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

摘 要:低碳城市作為一種公共品,在低碳生產上不能單靠企業的自主性,更多地需要政府利用行政性手段和市場激勵手段來誘導企業。其中,財稅政策是主要的市場激勵手段,企業對財稅政策的反應及反饋又是分析其是否實現激勵相容結果的必要依據。通過分析財政政策的制定是由什么目標、什么利益、什么激勵影響的,利用動態博弈模型來界定當政府無法識別企業的低碳成本時,如何根據企業對不同財稅方案的選擇來間接識別其類型,從而針對企業的不同類型來調整已有的財稅政策,實現政企之間的激勵相容狀態。
關鍵詞:低碳城市;低碳生產;財政政策;稅收政策;動態博弈
中圖分類號:F812.42 ?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15)24-0076-02
引言
從20世紀下半葉以來,全球范圍內的城市化進程加快,城市推進和發展中的問題越來越明顯,也有更多的人將目光從城市的量化發展轉移到城市的生態發展上來。從當今世界城市的發展情況來看,低碳城市無疑是其趨勢。我國先后提出了城市可持續發展、科學發展和生態發展的理念,并且發改委從2010年起開展了兩批低碳城市試點工作,但構建低碳城市仍然處于起步和摸索階段。
一、低碳城市構建中的政企關系
(一)缺少共同知識
低碳城市屬于公共品,其構建具有外部性,它帶來的社會收益大于個人收益,對企業來說在利潤最大化下的產量大于低碳生產的最優產量。如何使企業的低碳生產成本等于社會所承擔的成本,這是在構建低碳城市時政府需要重點關注的一個問題。
同時,個人成本函數的簡單加總并不能生成社會成本函數,只有在所有個人之間形成共同知識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形成使個人成本與社會成本相等的局面。政企之間是否有共同知識的存在,是否有明晰的權利界定,這是企業能否在構建低碳城市中使自己的目標函數與政府的目標函數不相沖突的關鍵點。而在低碳生產中,由于企業的資產和技術具有專用性,低碳生產技術尚處于創新階段,其投入和產出的污染排放水平尚無統一標準可查,政府難以判斷企業在生產中的低碳技術投入力度和對政策的執行程度,只能通過企業提供的信號來判斷其低碳生產的意愿和能力,從而制定更加接近企業真實情況的財稅政策。當這種不確定生產的水平和它所包含的資產專用性程度很高時,政府和企業關于低碳生產達成的不完備契約就不可能靠自我履行來執行。
(二)委托—代理關系
在低碳城市構建的現實經濟中,政府向企業實施財稅政策是一種委托—代理關系。因為低碳城市作為一種公共品,其有效供給主要靠政府來滿足,而由于資產和技術的專用性,政府需要委托企業來代為提供。在這種關系中,企業充當的是代理者,政府則是委托者。同時在這種缺少共同知識的委托—代理關系下,由于雙方的目標函數并非一致,企業有很強的欺騙政府的動機。
二、動態博弈模型的構建
(一)分析前提
低碳城市構建中,由于監督成本巨大,作為委托人的政府無法完全清楚各個企業低碳生產的真實意愿和能力,只能通過相關的政策(如財稅政策)來影響企業的低碳生產的成本和收益,并且借助企業的反應和反饋來辨別其類型。與此同時,由于低碳生產的個人成本高于社會成本,導致在財稅政策影響下當企業權衡了自己新的成本收益以后,才能決定在多大程度上履行已經和政府達成的不完備契約。所以,政府需要分析意愿和能力不同的企業對財稅政策的反應,從而提前制定接近企業真實情況的政策內容。
(二)模型假設
1.缺少共同知識。在低碳生產中,由于企業的資產和技術具有專用性,且低碳生產技術尚處于創新階段,其投入和產出的污染排放水平尚無統一標準可查,政府難以判斷企業在生產中的低碳技術投入力度和對政策的執行程度,只能根據企業對其提供的財稅方案的選擇來間接識別其在低碳生產上的意愿和能力的類型。
2.博弈雙方。政府在這個動態博弈模型中是先行者。政府首先跟企業簽訂合約,約定企業的排污量,同時向企業提供二選一的激勵方案,即選擇定額的財政補貼還是減免的稅額比例。之后,企業選擇一種激勵方案。由于政府無法準確了解企業的執行合約時的努力程度,只可以觀察到企業的實際排污量。所以盡管企業選擇了一種方案,但是企業在努力和欺騙(也可稱之為懶惰)下的成本不同,企業還面臨著是努力按照合約低碳生產還是利用自己的信息優勢欺騙政府。另外,企業努力時,最后的實際排污量等于合約約定的排污量,而欺騙時,則實際排污量大于約定排污量,后者情況下,政府會對企業進行罰款。
(1)政府。作為低碳城市構建的主導者,政府同企業簽訂合約的最終目的是約束企業的排污量,亦即使企業的實際排污量最小化。①財政政策。企業按原來技術生產的正常排污量為Q0,在低碳技術下生產的約定排污量為Q1,最后的實際排污量為Q2,且Q2≥Q1。政府根據企業是否減少排污量來決定是否對企業補貼,當Q2=Q1時,政府給企業定額補貼FQ1;當Q2>Q1時,政府不予企業補貼。②稅收政策。不管企業選擇財政政策還是稅收政策,政府都會對企業的實際排污量征收排污稅。不同的是,由于在財政政策下政府已經對企業的減少排污給予了優惠,所以不再在排污稅上降低稅率。由此,設財政政策下的稅率為t1,稅收政策下的稅率為t2,則t1>t2。
(2)企業。企業是以經濟利潤最大化為一切活動的出發點,在低碳生產的動態博弈中追求收益最小化。企業低碳生產的全部成本簡化為低碳技術的投入成本和不同政策下的引致成本。低碳技術的投入成本簡稱為低碳技術成本,且投入越多,成本越高。在不投入時,低碳技術成本為0。所以,低碳技術成本可記作C(a)=1/2ba2,a表示低碳技術投入程度,b表示低碳技術投入的成本系數(b>0)。①努力行為下的企業成本。當企業選擇努力執行和政府簽訂的低碳生產合約時,企業在低碳技術上的投入程度會比較大,記為a1,則此種情況下的低碳技術成本為C(a1)。同時,由于努力履約下Q2=Q1,企業全部的低碳生產成本為財政政策下的C1(a1)=C(a1)-FQ1+t1Q1或者稅收政策下的C2(a1)= C(a1)+t2Q1。②欺騙行為下的企業成本。相反,如果企業選擇欺騙政府,不努力執行和政府簽訂的低碳生產合約,企業在低碳技術上的投入程度將會比較小,記為a2,則此種情況下的低碳技術成本為C(a2)。由實際情況明顯可知,a1>a2,C(a1)>C(a2),且Q2>Q1。由此,企業全部的低碳生產成本為財政政策下的C1(a2)=C(a2)+t1Q2或者稅收政策下的C2(a2)= C(a2)+t2Q2。
(三)博弈的樹形圖
根據以上博弈雙方的介紹,可以畫出此動態博弈的樹形結構圖(見下圖)。
動態博弈模型樹形圖
三、模型分析與結論
(一)企業沒有均衡解
用逆向歸納法來分析模型,從企業在不同激勵政策下的低碳生產成本入手。由于信息不對稱,政府不知道企業的低碳技術投入程度a,所以企業將選擇最優的行為a來使自己的成本最小,因此對Ci(ai)的大小進行比較。在財政政策下,t1Q1-FQ1<t1Q2,C(a1)>C(a2),所以無法判斷出企業選擇努力還是欺騙。在稅收政策下,t2Q1<t2Q2,也無法判斷企業會選擇哪種合約執行狀態。
(二)企業的類型信號
在企業不存在均衡解時,企業對兩種激勵政策的選擇以及實際排污量是一種信號,通過這種信號,政府可以逆向判斷出企業低碳生產的意愿和能力,即企業的選擇結果是企業的類型信號。雖然政府無法提前分析出企業將來的行為選擇,但是面對企業已有的行為可以反相判別出企業的類型。所以,當政府無法監督企業生產過程時,可以通過控制結果來間接作用于企業低碳生產的某些影響因素,從而影響其低碳執行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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