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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信息泛指與人們身心健康、疾病、營養、養生等相關的信息[1],健康信息行為是日常生活信息行為的重要組成部分。自網絡普及以來,國內外大批學者對網絡健康信息開展了研究。Amr Jamal[2]等人的研究顯示,從互聯網獲取的健康信息已經影響到居民的醫療保健結果,因此研究用戶網絡健康信息行為可以指導用戶更好地使用網絡健康信息。國內目前對網絡健康信息的研究大多以網絡環境、虛假信息涉及的倫理道德或者國內外研究現狀評述為主,對網絡健康信息行為的研究數量較少。
基于以上背景,本文以廣州白云區社區居民為研究對象,參照德爾文(Dervin)意義構建理論[3]選定網絡健康信息的認知、獲取、使用3個維度,嘗試調查社區居民的網絡健康信息行為。
調查問卷分為調查對象基本信息及社區居民對網絡健康信息的認知、獲取、使用現狀兩部分。問卷不涉及調查對象隱私。
采用隨機抽樣法,由調查員在廣州市白云區的10個社區采取偶遇法向各社區居民發放問卷,每個社區40份,共發放問卷400份,回收問卷348份,其中有效問卷304份。應用SPSS 19.0進行數據錄入及統計分析,采用描述性統計及Pearson卡方檢驗方法,卡方檢驗以P≤0.05時有統計學意義。
本次調查對象共304人,男女比例分別為40.79%和59.21%。其中20歲以下的有20人,21-30歲的有147人,31-40歲的有97人,41歲以上的有40人;高中及以下學歷的人數占18.75%,大專及本科的占67.76%,碩士及以上的占13.49%;黨政機關及事業單位干部100人,公司員工77人,工人/服務員22人,自由職業/個體戶/私營企業主76人,無業/退休/失業/下崗人員8人,學生21人;280人未患有慢性病或重大疾病,22人有慢性病,2人有重大疾病。
2.2.1 社區居民日常健康信息獲取途徑分析
社區居民日常健康信息獲取途徑(多選)詳見表1。由表1可知,互聯網為居民日常生活中獲取健康信息最主要的途徑。對各年齡段選擇相同途徑的人數占該年齡層人數的比例進行對比,21-30、31-40歲兩個年齡群獲取健康信息的主要途徑均為互聯網,40歲以上人群更主要通過電視節目和健康講座這些傳統的信息獲取途徑獲取信息。

表1 居民日常健康信息獲取途徑
2.2.2 網絡健康信息查詢主動意識分析
調查對象遇到健康問題時第一行為選擇中,認為第一行為是“上網查資料”或者“咨詢專業健康網站”的社區居民具有主動查詢網絡健康信息的意識,73.03%的居民無主動查詢意識。對4個年齡層人群的主動查詢意識進行差異性分析,P小于0.05,說明各年齡層查詢健康信息的主動性存在差異,其中21-30歲群體主動性較其他組高,詳見表2。

表2 社區居民查詢網絡健康信息的主動性
注:χ2值為11.999,P值為0.007
調查對象中,42人無網絡健康信息查詢歷史。其原因主要是網絡接觸少(選此項者多為40歲以上的調查對象),沒有從網絡查詢健康信息的意識,認為網絡信息差不可信任,自己或周圍的人從事醫療行業因而沒有查詢需要。
因本次調查以網絡健康信息行為為主,故下文結果分析除特殊說明外,均為對262位(86.18%)有網絡健康信息查詢經歷的調查對象的分析。
2.2.3 網絡健康信息查詢動機
調查顯示,56.49%的調查對象只在自己或周圍人身體不適時才會查詢網絡健康信息;28.24%表示會因媒體的熱點報道、書籍內容的涉及等原因對某些疾病、醫學概念感興趣時查詢網絡,習慣性關注健康信息的人數較少(表3)。

表3 社區居民網絡健康信息查詢動機
2.3.1 獲取途徑及網站類型分布
調查中,193位(73.66%)調查對象表示更常用手機、平板電腦等移動設備獲取網絡健康信息。
百度、谷歌等綜合門戶網站的使用率最高(190人),其次為商業醫療信息服務網站(134人)。
39健康網、好大夫在線及尋醫問藥是目前國內比較典型的、發展較為領先的在線醫療信息服務平臺,故對社區居民的選擇傾向進行分析。因三家網站側重點存在差異[4],故調查對象中更多選擇了健康知識描述相對較易理解的好大夫在線(99人),39健康網(52人)與尋醫問藥(47人)的在線自助體檢服務也贏得了部分居民的青睞,有18位居民選擇了其他商業網站。
此外,有56人選擇了醫療機構的官網查詢健康信息,23人選擇了醫療信息交流論壇,13人選擇了政府衛生機構網站。
2.3.2 獲取信息類型
對不同性別社區居民關注的健康信息類型進行差異性分析,P<0.05,說明二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男女居民均集中關注與自身健康相關的食品安全與疾病癥狀類的信息,但女性比男性更集中關注營養保健,關注的信息類型也更為廣泛,對營養保健、減肥/美容的關注度比男性高,男性比女性更多關注兩性信息,詳見表4。

表4 不同性別社區居民獲取網絡健康信息的
注:χ2=46.044,P值=0.000
2.4.1 網絡健康信息的驗證與甄別
向醫學相關從業者驗證其獲取的網絡健康信息可以排除虛假信息的干擾,增加社區居民的健康素養。調查對象中有195人會對獲取的網絡健康信息進行驗證(表5),學歷、性別、年齡對驗證行為的發生與否并不產生影響。
在對甄別信息真假能力的自評中,僅有87人表示甄別日常中獲取的大部分網絡健康信息。對其學歷、性別及年齡分別進行統計分析后發現,學歷和性別會影響社區居民的甄別能力。
2.4.2 對在線健康信息服務的使用
在線健康信息服務有助于降低看病成本、減少門診次數、增加醫患交互的及時性和主動性和借助信息暢通的優勢共享跨區域醫療健康資源[5]。此次調查結果中,社區居民使用過的在線醫療服務主要有預約掛號(56.87%)、藥品查詢(52.29%)、在線咨詢(41.60%),有6.49%的社區居民尚未使用過在線醫療服務。
2.4.3 網絡健康信息使用效果評價
網絡健康信息使用效果包括可信度、需求滿意度等。由表6可知,社區居民對網絡健康信息的信任度并不高,信息需求滿足度也一般,但71.76%的居民表示網絡健康信息確實會影響就醫決策。

表5 社區居民對所獲網絡健康信息的驗證行為及甄別能力自評

表6 可信度評價、需求滿足度對就醫決策的影響
調查結果顯示,62.50%的被調查者使用過網絡獲取健康信息,說明網絡已成為社區居民獲取健康信息的重要途徑。由于受檢索經驗、文字輸入能力[6]的影響,中老年人仍傾向傳統的信息獲取途徑。動機先于行為而存在,并支配著行為的方向性和強度[7]。此次調查發現社區居民信息查詢動機不足、主動意識低,僅26.97%的被調查者會主動進行網上健康信息查詢,21-30歲群體主動性較其他組高,說明我國健康教育與促進工作的效果在新一代人群中有所體現。但被調查者的信息查詢動機仍主要是為了應對自己或周圍人身體不適,具備健康信息收集習慣的人很少。
針對以上結果,結合社區衛生服務系統的專業性強、組織健全和深入社區等特點[8],建議社區相關部門應該豐富健康宣傳內容,增加信息檢索培訓課程,使居民掌握規范的檢索技能,培養其主動獲取網絡健康信息的意識。此外,居民也應積極參與社區的健康教育活動,積累醫療知識,提高信息甄別的能力;多與醫療從業者溝通交流,努力提高自身健康素養;居民在進行檢索時應注意積累策略設置經驗。
移動設備的廣泛使用說明移動互聯網的普及已經影響了人們的信息行為[9]。通過網絡獲取健康信息時,居民更關注與自身健康相關的食品安全與疾病癥狀類的信息。更多居民會選擇綜合門戶網站與商業醫療信息服務網站,選擇信息環境更好的政府、醫療衛生機構網站者較少。調查結果顯示,目前居民在獲取網絡健康信息時主要面臨以下障礙:缺少類似國外的MedlinePlus等政府主導的或公益性的網絡健康信息的網站,商業信息服務網站模式亟待改善,存在著語言通俗性低、廣告信息植入嚴重等問題,使用政府、醫療機構網站的意識亟需加強。
政府大力倡導“互聯網+”、鼓勵互聯網企業與醫療機構合作建立醫療網絡信息平臺的背景下[10],應保證在網絡健康信息服務領域的主導權,在網絡信息平臺建設方面借鑒國外經驗,在網絡醫療服務方面促進各醫療機構和商業網站的加強合作,鼓勵其積極探索互聯網延伸醫囑、電子處方等網絡醫療健康服務的應用。基層社區相關部門應引導居民選擇信息可信度高的專業健康網站,增加對政府、醫療衛生機構網站的認知,同時建設社區醫療咨詢網絡平臺為社區居民答疑解惑。
社區居民健康信息驗證行為現狀良好,但在甄別能力自評時不同學歷和性別的居民的自評結果出現了差異。因此甄別能力低的居民的查詢行為較易受媒體、書籍等外部因素影響。社區居民對網絡健康信息的信任度并不高,但大多數居民表示就醫決策會受網絡健康信息的影響。此外,由于在線健康信息服務發展仍處于初期,且出于對民眾利益的保護,政策限制較多,所以在線醫療服務都是較為基礎的預約咨詢服務,使用率不高。但調查結果顯示未使用過在線健康信息服務的居民普遍表示未來愿意進行嘗試。
社區需加強基礎醫療知識的普及,提高居民的健康素養和甄別網絡健康信息真假的能力。在“看病難”的大環境下[11],在線醫療服務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該現狀,未來仍需完善及推廣。此外,媒體作為健康信息的“把關人”[12],應堅守道德底線,不傳播虛假信息,不憑主觀意識隨意進行報道,避免在居民進行醫療決策時產生負作用。社區居民也應積極參與健康教育活動,積累醫療知識,提高信息甄別能力,多與醫療從業者溝通交流,努力提高自身健康素養,要勇于追趕時代潮流,嘗試在線健康信息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