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空間重構的集安市空間縫合方法研究

呂 靜,鄧 陽,王 婧

(1.吉林建筑大學建筑與規劃學院，長春 130118； 2.長春市城鄉規劃設計研究院,長春 130033)

基于空間重構的集安市空間縫合方法研究

呂 靜1,鄧 陽2,王 婧2

(1.吉林建筑大學建筑與規劃學院，長春 130118； 2.長春市城鄉規劃設計研究院,長春 130033)

“縫合”理念是把城市視為一個有生命的有機體，通過一定的城市設計技術手段進行“縫合”，形成舊城區與城市環境的互動與協調。位于吉林省邊境的集安市，是以高句麗民族第二代都城的歷史文化遺產為城市中心發展起來的歷史名城。對于集安市來說，古城與現代城市的連接處是城市縫合的主要地區，而城門作為古城與城市的連接節點，既是城市發展過程中需要保護的歷史文化遺產，也是連接現代城市與古城的空間紐帶。將交通作為引導城市空間組織的手段，運用空間句法的分析比較，對古城與城市的連接空間進行縫合，從而對城市進行空間重構，以達到古城與城市協調發展。

空間重構；交通引導；空間句法；集安市；歷史文化遺產保護

1 研究背景

集安市是吉林省東南部的一個邊境城市，東南與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隔鴨綠江相望，西南與遼寧省接壤，北與通化市接壤(如圖1)。集安市自然條件優

越，境內山巒秀美，河流密布，因地處中朝邊境，又具有獨特的邊境風光，有“吉林小江南”之稱。集安市歷史悠久，是一座文化底蘊深厚的城市，1994年國務院公布集安市為第二批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成為吉林省內僅有的兩處具有歷史文化潛力發展的城市之一。

(a) 集安市在全國位置圖

(b)集安市在全省位置圖

(c)集安市在市域位置圖

(d)集安市古城與現代城市位置圖

1994年以來，集安市由于特殊的地理環境以及歷史原因的限制，存在著古城與現代城市重疊使用，現代的居民衣、食、住、行均以古城區為中心的特點。隨著城市的建設和發展，國內城面臨著與城市發展脫節的問題，同時，古城居住密度增加帶來的交通擁堵問題也導致歷史遺產遭到破壞。然而現代化的城市建設和發展是必然進行的，因此，位于集安市中心的國內城面臨著既要使古城與城市共同發展，又要兼顧歷史文化遺產的保護等難題。

2 研究方法

城門作為空間的連接點，具有連接城內、外的功能，同時也具有供人停留的廣場功能。如圖2～3所示，歷史照片中歷史城門的風貌尚好，而現實中的城門皆因擴寬的馬路使得歷史城門不復存在，在城市中喪失了古城城門應有的連接功能。因此，本文將國內城的城門作為切入點，通過交通引導進行城市空間重構，以達到城市縫合的效果，形成舊城區與城市環境的互動與協調，從而尋求一條將保護和發展相輔相承的城市發展道路。

圖2 歷史城門位置圖

圖3 歷史城門與現狀對比圖

2.1 空間句法整合度分析

空間句法是一種研究城市的方法，主要是了解社會和經濟因素是如何逐步影響并形成空間的。空間句法最為人所知的也許是它建立了在建筑環境里分析空間模式的方法。這些方法不僅揭示了城市中的空間結構，而且把它們和人的移動、停留和交流方式相聯系[1]。當運用空間句法分析國內城的交通組織現狀時，發現空間句法計算出的整合度數值與現狀的使用情況一致(如圖4)，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國內城的空間模式，適用于本文的研究，因此本文主要選擇空間句法中的整合度變量進行分析。

圖4 研究的技術路線

整合度表示一條軸線到其他軸線的平均(拓撲)距離。整合度分為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全局整合度表示節點與整個系統內所有節點聯系的緊密程度；而局部整合度是表示某節點與其附近幾步內的節點間聯系的緊密程度[2]。本文用到的空間句法變量是全局整合度，探討國內城與城市系統內所有的節點聯系的緊密程度，代表國內城在城市中的可達性程度，主要考慮城市范圍下車行的可達性，因此用到的是全局整合度。

對于本文，空間句法的優勢就在于：1)國內城自身的屬性以及與外圍城市環境關系的變化可以被直觀地呈現，為空間系統的建構打下基礎；2)用于研究的模型可以不用修改就用于模擬，通過對比數值，就可以分辨出合理的空間布局模式。

然而對于本文，空間句法也存在一些弊端如可視性分析存在一定限制。空間句法視線分析中的邊界皆默認為視線不可穿過的實體，而國內城的城墻在空間構型上雖然是國內城的邊界，但是因為高度大多不足1 m，因此人的視線是可以越過城墻看到城墻另一面的情況。如果為了尊重現實的視線可達性，在空間句法的模型繪制時，只考慮人的視線可達性，忽略掉國內城城墻，那么空間句法軟件則默認城墻處沒有實體，人和車都可以到達，這種情況又與現實不符。因此，作為空間句法分析方法之一的視線分析法并不適用于本文研究。

2.2 空間句法整合度分析過程

2.2.1 具體操作方法

具體操作方法如圖5所示：

(a)集安城市空間軸線模型 (b)集安城市全局整合度的句法表達 (c)國內城全局整合度的句法表達圖5 空間句法操作流程

注：圖中全局整合度越大的軸線為偏深的顏色，整合度越小的為偏淺的顏色；A、B、C、D、E、F、G代表現狀國內城的7個城門。

1)將集安市的城市平面圖導入Auto CAD，繪制軸線模型。截取城市范圍的原則為：以環城高速作為邊界，在研究目標外圍設置一個足夠大的緩沖區[2]。軸線圖畫法為：畫一條最長的軸線代表一條道路，然后畫第二長的軸線與第一條相交；軸線交接處稍微出頭。

2)將國內城的7個城門依次標號為A、B、C、D、E、F、G，分別對其組合，修改軸線模型。將修改后的CAD軸線模型導入空間句法分析軟件Depthmap進行運算。在運算結果中選中國內城的所有道路軸線，讀取平均整合度值。

3)依次運算出國內城城門開放組合的平均整合度值并進行較。

2.2.2 分析數據讀取

在分析集安市全局整合程度時，不同的道路軸線因整合度不同而呈現出不同的顏色。在本文的分析圖中，全局整合度越大的軸線為偏深的顏色，整合度越小的為偏淺的顏色[3]。對于國內城來說，開不同位置的城門時，國內城的平均整合度值不同，代表國內城在開不同城門時的可達性不同。

國內城與城市現狀道路連接組織方式運算結果如圖5(c)所示，可以明顯看出3條偏深色的道路軸線，分別為E、G之間的道路軸線；D、E之間的道路軸線以及C向北延伸的道路軸線。這3條道路軸線的顏色顯示出整合度高于其他偏淺色的道路軸線，代表這3條道路的可達性高于國內城其他道路，在空間組織形式上，相比于國內城其他道路，更容易到達。而圖中淺色的道路軸線大多為長度較短的小路，呈現出較低的整合度值。

2.3 空間句法整合度分析結果

將每種組合情況進行編號，a0代表國內城所有城門都對城市關閉；b代表國內城只開1處城門，b1～b7代表7個不同城門單獨開放時的7種情況；c代表國內城對城市有2處城門開放，c1～c6代表有2處城門開放時的6種不同組合情況，依次類推對不同組合進行編號(如圖5(c))。

圖6 國內城與城市連接道路整合度折線圖

將模擬方案的結果匯總(見表1)，繪制成如圖6所示的折線圖，可看出：折線在d5(CEG)代表組合之前起伏比較明顯，即國內城與城市相連接的道路數量相同時，不同的道路連接方式對國內城的平均整合度值影響較大：

1)a表示國內城與城市無任何道路相連接，在整個折線中平均整合度遠高于其他道路連接方式。

2)b1～b7表示國內城與城市只有一條道路相連，從整體折線來看，b1～b7段的折線為整段折線起伏最明顯的區間，此區間平均整合度的最大值與最小值相差最大。

3)c1～c6表示國內城與城市有兩條道路相連的6個平均整合度值。相比于b區間，c區間的折線起伏略顯平緩，最大整合度值與最小整合度值差值變小。

4)d1～d5區間折線較b、c兩個區間有平緩的趨勢，且在d5之前是曲線整體呈現上升的趨勢，在d5組合之后曲線平緩，無明顯的上下波動。

5)f3(CDEFG)為國內城與城市有道路連接時平均整合度最大的道路組織方式。

表1 國內城與城市連接道路整合度運算數據

注：作者根據Depthmap整合度運算數據分析匯總而成。

3 數據梳理與分析

空間句法是一種分析城市空間的工具，分析的結果是數據化的表達。而城市是一個有機體，存在著各種動態的社會因素影響，因此，對空間句法運算的結果進行分析與梳理是必不可少的環節。本研究基于歷史文化遺產保護的視角，綜合現實情況下國內城的影響因素，對上文的空間句法運算結果進行梳理，使得空間句法分析的結果更加合理。

3.1 基于國內城可達性最好的城門組合方式討論

3.1.1 a0組合

通過對所有城門組合方式模擬結果進行整理，并利用折線圖對結果進行分析發現：當國內城作為一個單獨系統與外部城市并無連接關系時，國內城平均整合度值最大。這種情況下路網的結點數及密度決定了國內城整合度的大小。此時，雖然國內城的整合度值明顯高于其他情況，但是城市作為一個整體，國內城必然要與外部城市發生聯系[4]，所以，國內城與外部城市空間無連接關系的情況只能作為理想模型進行參考。

3.1.2 f3組合

在對比國內城7個城門組合的空間句法整合度數值比較中，當國內城開5處城門時，即C、D、E、F、G，國內城平均整合度最高，即國內城的可達性越好。而現狀的7處城門(A、B、C、D、E、F、G)對城市開放時平均整合度小于5處開放的模擬方案。這說明，對于國內城來說，并不是對城市開放的城門越多，可達性越好。因此，為提高目前國內城的可達性，可以對國內城A、B城門進行封閉，留有C、D、E、F、G處與城市相連。

3.1.3 d5組合

從國內城平均整合度的比較值來看，國內城有5處(CDEFG)城門開放時的平均整合度值最大，理論上相比于其他城門組合方式有更高的可達性，國內城外的人更方便到達國內城。但經前文的折線圖可以看出，在有3處(CEG)城門開放后，國內城的平均整合度值變化趨于平穩，且與5處城門開放時的國內城平均整合度值相差不大。因此可選擇C、E、G 3處城門的開放來承擔國內城與城市的往來交通。

相比于國內城與城市有5處城門可通過，C、E、G城門對城市開放，國內城城墻開口數量相對來說開口少，有利于對國內城城墻進行整體保護。而選擇C、D、E、F、G 5處城門對城市開放比3處城門開放情況的平均整合度高，在國內城的空間組織上會人更方便到達。

3.2 基于避免過境交通對國內城干擾的城門組合方式討論

通過國內城可達性最好的計算的結果顯示，在d5之后折線趨向平穩，這表明當國內城與城市有C、E、G 3處城門開放時為連接盡可能少且國內城可達性盡可能高的情況。而當有C、D、E、F、G 5處城門開放時，國內城將有更高的可達性。顯而易見這兩種情況下都存在E、G這兩處城門開放。那么，E、G兩個城門為什么對國內城的可達性影響如此之大？通過實地的現狀調研發現，城門E、G之間的道路為連接通溝河東西兩側城市的主要道路之一，擔負著被通溝河相隔的城市兩岸交通的連接，在城市中處于重要的交通位置。然而對于國內城來說，直接穿過國內城的過境交通EG，無疑增加了國內城交通的負擔。城市主要道路穿過古城，古城道路承擔城市的主要交通，這對古城勢必造成一定程度上的破壞，這也是現階段國內外眾多古城存在的重要問題之一。

對于古城來講，避免過境交通干擾是最理想的狀態，也就是說來到國內城的人都是以國內城為最終目的地的，而不是穿過國內城去另外的地方，從而減少古城的交通負擔。因此，基于避免城市過境交通對國內城的影響，討論國內城最高平均整合度城門開放方式，即避免過境交通下的國內城最高可達性的城門開放組合。

通過上文可達性最高的模擬分析結果折線圖可以看出，d5組合(CEG)之后折線趨向平穩，而EG又為過境交通，因此國內城在城門開放上應盡量避免E、G同時出現。如圖6所示，在d5后的平均整合度值雖然高，但卻都有E、G的同時出現，而位于d5之前的d3(CDB)，與d5有相同數量的城門開放，且與d5的平均整合度值僅相差0.007，為僅次于d5的平均整合度最大值，且C、D、E不存在過境交通的情況。因此在C、D、E 3處城門開放的情況下計算避免過境交通影響的國內城最高可達性，即對ACDE、BCDE、CDEF分別進行空間句法的國內城平均整合度計算，在3個計算結果中選取最大的平均整合度數值進行國內城與城市有5處城門開放時的情況分析。

計算結果顯示：

1)4處連接與5處連接的整合度值無明顯變化，最大平均整合度值與最小整合度值差值并不明顯。

2)當國內城與城市有A、B、C、D、E 5處連接時國內城的平均整合度最高，其次為有4處連接處的B、C、D、E。

因此，在避免過境交通對國內城造成不利影響并且盡可能有效保護城墻連續性的情況下，空間句法結果顯示最佳方案是選擇B、C、D、E這4處城門開放。

而對于城市整體來說，道路EG不通暢勢必對城市的東西方向交通帶來一系列交通問題，另外一條連接通溝河兩岸的城市道路成為唯一一條連接兩岸城市的道路，一條過河道路承擔不了城市大量的過河交通，將會導致城市兩岸的割裂。為了避免這種城市交通問題的發生，可將原通過E、G穿過國內城過河的交通，通過引導使其繞行至南側城墻外的道路過河，并對南側城墻外的道路進行適當的加寬處理，以滿足城市東西方向交通的順暢。避免因對歷史文化遺產的保護而影響城市發展的問題，使城市發展與歷史文化遺產保護協調發展。

4 結語

本文從歷史文化遺產保護的角度，運用空間句法整合度的理論方法對國內城的交通組織進行優化。著眼于舊城與新城的連接點——歷史城門的改造，探討如何對集安市進行空間重構[5]，以達到舊城與城市縫合的效果，從而使城市與歷史城區協調發展。為歷史文化遺產保護、更新和復興提供一種全新的分析方法。

從地理位置上講，集安市靠山臨海，是典型的帶狀城市。因受地理條件的制約，帶狀城市在發展中普遍的問題之一就是城市中心壓力過大，城市交通擁堵、導致城市發展困難。本文對城市中心的疏解研究適用于帶狀城市，然而，由于集安市的發展不僅受其空間發展的條件限制以及歷史文化遺產保護的約束，同時也受區域經濟發展的制約，因此，相似城市的發展仍需因地制宜，科學地進行規劃，找到適合自己發展的道路。

[1] Hillier B.Space is the machine:a congurational theory of architectur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7.

[2] Douglas W.Spatial integration:a space syntax analysis of the villages of the Homol’ovlcluster[D].Arizona:The University of Arizona,2003.

[3] 楊滔.空間句法：從圖論的角度看中微觀城市形態[J].國外城市規劃，2006,21(3):48-52.

[4] 王紀武.地域文化視野的城市空間形態研究——以重慶、武漢、南京地區為例[D].重慶：重慶大學，2005.

[5] 蘇玨燦.城市更新背景下的空間重構——以重慶市為例[J].城市開發，2013(18)：86-87.

The Study on the Method of Spatial Stitching in Ji’an City China Based on Space Reconstruction

LYU Jing，et al.

(SchoolofArchitectureandUrbanPlanning，JilinJianzhuUniversity，Changchun130118，China)

The concept of stitching is to look the city as a living organism，through a certain urban design and technical means to “make stitching”，to form the interaction and coordination between the old city and urban environment.Ji’an city，located in the boundary of Jilin province，is a historical city developed by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heritage of second-generation capital city of Gaogouli nation.For Ji’an city，the connection between the ancient city and the modern city is the main area of the city stitching，and the gate as connection node of the ancient city and the modern city，is both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heritage which needs to be protected in the city development process，and the special tie to connect the modern city and the ancient city.In this paper，the transportation is used as a means to guide the organization of urban space，the use of space syntax analysis is to compare with the ancient city，and the connecting space is to stitch ancient city to modern city.So the spatial reconstruction of the city has been made to achiev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between the ancient city and the modern city.

spacial reconstruction；transportation leading；space syntax；Ji’an city；protection of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relics

10.3969/j.issn.1009-8984.2016.04.013

2016-11-25

呂靜(1969-)，女(漢)，長春，教授 主要研究長白山脈聚落空間。

TU984

A

1009-8984(2016)04-004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