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意義感在孕婦人格和妊娠焦慮關系中的中介效應

葉圣龍 趙久波許夢迪中國.南方醫(yī)科大學公共衛(wèi)生與熱帶醫(yī)學院心理學系(廣東廣州) 510515 E-mail:yeshenglong163@163.com 通訊作者E-mail:19129251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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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意義感在孕婦人格和妊娠焦慮關系中的中介效應

葉圣龍 趙久波△許夢迪
中國.南方醫(yī)科大學公共衛(wèi)生與熱帶醫(yī)學院心理學系(廣東廣州) 510515 E-mail:yeshenglong163@163.com △通訊作者E-mail:191292518@qq.com

【摘 要】目的:探究孕婦生命意義感在人格內外向與妊娠焦慮關系的中介效應,以期指導臨床通過提升孕婦生命意義感的心理支持,降低妊娠焦慮。方法:以2014年2-5月深圳市中海醫(yī)院和深圳市仁愛醫(yī)院婦產科就診、咨詢共計111名孕婦為研究對象,采用生命意義感量表,焦慮自評量表,內外向人格維度測量分別評估被試生命意義感、擁有意義感及尋求意義感,妊娠焦慮水平和其內外向人格特質。以孕婦人格作為預測變量、以妊娠焦慮為因變量,以中介效應檢驗程序進行回歸分析及交互分析。結果:①孕婦人格與妊娠焦慮呈顯著負相關(β=-0.268,P= 0.004);②尋求生命意義感在孕婦人格和妊娠焦慮的關系中起部分中介效應,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28.29%。③擁有意義感不能作為中介變量調節(jié)孕婦內外向人格與妊娠焦慮之間的關系;④對孩子的態(tài)度中“夫妻之間愛的結晶”,“生命命運的必然”被孕婦廣泛認同。“全家期盼寶寶到來的溫馨氛圍”及“對即將到來寶寶的期待”成為孕期內幸福感的重要來源。結論:內向的孕婦會面臨更高水平的焦慮;孕婦內外向因素可通過提升她們的尋求意義感降低妊娠焦慮。

【關鍵詞】生命意義感;擁有意義感;尋求意義感;人格;妊娠焦慮

妊娠期間孕婦因存在對胎兒異常[1-3]、自身生理變化[4]、生產過程[5-6]擔心而普遍存在焦慮[7-9]。妊娠焦慮亦被產科臨床所關注,精神心理因素被認為與產力、產道、胎兒因素共同影響分娩過程[10-12],此前已有大量妊娠焦慮與胎兒發(fā)育不良、分娩方式的選擇、產科并發(fā)癥、不良妊娠結局相關性的報告。妊娠焦慮對于產婦自身恢復及孩子未來發(fā)展[13]的影響亦被廣泛證實[8]。

妊娠焦慮的影響因素可分為以人格為代表的性質因素和以陪伴為代表的狀態(tài)因素兩類[14]。性質因素作為一種個體屬性具有相對穩(wěn)定性,雖直接決定個體的焦慮易感性,但不能通過直接改變性質因素以改善焦慮水平,因此減低具有“焦慮易感傾向”個體所面臨的焦慮,就需要引入其他可調節(jié)因素,作為中介或調節(jié)變量,以干預性質因素與焦慮之間關系。

近年積極心理學的研究方興未艾,應對內外向人格相關的妊娠焦慮,引入積極心理因素是一個新的嘗試。作為一種積極心理學因素,生命意義感,指人們領會、理解或看到生活意義的程度,并伴隨他們覺察到自己生命目的、使命、首要目標的程度[15-16]。生命意義感包括兩個子因素,擁有意義感(Presence of meaning,MLQ-P)和尋求意義感(Search for meaning,MLQ-S),分別強調靜態(tài)與動態(tài)兩個層面[17]。既往研究表明,作為積極心理學因素,生命意義感在壓力應對,緩和焦慮[18]、抑郁等消極情緒,維持健康,減輕心理癥狀,增進自尊、積極情緒和幸福感[19]等方面具有重要的積極意義[20]。

人格傾向性與正負性情緒體驗的相關研究中, M F Steger等人早期研究證明,人格外傾性能較好地預測個體的生命意義體驗[21-22]。何媛媛等所做外傾性與正性情緒研究述評得出以下幾結論,外傾個體在日常生活中體驗到更多正性情緒;外傾個體對正性刺激有更強烈的愉悅體驗和情緒反應;外傾個體對正性刺激有注意等認知加工偏向[23]。

既然生命意義體驗與人格外傾性呈現顯著正相關[24],且生命意義體驗能有效地預測個體的生活滿意度或幸福感[20]。因此,生命意義感在人格傾向性相關的焦慮關系中或可扮演中介作用。基于此假設,我們建立以生命意義感作為人格傾向與焦慮關系的中介變量模型。既往研究,類似的模型以大學生為研究對象得出大學生群體生命意義體驗在外傾性與生活滿意度之間的關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證明外傾性不僅能直接影響個體的生活滿意度,還能通過生命意義體驗的中介作用間接影響生活滿意度[24]。

妊娠階段,身處新生命的孕育過程,準媽媽們對于生命不自主的思考能夠讓她們深刻地獲得生命意義的體驗,由此,我們預測生命意義感在孕婦群體中,作為中介變量,調節(jié)孕婦人格傾向性對妊娠焦慮的預測。如果該中介效應模型成立,可以指導臨床,通過心理干預,提升孕婦生命意義體驗,降低其妊娠焦慮水平。

1 對象與方法

1.1 對象

本次研究以深圳市中海醫(yī)院和深圳市仁愛醫(yī)院婦產科為駐點,以兩所醫(yī)院產科門診、孕婦學校為平臺,對2014年2-5月,前來就診或咨詢的單胎孕婦(孕齡在3月以上)發(fā)放調查問卷,本次調查共發(fā)放問卷142份,回收有效問卷111份。受訪孕婦中有48.6%是第一次懷孕;學歷在大專以下21.6%,大/中專及其以上文化水平占78.4%;孕婦年齡最小18 歲,最大40歲,平均(27.58±4.451)歲。

1.2 方法

1.2.1 基本信息 設置基本問題包括,孕婦年齡、孕產次、文化程度[25]。特別設置孕期內幸福感的來源,對孩子的態(tài)度等問題,期以此反映孕婦的期望,從孕婦的態(tài)度和價值出發(fā),探討妊娠中引發(fā)焦慮的因素及積極心理因素來源。探討孕婦焦慮相關的積極心理學因素。

1.2.2 生命意義感量表(Th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MLQ) 共10個條目7級評分,包括兩個分量表,擁有生命意義感(MLQ-P)含5個條目(比如我明白自己生活的意義);尋找生命意義感(MLP-S)含5個條目(比如我總在嘗試尋找自己生活的目的)[15]。

1.2.3 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SAS) 以自評方式,衡量被試焦慮狀態(tài)的輕重程度。量表共20條目,包括正向評分15題,反向評分5題,每條目分4級評分,其中5、9、13、17、19項為反向評分,評分標準:50～59是輕度焦慮,60～69是中度焦慮,70～79是重度焦慮[26]。

對于孕婦焦慮的研究尚無成熟的測量工具[27-28],參考包括狀態(tài)-特質焦慮問卷(STAI),漢密爾頓焦慮量表(HAMA)等量表工具,并參考類似研究文獻,最終選擇焦慮自評量表,理由是盡管引發(fā)焦慮的誘因不同,但引起相似軀體化癥狀,如消化系統(tǒng)癥狀等,SAS正是通過軀體化癥狀進行評分,因此其適用對象更為廣泛。加之其條目較少,信效度穩(wěn)定。

1.2.4 內外向人格維度測量 艾森克人格問卷(Eysenck personality questionnaire,EPQ)中評估內外向維度的全部共45條目作為測量工具,被試以“是”或“否”作答,參照記分鍵統(tǒng)計粗分,查轉換表得T分。根據T分高低解釋內外向特征。繪制坐標圖分析氣質類型。中間型:T分在43.3～56.6分之間;傾向型:T分在38.5～43.2分或56.7～61.5分之間;典型型:T分在38.5分以下或61.5分以上。典型內向,具有好靜、穩(wěn)重、不善言談等特征;典型外向,具有好交際、熱情、沖動等特征[26]。

1.3 統(tǒng)計處理

采用SPSS 17.0建立數據庫并進行統(tǒng)計分析。統(tǒng)計方法為描述性分析、方差分析、相關分析和回歸分析。

為檢驗孕婦人格內外向與焦慮之間的關系是否存在生命意義感、尋求意義感及擁有意義感3個生命意義體驗因素的中介作用,采用Baron和Kenny提出的中介效應檢驗程序建立回歸方程[29]。首先以孕婦人格為預測變量、妊娠焦慮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得到兩者的總體相關性。然后以內外向為預測變量,依次以上述3因素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驗證自變量對潛在中介變量的預測是否顯著;最后再依次以內外向人格及生命意義體驗3因素作為預測變量、以妊娠焦慮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得到潛在中介變量對因變量的預測程度,同時驗證導入中介變量后,內外向對焦慮的預測是否仍然顯著。

2 結 果

2.1 各變量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

見表1。排序題目“孕婦孕期內幸福感的來源”的結果:“對即將到來寶寶的期待”及“全家期盼寶寶的溫馨氛圍”是孕婦孕期幸福感最重要的兩大來源,而“對于母親角色的期待”與“來自親友的關心和關懷”并不是孕期內孕婦所體驗到的重要的幸福感來源。

表1 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

表1 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

年 齡　　生命意義感　　尋求意義感　　擁有意義感　　內外向T分　　焦慮總分27.58±4.451　 43.94±9.495　 23.42±6.604　 20.51±4.110　 52.25±9.384　 45.98±8.671

排序題目“孕婦對新生兒態(tài)度”的結果:在孕婦看來,孩子到來的標志意義前兩位是“夫妻之間愛的結晶”與“生命命運的必然”,而“神靈上天的眷顧”,“家庭家族香火的延續(xù)”并不是孩子在孕婦心中重要標志意義。

2.2 各變量之間的相關

對于孕婦內外向人格、妊娠焦慮、生命意義感、擁有意義感、尋求意義感5個因素,兩兩之間行Pearson相關檢驗。表2表明,生命意義感與擁有意義感、生命意義感與尋求意義感、尋求意義感與擁有意義感3者之間均呈顯著正相關,孕婦內外向人格與尋求意義感、孕婦內外向人格與生命意義呈顯著正相關(P＜0.05)。尋求意義感與妊娠焦慮、孕婦內外向與妊娠焦慮均表現顯著負相關(P＜0. 01),孕婦焦慮與生命意義感呈現顯著負相關(P＜0.05)。擁有意義感與孕婦焦慮及孕婦內外向之間均無顯著相關(P＞0.05)。

表2 內外向人格、妊娠焦慮、生命意義感、擁有意義感、尋求意義感的相關

2.3 生命意義感在孕婦人格和妊娠焦慮關系的中介效應

為了檢驗尋求意義感、擁有意義感及生命意義感3個因素,在孕婦內外向水平與妊娠焦慮之間關系中是否存在中介效應。采用1986年Baron與Kenny所提出的“中介效應檢驗程序”建立回歸方程,對3個因素依次檢驗[29]。

首先以孕婦內外向為預測變量,妊娠焦慮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得到內外向人格對妊娠焦慮的總體效應(β=-0.268,P=0.004)。接下來都依次檢驗3個因素的中介效應是否成立。

第一,對于生命意義感的中介效應檢驗。在內外向人格對妊娠焦慮的總體效應基礎上,以內外向人格為預測變量,生命意義感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表明自變量對中介變量預測顯著(β=0.200,P =0.035)。最后以孕婦內外向人格、生命意義感為預測變量,以妊娠焦慮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雖然得到孕婦內外向人格對妊娠焦慮仍然顯著(β= -0236,P=0.013)。但該步檢驗中,自變量對中介變量預測不顯著(β=-0.161,P=0.088),見表3。由此得出生命意義感不能作為中介變量。

表3 生命意義感的部分中介效應依次檢驗

第二,對于尋求意義感的中介效應檢驗。在內外向人格對妊娠焦慮的總體效應基礎上,以內外向人格為預測變量,尋求意義感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表明自變量對中介變量預測顯著(β=0.295,P =0.002)。最后以孕婦內外向人格、尋求意義感為預測變量,以妊娠焦慮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表明,自變量對中介變量預測顯著(β=-0.257,P= 0.007)。同時得到孕婦內外向人格對妊娠焦慮仍然顯著(β=-0.192,P=0.043),見圖1及表4。

Sobel檢驗結果表明,在控制了中介變量的作用后,預測變量對結果變量的預測作用明顯減弱,說明尋求意義感在孕婦內外向人格與妊娠焦慮之間起部分中介效應,其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比例為28.29%。

圖1 尋求意義感作為部分中介變量的路徑

表4 尋求意義感的部分中介效應依次檢驗

第三,對于擁有意義感的中介效應檢驗。在內外向人格對妊娠焦慮的總體效應基礎上,以內外向人格為預測變量,擁有意義感為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表明自變量對中介變量預測不顯著(β=-0.011, P=0.905)。因此,擁有意義感不能作為中介變量。

由此說明,生命意義感,尋求意義感,擁有意義感3個因素中,只有尋求意義感可以作為孕婦內外向人格與焦慮之間關系的中介變量。

3 討 論

3.1 生命意義感、人格與妊娠焦慮之間的相關

通過對孕婦內外向人格、妊娠焦慮、生命意義感、擁有意義感、尋求意義感5個因素,兩兩之間相關檢驗的結果分析可得以下結論。

生命意義感與擁有意義感、生命意義感與尋求意義感、尋求意義感與擁有意義感3者之間表現顯著正相關,反映出該量表的內在穩(wěn)定性。擁有意義感與尋求意義感與生命意義感相關系數均在0.8以上,驗證兩子因素與總因素的一致性。

妊娠焦慮因素的相關分析可得生命意義感、尋求意義感都有助于降低孕婦妊娠焦慮水平。相比外向,性格內向的孕婦面臨更高水平的妊娠焦慮。生命意義感、尋求意義感與內外向存在正相關,說明外傾性格對于生命意義的體驗更為深刻。Beumeister解讀生命意義感提出人們有“活得有意義”的需要,個體獲得意義的4種需要包括,需要獲得一種目的感、需要澄清自我價值觀、需要培養(yǎng)一種效能感以及需要擁有自我價值感。外傾性格會更適應“獲得需要”這一與外界互動的過程[15,30]。

本次研究的結果驗證既往單因素研究所報告的,孕婦人格(內外向維度)與妊娠焦慮呈顯著相關,即內向的孕婦面臨更高水平焦慮。由于人格屬于性質因素,具有相對穩(wěn)定性,需要引入其他因素作為中介及調節(jié)變量干預其對于妊娠焦慮的影響。特別對于人格特質內向的孕婦,緩解其妊娠焦慮,更有意義。

3.2 生命意義體驗在孕婦人格與焦慮關系的中介調節(jié)機制

Frankl最早提出積極心理學中的生命意義概念,他認為“尋找意義是人類存在的基本動機之一,充實而有意義的生活能給人帶來持久的幸福感”[31]。人類有生命中尋找意義和價值的內在需求,意義和目的感的缺乏將使人深陷痛苦。Frankl進一步指出,生命的意義因人而異、因時而變,是個體在特定時間里感受到的特定意義;雖然每個人都在被生命所追問,但是個體只能用自己的生命經歷去回答、用責任感去回應[32]。

在我們調查中,有關孕期幸福感來源的調查結果也應證了上述研究結論。相比“對于母親角色的期待”與“來自親友的關心和關懷”,孕婦更強調“全家期盼寶寶到來的溫馨氛圍”及“對即將到來寶寶的期待”作為孕期內幸福感更重要的來源。調查中我們還設置“孕婦對新生兒態(tài)度”的問題以進一步探討孕婦對所關注孩子的歸因。該調查結果位列前兩位是“夫妻之間愛的結晶”與“生命命運的必然”,反映出,相比夫妻情感等現有主要情感依托,對于生命的體驗該相對抽象因素,也是伴隨孕婦妊娠過程的重要組成。

妊娠作為女性特殊而重要的生命經歷,此階段內孕婦對于生命的思考是不自主而且持久深刻的,由此衍生出的包括感恩、親情等復雜情感體驗或成為其緩解妊娠焦慮的精神力量來源。孕婦妊娠焦慮結合積極心理學的研究中提出,剖析妊娠過程中,孕婦心理狀態(tài)含正性及負性心理兩個方面,與擔憂、焦慮、恐怖、人際敏感4個負性心理維度相對應,正性心理因素包括幸福感、價值感、責任感、堅強4個維度,相關研究中強調了妊娠過程中孕婦責任感的體驗[33]。現實中表現在,妊娠中晚期的產婦會將妊娠焦慮從對自身生理變化、妊娠分娩過程的痛苦,更多的集中于孩子的健康[6,14]。

學者將這種母親“對于孩子忘我的關注”狀態(tài)解釋為責任感[1]。并且強調以這種責任為背景,生命意義的體驗是深刻的,而且隨著妊娠的進展,孕婦對于生命意義的體驗是一個動態(tài)的探索過程,尋求意義感是指個體對意義的積極尋找程度(強調過程)。因此,生命意義感的兩個層次中尋求生命意義感對于孕婦或更有意義[34]。

由此亦可解釋,生命體驗相關的3個因素中,唯有尋求生命意義感在孕婦人格和妊娠焦慮的關系中起到部分中介效應。

3.3 孕婦學校平臺的心理實踐的展望

很多醫(yī)院已建立面向孕婦及她們家庭的宣教平臺,多以普及孕產知識,課程內容主要包括,介紹妊娠與分娩過程及機制,指導產前診斷及咨詢;建議孕期飲食、運動及生活細節(jié);介紹分娩過程的配合等臨床醫(yī)學常識,其意義得到肯定。但是孕婦心理的關注及干預缺乏系統(tǒng)深入的介紹。公眾對于妊娠焦慮的緩解尚處于一種自發(fā)甚至不自覺的行為,由此衍生出比如家庭對產婦的過度關注等誤區(qū),反而增加不必要的焦慮。

研究發(fā)現,焦慮相關的心理因素與臨床實踐真正幫助孕婦緩解焦慮兩者存在一定差距,尚未轉化成具可操作性的心理干預方案設計。

孕婦課堂為平臺,其內容及形式可有所改進,將心理因素的支持與臨床宣教相結合。比如基于研究理論,通過分娩的情景模擬訓練[35],可通過提高孕婦對分娩的預見性,從而減輕孕婦產前焦慮[36-37]。又如,已有研究報告,團體輔導可以作為提高產婦分娩自我效能感的有效途徑,以孕婦學校平臺開展團體咨詢方案也值得推廣應用[38]。

本研究所證明尋求意義感在焦慮改善的意義,就適合以孕婦學校為平臺,通過心理學團體輔導的形式,引導孕婦深入的情感體驗,從而增益其生命意義的體驗。根據我們的研究結果,生命意義感兩個層次中,更強調尋求生命意義感對于孕婦人格相關妊娠焦慮的改善意義,因此對于孕婦的引導是動態(tài)的,強調體驗生命感的動態(tài)變化過程,而并非擁有生命意義的狀態(tài)[30]。尋求生命意義感的引導,強調生命意義感的可見性和具體化,操作上可以借鑒積極心理學,意義治療理論制定團體干預方案等措施[39-40]。

3.4 不足與反思

由于時間及精力所限,本次研究所采取的對象來自于2所廣東深圳的醫(yī)院,雖然積累了一定的樣本量,但是取樣范圍仍然局限,存在樣本典型性的爭議,這也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數據的代表性。樣本中孕婦年齡的跨度不夠理想,尚不足以反應孕婦年齡在焦慮等因素中的影響,未來的研究中或可進一步充實孕婦年齡維度。

參考相關文獻,對于妊娠焦慮的測量工具,本研究選用焦慮自評量表,盡管從“軀體化”的癥狀或表現評分已盡量避免不同情景所致焦慮評估的差異。但妊娠本身引起的癥狀體征和焦慮軀體化癥狀表現存在重疊,比如焦慮通過自主神經系統(tǒng)引起排尿頻數,而妊娠中晚期,孕婦因增大子宮壓迫膀胱也會表現排尿增多,因此量表中條目“我常常要小便”就難以區(qū)分是否因焦慮所致。因此對于妊娠焦慮的研究,尚需開發(fā)更有針對性的測量工具。個人而言,對于數據處理缺乏經驗,數據處理水平有限,對于統(tǒng)計學方法把握不夠明確,處理數據的過程也缺乏調理,未來的研究中,數據處理之前應明確處理步驟,統(tǒng)計學邏輯,避免數據處理過程的盲目及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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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著·(發(fā)展心理)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Perception on Meaning in Life in the Relationship of Personality and Pregnancy Anxiety

Ye Shenglong,Zhao Jiubo,Xu Mengdi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School of Public Health and Tropical Medicine,Southern Medical University,Guangzhou 510515,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 evaluate the influence of meaning in life in the effect of personality on pregnancy anxiety, which can be the guidance in clinic work to reduce pregnancy anxiety.Methods:During the period of from Feb 2014 to May 2014,111 pregnant women visiting Zhonghai and Renai Hospital gynecology and obstetrics in Shenzhen were assessed by Eysenck Personality Questionnaire,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and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With the personality as a predictor variable,and the pregnancy anxiety as the dependent variable,the intermediary effect inspection procedures were used for regression analysis and interaction analysis.Results:①Pregnant women'personality and pregnancy anxiety were significantly negative correlation(β=0.268,P=0.004).②The effect of personality on pregnancy anxiety was partially mediated by the meaning seeking of pregnant women,that was,personality exercised an influence on pregnancy anxiety through meaning seeking.The proportion of the mediating effect was 28.29%.③The sense of possession were fail to mediate the effect of personality on pregnancy anxiety.④As attitudes towards a baby,'a baby is the crystallization of the love',or'a baby is the fate of life'were widely accepted by the pregnant women.'The anticipation of a new baby'was the main source of happiness in pregnancy.Conclusion:Introverted pregnant women face higher levels of anxiety.It is worth improving the feeling of meaning in life through psychological support to reduce pregnancy anxiety.

【Key words】Meaning in life;Presence of meaning;Search for meaning;Personality;Pregnancy anxiety

(收稿時間:2015-10-29)

doi:10.13342/j.cnki.cjhp.2016.04.028

中圖分類號:R714.7,R749.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1252(2016)04-058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