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視角下看新文化運動時期胡適女性解放思想

宋麗麗　趙明

摘 要：隨著西方思想的傳播和中國近代知識分子的鼓吹，女性解放思想不斷發展，新文化時期胡適結合自己的經歷提出了婚姻自由、教育自由、身體解放、精神解放等女性解放思想，雖然沒有看清當時社會的主要革命任務，但對于抨擊封建社會女性低下的地位有很大的震撼作用，他的思想對于當今社會也有很大的啟示。

關鍵詞：新文化運動；胡適；女性解放思想

1 新文化運動時期胡適的女性解放思想

1、婚姻自由論

胡適倡導的婚姻自由包含戀愛自由和離婚自由。他認為異性間的精神戀愛即“人格的愛”才是婚姻的基礎，而只有在此基礎上的夫婦關系才是“正當的夫婦關系”，沒有愛情的夫婦關系只可說是“異性的強迫同居”，是不道德的。婚姻應以“尊重人格”的自由戀愛為基礎，彼此應先達到精神上的契合一致，再進行形式上的結合。[1]他認為中國男女終身大事“一誤于父母之初心，二誤于媒約，三誤于算命先生，四誤于土偶木頭”[2]。胡適的戀愛觀雖沒有完全拋棄傳統父母主婚的思想，但他強調子女有權干預自己的婚姻，父母必須在尊重子女意愿的前提下考慮問題，因此他主張自由戀愛，同樣也主張離婚自由，如果婚姻無幸福可言，胡適鼓勵女子敢于提出離婚，勇于打破婚姻的牢籠實現自我解放。

2、教育自由論

胡適認為女子有接受教育的自由，有文化的母親對子女的成長有很大的促進作用，往往母親的格局決定了子女的高度，這也就是所謂的原生態家庭，古時候母親“席不正不坐；行步不敢不正；不聽非禮之音；不說非禮之言”[3]連胎教都頗為重視，也說明了母親對子女的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母親的教育也就是女子的教育，因此做好家庭教育的關鍵就在于女子教育，“女子教育，吾向所深信者也。惟昔所注意，乃在為國人造良妻賢母為家庭教育之預備”[4]。胡適認為做好女子教育，就要廣開女學堂。提倡女子讀書上學甚至出國留學，用知識武裝自己，開闊眼界，自己有知識才能成為新時代的賢妻良母，女子還要針對自身特點進行學習，結合自己生理心理的特點以及自己的社會角色，學習知識并且鍛煉自己的能力。此外，女子也有自己選擇的自由“對于愿做賢妻良母的，便去做她的賢妻良母，假使女子不愿意做賢妻良母，依舊可以做她的人的”[5]，這也是胡適對女子自由的尊重。

3、身體解放論

女子身體解放首先就是戒纏足，中國古代女子纏足之風使得女子飽受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胡適對纏足大加鞭笞，他認為古代男性對纏足的喜愛是病態的審美。“嬌饒的模樣，甚是好看”、“行走不便，可以不會做那些丑事”[6]而這些病態的審美使得女子因纏足導致腳跟畸形，進而影響骨盆，嚴重者影響生育，而因纏足的行動不便也會影響女子的日常生活。因此強烈呼吁放足。除了戒纏足，其次就是女子貞操。胡適認為貞操是基于愛情的，是男女雙方都應遵守的，女子對于無貞操的丈夫沒有守貞操的義務，更反對褒揚貞操的法律，認為這是對女性的枷鎖。這也體現了胡適男女平等的思想。

4、精神解放論

胡適倡導女性自身擁有“自立的能力”、“獨立的精神”、“先驅者的責任”。[7]成為一個獨立自主、自由發展的人。他倡導女性擺脫男人的依賴，成為社會獨立的一份子，挖掘自身的價值，為社會做貢獻，達到精神上和物質上的完全獨立。

2 新文化運動時期胡適的女性解放思想產生的原因

胡適生在一個新舊文化交替的歷史轉折期，鴉片戰爭后，伴隨著西方列強的不斷入侵，一些傳教士也把西方男女平等的思想介紹到了中國，他們利用基督教“上帝創世、男女并重”[8]的教義在刊物上積極介紹宣傳西方女學。在西方先進的文明思潮的影響下，中國知識分子也開始積極宣傳女性解放思想，維新變法時期，梁后超在《時務報》上發表的《變法通義》中談到“興女學”，之后梁啟超又在《倡設女學堂啟》中談到中國若效仿美日“男女平等施教”[9]未來中國則可重振國威。辛亥革命時期，孫中山的三民主義綱領里也添加了“男女平權”的思想，對女性解放進行宣傳，還出現了很多女性革命家，如秋瑾等。到了五四運動時期，思想界進行了一次聲勢浩大的思想解放運動，胡適李大釗等人也在時代和前人的影響下對女性解放進行深入的剖析，胡適的女性解放思想就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產生的。

3 新文化運動時期胡適的女性解放思想的局限性和進步性

胡適的女性解放思想有進步性也有局限性。進步性在于，胡適的女性解放思想大力抨擊了封建倫理道德觀念，對古代女性三從四德，夫唱婦隨，貞女烈女的觀念進行了大力的抨擊，他看到了封建倫理觀念中的丑陋和罪惡并將它們無情的揭露出來，打破了封建社會對女子的精神枷鎖禁錮，使得男女平等的風氣以及女子追求自身解放，追求精神獨立的思潮進一步擴大。而胡適的女性解放思想也有其局限性，他的局限性主要是胡適沒有看清中國社會的社會性質和歷史任務，只把女性解放問題當作一個簡單的社會問題去解決，沒有穩定的社會政治環境，如何實現女子在經濟和社會上的完全獨立，如何可以成為自尊自強自立的時代新女性，他沒有觸及社會制度變革的本質，他想通過社會改良來實現女子解放在當時的社會是行不通的。此外，胡適的很多女性觀點也是受到西方留學經歷的影響，他在提倡女性婚姻自由的同時也認同父母之命，這也體現出胡適思想解放的妥協性，他沒有徹底的決心去反抗包辦婚姻，只能用比較折中的方式來解決。

4 現代視角下的女性解放思考

當代社會，男女平等思想仍然有待進一步加強。女性解放歷經這么多年，依然沒有完全成功，在大眾媒體的引領下，性別意識雖有淡化的趨勢，如一些中性的明星走紅，中性的發型服飾流行，使得大眾對于中性頗有好感，在職業生涯中，女性也和男性也擁有平等的權利，很多職業女性也干出了和男人一樣甚至更好的成績，但是，社會對于女性的刻板印象依然存在，職業女性在工作的同時勢必要在家庭生活中有所缺失，而很多職業女性往往為了家庭不得不放棄或者暫時放棄職業生涯。這些也說明社會并沒有正確看待男女兩性之間的差異，只是一味的追求平等的同時依然造就了不平等。胡適的女性解放思想拿在當今社會來看，是不是更具有可行性，男女體質的不同本身就應當有所區別，尊重女性的生理心理特點，給予方便才是真正的男女平等。

參考文獻

[1]胡適.胡適文存（第一集）[M].北京：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出版社，2013：412.18

[2]江勇振.舍我其誰：胡適[M].北京；新星出版社，2011：98

[3]胡適著蕭偉光注.為人為學：胡適言論集（評注本）[M].北京：中國紡織出版社，2015：1.

[4]胡適.胡適留學日記（下卷）[M].北京；同也出版化2012：462.

[5]胡適.胡適文集（人生卷）[M].長春：長春出版社，2013：66.

[6]胡適著沈衛威編選.胡適論人生[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184.

[7]胡適著何卓恩編.胡適文集（人生卷）[M]長春：長春出版社，2013：69.

[8]陳文聯.近代中國男女平等思想的歷史考察[訂衡陽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2000（4）

[9]梁啟強.梁啟超全集（第一卷）[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104

作者簡介

宋麗麗（1987-），女，河南鄭州人，本科學歷，河南應用技術職業學院助教。

趙明（1985-），男，河南鄭州人，本科學歷，河南應用技術職業學院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