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刑人員攻擊行為特征及與公正感知的關系*

孫 霽班永飛楊嶸昌班 偉

①中國.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心理學系(北京) 100062 E-mail:460534592@qq.com ②貴州省安順學院教育科學學院(貴州安順) 561000 ③貴州省寧谷監獄(貴州安順) 561000 ④河南省鄭州市監獄 450000

?

服刑人員攻擊行為特征及與公正感知的關系*

孫 霽①②班永飛②楊嶸昌③班 偉④

①中國.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心理學系(北京) 100062 E-mail:460534592@qq.com ②貴州省安順學院教育科學學院(貴州安順) 561000 ③貴州省寧谷監獄(貴州安順) 561000 ④河南省鄭州市監獄 450000

【摘 要】目的:為了解服刑人員的攻擊行為和公正感知的現狀及關系。方法:以(罪犯)修訂版AQ問卷、公正世界信念量表為工具,抽取貴州省某監獄和河南省某監獄791名輕刑犯為對象,統計方法采用描述性統計、差異檢驗、相關分析和回歸分析等。結果:①服刑人員攻擊行為處于一般靠上水平,公正感知不高;②不同受教育水平的服刑人員在憤怒和敵意得分有顯著差異(F=4.52,3.03;P<0.05)。不同刑期的服刑人員在憤怒、敵意和個人公正得分有顯著差異(F=5.762,7.132,3.322;P<0.05)。不同家庭關系的服刑人員在憤怒、敵意和軀體攻擊因子得分存在顯著差異(F=3.679,6.074,2.643;P<0.05);③公正感知與攻擊行為存在負相關,言語攻擊和敵意對公正感知有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Beta=-0.141,-0.095)。結論:服刑人員攻擊行為影響公正感知。

【關鍵詞】服刑人員;攻擊行為;一般公正;個人公正

當前,我國正處于改革攻堅期和社會轉型期,發展任務艱巨,社會各階層的利益差距有所擴大,一些矛盾糾紛易發或多發,致使社會問題不斷涌現。面對這樣的社會變化,一些不適應的人可能會滋生社會不公感,產生巨大的心理落差,不滿、怨恨等情緒油然而生,甚至會出現過激或群體行為,導致犯罪行為或現象不斷地增加,并且犯罪行為呈現惡性大、暴力性強、團伙犯罪發展的趨勢,給社會和他人帶來更加嚴重的危害,成為阻礙我國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的問題之一。基于此,犯罪問題和服刑人員的教育改造引起了社會各界的極大關注。服刑人員的攻擊行為研究一直是心理學、社會學、教育學等領域的主要研究課題。戴春林[1]研究發現,個體的攻擊行為具有自動化的特征,服刑人員存在內隱攻擊性人格;王慧[2]、鄒存政[3]指出,罪犯青少年屬于高攻擊行為群體,攻擊行為顯著高于一般群體;李寶花[4]的調查發現,男性暴力犯的攻擊行為遠高于正常群體。研究表明,攻擊行為是導致人犯罪的主要因素之一。

近幾年,攻擊行為與其他變量的關系正日益得到重視,而隨著國家戰略調整和社會利益調整,暫時的分配不公成為影響人們公平感的主要因素。公正感知與群體行為的關系成為學界關注的焦點,張書維[5]認為,個體對自身的評價越弱勢,正當性越低,剝奪感就越強烈,會引發情感變化,如滋生不滿和憤怒,進而引發集群行為參與意向,最后甚至會出現群體行為。魏勝男[6]的實證研究發現,公正感顯著負向預測集群行為傾向。王儉勤[7]也認為公正世界信念影響攻擊性。劉曉秋[8]指出公正世界信念與應對方式有一定的關系,公正感知越高,越傾向理性應對。公正感知與攻擊行為的關系得到了一定的驗證,但只是小范圍和小規模的研究,公正感知是否與犯罪行為有關系?關聯有多大?尚需要深入系統研究。因此,研究以服刑人員為對象,以攻擊行為和公正感知為主要變量,探討服刑人員自身的公正感和攻擊行為之間的關系及相互影響,旨在充實該領域理論,重要的是為服刑人員這一群體的心理矯正教育提供方法支持。

1　對象與方法

1.1 對象

采取完全隨機抽樣原則,于2014年12月-2015年3月抽取了貴州省某監獄以及鄭州市某監獄的部分男性服刑人員,發放問卷900份,回收問卷854份,有效問卷共791份(92.7%)。有效被試中,平均年齡(33.5±12.3)歲,18～29歲349人(44.2%),30～39歲235人(29.6%),40～49歲148 人(18.7%),50歲以上58人(7.5%);獨生子女150 人(19.0%),非獨生子女641(81.0%);漢族664人(83.9%),少數民族127人(16.1%);已婚345人(43.6%),未婚358人(45.3%),離婚或喪偶88人(11.1%);受教育程度小學及以下256人(32.4%),初中414人(52.3%),高中或中專96人(12.1%),大專及以上25人(3.2%);刑期3年以下275人(34.8%),3～5年290人(36.7%),5～10年226人(28.6%)。

1.2 方法

1.2.1 公正世界信念量表[9]Dalbert編制,劉長江修訂,由一般公正世界信念量表和個人公正世界信念量表構成。一般公正世界信念量表由6個項目構成,用于評價個體認同世界公正的程度;個人公正世界信念量表包括7個項目,用于評價個體認同世界自己公正程度。采用Likert 6級記分,1=非常不同意到6=代表非常同意,得分越高表示贊成程度越高,一般公正世界信念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719,分半信度為0.688,重測信度為0.733;個人公正世界信念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814,分半信度為0.796,重測信度為0.781。

1.2.2 (罪犯)修訂版AQ問卷[10]Buss 1986年編制,國內楊文姬2007修訂。問卷共有21個條目,包括憤怒、敵意、軀體攻擊和言語攻擊4個因子。問卷采用5點計分,其中1=非常不符合到5=極為符合,分數越高,攻擊性越強。問卷各因子內在一致性系數在0.74～0.86之間。

1.2.3 施測 主試由監獄實習的心理學學生和監獄干警擔任,以監區為單位,進行團體施測。現場發放問卷,要求被試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問卷當場發放,當場收回。小學及以下的服刑人員由專業人員讀題目及選項,至每個受測對象聽懂并作答完畢方可進入下一題目,直到測試完成,時間控制在1個小時左右。其他測試時管教人員回避,時間控制在40分鐘左右。

1.3 統計處理

回收的問卷經過專業篩選,剔除無效問卷后,統一編號,由研究者檢查并錄入,并進行數據核對,建立數據庫,采用SPSS 21.0對數據進行分析,主要分析方法包括描述性統計、差異檢驗、相關分析和回歸分析。

2　結果

2.1 服刑人員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的發展特征

見表1。服刑人員的調查發現,攻擊行為中,軀體攻擊和言語攻擊得分最高,敵意得分最低。與理論中值的比較發現,憤怒、軀體攻擊和言語攻擊得分顯著高于理論中值,處于一般靠上水平。公正世界信念中,個人公正感知得分高于一般公正世界感知。與大學生的比較發現,服刑人員公正感知顯著低于大學生,處于“稍微同意”與“稍微不同意”之間,公正感知不高。

表1　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的發展特征(n=791)

2.2 服刑人員人口學變量在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得分的差異

2.2.1 受教育水平 見表2。不同受教育水平的服刑人員在憤怒和敵意得分有顯著差異。事后比較發現,憤怒和敵意因子,小學及以下群體與其他3個群體存在顯著差異,小學及以下群體得分高于其他3個群體。其他均不存在顯著差異。

2.2.2 刑期 見表3。不同刑期的服刑人員在憤怒、敵意和個人公正得分有顯著差異。事后比較發現,憤怒因子,3年及以下群體與5～10年群體存在顯著差異,3年及以下群體得分較高;敵意和個人公正因子,3年及以下、3～5年(含5年)與5～10年群體有顯著差異,3年及以下、3～5年(含5年)得分高于5～10年群體。刑期越短,憤怒、敵意越高;刑期越長,公正感越低。

表2　不同受教育水平的服刑人員在攻擊行為和公正感知得分的差異(±s)

表2　不同受教育水平的服刑人員在攻擊行為和公正感知得分的差異(±s)

變量　　①小學及以下(n=256)②初中(n=414)③高中或中專(n=96)④大專及以上(n=25)　F　LSD 憤 怒　2.75±0.95　2.55±0.91　2.50±1.00　2.20±1.06　 4.52**①>②③④敵 意　2.61±0.86　2.42±0.84　2.44±0.89　2.33±1.14　 3.03*①>②③④軀體攻擊　2.94±1.01　2.80±0.93　2.82±1.03　2.60±1.19　 1.72言語攻擊　2.80±0.92　2.67±0.87　2.60±0.81　2.89±0.94　 1.91一般公正　3.36±1.09　3.53±1.01　3.52±1.16　3.78±1.12　 2.11個人公正　3.47±1.08　3.59±1.02　3.53±1.06　3.86±0.81　 1.53

表3　不同刑期的服刑人員在攻擊行為和公正感知得分的差異(±s)

表3　不同刑期的服刑人員在攻擊行為和公正感知得分的差異(±s)

變量　①3年及以下(n=275)②3～5年(含5年)(n=290)③5～10年(含10年)(n=226) F　 LSD 憤 怒　2.73±0.90　2.58±0.93　2.45±1.00　5.762**①>③敵 意　2.61±0.89　2.50±0.85　2.32±0.83　7.132**①②>③軀體攻擊　2.89±0.95　2.81±0.95　2.83±1.05　0.490言語攻擊　2.75±0.91　2.76±0.86　2.60±0.87　2.393一般公正　3.56±1.08　3.46±1.00　3.42±1.11　1.285個人公正　3.61±1.05　3.62±0.96　3.40±1.12　3.322**①②>③

2.2.3 家庭關系 見表4。不同家庭關系的服刑人員在憤怒、敵意和軀體攻擊因子得分存在顯著差異。事后比較發現,憤怒因子,家庭關系不好說、緊張失聯孤兒的群體與家庭和睦的群體有顯著差異,不好說、緊張失聯孤兒的群體得分高于家庭和睦的;敵意因子,家庭關系和睦的群體與其他3個群體存在顯著差異,和睦的群體敵意因子得分最低。軀體攻擊因子,家庭關系不好說的群體與和睦的有顯著差異,不好說的得分高于和睦的群體。一般公正和個人公正未發現顯著差異,但是也呈現出家庭關系越緊張,公正感知越低的傾向。

表4　不同家庭關系的服刑人員在攻擊行為和公正感知得分的差異(±s)

表4　不同家庭關系的服刑人員在攻擊行為和公正感知得分的差異(±s)

變 量　　憤 怒　　敵 意　　軀體攻擊　　言語攻擊　　一般公正　　個人公正①和睦(n=423)　2.50±0.93 2.37±0.87 2.76±0.96 2.65±0.87 3.55±1.08 3.60±1.04②一般(n=275)　2.67±0.97 2.61±0.88 2.89±1.00 2.77±0.89 3.43±0.99 3.53±1.01③不好說(n=64)　2.72±0.93 2.68±0.81 3.06±0.93 2.89±0.92 3.37±1.10 3.44±1.16④緊張失聯孤兒(n=59) 2.81±0.95 2.63±0.77 2.98±1.06 2.74±0.90 3.35±1.14 3.41±1.09 F 3.679*　6.074**　2.643*　1.844　1.213　0.940 LSD　　③④>①　　②③④>①　　③>①

表5　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皮爾遜矩陣(r)

2.3 服刑人員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的相關

見表5。皮爾遜矩陣圖發現,二者存在一定的關聯,相關在0.008～0.152之間,均為負相關。一般公正與言語攻擊有顯著負相關,與攻擊行為其他3因子相關不顯著。除與軀體攻擊相關不顯著外,個人公正與攻擊行為其他3因子均是顯著相關。2.4 服刑人員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的回歸分析

見表6。為進一步探討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的關系,以攻擊行為為自變量,以公正感知為因變量,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分析方法采用逐步篩選,最后,言語攻擊和敵意因子進入回歸方程。分析發現,從第2個模型來看,對總體方差的解釋率分別為1.1%;對公正感知同有一定的影響,分別為14.1% 和9.5%,言語攻擊和敵意對公正感知有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即攻擊行為越多,公正感知越低。

表6　服刑人員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的回歸分析

3　討論

3.1 服刑人員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的現狀

研究發現,服刑人員攻擊行為處于一般靠上水平。公正感知不高,顯著低于大學生,處于“稍微同意”與“稍微不同意”之間。表明與一般人群相比,服刑人員易于表現出較多地攻擊行為,遇到問題時,非理性的應對或者更偏好用暴力解決問題,這種作用的直接后果就是會受到人們的譴責或法律懲罰,從而產生不公正感,公正感知不高。因此,對服刑人員的教育應聚焦于積極應對和理性認知。教育他們在遇到問題應采取積極應對的方式,使他們獲得積極應對的能力[11],尋求支持和幫助,如找家人、朋友談心等;增加他們的移情能力,Lovett[12]、楊青[13]調研發現,移情能力越高,報告的攻擊行為就越少,應引導服刑人員增強對他人情緒情感的體驗與共鳴;最后還要使他們明白公平是相對的,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應善于辯證思維,凡是從正反面思考,學會站在他人角度看問題,提高公正感。

3.2 服刑人員人口學變量在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得分的比較

不同受教育水平的服刑人員在憤怒和敵意得分有顯著差異。小學及以下群體憤怒和敵意得分高于其他3類群體。研究表明,自身修養與素質會隨著學歷的增加而升高,學歷越高,處理問題就越成熟,知道如何控制情緒與緩解壓力。受教育水平越低,可能在情緒控制與行為克制方面自制力就越差。如果遇到不順心事件容易被激惹,表現出情緒波動大,甚至出現過激行為。同時,對攻擊行為發生后的消極后果缺乏考慮。這一心理傾向性是他們屢屢發生攻擊性行為的最直接原因。針對這種情況,教育改造的首要任務就是對他們進行行為后果教育,讓他們意識到因一時的沖動帶來的后果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負面影響。還要開展心理健康教育,引導他們學會自我調適,指導他們緩解壓力和合理應對。

不同刑期的服刑人員在憤怒、敵意和個人公正得分有顯著差異。3年及以下群體憤怒因子得分較高,3年及以下、3～5年(含5年)群體敵意和個人公正因子得分高于5～10年群體。刑期越短,憤怒、敵意越高;刑期越長,公正感越低。對服刑人員的調查發現,3年及以下的服刑人員中30歲以下的占40.8%,罪行以打架斗毆或盜竊為主,加上年輕人自身的生理特征,易于被激惹,因而憤怒和敵意較高。短刑犯相當部分屬于過失犯罪或無意犯罪,還有的因為不懂法律出現犯罪行為,一旦被判刑5～10年,他們會覺得量刑過重,社會不公平。質性訪談發現,這部分群體覺得對自身量刑過重,更樂意接受法律咨詢,甚至不斷請求家人申訴。因此,對于年輕的服刑人員應積極開展個體與團體心理咨詢,一起探討遇到問題時如何應對,處理方式是否正確,什么才是合理的應對方式等,學會自我調節。針對5～10年服刑人員可加強法律知識教育,引導他們樹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理念,讓他們意識到就應該為自己的后果承擔責任。

不同家庭關系的服刑人員在憤怒、敵意和軀體攻擊因子得分存在顯著差異。家庭關系不好說、緊張失聯孤兒的群體憤怒因子得分高于家庭和睦的,家庭關系和睦的群體敵意因子得分低于其他3類群體,家庭關系不好說的群體軀體攻擊因子得分高于和睦的群體。分析表明,家庭關系是影響攻擊行為和公正感知的一個因素,家庭關系越和睦,攻擊行為越少,公正感知越高。眾所周知,家庭是一個重要的社會支持系統,不良的家庭環境易使個體建立不良的內部心理工作模式,覺得自己不被理解的,不善合作,這反過來就會導致社會適應不良。“暴力循環”學說也認為,如果兒童期目睹較多地暴力與不和諧,成年后出現暴力行為的風險就較高[14]。因而服刑人員的教育改造應重視家庭的影響,多組織親情會見,修補家庭關系,給他們提供重要的改造支持。3.3 攻擊行為與公正感知的關系分析

公正感知與攻擊行為存在負相關,其中一般公正與言語攻擊相關顯著,個人公正與憤怒、敵意和言語攻擊與憤怒、敵意、軀體攻擊、言語攻擊相關顯著。回歸模型發現,言語攻擊和敵意對公正感知有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王儉勤[7]等的調查也發現,公正世界信念與攻擊行為有顯著負相關。劉曉秋[8]研究認為,公正的事件能夠增加個體積極應對,減少消極應對行為,而非公正事件的影響作用相反。李薇[15]指出公正世界信念有助于利他行為的發生。人本主義學派提出,應樹立積極的“人性觀”,相信并發揮人的潛能,積極融入社會。對服刑人員得分教育改造應本著“以人為本”的教育理念,強調發揮他們自身的積極因素和正能量,提升對社會和個人的公正知覺,重塑個體行為決策模式,塑造理性的行為,為融入社會做準備。

參考文獻

[1]戴春林,孫曉玲.關于服刑人員的內隱攻擊性研究[J].心理科學, 2007,30(4):955-957

[2]王慧.重慶市犯罪青少年攻擊行為特征、影響因素及隨訪研究[D].重慶:重慶醫科大學,2011

[3]鄒存政.犯罪青少年感覺尋求與攻擊行為的關系研究[J].邊疆經濟與文化,2011(3):42-43

[4]李寶花,王彬,張金響,等.男性暴力罪犯的沖動、攻擊性人格特點及其與童年期受虐待的關系[J].上海精神醫學雜志,2010,23 (2):119-122

[5]張書維,周潔,王二平.群體相對剝奪前因及對集群行為的影響—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ggressive Behavior and Just Perception of Prisoners

Sun Ji,Ban Yongfei,Yang Rongchang,et al
School of Social Sciences Tsinghua University,Beijing 100062,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 understand the status and relationship between aggressive behavior and just perception of prisoners.Methods:(Prisoners)Aggression Questionnaire Revision and Just World Scale was used.791 light college students were selected of a prison in Guizhou and Henan Province.Statistical methods were used and Descriptive statistics,difference test correlation analysis and regression analysis.Results:①Prisoners’aggressive behavior was above the general level except just perception.②Different levels of education had significantly differences in anger and hostility(F=4.52,3.03;P<0.05).Different sentences 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anger,hostility and individual justice(F=5.762,7.132,3.322;P<0.05).Different family relationships 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anger,hostility and physical attack(F=3.679,6.074,2.643;P<0.05).③There was nega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justice perception and aggressive behavior,verbal aggression and hostility ha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predictor of justice perception(Beta =-0.141,-0.095).Conclusion:Prisoners’aggressive behavior affects just perception.

【Key words】Prisoners;Aggressive behavior;Generally justice;Individual justice

*基金項目:安順學院2014年應用心理學貴州省重點支持學科·科研項目“不同人格特質重刑犯的樂觀偏差與攻擊行為”(編號:ASXYXLX32014002);“短刑犯心理彈性特征及與公正感知、攻擊行為的關系”(編號:ASXYXLX32014004)

doi:10.13342/j.cnki.cjhp.2016.03.011

中圖分類號:R395.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1252(2016)03-036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