣除唐崖土司旅游資源外，已開發和正在開發的旅游項目有坪壩營生態旅游公園、黃金洞、地震遺址、麻柳溪、關壩苗寨等。對“共同利益”的追求是旅游合作的動力。在合作內容上，唐崖遺產地可以從基礎設施共建、旅游市場共享、景區建設等方面與坪壩營生態旅游公園項目、咸豐地震遺址、黃金洞、麻柳溪、關壩等展開合作，制定長效的合作機制。目前，咸豐縣旅游景區間存在的一個較大的問題就是景區間的游客流動較少，游客一般只在一個景區內活動。為方便游客快速流動，未來咸豐縣應建立便捷的旅游交通系統，打造咸豐自然生態景觀、歷史人文景觀、地質景觀三點一線的整體旅游資源，進行整體宣傳，差異化體驗，在每個遺產景點內設置宣傳點和中轉交通工具，定時向周邊各景區發送游客，加強景區之間的合作，提升唐崖土司及咸豐縣旅游資源的整體競爭力。

第三，拓展遺產體驗型旅游產品。體驗型旅游產品指依托于自然和文化遺產資源，使旅游者在回歸自然或親近歷史的過程中獲得暢爽體驗的旅游產品。結合咸豐縣民族文化及唐崖土司特有文化特點，考慮多元化開發原則，在開發和豐富旅游產品時，建議重點拓展以下體驗型旅游產品。

一是民俗風情游。以唐崖土司民俗民風旅游為主線，游客可以享受遺產地特色小吃，體驗土司茶文化、“土司十大碗”待客禮儀、品嘗土家咂酒，參加節日慶典活動，觀看土家戲曲、舞蹈、手工藝展示等文娛表演，觀賞祭祖、哭嫁等土家民俗活動，深入領略和感受獨特濃厚的鄉土文化氣息。

二是傳統文化展示游。將唐崖土司傳統人文特色和歷史文化作為主要展示內容，滿足不同文化素養追求的游客對異地傳統文化的求知欲和探索欲。唐崖土司遺產地可通過歷史文獻、圖片、影像或文物實體和導游解說等多方面向旅游者展示唐崖土司的歷史沿革、傳說人物、雕刻藝術、傳統文化、民俗風情等，擴大旅游者對土司文化的視野寬度和知識深度，或以現存唐崖土司古城址為參考，依據文獻記載，在唐崖土司保護區外打造唐崖土司民俗村，重構唐崖土司社會生活場景，再現土司統治歷史和生活場景，將唐崖土司物質文化和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聯動，彰顯唐崖土司的文化魅力。

三是藝術之旅。以唐崖土司城址內的格局和遺存要素為基礎，組織開展寫生或攝影等藝術活動，不僅讓更多的人深入體驗唐崖土司建筑、雕刻、手工藝術，還能為唐崖土司文化遺址起到宣傳作用。

四是影視開發。影視作品對于土司文化具有全方位的展示作用，同時對土司文化所在地的旅游經濟具有強大的推動作用。以土司為題材拍攝的《奢香夫人》和《木府風云》在播出之后，取得了良好的反響。因此，咸豐縣政府可以合作或投資的形式，深度挖掘唐崖土司歷史文化、故事傳說等元素，嘗試唐崖土司文化遺產開發與影視的結合。

五是紀念品開發。充分挖掘和利用土司歷史文化遺產中的書法、繪畫和雕刻等藝術品與文化內涵，制作有關土司歷史文化的詩畫收藏品或旅游紀念品，供廣大游客旅游時購買與收藏。組織有關專家學者將與土司歷史文化有關的史事、人物、碑刻、遺跡、民間傳說等編成各種各樣的引人入勝的系列叢書或旅游宣傳畫冊，供游客游覽時閱讀和購置，了解土司歷史文化知識，創造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

此外，唐崖土司遺產地還應加快現有景區擴容提質，建設參與性、體驗性、娛樂性與互動性的旅游項目，開發與觀光、休閑，度假與探險、養生等相結合的高品質復合型旅游產品。

參考文獻：

[1] 《咸豐土家族簡介》編寫組．咸豐土家族簡介[M]．內部資料，1980．

[2] 咸豐縣委統戰部，民族事務委員會，黨史縣志辦公室．唐崖土司概略[M]．內部資料，1987．

[3] 邢淑芳．對構建唐崖土司皇城民俗文化村的思考[J]．中南民族大學學報，2004，（5）．

（責任編輯 黎 帥）（責任校對 白俊騫）（英文編輯 謝國先）

Significance of Tangya Hereditary Native Official Site as World Cultural Heritage and Its Protection

HUANG Tianyi
( School of Ethnology and Sociology, South-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Wuhan, Hubei 430074, China )

Abstract:After applying for and being authorized as a World Cultural Heritage, Tangya Hereditary Native Official Site can make active influence on the local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on one hand,and some negative impact on the other hand. Therefore,in the process of its protection,the following principles must be kept: to play its leading role in project making, to play its brand role in propaganda and marketing, to balanc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evelopment and preservation in its overall development.

Key words:Tangya Hereditary Native Official Site, World Cultural Heritage,effect, protection countermeasures

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9639 (2016) 03-0120-06

收稿日期：2016-03-21

作者簡介：黃天一（1988-），男，湖北咸豐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族社會學、民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