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軍,張 軍
(肇慶學院 體育與健康學院,廣東 肇慶 526061)
淺論體育精英群體的優化對我國體育事業發展的意義
李國軍,張軍
(肇慶學院 體育與健康學院,廣東 肇慶526061)
體育精英群體的優化對我國體育事業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體育精英群體結構的合理配置是體育事業發展壯大的前提條件;體育精英群體的有效循環是體育事業發展的重要保證;體育精英群體之間的順暢流動是我國體育事業進一步發展的重要推動力.
體育;體育精英群體;體育事業發展
在《社會階層分化過程中的中國體育精英群體特征分析》一文中筆者已談到“中國體育精英群體作為體育領域為體育事業發展做出重大貢獻的卓越人物的有機組合體,主要包括體育技術精英、體育政治精英、體育知識精英、體育經濟精英”[1]四個部分,他們在社會階層分化中有自己獨特的特征,也在中國體育事業發展中起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如何充分發揮體育精英群體對體育社會階層的穩定作用,如何保持該群體的活力,進而為我國體育事業發展做出應有的貢獻,都需要我們作更深入的思考和進一步的探討.
通過仔細考察中國體育精英群體四個組成部分的涵義和功能,我們發現體育政治精英群體決定著體育事業發展的速度和方向,體育技術精英群體能夠創造卓越的運動成績,影響著人們的體育行為,體育知識精英群體掌握體育文化理論知識,為體育發展指明方向,體育經濟精英群體創造巨大體育產值,影響著體育運動發展的速度和規模.“社會各個階層和群體的常態存在和有效合作,是一個社會賴以正常運行和健康發展的前提條件”[2],中國體育精英群體的優化能促進中國體育事業的健康發展,進而推動整個社會的健康發展.
中國體育精英群體的合理配置主要是指體育領域中不同類型的精英群體需要保持一定的比例,在四類精英群體中,不能缺少任何一個,同時也不能無限制地擴張其中的任何一個,否則,都將不利于體育事業的發展.
建國以來的較長一段時期,“破記錄”“奪金牌”等衡量運動技術水平的評價手段成為鑒定運動員個人能力的主要標準,取得優異運動成績的運動員的個人能力被放大到社會生活的其他方面,最突出的現象就是我國體育系統各級體育行政管理人員中都留下了優秀運動員、世界冠軍的足跡:如莊則棟(乒乓球世界冠軍,1971—1977年任國家體委主任)、徐寅生(乒乓球世界冠軍,1977—1999年任國家體委副主任)、袁偉民(國家男排主力隊員,著名女子排球教練員,2000—2004年任國家體委主任)、肖天(著名擊劍運動員,2005年至今任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蔡振華(乒乓球世界冠軍,2007年至今任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孫晉芳(女排世界冠軍,現任國家體育總局網球運動管理中心主任)、張蓉芳(女排世界冠軍,全國青聯副主席、國家體總排球管理中心副主任)、朱玲(世界杯、奧運會女排冠軍,現任四川省體育局局長)、劉樹華(亞運會網球團體冠軍,現任天津市體育局副局長),以及許海峰、黃玉斌、謝軍、余卓成、占旭剛、唐九紅、龔睿那、葛菲、冼東妹等,眾多的優秀運動員在體育行政管理部門擔任各種要職.中國體育精英群體中,體育技術精英憑借優異的運動成績在向體育政治精英轉型的過程中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體育技術精英“一枝獨秀”的事實與我國體育事業發展的嚴重不均衡之間或許存在著某種必然的聯系.當前,中國體育在國際體育大舞臺上的地位和作用與改革開放之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語,這與隨著中國競技體育在國際體育舞臺的崛起而成長起來的體育政治精英的努力和貢獻密不可分.如,國際籃球聯合會(F.I.B.A.)主席程萬琦、國際排聯主席魏紀中、從亞洲足球聯合會副主席張吉龍、前國際奧林匹克運動委員會副主席何振梁、世界反興奮劑機構(WADA)運動員委員會楊揚和國際奧林匹克運動委員會委員鄧亞萍,他們在國際體育組織的履職和影響力與中國體育在國際體育舞臺上話語權的提升密切相關.
相對于“一枝獨秀”的體育技術精英和位高權重的體育政治精英而言,體育經濟精英群體和體育知識群體的成長和壯大則相對較晚.改革開放以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與完善,為中國體育經濟精英群體的成長和壯大準備了肥沃的土壤。不僅有李寧、鄧亞萍等知名運動員先后投身商界,而且較早嗅到體育商機的體育運動器材與服裝廠商、體育運動飲料與保健公司、體育娛樂與傳媒公司等成為體育事業蓬勃發展過程中受益最大的企業實體,他們通過職業體育競賽拓展了產品、企業家的知名度,而致力于體育細分市場的諸多市場開拓者,如健身操教練馬華、著名體育經紀人夏松等都成為所在行業的一面旗幟.體育知識精英進入于民眾視野的機會相對有限,更多地在體育行業范圍內為體育工作者所熟知,即便如此,體育知識精英憑借其淵博的知識、敏銳的洞察力、縝密的邏輯思維能力在體育發展方向和規律等重大問題的決策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毋庸置疑,隨著知識經濟時代到來,體育知識精英在我國體育事業發展中的作用會越來越重要.
可以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體育在世界舞臺上的崛起與體育技術精英、體育政治精英、體育經濟精英、體育知識精英的協同發展緊密相連.如果沒有體育技術精英在國際體育舞臺的優異表現,沒有體育政治精英在國際體育組織中掌握越來越多的話語權,沒有體育經濟精英在中國體育裝備隊列中的有力支撐,沒有體育知識精英對國際體育發展形勢的判斷與分析,21世紀中國體育的輝煌就不會如期綻放.未來中國體育的發展依然依賴各類體育精英群體齊頭并進、協同發展,因此中國體育精英群體結構的合理配置是促進我國體育事業均衡發展的前提條件.
意大利社會學家帕累托認為,“精英群體要從底層吸收精英才能保持活力”[3].那么,現有精英群體與未來精英群體的更替與循環則成為社會學關注的問題.
改革開放以前,中國體育政治精英群體的更新在計劃經濟體制的禁錮下秉承著“子承父業”的循環方式,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間,近乎“超常態”的做法更是使中國政治體育精英群體根本無法得到有效循環.保持著開放態勢的體育精英群體再生產過程區別于傳統社會中精英群體主要通過世襲、繼承的方式進行再生產的過程,在現代社會條件下,精英群體的再生產更具開放性,即“在這種社會里,每個人都有機會達到社會等級的最高層,一個階層向另一個階層的流動在形式上是不受限制的”[4].
改革開放后,中國體育精英群體的再生產過程保持了一定的開放性.例如,乒乓球運動員鄧亞萍從一個只具有初中文化知識水平的世界冠軍,通過付出超乎常人的艱辛成為擁有英國劍橋大學博士學位的國際奧委會委員;江蘇宜興買賣香煙的小販丁文鈞憑借著自己對兒子丁俊輝臺球天賦的執著,將其培養成為世界職業臺球(斯諾克)巡回賽中國公開賽的冠軍;籃球運動員姚明出身于普通家庭卻成為擁有7億身家的國際籃球巨星等.中國體育精英群體中諸多成員出身社會中低層的事例是其再生產過程具有開放性的有力說明.“運動員的成長過程充分說明運動成績在競技運動中的作用,即使是一名普通農民的后代,由于運動成績出色,也會受到人們的尊敬”[5].
中國體育政治精英群體中體育行政管理人員的選拔、任命開始步入正規,個人努力與社會地位的獲得中“獲致性因素”的增加為人們進入體育行政干部隊伍創造了機會.學位制度、運動員等級制度的建立為人才選拔提供了依據,文憑、學歷、技術等級等作為社會屏蔽和篩選的功能越來越突出,社會競爭機制的大力引入使我國體育行政管理隊伍的人才結構更加合理,高學歷、高技術等級人員的比例明顯增加.同時,在中國體育技術精英群體中,運動技術專業人才的循環也開始逐步走向公開、公正、科學、合理,例如,在乒乓球運動項目中,教練員崗位競爭制度、運動員人才公開選拔制度等成為中國體育體制改革重要舉措,試行之后得到了社會的廣泛認可,并且大有推廣之勢.我國著名體育社會學家盧元鎮先生在評價“直通不來梅——第48屆世乒賽團體賽中國乒乓球隊選拔賽”時指出,中國乒乓球隊選拔賽“在訓練和競賽體制改革上的意義將會逐漸顯現出來,因為它突破了運動人才選拔過程的神秘面紗,引進了社會監督機制,說客們不得不卻步,輿論界將停止猜測,‘內部圈定’無效,‘分配金牌’罷手,社會公平和社會公正可以在較大程度上得到實現”[6].
中國體育事業要實現可持續發展,必須避免因為省市之間的利益爭奪和體育官員或教練員間的裙帶關系為體育人才的選拔與培養帶來的損害,堅定不移地做到中國體育精英群體的有效循環,并使其達到帕累托效率最優,這對于我國體育事業的發展保持活力,實現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精英群體互換保持順暢的流動性能有效地激發人的積極性和開拓進取精神,給社會系統注入活力,從而推動實現高水平的社會良性運行”[7].中國體育精英群體之間的流動是指體育技術精英、體育政治精英、體育經濟精英、體育知識精英之間保持應有的流動性,這將有利于增進各精英群體之間的了解和認同,增加我國體育事業健康發展的動力.
改革開放以前,中國體育精英群體之間的流動并不普遍,僅有體育技術精英向體育政治精英轉型的單向流動,計劃經濟體制下體育經濟精英幾乎消失殆盡,體育知識精英受制于單位制、身份制的壁壘,缺乏應有的流動性.
改革開放以后,商品經濟使人們對“金錢”的認識發生了重大變化,“貧下中農”“無產階級”等階級頭上榮耀的光環逐漸褪去.當知名運動員開始意識到“世界冠軍”“奧運冠軍”等榮譽背后蘊涵著巨大的體育商機時,經商已經成為許多退役運動員自謀出路的一種選擇,例如,原國家體操隊運動員李寧創立李寧體育用品有限公司,親自擔任執行董事;前國家游泳隊隊員莊泳現任郁金香傳媒執行董事;昔日泳壇“五朵金花”中的楊文意、錢紅都在經營著自己的商業王國;老女排選手梁艷(梁艷體育廣告公司總經理)、曹慧英(加拿大、美國體育發展公司董事長)等均擁有各自名下的公司.2001年,江澤民總書記在慶祝建黨八十周年大會上的講話指出:“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社會階層構成發生了新的變化,出現了民營科技企業的創業人員和技術人員、受聘于外資企業的管理技術人員、個體戶、私營企業主、中介組織的從業人員、自由職業人員等社會階層……他們與工人、農民、知識分子、干部和解放軍指戰員團結在一起,他們也是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8].民營企業主“合法性地位”的確立,對于體育經濟精英等得益于改革開放而富裕起來的社會階層來講意義重大.洶涌而來的“下海”大潮中體育經濟精英中不乏體育政治精英的身影,僅中體產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一職就先后由魏紀中(曾任中國奧委會秘書長、中國排協副主席)、王俊生(前國家體育總局足球管理中心主任、中國足協副主席)、謝亞龍(曾任國家體育總局群體司司長、中國足協專職副主席、國家田徑管理中心主任、國家體育總局科研所黨委書記)等擔任.
可以說,中國體育精英群體之間的順暢流動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實現,群體之間的順暢流動是一個互相溝通、學習、創新與取長補短的過程.我們有理由相信,中國體育精英群體之間互相的順暢流動將成為中國體育進一步發展的重要推動力.
中國體育精英群體為體育事業的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他們是我國社會階層分化過程中的特殊獲益者,主要由體育政治精英群體、體育技術精英群體和體育經濟精英群體、體育知識精英群體四個部分組成.當前,中國體育精英群體具有處于較高社會階層、分工明確且界限嚴格、有一定開放性的特征,其結構比例的合理配置、群體更新的有效循環、群體之間的順暢流動對于中國體育事業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但是本文只是靜態地分析了中國體育精英群體結構的合理配置、群體之間的有效循環和順暢流動對中國體育事業發展的意義,至于體育精英群體結構的最佳配置方式、精英群體之間如何實現有效循環和流動才能保證這個群體的健康發展尚待我們進一步探討和論證.
[1]李國軍,張軍.社會階層分化過程中的中國體育精英群體特征分析[J].肇慶學院學報,2015(2):87.
[2]吳忠民.形成社會階層之間的良性互動——社會分層中的公正規則初探[J].東岳論叢,2005(1):23.
[3]帕累托.普通社會學綱要[M].田時綱,譯.上海:三聯書店,2001:298.
[4]多博林科夫,等.社會學[M].張樹華,等譯.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6:192.
[5]鐘秉樞.從普通運動員到優秀運動員:成績資本的作用[J].中國體育教練員,2004(3):6-7.
[6]盧元鎮.中國體育文化憂思錄[M].北京:北京體育大學出版社,2006:89.
[7]鄭杭生.社會學概論新修[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2:332.
[8]江澤民.論三個代表[M].北京:中國文獻出版社,2001:169.
On the Significanicance of Optimizing Chinese Sports Elite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Sports
LI Guojun,ZHANG Jun
(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Health,Zhaoqing University,Zhaoqing,Guangdong 526061,China)
ractOptimization of the sports elite in China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port in China.A rational allocation of the elite sports population structure is a prerequisit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sports cause;an effective circulation of sports elites is an important guarante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sports;and a smooth flow of sports elites is the main driving force for further development of sports undertakings in China.
ordssports;sports elites;sports development
F590
A
1009-8445(2016)02-0073-04
(責任編輯:宋先紅)
2015-01-20
李國軍(1975-),男,河南舞陽人,肇慶學院體育與健康學院講師,碩士.
張軍(1970-),男,湖北孝感人,肇慶學院體育與健康學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