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首屆袁了凡思想文化國際論壇”會議綜述

王玉超，張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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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首屆袁了凡思想文化國際論壇”會議綜述

王玉超，張獻忠

2016年5月7日-8日，由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天津市寶坻區人民政府共同主辦，天津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北京市社會科學院國學研究中心、天津市寶坻袁黃研究會協辦的“2016首屆袁了凡思想文化國際論壇”在天津寶坻區召開，來自中國大陸、港澳臺地區，以及新加坡、加拿大等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的50多位學者參會，提交論文40余篇。分別就袁黃生平著作、袁黃思想、袁黃與寶坻善政等諸多議題，從歷史、文化、文學、思想等多個角度進行了深入研討，主要集中在以下四個方面：

一、袁黃思想研究

本次會議提交的論文以袁黃思想研究最多。袁黃思想以勸善為核心，其思想形成的原因、特點、貢獻和影響均為研究者所關注。在開幕式上，南炳文教授從歷史和現實兩個層面就袁黃思想研究的重要性做了大會發言。劉偉見提出儒家思想是《了凡四訓》思想之主干，分析了袁黃居家孝子、出為良牧、退為鄉紳的儒家身份，為官體恤民眾、愛護百姓的儒家主張，并提出《了凡四訓》貫通的是儒家義理。楊朝明從儒家“修行在我”的思想精髓、“至誠”“擇善固執”的實踐精神和領悟儒家學說與佛、道之間的內在關聯三個方面，探討了袁黃的“立命之學”。劉增光從科舉制度與心學、心學與勸善運動、勸善與人性論的新趨勢等方面，剖析了袁黃的勸善思想與陽明心學的內在關聯。朱萸主要從袁黃作為佛教信徒的心性修養、官德和儒家人格的修養兩個方面展開論述，考察了袁黃以善為核心的道德修養，及其具有的自覺性、持久性、利他性和普世價值。呂埴結合袁黃的家學傳統和人生際遇，以及其所受儒釋道三家思想合流的影響，深入分析了袁黃向善思想形成的根源和特點。探討袁黃思想本身的同時，與會者對其思想貢獻也給予了較多的關注。姚立軍通過述評袁黃經歷和思想，進而從道德教育的思想家、杰出的地方官、非凡的謀略者和傳統文化的繼承者等多個方面，歸納了袁黃思想的歷史貢獻。張天征重點分析了袁黃接受、了解、實踐立命之學的心路歷程，以及對個人道德修養的啟示。陳時龍著重探討了袁黃勸善思想的儒學因素和表達策略，以及在勸善思想史上的貢獻。何孝榮全面論述了袁黃與佛教的互動。在袁黃思想研究論文中，《四書刪正》和《了凡四訓》頗受關注，有學者以此為中心展開了研究，何威萱以《四書刪正》為中心，檢視了袁黃的心性論和工夫論，重點分析了心的性質與心、性的關系及其道德地位，并詳述其自下蕩滌、自上融貫的工夫徑路。王衛平以明末清初善書編定刊行鼎盛為背景，分析了袁黃的以立命之說和功過格修行方法為主的勸善思想及其影響，并探討了其江南地區慈善事業發展所起的巨大促進作用。魏月萍從晚明四書注釋的知識生產脈絡中，探究了《四書刪正》和《四書訓兒俗說》之間的思想聯系。欒淳鈺在對《了凡四訓》文本細讀的基礎上，探討佛教“因果論”在其中的體現，并從中提煉出明理立善、改過從善、積德行善的“善”理念。鐘云鶯從家訓和善書的角度看待《了凡四訓》，提出“立命之學”是袁黃回憶錄、自傳、家訓和善書的結合，并從敘事學的論述入手，分析其回向的宗教儀式意義和袁黃作品成為善書的原因。汪學群主要從“命由我作，福自己求”的立命學、改過遷善之方法與途徑、“滿招損，謙受益”之功效三個方面，探討了《了凡四訓》的思想內涵，并分析其思想來源和社會影響。陳延斌著重分析了《了凡四訓》的勸善思想和功過格的修養法，提出該著作是將儒家修身學說與儒教因果報應思想相揉和，就袁黃在家訓中對“善行”的辯證考察給予關注和肯定。張含峰將《了凡四訓》定位為由實踐善惡因果律而改變命運的勵志奇書，并分析了善惡因果律的社會價值。與會學者最為關切袁黃的勸善思想，或結合時代背景、文化思潮，或從袁黃經歷、勸善著作出發，對其勸善思想進行了全面、深入地探討。

二、袁黃政績研究

袁黃具有積極的入世精神和濟世理想，清廉為政，關心民瘼，其政績卓犖，對此，袁黃在政治、軍事、農業等方面的政治功績也成為此次會議的重要論題。沈定平對袁黃的經世觀念、積極進取精神及其寶坻政績、邊防籌議、東征功業進行了詳論。張兆裕從以工代賑的賑濟方式、資金來源等方面，探討了明代的工賑情況，并論述了袁黃在寶坻實施救荒的實踐。朱鴻林提交的《袁黃寶坻宦績啟示》一文，充分肯定了袁黃在寶坻五年的政績，論述了袁黃作為廉吏，體現的民本思想、明德之志、勤勉精神和廉潔操守。解揚利用《寶坻政書》分析了袁黃在寶坻維護民生、善待僚屬等政務特點。阿風以《寶坻政書》收錄的官文書為中心，重點分析了當時行政事務各種文書的特點，進而探討當時知縣如何通過各種公文確保政務運行，實現政治目標。袁黃的軍事思想也被納入研究范疇，肖立軍以《寶坻政書》為基本文獻，考察了袁黃對軍事的關注，著重論述了梁城守御千戶所的設立時間，寶坻縣與梁城所的關系，以及袁黃的為官特點。張殿成對袁黃軍事思想進行了全面考察，重點探析了袁黃所提的“分夷”防邊戰略，以及解決軍費、整頓軍隊、治軍練兵、利用地利、制定戰術等一系列軍事思想和策略。趙現海在梳理相關史料的基礎上，論述了袁黃任職兵部職方司、參與萬歷朝鮮之役等歷史角色，并從明代軍隊系統的文武關系出發，分析了李如松與袁黃之爭。此外，杜新豪探討了《勸農書》的成書背景，從田制、灌溉、糞壤三個維度鉤沉了江南農學知識向寶坻的傳播過程，并分析了此次技術傳播的成效及原因。

三、袁黃著作研究

袁黃著作豐富，迄今可知三十余種，內容涉及經、史、子、集各部，其中，勸善書和舉業用書在當時頗為流行，此次會議，部分學者從文獻學的角度對袁黃著作進行了版本考證、編纂研究，不僅為袁黃著作的研究提供了新材料，也為袁黃的全面研究起到一定推動作用。楊艷秋考察了袁黃在朝鮮文獻中的形象，進而探討中朝的學術文化差異，為袁黃研究提供了新文獻和新視角。張金奎以史料記載的袁黃文獻為基礎，以萬歷援朝戰爭為背景，探討了歷史上對袁黃的評價爭議和原因。張獻忠結合明代科舉考試用書的出版情況，對袁黃編纂的《四書刪正》、《群書備考》等十余種科舉考試用書進行了考述，并在此基礎上闡述了明代科舉考試指導思想的變化。劉勇選擇以袁黃編纂的舉業書為中心，觀察了《大學》改本介入流行讀物和八股范本的情形。吳震從文獻學角度對袁黃善書進行了考察，以《省身錄》、《立命篇》、《陰騭錄》為中心，提出單刻本《省身錄》是“立命之學”的最早刻本，肯定了單刻本《立命篇》、和刻本《陰騭錄》的版本、文獻和思想價值。方駿以《兩行齋集》為研究對象，在分析其結構內容的基礎上，探討這部文集對研究袁氏信仰、經世、學術、詩文、友情等方面的價值。王玉超通過查考袁黃所著科舉用書的特點、作為明代八股文評點家的身份、與薛應旂的師承關系等，考證了小說《七十二朝人物演義》的作者為袁黃。

四、袁黃文化研究

袁黃的勸善思想、生平行跡、政治功績、撰述著作，都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吳琦提出了“了凡現象”，并對這一現象的含義和影響進行了論述。章宏偉通過對袁黃家世的考述，明確了袁黃籍貫和以往存在爭議的原因。在地緣文化的探討中，馮賢亮著重論述了袁黃在江南地方的社會交往關系，以及對地方社會的影響和程度。江繼銘重點介紹了袁黃的家世淵源、家學傳統和地緣文化，進而分析了“了凡思想”的傳承和現狀。在謀生立命、道德教化的方面，馮玉榮從醫儒互濟的角度，結合袁黃以醫謀生、以儒立命的家學傳承，探討了其家族的謀生與立命。楊越岷分析了袁氏家風和流傳于今的幾部家訓著作，并對袁氏家族“以善為本”的優良家風和身體力行的道德實踐展開論述。趙清文分析了《了凡四訓》呈現的中國傳統道德教化特征、體現的封建士人對道德教化職責的自覺擔當及其現代意義。嚴蔚冰結合宋明大儒的靜坐功夫、袁黃與云谷禪師的交往，分析了《靜坐要訣》及其文化和社會價值。此外，趙連賞對袁黃殿試及第的進士服和被贈封“尚寶寺少卿”的官服進行了介紹。

袁黃研究的專題會議，此次尚屬首次。與會學者結合自身的研究范疇和實際，既從歷史、思想角度對袁黃進行了研究，也從文學、文化、文獻等角度展開討論，打破學科界限，開拓學術視野，無論在推動袁黃研究方面，還是促進思想文化傳播方面，都具有積極的意義和作用。

(王玉超，云南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張獻忠，天津社會科學院歷史所研究員)

(責任編輯：孫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