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潺 (武漢理工大學 430000)
日本美學與民族性存在
劉 潺 (武漢理工大學 430000)
將美學置以名族性存在的基調上予以闡述,旨在揭示日本民族對事物看法的態度以及視角,折射日本美中主客體之間的微妙變化。在歷史的大背景交融繁錯中衍的東西方美學觀點并存的時代下,以民族性存在這根索引對日本審美的意識現象與形態表現的范圍做定義。
美學;民族性存在;日本
放佛在日本美學事業上總有著這么兩個力的推動促進著發展,來至西方實證主義外力之手與民族主義或者國粹主義內力之手。面對著這兩個力的壓力下,日本美學思想的走勢一直伴隨著這片土地上的戰火與硝煙中,上演著一幕幕否定之否定曲折的路線,從岡倉天心與小山正太郎的一場以政府和社會風潮為背景的爭論后,無不是這兩股力量的一次“問手”。
從日本幕末明初時期的“日本美自覺運動”伊始就注定了圍繞菲若洛薩在其《美術真說》中以外國對“日本美”之“發現”變為日本本國對于“日本美”之“自覺”的主客之爭。誠然,用當今之眼光覽閱昔日爭辯之結果無不佩服岡倉天心學識的淵博與高瞻遠矚,這一勝利絕不是一個狹隘國粹主義者能勝任的,更多的是再其身上長期受東方文化熏陶的民族主義素養與之透徹的歷史觀以及對于東西方美術長期廣泛的比較方孕育而出的成果,而這一次爭辯的成果對于促進今日之日本文化貢獻是史詩級的,日本之美之所以能成為日本之美關鍵就在于如何對待這兩股力量,幸運的是最終日本人民選擇了在民族性存在的土壤上去探索屬于本國美學與西洋的結合道路。
西方之了解東洋無不以當時大和民族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卻在歐美盛行如火如荼的浮世繪有關,而浮世繪作為日本美的一個載體,其被西式的方法進行吸收與理解來對日本作反饋,加以美國人在日本本土古希臘式古典主義之古佛的發現融匯成了這股西化的“日本美”外力席卷日本時,岡倉天心力挽狂瀾的主張由主及客思想的確立才成就了如今的日本美學路數,把日本從幕末明初以來全盤接受的西洋美術洪流中解救出來。在民族性存在中的真實作用,稍有不慎即可輕易陷入狹隘國粹主義的漩渦不可得,同時又必需保持與功利主義之距離,將美的功用不再定視為實用技術的淺薄歐化主義。在追尋民族美學的事業道路上既不能作頑固民族主義者盲目排外,又不可毫無保留的全盤接受,其中的關鍵在于以己為主,以彼為客,遵循系統體系進化的思想觀點,在傳統民族美學的土壤上進行移植嫁接方為良策。在民族性存在的前提下去孕育屬于自己的美學體系,同樣的在這套系統里又使美的論調反過來啟蒙人的精神自主與充實,實現真正民族性的“文明開化”,上升至文明的高度去拓展民族未來。也正因如此,有關民族性的傳統文化的探索越發迫切。
天心早在《東洋的理想》一書中開篇就已經談到“亞洲是一體的”,即便是喜馬拉雅山脈也無法組個具有孔子集體主義的中國文明與佛陀個人主義的印度文明,這種將視角置于整個東方文明的民族使命感,而這終極的普遍性延伸了亞洲民族共同的思想遺產,其民族性存在是同源的,在這種視角下的日本民族更多的是去引導和承擔“興亞”的使命,而日本之美學也同樣被賦予兼容與升華民族性之美的特點。可悲的是該思想另一面也蘊藏著個人民族主義傾向,過于烏托邦情懷,被政局所利用與鼓動,導致成為后來侵略戰爭的一個重要的契機。但在美學體系中賦予的民族性存在之意義上貢獻確實巨大的,是使之與西方文明抗衡的開創性思想。
隨后又有九鬼周造發表的以西方詮釋學方法論構樹日本江戶傳統之美《粹的構造》的發表,闡述江戶時代游樂哲學的意識現象與形態表現的方法,雖然西方多數學者出于對于東方意識形態的尊重一度認為以西方的分析法詮釋東方民族性存在之美不可取,但其承岡倉天心的己主佊客之上啟日本美學發展構架之下為民族傳統之美的定位與延伸上做出了良好的示范。繼承著東洋同一性主張的九鬼周造來說,近代日本思想家一方面對現代主義的抵抗,一方面又欲迎頭趕上西洋文明,所以在這種強烈的危機意識下激起其匡正當時逐漸被日本人默然無視與淡忘的錯誤,進而希望從日本傳統的具有民族性的文化中重新發覺粹的美學意識之根源所在。在《粹的構造中》的外延性一章中大量的提及日本傳統美學詞匯予以例證與粹的區別與統一,其中包括:物哀(monoaware)、侘寂(wabisabi)、幽玄(yugan)、雅(miyabi)等美學詞匯。為了更清楚的闡述粹(iki)的構造專門將日本民間傳統的八種品味架構成一個正六面體進行詳細解釋,最終六面體的價值與其他同系統的品味被配置與這站個六面體的表面及內部的固定點上,用函數關系去詮釋傳統民俗中的通曉人情世故、精通異性的特殊社會事務、老練脫俗等各種定義。
從日本上古時期到平安時代再到幕府時期的物哀之美是日本民族最為核心的一種美學感受,一直貫穿著大和民族歷史發展的脈絡至今,也是最早被提出的美學概念。而物哀這種以物抒情的習慣中常常隱含著日本民族的特點。比如日本國的櫻花,每當櫻花盛開的季節里,風將花瓣吹起散落于空中形成粉色的花瓣雨,輕薄如蟬翼的粉色花瓣在天空中飛舞是雅(miyabi);可是如此愉悅而又美好的事物啊,為何轉眼就離開了樹梢落于塵土之中,而在空中那一剎那的美好卻又那么的短暫,放佛還未來得及去品嘗它的美好就消逝了,對于那種瞬間美的渴求折射出來的是幕府時期充滿著以武士階級為主的一種只屬于日本民族獨有的民族性產物,這便是武士道理想主義;而起初賞花的愉悅,花瓣又被吹到空中的美麗,最后為花瓣落入土壤逝去而失落傷心的整個過程便是物哀。
所以日本美學與其民族存在性的融合可以說在這短短的過程中體現出來的是難以言表的日本民族之美,而這個思維的過程之連續性卻是在其長期民族環境下熏陶的結果,涵蓋的社會結構、政治體制、民族歷史、地理條件等都化為一個縮影投射在日本民族性存之上。從近代的岡倉天心時期的民族自覺運動到古老的大和民族借物抒情的哀傷之美,不難發現日本民族一直都在發揚與捍衛者屬于日本獨有的民族情懷,這也是我們最值得借鑒和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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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潺,武漢理工大學藝術與設計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