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宣 江
(1.北京郵電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北京100086;2.山東理工大學理學院,山東淄博255000)
?

基于Allee效應的現代服務業集群演化分析
劉宣江1,2
(1.北京郵電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北京100086;2.山東理工大學理學院,山東淄博255000)
[摘要]基于生物種群演化理論,運用具有Allee效應的邏輯斯諦(Logistic)演化模型,研究現代服務業集群的演化趨勢。分析在現代服務業集群的不同階段面臨制度不健全、惡性競爭等問題和風險,建議政府職能部門對集群開展相應治理,加大基礎環境建設,加強制度管理及協調企業間聯系等。
[關鍵詞]現代服務業集群;Allee效應;邏輯斯諦模型
隨著全球經濟迅猛發展,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更加迅速,不管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現代服務業都成為促進地區和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當前,現代服務業在空間上的集群趨勢越來越明顯,已成為全球生產網絡中國際產業競爭的焦點和全球產業布局調整的熱點。[1]86現代服務業集群不單單是地理空間的集聚,更重要的是在產業鏈中具有相互聯系的企業圍繞某些產業而形成的一種空間組織形式,是生產服務分工專業化發展的結果。現代服務業集群有助于企業之間共享基礎設施、合作交流、節省成本和組織創新,更有利于共享信息、技術創新等動態的集群效應,可以大大提高企業和地區經濟的核心競爭力,目前很多學者開始關注現代服務業集群問題。
一、現代服務業集群演化研究現狀
阿爾弗雷德·馬歇爾在1890年最先提出了集群概念,他在研究“內部規模經濟”和“外部規模經濟”時,認為產業集群是外部規模經濟導致的。20世紀70年代服務業已經在發達國家經濟發展中占據重要地位,進而產生了強大的集聚效應和輻射效應。隨之,西方學者對現代服務業集群進行探索,Gillespie和Beyers經過研究后發現大多數現代服務業向經濟發達的大都市聚集,同時帶動了周邊地區較快的增長。[2]由于現代服務業有著與制造業不同的特點,現代服務業比制造業更依賴于本地市場的容量,并且有更強的空間集群效應,對區域經濟增長的影響也較大。[3]Lun-dvall & Borras認為,隨著現代信息技術發展及廣泛應用,制造業與服務業之間呈現出協同和融合態勢,兩者之間的邊界越來越模糊。[4]但是,集群也是有生命周期的,存在著一個從萌芽、發展、成熟和衰退的演化過程。[5]在Posner的“技術差距”理論基礎上,1966年R. Vernon提出了產業生命周期理論,認為技術差距的產生標志著產業生命周期的形成,后來的研究開始從產業經濟學的角度研究產業生命周期,取得了巨大成果,如Abernathy和Utterback的A-U模型,Gort和Klepper的G-K模型。1996年Rajshree、Agarwal和Gort將產業特性和廠商特性結合起來,又對G-K模型進行了改進,將產業生命周期劃分為“萌芽、發展和確定”三個階段。[6]隨著集群內企業的不斷增多,企業間的競爭不斷加劇,集群內企業進入和成長速度下降,甚至服務企業要向周邊空間擴散,集群就步入了飽和階段和衰退階段。[7]59但是產業集群演化過程非常復雜,影響產業集群演化的因素不是唯一的,于是一些學者將生物種群演化理論應用到產業集群的相關研究中。
最近幾年,國內學者分別運用產業經濟學、空間經濟學和演化經濟學相關理論,從不同角度對現代服務業的空間集群與演化進行了機理分析。很多學者把集群看作一個自組織系統,應用自組織理論把產業集群演化過程分為自組織創生、自組織匯聚和自組織進化三個階段。[8]趙進和劉延平從組織生態學角度分析了服務產業集群生態學的特性,運用環分析方法對產業集群生態系統的穩定性進行判定。[9]張鳳基于鉆石模型以浙江義烏小商品產業集群為例,分析了產業集群的形成要素和競爭優勢,以此來尋求義烏小商品產業集群發展的規律和機制,并提出了相關建議。[10]王慶先從原生型、嵌入型和外生型三個層面分析現代服務業的集群模式,以此對我國現代服務業的集群模式及發展進行剖析。[11]任英華、陳雪梅利用邏輯斯諦模型,分析了現代服務業集群演化過程及集群企業共生關系。[12]
本文主要在邏輯斯諦模型基礎上,結合現代服務業集群發展規律,構建了具有Allee效應的邏輯斯諦演化模型,進一步研究現代服務業集群演化的基本規律和內在機理。為了克服現代服務業集群發展中的風險,本文還討論了現代服務業集群治理的必要性,對如何推進現代服務業集群發展提供相關建議。
二、現代服務業集群演化理論模型
在生物種群的生長規律研究過程中,常用邏輯斯諦模型描述在環境容量有限的情況下生物種群的成長機制,把這一思想應用到產業集群演化中,可以分析產業集群演化發展的過程。[13]經典的邏輯斯諦模型,如式(1)。

(1)
其中,X表示集群內企業數量,t表示時間,k表示集群內企業的固有增長率,N表示集群所能容納的企業最大數量。
邏輯斯諦模型曲線是S型曲線(如圖1),能很好描述產業集群演化發展規律,但忽略了兩點:其一,當集群區內企業數量很少時,其增長率仍然為正值,這與實際不相符合;其二,邏輯斯諦模型基本沒有考慮集群內企業數量大于集群所能承受的最大容量時,產業集群的演化發展趨勢。為此,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當集群區內企業數量很大時,其增長率為負值;
假設2.當集群區內企業數量很少時,其增長率為負值;
假設3.當集群區內企業數量為0時,其增長率為0。
糖尿病組尿微量白蛋白陽性檢出率為69.85%(397/2 000),尿糖陽性檢出率為66.30%(1 326/2 000),聯合檢測陽性檢出率為73.65%(1 473/2 000),均顯著高于健康對 照組的 1.60%(8/500)、1.20%(6/500)、2.20%(11/500),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 2。

圖1 Logistic模型

圖2 帶Allee效應的Logistic模型
因此,需要對邏輯斯諦模型進行改進,引入具有Allee效應的邏輯斯諦模型,如式(2):

(2)
其中, M為Allee效應常數,并有0 三、現代服務業集群演化模型分析 對式(2)求導得: (3) 這是因為,起初只有少數幾個企業基于當地的天然條件、稟賦(自然環境、運輸條件、原料價格等)優勢和本地區獨特的產業優勢及傳統,通過本地企業自發地聚集發展而成。[14]此時,由于企業數量太少,相互之間基本上是封閉的,企業間只是簡單的地理空間聚集,因而整個集群效應沒有顯現出來,對其他企業沒有吸引力。在此階段,如果集群內部關系不順利,外部企業生存環境惡劣,有的企業感覺沒有發展前途,會脫離集群,導致集群夭折。 當集群初步形成時,由于從當地的有利條件或當地政府的優惠政策中獲取利益,會有其他的企業加入集群。隨著加盟企業增多,企業間溢出效應逐漸增大,集群優勢慢慢顯現出來,這樣就會吸引越來越多企業加入,整個集群發展起來。隨著大量企業的加盟,集群內部競爭會加劇,特別是同行業的企業數量越多,競爭會越激烈,集群內部會出現規模不經濟,慢慢地加盟的企業會減少,整個集群內企業數量也會逐漸穩定下來。 由于集群區內外部資源有限,如果開始集群區內企業數量太多,就會超出集群所能承受的限度,集群環境會非常惡劣,許多企業生存困難,此時企業集群反而加劇企業間的競爭程度,有些企業由于自身的劣勢退出競爭,選擇離開集群。當離開的企業逐漸增多,集群區資源的分配壓力越來越小,集群內部競爭也會逐步減小,集群的規模會慢慢地穩定于它自身能承受的數量。 本文構建的具有Allee效應的邏輯斯諦模型把現代服務業集群看作一個完全自治網絡系統,忽略了外界的一些影響,如政府的政策、行業的管理、當地的文化等。[15]事實上現代服務業的集群要比其復雜很多,由于內外部的綜合因素導致集群會出現許多問題和面臨很多風險,接下來討論對這些問題和風險的治理。 四、現代服務業集群演化治理 現代服務業集群并不是一個完全自治網絡系統,而是一個開放的網絡。政府政策及行業行規等外部環境會嚴重影響現代服務企業的地域選擇。[16]Naresh & Gary以金融機構的集群為例,從供給和需求角度出發,認為外部性的存在是促使金融業集群的重要原因。[17]不同地區政府制度不同,從而導致現代服務業集群發展路徑差異,結合企業環境和制度安排及兩者關系,可以很好的解釋CBD形成及其發展路徑。很多學者認為良好的金融、法律及產權制度保障在現代服務業建設中尤為重要,因此依賴好的制度路徑可以使得有些現代服務業集群能夠長久地維持競爭優勢。[18]要保持集群的持續健康發展,就需要政府和參與者合理分工,通力合作,通過規范的治理,保持和增強集群的競爭力。[19] 當地政府要積極引導集群內企業相互交流與合作,相互之間進行信息交換,將自身發展成為一個有機整體。還應加大基礎設施投入,提供公共產品,維護市場秩序,對企業充分放權,營造寬松和諧的環境,及時改善群內發展條件,增強企業創新能力和競爭能力。[20]另外,要有效應對集群風險,還要突破行政邊界和地域邊界,加強地區間政府合作與協調,鼓勵集群內企業積極與集群外企業相互協作。這樣對集群外企業能產生強大吸引力,有效降低集群的Allee效應M,M越小越能降低集群風險,保證集群朝著健康方向發展,避免集群過早夭折。 在集群演化過程中,行業協會要加強監管力度和制度的嚴格執行,要協調企業之間以及企業與政府之間的關系,鼓勵企業創新,為集群企業提供信息服務、法律援助服務。在整個大經濟環境中,任何企業和群體都具有經濟性和社會性,當面臨不確定因素誘發的逆境狀態和危機狀態時,集群就面對各種風險,這時政府和行業協會只有強化和優化行業管理,才能真正建立行業發展安全體系,制訂和實施風險防范戰略。如此以來,可以有效降低集群演化的固有增長率k,k越小可以使集群更慢地走向衰退,延長集群的發展周期。朱瑞博指出,通過集群的模塊化設計和改造,可以有效化解資產專用性、戰略趨同、創新惰性等風險,從根本上阻止外生性風險發生,實現現代服務業集群的可持續發展。[21] 在全球經濟一體化背景下,面對國家經濟發展政策的調整以及全球經濟的復雜性,現代服務業作為外生型產業集群要在國際化大舞臺上生存、發展,必須完善集群治理,進行產業升級并向創新型產業集群轉變。現代服務企業只有嵌入到全球價值鏈中去,才能較快實現產品和工藝流程提升,獲取生產技術和能力,有利于產業集群的升級和可持續發展。政府要積極“搭臺”,為本土企業和外資企業在資金、技術、人才等方面提供各種正式或非正式交流渠道;行業協會要完善自身管理和協作,加強行業企業運行發展的監管,保護集群內企業的正當利益和合法權益,加強對行業企業資本支持、市場運作、品牌提升和對外交流等服務的創新;企業要提高自我意識與團隊意識,在經濟全球化浪潮中,現代服務業集群應加強團隊意識,通過集體行動提高集群整體效率,嵌入全球生產體系,實現向全球價值鏈高端攀升。[22] 具有Allee效應的邏輯斯諦模型相對還比較簡單,不能準確描述集群內企業間的共生和競爭關系,對現代服務業的治理只是定性分析,還缺乏定量分析,這些都有待于繼續研究。 [參考文獻] [1]李善同,高傳勝.中國生產者現代服務業發展與制造業升級[M].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08. [2]Gillespie A E, Green A E. The Changing Geography of Producer Services Employment in Britain [J].RegionalStudies, 1987,(5). [3]Beyers W B..Produccer Services [J].ProgressinHumanGeography, 1993,(2). [4]Lundvall,B,Borras,S. The Global Learning Economy: Implications for Innovation Policy[J].TSERProgrammerReport,CommissionoftheEuropeanUnion, 1998, (1). [5] 薛白. 區域決策視角下的集群生命周期分析[J].產業經濟研究, 2007,(3). [6] 王傳榮,商海巖,梁越.服務業集群生命周期的演進機理及公共政策選擇[J].宏觀經濟研究,2013,(1). [7]Illeris S.TheServiceEconomy:AgeographyApproach[M].Chichester: John Willey& Sons.1996. [8]程肖芬.基于自組織理論的現代現代服務業集聚區演化與動力研究[J].商業經濟與管理,2011, (3). [9]趙進,劉延平.產業集群生態系統協同演化的環分析[J].科學管理研究,2010, (2). [10]張鳳.基于鉆石模型的產業集群要素分析[J].山東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7). [11]王慶先. 現代服務業集聚的模式與結構機理研究[J].商業研究,2011,(11). [12]任英華,陳雪梅.現代服務業集聚演化的Logistic模型分析[J].統計與決策,2011,(2). [13]程勝.基于Logistic模型產業集群演化穩定性研究[J].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3). [14] 竇虎.基于產業集群發展的政府政策研究[J].東岳論叢, 2005,(5). [15]左志平.集群供應鏈環境治理與政府監管博弈分析[J].經濟經緯,2012,(4). [16]Bathelt, H. The Re-emergence of a media industry cluster in Leipzig[J].EuropeanPlanningStudies,2002,(5). [17]Naresh & Gary. The benefits of industrial clustering[J].JournalofFinancialServicesMarketing,2003,(3). [18]陳祖華.金融中心形成的區位、集聚與制度探析[J].學術交流,2010,(5). [19]汪國銀,劉芳.產業集群治理: 動因、結構與機制[J].經濟問題,2007,(6). [20]楊在軍.產業集群風險及其治理的文獻綜述[J].經濟縱橫,2009,(6). [21]朱瑞博.模塊化抗產業集群內生性風險的機理分析[J].中國工業經濟,2004,(5). [22]陸輝,陸雪純.全球價值鏈治理下地方產業集群升級研究[J].生產力研究,2014,(2). (責任編輯魯守博) [中圖分類號]F7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0040(2016)01-0005-04 [作者簡介]劉宣江,男,山東淄博人,山東理工大學理學院講師,北京郵電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生。 [收稿日期]2015-10-05


(一)發揮政府在集群演化中引導和協調作用
(二)加強集群內部制度監管力度和風險防范機制建設
(三)實行集群自身內部網絡治理和全球價值鏈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