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P2P網貸平臺違法犯罪案件初期偵查途徑

孔慶波，閆宏偉（.重慶警察學院　重慶4033；.重慶市公安局　重慶　4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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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P2P網貸平臺違法犯罪案件初期偵查途徑

孔慶波1，閆宏偉2
（1.重慶警察學院重慶401331；2.重慶市公安局重慶400000）

內容摘要：目前P2P網貸行業因存在法律法規缺失、政府監管剛剛起步、經營實體資質良莠不齊等問題，存在較大風險隱患，極易成為滋生非法吸收公眾存款、集資詐騙、合同詐騙等違法犯罪的溫床，而且打擊此類犯罪也存在打擊協調難、收集固定證據難等情況。但對P2P網貸平臺違法犯罪案件初期偵查，偵查人員可以根據此類違法犯罪平臺運營特點，通過調查平臺總部的設置地點和工商注冊手續及內容、平臺實際控制人資料及經營團隊高管背景、平臺自融和對借款項目自擔保、平臺運營的數據，以及平臺運營其它情況等途徑開展偵查活動往往能取得理想效果。

關鍵詞：P2P網貸平臺；違法犯罪案件；偵查途徑

2015年12月9日，一年半時間非法集資規模超過500億元，涉及32省市約90萬投資人的e租寶在幾天時間轟然倒塌，將一直在爭議中前行的P2P互聯網借貸平臺（或P2P互聯網借貸公司，以下簡稱P2P網貸平臺）推向了信任危機的頂峰［1］。另據第一網貸發布的2015年11月數據顯示，在全國3555家網貸平臺中，累計發生問題平臺1316家，問題平臺占比近40%；其中2015年問題平臺954家，占總問題平臺72.49%［2］。網貸平臺風險已進入高發期，對互聯網金融業的健康發展造成嚴重影響。本文主要就P2P網貸平臺違法犯罪運營特點及此類違法犯罪案件初期偵查途徑做一探討。

一、P2P網絡借貸及其有關規定

P2P網絡借貸（peer-to-peer lending）即個體網絡借貸，是指個體和個體之間通過互聯網平臺實現的直接借貸［3］。按照央行會同有關部委發布的《關于促進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第8條規定［4］：在個體網絡借貸平臺上發生的直接借貸行為屬于民間借貸范疇，受合同法、民法通則等法律法規以及最高人民法院相關司法解釋規范。個體網絡借貸要堅持平臺功能，為投資方和融資方提供信息交流、撮合、資信評估等中介服務。個體網絡借貸機構要明確信息中介性質，主要為借貸雙方的直接借貸提供信息服務，不得提供增信服務，不得違法集資。

二、P2P網貸平臺出現問題的原因及違法犯罪風險

（一）P2P網貸平臺出現問題的原因。

通過對近幾年全國各地出現問題的P2P網貸平臺進行分析總結，發現涉及的原因主要包括：

一是因平臺被黑客攻擊，引發投資者恐慌和擠兌風潮；二是平臺對融資方風險審核不嚴引發大量債權無法收回；三是平臺給自己融資（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投資失敗而無法償還投資人的本息；三是平臺實際控制人出現道德風險，直接卷款跑路；四是平臺實際控制人成立平臺之初就為了集資詐騙等。

（二）P2P網貸平臺違法犯罪風險。

根據P2P網貸平臺定義及其有關規定可知，P2P網貸平臺運營至少需要三方參與，即投資方、網絡借貸平臺和融資方（這里不包括第三方擔保公司）［5］。其中三方都存在違法犯罪的風險，如投資方存在高利轉貸、非法發放貸款等違法犯罪風險；P2P網貸平臺存在非法吸收公眾存款、集資詐騙、合同詐騙，以及泄漏客戶信息、提供虛假證明文件等違法犯罪風險；融資方存在虛報注冊資本、合同詐騙、提供虛假證明文件、非法吸收公眾存款、集資詐騙等違法犯罪風險。這里主要探討P2P網貸平臺違法犯罪風險及其案件偵查問題。

三、P2P網貸平臺違法犯罪運營特點

通過對出問題的P2P網貸平臺進行分析，平臺在進行違法違規運營時往往表現出這樣一些特點：一是網貸平臺上線時間較短，通常不足一年；二是網貸平臺毫無口碑或口碑不好；第三網貸平臺總部多設在小城市中，工商注冊手續或內容有問題；第四網貸平臺約定的年化收益率通常都比較高；第五網貸平臺自融和對借款項目自擔保，而不采用第三方資金托管；第六網貸平臺發布的借款標的信息不明確，虛構借款標的；第七網貸平臺發布的借款時間過短；第八網貸平臺高管身份不明確，或者虛構身份信息，不易核實；第九網貸平臺名稱使用法律限制的詞匯，迷惑投資人，或者注冊低門檻平臺運作公司等。

總之，一個P2P網貸平臺運營時如果表現出上述這些特點，那么基本上可以確認這樣的平臺公司一開始就在隱瞞真相、虛構事實，為吸引投資人片面追求高收益，從而缺乏理性投資，以便從事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甚至是集資詐騙等違法犯罪行為。這種平臺最后往往因入不敷出而倒閉或跑路，直至被調查和打擊，給投資者帶來巨大損失。

四、P2P網貸平臺違法犯罪案件初期偵查途徑

對于P2P網貸平臺違法犯罪案件，偵查人員不但要深入了解此類違法犯罪平臺通常表現出的特點，而且還要根據這些特點，通過調查平臺注冊地、注冊手續及經營范圍、實際控制人資料及經營團隊高管背景、經營口碑，特別是要全面調查平臺是否自融和自擔保，以及平臺運營的數據等實際運營活動展開初期偵查工作。

（一）調查平臺總部的設置地或注冊地和工商注冊手續及內容。

1.調查平臺總部的設置地或注冊地。通過對出問題的P2P網貸平臺調查發現，它們大都將總部設在小城市中，或平臺注冊地點在小城市，但其關聯公司或業務代辦點設在各大中城市。比如優易網設在江蘇南通，阿拉貸總部設在浙江寧波，中寶投資總部設在浙江衢州；浙江湖州則被曝出包括家家貸在內的多家問題網貸平臺；2013年10月，三天即跑路的福翔創投，虛假注冊地為福州，實際控制人惡意詐騙，辦公場所竟設立于一網吧；2013年11月，華強財富和徽煌財富兩家曝出不能提現，這兩家平臺總部均在安徽銅陵。即便是目前在全國搞的沸沸揚揚的e租寶，實際控制人丁某也是從安徽蚌埠注冊的鈺誠融資租賃公司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后來將總部設在北京，同時在全國26個省市設置關聯公司或業務代辦點［1］。

眾所周知，網絡借貸涉及風險控制技術和IT技術，需要金融資深從業者提供風險控制，同時需要IT技術人員提供專業的技術安全和網絡維護，這樣的平臺通常更能保證借貸交易安全。因此，這樣的網貸平臺總部一般在北京、上海、廣州、深圳、杭州等大都市或省會城市，通常只有這樣的城市才是IT人才與金融人才匯聚之地，具有打造實力雄厚的網貸平臺的人才保證［6］。所以，將總部設在小城市中的P2P網貸平臺往往都存在一定的問題。

2.調查平臺工商注冊手續及內容。一些問題平臺經調查可知，往往上線時間較短，無工商注冊手續，或者假借其它公司名稱或是以旗下公司名義進行非法運營，或者是經營業務內容與公司注冊經營業務范圍不符，“掛羊頭賣狗肉”。例如，位于重慶市某區“平聯財富”，其宣傳為“北京平聯貸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旗下的互聯網金融實體”，從宣傳的業務模式看為經營P2P網貸業務。2015年10月，重慶市某銀行反映“平聯財富”業務宣傳資料載明與該銀行合作，存在借用銀行信譽開展業務活動的問題。經調查，“平聯財富”無相應工商注冊信息，而假借的“北京平聯貸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經營范圍也不涉及互聯網金融業務。最終，“平聯財富”涉嫌開展非法集資活動、經營主體不明確、虛假誘導宣傳等問題被查處。

（二）調查平臺實際控制人資料及經營團隊高管背景。

1.調查核實平臺實際控制人及其資料、履歷背景。如果創始人的姓名以及相關詳細信息均未公布，媒體以及其他網站亦從無相關報道，而且往往難以核查其身份信息和履歷，這樣的網貸平臺一開始就很可能存在惡意欺騙的企圖，網貸平臺實際控制人隱身，以便隨時為將來跑路做準備。比如，2014年年初跑路的國臨創投、中貸信創、鋒逸信投三家網貸平臺，在其官網均無高管介紹，直到事發，實際控制人鄭某某方浮出水面；2013年10月，盈通投資、浙商365、匯寶信貸出現提現危機，事后方被爆出其老板實為同一人［6］。一個人開多個網貸平臺，真實目的很可能是自我融資和集資詐騙。此外，利用信息不對稱或普通投資者難以核實真實情況，一些網貸平臺的實際控制人還往往虛構具有迷惑性的身份信息，或畢業于國際國內相關專業著名大學，或具有相關專業較高的學歷，或在國際國內具有多年投行、基金、PE從業經驗等光環，但在官網上通常沒有具體介紹，如照片、具體履歷等，最多有一些含糊不清的信息。這種籠統的介紹，使普通投資者根本無法查找核對該信息的真假。

2.調查平臺經營團隊高管背景。問題平臺不僅實際控制人往往身份不明確，其他高管的介紹也如出一轍。對于平臺高管層，自我宣傳為某某知名人士、成功人士時，通常除了公司自己的網頁外，在其他網頁上均找不到任何相關信息（包括具體學歷、籍貫、新聞報道、個人圖片、家族背景，以及與之有過交往的人員等），而實際上這些人大多不具備金融或IT人才背景，即使是相關專業，也無相關經歷等，那么基本上可以確認這樣的平臺公司一開始就在虛構事實、隱瞞真相、心存不軌，以便從事違法行為。

3.調查平臺口碑情況。互聯網具有消除信息不對稱的功能，但出事的平臺一般名不見經傳，尤其是一些存在潛在惡意的網貸平臺及其高管一開始就可能回避媒體報道，往往選擇線下以紙質材料形式宣傳，宣傳內容虛構經營事實。平臺經營無業績或業績不好，毫無口碑或口碑不好。

（三）調查平臺是否自融和對借款項目自擔保。

網貸平臺自我融資具體表現為秒標、天標以及借款時間不到一個月的標的，這種借款標通常表現為快速借錢快速還錢。網貸平臺自融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甚至集資詐騙，為刑法打擊對象。其成立平臺自我融資往往是由于實際控制人此前經營遇到經濟困難，或者是非法集資經營其它業務，或者一開始就為了集資詐騙等。調查平臺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入手：

1.調查是否形成資金池。《關于促進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第8條規定［4］：個體網絡借貸要堅持平臺功能，為投資方和融資方提供信息交流、撮合、資信評估等中介服務。個體網絡借貸機構要明確信息中介性質，主要為借貸雙方的直接借貸提供信息服務，不得提供增信服務，不得違法集資。但問題網貸平臺往往進行自融，而且如果自融平臺不進行其它實體項目投資就會形成資金池，以便拆東墻補西墻，這已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甚至集資詐騙。例如，2014年3月停運的中寶投資，其在2013年一年的成交額高達23.96億元，平臺借款人高度集中，只有37個，呈現出高度集中的借款結構。同時，大部分投資標的由兩個賬戶發布，一個是中寶投資的賬號，一個是中寶投資實際控制人周某的賬號［6］。前文提到的重慶“平聯財富”，從資金運作模式看，客戶按網絡P2P模式投資，投資資金應對應借款項目，并直接支付給借款人。但“平聯財富”重慶某區網點線下交易中，投資人投資資金并未像宣傳中承諾的經由第三方支付平臺“匯付天下”直接支付給借款人，而是“平聯財富”網點工作人員要求投資人開立個人銀行賬戶，存入資金后，由網點工作人員將投資客戶用車集中轉運到其他地方安放的POS機處刷卡，資金轉入“北京平聯貸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平聯財富”存在以P2P投資模式向客戶宣傳，實際以“北京平聯貸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匯集客戶資金的問題。上述兩家平臺公司不僅直接參與了資金交易，而且實質上也形成了資金池，通過從調查投資資金流向入手，不難查清資金池資金的流動情況。

2.調查是否虛構借款標的。P2P網貸平臺運營至少需要三方參與，即投資方、網絡借貸平臺和融資方。其中網絡借貸平臺“要堅持平臺功能，為投資方和融資方提供信息交流、撮合、資信評估等中介服務”，不參與交易，不接觸投資資金往來。正常情況下，借款標通常有明確的借款人姓名、借款人所在城市、借款用途、借款人的信用評級，甚至其家屬等相關詳細信息，每筆借款額度一般在數十萬元以內，借款用途以及借款人信息呈現多樣化和差異化，通過平臺借款人和貸款人可以建立直接對應關系。而違法犯罪網貸平臺為了自融，往往虛構借款標的（融資方或借款項目），直接參與資金交易。通過對違法犯罪網貸平臺調查統計發現，虛構借款標的往往有這樣一些特征：網貸平臺一般每筆借款額度高達數百萬元甚至千萬以上，借款人、借款用途等關鍵信息同質化，或者相當籠統、含糊，甚至多個借款標為同一借款人。例如，2014年年初出現逾期提現問題的徽州貸，其網上發布的借款項目大都標為所謂“銅礦股權抵押循環借資二期”，并無具體借款人。該平臺老板被公安機構刑拘后發現，平臺至少吸引全國3000多人投資，至少非法吸收存款2億余元，所發布的投資信息多半為虛假信息［6］。重慶“平聯財富”從借款人借款的真實性看，其宣傳稱進行網絡P2P借貸撮合，實際其線下網點、手機APP“平聯貸”和www.pinglianbank.com網站上均無相關借款申請渠道。從其已有借款項目和正在投標借款項目看，借款人無實際姓名、實際工作單位、資產證明，項目描述較為模糊，提供的借款人身份證復印件、擔保合同等圖像資料均對重要信息進行了技術處理無法識別，投資人無法審查借款人和投資項目的真假。還有一種常見形式是，P2P網貸平臺實際控制人另外注冊或假借他人為法人注冊借款實體項目或空殼公司，所融資金用來投資該項目的發展或用于轉移資金，這實質上也是自融行為，e租寶就是這種典型的自融犯罪案件，其95%以上的項目都是假的［7］。

另外，同一項目不同期限，拆標融資也是常見手法。平臺上經常出現同一個項目，發布不同期限的標，甚至有7天標，甚至可能存在項目實際期限是6個月，但被拆成7天標的情況［8］。

3.調查是否采用第三方資金托管。調查發現，很多自融平臺是要求將資金直接打入他們的公司賬戶或是私人賬戶。他們更鼓勵投資者線下充值，也就是不經過第三方支付，直接在銀行網點將錢匯入到他們提供的賬戶，一般線下充值的投資者將會得到0.2%的獎勵，這獎勵就是將欲支付給第三方支付平臺的手續費轉給投資者［9］。因為直接打入他們的賬戶，所以平臺更方便動用這筆資金，用來自己投資或為形成資金池創造了條件，甚至是為集資詐騙、隨時跑路埋下了伏筆。例如，廣州通融易貸平臺，其投資者的資金就是直接打入該平臺法人代表賴宗琰的私人賬戶。而采用第三方資金托管的平臺是無法直接對投資人的資金做手腳，所以選擇采用第三方資金托管的平臺一般事先都無違法犯罪故意。

對于調查平臺是否是對借款項目自擔保問題，通過詢問投資人和查看線上線下宣傳資料不難證明。通常網貸平臺注冊資本少則數十萬，多則數百萬，而其月交易量少則千萬元，多至上億元。與這種龐大的交易量相比，一旦借款人出現大面積違規，網貸平臺根本無力提供擔保，所謂自我擔保就成了一句空話。在明知這種結果會出現的情況下，網貸平臺還要做出對借款項目自擔保，目的就是為了蒙騙和迷惑投資方，以達到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或集資詐騙等違法犯罪目的。

（四）多維度調查分析平臺運營的數據。

通常情況下，網站的真實數據最能反映平臺的經營狀況，比如待還金額、盈收情況、借款人數量、投資人數量，以及每月新增借款人或者堅守借款人數量等一系列的數據。根據這些數據可以判斷出資金的流入流出情況或者平臺的盈虧情況，進而發現平臺的違法犯罪風險。比如平臺的待收曲線，待收曲線是根據某一時間要還給投資人的總的資金，以時間為橫坐標做出一條變化曲線，可以看出隨著時間的延伸，待還金額的走勢，如果平臺貸款余額體量變大之后，對應每月支付利息是一筆很大的資金，平臺資金有可能是凈流出的，這種不斷流出資金的平臺，如果沒有有效的應對措施，資金鏈就很容易斷裂。還有平臺人氣的指標，包括總的投資人數和待收人數，由于投資人的流動性較大，如果一個平臺的總人數呈現不斷溫和上漲的趨勢，平臺可能是良性的，如果投資總人數一直平移或者下降，有可能人氣流失，這樣的平臺違規違法操作的可能性非常大［9］。此外，貸款余額水平與平臺發展實力是否匹配、平臺投資人結構是否合理等都反映出平臺運營的方式和狀況。

（五）調查平臺運營其它情況。

1.調查借款時間設定期限。問題網貸平臺發布的項目借款時間往往過短，特別是一兩天之內即還，同時所稱利率過高，所借款項通常并沒有產生實際效益。這種借款期限極短的網貸平臺，就很有可能涉嫌自融，或者原本就是借機詐騙，或者可能是企圖拆東墻補西墻，比如問題平臺徽州貸發布的借款多為一個月，元一創投發布的借款期限多為15天。

2.調查網貸平臺約定的年化收益率。一方面國家法律規定民間借貸利率高于同期貸款利率4倍以上的部分不予以保護，而另一方面一些新上線的網貸平臺卻開出的年化收益率還是高達40%—50%［6］。這就意味著一些問題網貸平臺為吸引投資人片面追求高收益，從而缺乏理性投資。實際上這種高收益通常并非為資金進人實體經濟后所創造，往往是網貸平臺設置資金池，在網上通過借東墻補西墻造成的假象，實質是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甚至是集資詐騙。

3.調查網貸平臺的各種異常行為。一般而言，正常平臺的上標速度、投資期限、標的利率都保持在較穩定的狀態，很少有大幅度的波動。偵查人員可以從平臺運營時發標期限、發標額度、發標利率等方面的波動情況來調查分析平臺異常行為，進而固定相關數據證據。對平臺異常行為的識別要點是平臺突發性、頻繁地發短期標，突然提高發標的額度，標的利率升高等，以及通過各種非常規的活動提高項目的利率等吸引投資者［9］。

4.調查網貸平臺名稱使用的詞匯。為了迷惑投資人，有的借貸平臺（公司）或者投資理財公司使用法律限制的詞匯，這種行為本身就存在違規的問題。中國對金融業有著嚴格監管制度，法津法規一般對公司在名稱中使用特定詞匯有嚴格限制，根據《證券投資基金法》及《私募投資基金管理人登記和基金備案辦法（試行）》，以及中國證監會授權，任何單位或者個人不得使用“基金”或者“基金管理”字樣或者近似名稱進行證券投資活動［5］。另外一種情況也應注意，有違法犯罪企圖P2P平臺（公司）的注冊名稱中，公司注冊類型常以“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和“電子商務有限公司”為主。這兩種注冊相對比較容易，注冊門檻極低，方便平臺公司上P2P項目。

五、結束語

隨著越來越多的資本涌入，P2P行業競爭日趨激烈，P2P網貸平臺經營模式已從完全通過互聯網開展業務，不參與實際交易，收取貸款中介費用的“線上”模式，不斷將重心轉向發展營銷隊伍，向出資人提供理財產品的“線下”服務，其中介業務已由原本的資金供需撮合，逐漸演變為吸收公眾存款、發放貸款，同時兼有發行單用途預付卡用于企業集資的行為。這種“變形”模式對公安機關打擊和預防此類犯罪提出了新的課題，應引起高度重視。

［參考文獻］：

［1］e租寶非法集資500億騙90萬人老板送女下屬5.5億現金［EB/OL］.新華網，2016-02-01.

［2］互聯網金融知識［EB/OL］.搜狐財經，2016-01-11.

［3］郭福春，陶再平.互聯網金融概論［M］.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15：18.

［4］中國人民銀行，工業和信息化部，公安部等十部門.關于促進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銀發〔2015〕221號）［EB/OL］.人民銀行網，www.gov.cn.

［5］司馬錢.互聯網金融100問［M］.北京：電子工業出版社，2014：223.

［6］黃震，鄧建鵬.互聯網金融法律與風險控制［M］.北京：機械工業出版社，2014：6-13.

［7］“e租寶”非法集資案真相調查［EB/OL］.新華社，2016-01-31.

［8］盤點2014年P2P網貸十大“問題”平臺［EB/OL］.鈦媒體，2014-12-28.

［9］2015年P2P網貸問題平臺全剖析［EB/OL］.中商情報網，www.askci.com.

（責任編輯：吳良培）

Early Detection Approaches to Crimes on the Online P2P Lending Platform

KONG Qing-bo YAN Hong-wei

Abstract:There are high risks in the online P2P lending industry because of the lack of law and regulation，the lax government regulation，and the spotty quality of business entity. These can easily lead to delinquencies such as the illegal absorption of public funds，the fraudulent fund-raising，and the contract fraud. It’s also difficult to coordinate the crackdown efforts and to collect and preserve the evidence. In the early detection，investigators can carry out the screening work through various channels such as the headquarters of the platform set up or registered，the operational qualification and the scope of business，the information of platform actual controller and the context of executive management team，the harmony of loan project and the loan himself guarantees，the authenticity of loan project，the operating data of platform，and other information on the ba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llegal operation platform.

Key words:online P2P lending platform；crime；detection approach

中圖分類號：D91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5612（2016）01-0028-06

收稿日期：2016-02-10

作者簡介：孔慶波，（1969-），男，博士后，重慶警察學院偵查系教授，重慶市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總隊（掛職）副總隊長，研究方向：經濟犯罪偵查；閆宏偉，（1967-），男，重慶市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總隊黨總支副書記、政委，研究方向：經濟犯罪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