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本研究采用特質性感恩量表、自尊量表、自我效能感量表和領悟社會支持量表,通過對5 103名大學生的調查,得出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的總體現狀和影響因素。結果發現:
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總體較好;大學生特質性感恩在性別、年級和家庭經濟狀況上有顯著差異;自尊和領悟社會支持對大學生特質性感恩存在顯著的預測作用。文章從樹立感恩榜樣力量,培育良好感恩文化;關注家庭環境差異,提升家庭的社會支持力度;加大學生心理支持,關注多元心理品質培育;建立健全評價機制,強化感恩公益志愿實踐等方面提出培養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的對策建議。
關鍵詞: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現狀;影響因素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5831(2016)03019507
一 、前言
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崇尚“投桃報李”、“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樣的感恩、報恩美德,并將感恩教育作為品德教育的重要內容。感恩能夠幫助青少年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提升大學生的思想道德修養和團隊精神。然而,當前一些大學生感恩觀念淡漠、感恩意識弱化、感恩行為欠缺的現象客觀存在,并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現有的研究表明青少年是感恩意識形成與發展的關鍵時期,開展感恩教育,實施感恩干預能有效促進大學生的積極發展[1]。良好的感恩品質有助于培養大學生健全的人格和社會責任感,有助于提升個人幸福感并為他人帶來福祉,有助于提高個人的學業表現,對于培養和促進大學生綜合素質,增強青年一代的社會責任感,傳承傳統美德,推動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具有重要意義。
感恩是個體在認識到施恩者所給予自己的恩惠或幫助基礎上產生的一種感激并力圖有所回報的情感特質,是知、情、意、行的有機統一,是一種積極的、具有社會道德意義的人格特質 [2-3]。Rosenberg認為,情感可以分為特質性情感和狀態性情感。特質性情感(trait feeling)是比較穩定、持久、內隱的主觀體驗;狀態性情感(state emotion)是即時、沖動、外顯的主觀體驗。感恩也可以分為狀態性感恩和特質性感恩。所謂狀態性感恩是指個體在受到他人幫助后產生的一種即時性情緒體驗,往往體現在特定的情境中,人們在接受某種有價值的禮物或恩惠時就會產生狀態性感恩情緒體驗,是一種即時、沖動、外顯的情感體驗[4]。狀態性感恩更多地基于環境因素,其行為具有沖動性、偶然性,對感恩更多是基于對社會規范的考量。所謂特質性感恩是在特定個體身上經常出現、漸趨穩定,并已鑲嵌到個性個性結構中的情感[5],具有跨情境性。McCullough認為,具有感恩特質的個體總是傾向于在各種情境中更容易、更頻繁、更強烈地體驗到感恩情緒[5]。特質性感恩水平高的個體對他人的幫助具有高敏感性,在接受幫助時對受助者產生強烈的感恩心,在受助結束后對幫助者的感恩之情銘記于心。特質性感恩高的人更容易、更頻繁、更強烈地經歷和表達感恩,比其他人有更多的親社會行為[6]。因此,特質性感恩培養是感恩教育的目標和主要發展方向。
Wood 認為,利益評價在特質感恩與狀態感恩之間發揮中介作用,是狀態感恩轉化為特質感恩的內在心理機制[7]。在特質性感恩測評方面,最具代表性的是由McCullough 等人編制的6 項目感恩問卷(GQ-6)和國內學者何安明等編制的6因素結構《青少年特質感恩量表》。國內對于當前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的研究并不多見,本研究采用McCullough、何安明和喻承甫等人修訂編制的《感恩問卷》,對當前大學生的特質性感恩水平進行測評。
關于感恩的影響因素,已有研究指出,感恩是自我實現者的核心特征,自我實現者更多表現出感激;積極的主客觀經驗能誘發感恩情緒;感恩源于對獲得他人支持幫助的知覺[8]。Fredrickson認為積極情緒有助個體拓展認知地圖,自尊可能是影響感恩提升主觀幸福感的因素[9],高自尊的人體驗感恩情緒更強。舒亞麗等人的實驗研究發現自尊是感恩提升主觀幸福感的關鍵中介因素[10]。自我效能感指個體對自己是否有能力完成某一行為所進行的推測與判斷。Bandura認為,人們對自己處理應激能力的信念會影響到其身心調節系統,自我效能感較高者因控制應激源感到滿意,在歸因時提升感恩水平,并在行動時調節他們的感恩決策。領悟社會支持指個體在社會中對受尊重、被支持、理解的情感體驗和滿意程度[11]。感恩的社會認知理論、拓展建構理論和層面理論均認為感恩水平高的個體更易領悟社會支持。實驗研究也發現,感恩可提高個體的領悟社會支持水平[12],反之,領悟社會支持水平是否對感恩具有積極正向的影響?
基于Emmons和Shelton關于感恩起源的理論構想,以及王建平、喻承甫、蒲清平等對感恩影響因素的研究,本研究將自尊和自我效能感作為自我實現者和積極情緒體驗的主要影響因素,而將領悟社會支持作為“對因他人的支持和幫助而使自己獲得積極結果的知覺”的主要指標,對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的影響因素進行研究。本研究旨在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了解當前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的現狀,以把握大學生特質性感恩整體水平,分析影響特質性感恩的因素,有針對性地對感恩教育提出建議。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采取隨機抽樣方式調查全國30所高校的5 103名大學生,共收回有效問卷4 420份。研究對象構成見表1。
(二)研究工具
1.特質性感恩量表
特質性感恩量表由McCullough 等人( 2002) 編制問卷,結合何安明等人的青少年感恩量表進行修訂。采用7級評分,1 表示“完全不同意”,7 表示“完全同意”,所有項目的平均得分越高,表示青少年的感恩傾向越強。問卷的內部一致性信度系數為0.816,各因素與問卷總分之間的相關介于0.700和0.854之間,各因素與問卷總分具有中高程度的相關,說明該問卷的結構效度較好。
2.自尊量表
采用Rosenberg 編制的自尊量表。包括10個項目,采用4級評分,1表示非常不符合,4表示非常符合,對反向題反轉處理后計算所有項目的均分,分數越高表示自尊程度越高,本研究中的Cronbach’sa 系數為0.84[1]。
3.自我效能感量表
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SES)由Schwarzer等人編制,王才康等人(2001)翻譯并修訂該量表。此量表共有10個題項,被試在四個等級上評分。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87,重測信度為0.83,分半信度為0.90。修訂后的中文版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4.領悟社會支持量表
領悟社會支持量表(PSSS)由Zimet等人編制。PSSS含12個項目,采用7級計分法。其中“家庭內支持”量表分由其余各條目分累計。“社會支持總分”由所有條目分累計。該量表信效度良好,來自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和其他支持和全量表的a系數分別為0.87、0.85、0.91和0.88,重測信度分別為0.85、0.75、0.72和0.85[13]。
(三)數據處理
采用SPSS19.0和Excel2013軟件進行數據整理與分析。
三、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現狀特點
(一)總體現狀(表2)
調查發現,大學生的特質性感恩在7點量表的得分均值為5.19,與社會所期望的感恩狀態略高于“比較符合”,尚未達到“相當符合”、“極其符合”的程度。調查結果與國內已有研究的結果相互印證。劉力才(2015)對青少年特質性感恩的調查發現,青少年感恩品質在5點量表中的總平均得分為3.788[14]。調查結果說明,中國大學生的特質性感恩水平的總體情況較好,但由于當代大學生自我意識較強,感恩水平離社會希望尚有較大的提升空間。這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解釋當前部分媒體所報道的部分青年大學生感恩水平不高的現象。
(二)性別差異
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對不同性別大學生的特質性感恩水平進行差異性檢驗。在特質性感恩量表的得分上,男生為4.99,女生為5.37,獨立樣本t檢驗t值為-11.16,Sig=0.00(P<0.01),說明在特質性感恩量表得分上,女生極其顯著地高于男生。這與國內其他學者的調查研究結果一致。劉力才(2015)的調查發現,女生在感恩品質及各因子上都優于男生[14]。蒲清平(2011)關于感恩意識、感恩情緒和感恩行為的性別差異研究發現,在感恩重要性評價上,女生對感恩重要性的評價顯著高于男生;女生在感恩情緒的強度上顯著高于男生[15]。女生的高感恩水平可能還有感恩強化的因素。女生在表現出較高的感恩水平后可能會獲得更高的社會贊許或額外的幫助,這是對女生感恩行為的反復強化,使其感恩水平不斷提升。
(三)獨生子女與非獨生子女差異
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對獨生子女與非獨生子女的特質性感恩水平進行差異性檢驗。在特質性感恩量表得分上,獨生子女為5.18,非獨生子女為5.19,t=-0.26,Sig=0.798(P>0.05),說明在特質性感恩量表得分上,獨生子女的得分略高于非獨生子女的得分,但是兩者差異不顯著。本研究的調查結果與已有研究一致:王庭照(2007)對80后大學生感恩意識的研究指出,總體感恩程度獨生子女與非獨生子女相當[16]。何安明(2013)對大學生感恩效應的實驗研究發現:大學生普遍具有積極的內隱感恩,內隱感恩不存在性別、生源地和獨生與否等人口統計學指標上的顯著差異[17]。顯然,特質性感恩作為一種人格特質具有長久的穩定性,一定程度上受內隱感恩的影響。研究證明獨生子女大學生與非獨生子女大學生無論是內隱感恩還是特質性感恩都不存在顯著差異。這說明一些學者所擔心的獨生子女教養中的溺愛可能導致的獨生子女與非獨生子女的心理行為差異在大學生感恩特質上作用并不顯著。
(四)年級差異
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對不同年級大學生特質性感恩水平進行均值比較,從一年級到研究生及以上大學生在特質性感恩量表上的得分分別為:5.19、5.18、5.16、5.12、5.38;方差分析的結果顯示F=2.71(p<0.05),結果表明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的差異顯著。事后檢驗的結果顯示本科各年級學生的特質性感恩水平沒有顯著差異,而研究生及以上學生的特質性感恩水平顯著地高于其他四個年級大學生特質性感恩水平。周元明認為,感恩應該包括三個層次,分別是:認知層面對自身所獲得幫助、恩惠的認識、認可;情感層面從認知認可衍生出愉悅感、幸福感,從而轉化為感恩意識和回報沖動;實踐層面將感恩的意識和沖動轉變為回報行為[18]。研究生受到年齡閱歷、理論教育、思維方式提升等方面因素的影響,可能相較本科生有更深層次的自省,對于個人的發展和成功可能會進行更為多元的歸因;對于個人能力的弱點以及個人所獲得幫助、支持,可能有相較本科生更為全面的認識、了解。在實踐層面,研究生可能也具有更強的能力來進行感恩回報,因此,研究生及以上學歷的大學生表現出比本科大學生更高的特質性感恩水平。
(五)家庭經濟條件差異
研究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考察了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的家庭經濟條件差異。家庭經濟條件從“非常好”到“非常差”的大學生在特質性感恩量表上的得分分別為4.47、5.19、5.2、5.24、4.88;方差分析F=7.778(p<0.001),說明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的家庭經濟條件差異極其顯著。家庭經濟條件最好的大學生特質性感恩水平最低,家庭經濟條件比較差的大學生特質性感恩水平最高,而家庭經濟條件最差的大學生特質性感恩水平僅高于家庭經濟條件最好的大學生。我們認為社會支持與大學生的特質性感恩可能并不是簡單的線性關系,社會支持的力度以及提供社會支持的難度將共同決定接受社會支持大學生的感恩水平。即社會支持力度大,但是給予社會支持的難度小,則感恩水平低;而社會支持力度相當,社會支持的難度大,感恩水平高;社會支持力度小,社會支持的難度大,感恩水平低。作為社會關系相對簡單,社會閱歷較為單純的大學生來說,家庭的支持和幫助是其重要的社會支持來源之一,甚至可能是最重要的社會支持,決定家庭對于大學生生活的物質支持。家庭經濟條件好的大學生得到家庭物質支持的難度低,因此感恩水平低;家庭經濟條件比較差的大學生對家庭物質支持的難度評價高,因此感恩水平高;而家庭經濟條件非常差的大學生獲得家庭物質支持極其有限,因此,感恩水平不高。
四、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的影響因素
(一)大學生自尊對特質性感恩的影響
大學生自尊與特質性感恩的相關分析結果顯示:Pearson相關系數為0.405,雙側檢驗顯著性小于0.001,表明大學生自尊與特質性感恩之間呈現顯著的中等程度的正相關,即大學生的自尊水平越高,則其特質性感恩水平越高。“自尊”是對“特質性感恩”最具預測力的自變量,其解釋變異量為16.4%,β值為0.451,預測力為正向。
自尊是一種基本的人格特征,指個體對自我能力和自我價值評價后的情感體驗。自尊對個體的發展具有廣泛的影響和作用。在預測變量中,自尊對大學生特質性感恩的解釋力是最強的。其原因可能有二:其一,從自我實現者特征的角度,根據馬斯洛需要層次理論,相較自我實現,自尊是更低層次的需要。自尊水平較低的個體其自我實現的需要也不高,所以難以誘發較高的感恩水平;其二,較高的自尊有利于個體更好地實現社會適應,獲得更多的主客觀的積極情緒體驗,從而誘發更多的感恩,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夠解釋自尊對特質性感恩的高解釋力。
(二)大學生自我效能感對特質性感恩的影響
大學生自我效能感與特質性感恩的相關分析結果顯示:Pearson相關系數為0.003,雙側檢驗顯著性大于0.05,表明大學生自我效能感與特質性感恩相關關系不顯著。自我效能感對特質性感恩解釋變異量為4.8%,β值為-0.277,預測力為負向。
行為的動力不僅來源于對過去類似行為結果的強化,更來源于對未來行為的預期,尤其判斷自己是否可能達到期望結果的效能預期,這種預期即是自我效能。有研究發現自我效能感和個體歸因風格之間存在顯著的相關關系。自我效能感對特質性感恩的負向影響可能是由于自我效能感高的個體更傾向于穩定的內歸因,認為自己獲得某種成果更多源于自身的努力而非他人的幫助,在感恩意識層面上表現較弱,因而在整體上表現出較低的感恩使得自我效能感對特質性感恩產生負向的影響。
(三)領悟社會支持對特質性感恩的影響
大學生領悟社會支持與特質性感恩的相關分析結果顯示:Pearson相關系數為0.283,雙側檢驗顯著性小于0.001。結果表明,大學生領悟社會支持與特質性感恩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即大學生領悟社會支持的水平越高,則其特質性感恩水平越高。領悟社會支持解釋變異量為3%,β值為0.188,對特質性感恩的影響為正向。
領悟社會支持是個體對社會支持的期望和評價[19],相對于實際的社會支持,領悟社會支持更強調個體主觀心理上能知覺、感受、體驗和領悟到的社會支持,是個體自己對社會支持的主觀認識和評價后所產生的情緒體驗和內心感受。領悟社會支持水平越高,個體將更多地體驗到對因他人的支持和幫助而使自己獲得積極結果的知覺(與客觀上得到的支持和幫助不一定一致),而且越容易激起個體快樂、幸福等積極主客觀情緒體驗從而轉化為感恩意識,表現出如“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感恩行為,進而提升個體的特質性感恩水平。
五、大學生特質性感恩培養的對策和建議
(一)樹立感恩榜樣力量,培育良好感恩文化
研究結論顯示,研究生及以上學歷大學生感恩水平顯著高于其他年級,說明文化資本在感恩中具有重要影響力。大學生在校園里生活,社交結構較為單一,朋輩成為了重要的影響對象,學生之間無時無刻不在互相進行著潛移默化的感恩教育。學校應著力樹立學生榜樣的力量,著力傳達優秀學生通過自己的努力回報社會的事例,通過那些感恩特質較強的學生向其他學生傳達正確的價值觀,打造整體的校園感恩氛圍。針對研究中發現的男生較女生感恩水平低的現象,應特別關注對男生的感恩品質培養,搭建連接本科學生和研究生的活動平臺,讓在各方面都更成熟的研究生影響本科學生。讓他們不僅在學術上有更多的交流,更應該在思想與心理層面與本科生有更多的溝通,從而提高本科學生感恩水平。在校園感恩文化的具體建設方面,可通過體驗效用啟發大學生“知恩”,建設長期性校園感恩文化;以決策效用促進大學生“感恩”,建設體驗式校園感恩文化,以預期效用引導大學生“施恩”,建設系統性校園感恩文化[20]。
(二)關注家庭環境差異,提升家庭的社會支持力度
家庭是大學生獲得社會支持的重要來源,我們應重視學生的家庭環境差異,關注學生的家庭關系和家庭支持。本研究發現,家庭生活特別困難的學生感恩水平低,可能因為這些學生因家庭特別困難獲得社會支持的難度大且支持力度未達預期,導致他們對社會支持領悟不足,一方面影響他們的感恩等積極心理品質的培養,對社會可能產生負面情緒和評價。而經濟良好的學生感恩水平也比較低,可能與這些學生獲得家庭支持難度小力度大,造成他們感恩水平低,不珍惜自己良好的家庭條件,出現如平時疏于和父母聯系只有在索取生活費時才和家里打電話這樣的現象。感恩水平的兩極化發展都應該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對于家庭經濟特別困難的大學生,要引導他們的父母以愛和關心來彌補社會支持的不足,通過家庭關系的交流和互動,提升這些大學生的自尊水平和領悟社會支持的能力,進而提升他們的特質性感恩水平,促進他們健康人格的形成,化解他們對社會的消極情緒。對于經濟條件較好的大學生,應重視學生感恩父母意識的培養,打造形式多樣且意義深刻的活動,使學生加強與父母的溝通、改善與父母的關系、增進對父母的理解,可以通過感恩記錄、感恩沉思、感恩表達、感恩輔導等具體策略提升特質性感恩水平[21-22]。
(三)加大學生心理支持,關注多元心理品質培育
本研究發現,感恩特質受到了自尊、領悟社會支持和歸因方式等多種心理因素的影響,說明感恩特質并非獨立存在,感恩教育應該從單一的感恩意識的培養向系統感恩教育的思路轉變,應更加關注學生的多種心理需求,為學生提供多元的心理支持。大學生健康的心理素質和人格塑造事關學生的成長成才,感恩教育可以采取多種方式和策略創新性開展,特別注意挖掘學生自尊、領悟社會支持和歸因方式等心理調節變量在感恩教育中的價值,并通過這些中介對學生進行系統科學的感恩教育。在學校中應該培養學生良好的自我意識,提升學生自尊水平,通過自尊塑造健康人格,提升學生領悟社會支持能力,通過領悟社會支持增進親社會心理傾向,因為特質性感恩是一種移情能力,它反映了個人對利他主義某種程度的認可和欣賞[23]。在大學生里面要特別避免“被迫感恩”,因為感恩情緒往往伴隨虧欠他人的感受[24],強迫報恩行為會加劇導致受惠者的強烈的“被施舍”體驗,從而嚴重影響受助者自尊,并產生反感與抵觸情緒。在感恩教育中要特別注意引導學生的合理歸因,感恩產生于受惠者把自己的積極狀況歸因于他人的行動或努力[25]。
(四)建立健全評價機制,強化感恩公益志愿實踐
McCullough,Kilpatrick,Emmons和Larson等人認為,感恩具有道德計量功能、道德激發功能及道德強化功能,感恩可以作為一個情感讀表靈敏地反應出施恩者在道德善行上對受恩者提供的幫助[4],并激勵感恩者自己的道德和親社會行為,以及通過感恩表達強化慈善行為。因此,感恩品質的培養,首先是要求大學生學會以行動踐行感恩,特別是大學生隨時可以參與、并樂于踐行的微公益和志愿服務活動,對于大學生感恩態度和行為的形成,具有重要的中介調節作用,可以通過公益和志愿服務的過程,從自我展示、角色強化、認知調節、興趣內化、社會儀式等培養特質性感恩 [26]。其次,人們品質的培養離不開對其進行合理的強化,通過對感恩榜樣、感恩教育活動、感恩文化建立的評價和反饋可以更好的強化感恩特質進一步深入和定型[27]。應建立一套完整的評價機制,對各項活動開展和優秀個體、集體進行鼓勵和獎勵從而使更多學生在感恩實踐中受到感召,讓感恩教育落小、落細、落實,提升感恩教育的實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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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study surveyed 5103 students, which completed the gratitude scale, selfesteem scale, selfefficacy and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 We obtained the overall statu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gratitude.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trait gratitude of the students was generally good; 2) The trait gratitude of the Students was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gender, grade and family economic status; 3) The selfesteem and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of students could predict the level of the trait gratitude. The study suggests those methods strengthen the gratitude behaviors, which include cultivate favorable culture, focus on the family environmental differences, enhance social support for families, increase students’ psychological support, concern to multiple mental quality cultivation, establish and improve the evaluation mechanism, strengthen gratitude and public practice behaviors.
Key words: students; the trait gratitude; status; factors
(責任編輯 彭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