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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龍翠芳(1.貴州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貴州貴陽550025;2.遵義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貴州遵義56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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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戀觀與和諧民族文化構建
——以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為例
龍翠芳
(1.貴州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貴州貴陽550025;2.遵義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貴州遵義563002))
[摘要]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戀觀在社會變遷環境下逐漸發生嬗變,以致于婚外性行為、未婚同居、離婚、臨時夫妻等婚戀失范行為逐漸增多。少數民族婚戀文化嬗變引起民族文化變遷,有更為具體的影響因素,如網絡傳媒文化的誤導、城市化的錯位、人口流動管理的缺位、市場經濟發展的張力、民族文化發展的內在要求。構建和諧民族文化,需要加強法理型權威對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社會治理;以傳統民族文化為基礎,發揮傳統型權威在和諧民族文化構建中的輔助作用;加強網絡傳媒對民族文化的宣傳,大力發展民族文化事業。
[關鍵詞]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社會變遷;婚戀觀嬗變;和諧民族文化
當今社會正處于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從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的轉型期,在社會急劇變遷和市場經濟深入發展的過程中,少數民族人口流動與遷移大量涌現。由人口流動引發的流動人口問題已成為社會學、民族學、人口學、管理學、經濟學等學科關注的一個熱點問題,也是民族地區人口管理與民族工作的重要問題。開展對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戀觀與構建和諧民族文化的研究,對促進民族地區婚姻家庭的穩定,促進民族文化的繁榮和發展,以及推動和諧民族關系的建立有重大理論與現實意義。
按人口學中人口流動的定義,少數民族流動人口是指在社會轉型過程中,只改變居住地不改變戶籍,從農村或城市流動到異地城市務工的少數民族人口[1],也簡稱為民族流動人口。民族文化是一個民族在長期的生產實踐、社會實踐、審美實踐中形成發展起來的,是這個民族人文精神、價值觀念、民風民俗、話語體系、文化心理結構的集大成[2],也是這個民族生存和發展的載體與靈魂。本文的“民族文化”特指除漢族以外的少數民族文化。
1.社會變遷維度
人口流動與社會變遷密不可分,人口流動既是社會變遷的產物,也是社會變遷的助推器。由社會變遷所引發的文化沖突使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思想觀念、價值標準、行為方式、民族文化等都發生了重大的嬗變,并呈現多元化。在日益世俗化的社會里,利益至上、功利性突出、道德淪喪等問題不斷顯現,給社會團結與民族文化整合帶來極大的沖擊。迪爾凱姆認為,現代社會是一個機械團結向有機團結轉型的過程,個人意識日漸濃厚,集體意識相對淡薄,相應地,人們同社會維系起來的紐帶也日益從共同的信仰與情感轉變為勞動分工,為了欲望而產生的社會失范現象層出不窮。當今社會很多時候是機械團結與有機團結始終并存的,由社會轉型所帶來的巨大社會變遷導致社會解組與社會失范問題時有發生,由此引起個人偏差行為的產生。
2.區域特點維度
我國的少數民族人口主要分布在民族自治地區,由于自然環境和交通條件的限制,這里經濟水平較低,社會發展相對落后,尤其是民族地區的農村。相對傳統、封閉的社會、經濟狀況,醞釀了極具地域性的婚戀文化。民族地區受到地處偏遠和人才缺乏、思維陳舊、習慣落后等方面因素的影響,落后于改革開放的大潮,與東部的發展差距進一步擴大,有些地方成為中國最落后的地區。城鄉二元經濟結構體制的長期影響使城市和農村區域經濟發展差異在市場經濟深入推進的過程中越發凸顯,居于農村地區的少數民族人口流動與遷移在城鄉經濟推拉力作用下呈現出前所未有的速度與規模。二元經濟結構體制對民族文化發展的內容和形式有深遠的影響,外出流動行為與經歷無疑深刻影響著民族人口的婚戀觀。
3.民族特點維度
以貴州省為例,貴州少數民族人口位居全國第4位,民族種類多,民族文化多樣。根據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的數據,全省有17個世居少數民族,設有苗族、侗族、布依族、仡佬族、土家族、彝族、回族、水族等民族自治地區,少數民族人口占全省總人口36.11%。9個地州市中,少數民族人口最多的是黔東南州,有少數民族人口273萬人。本研究的調查點——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位于云貴高原東南邊緣。2012年戶籍人口459.22萬人,年末常住人口347.27萬人,有苗、侗、漢、布依、水、瑤、壯、土家、仫佬、畬等33個民族,全州常住人口中少數民族人口占78.27%,其中苗族、侗族人口占70.56%[3]。這里民風純樸,民族文化絢麗多彩,是多彩貴州的主要載體。相對趨同的經濟社會狀況和各地區獨特的地域性和民族性,使少數民族人口對結婚、戀愛的文化價值取向既有共性,也有個性。少數民族與漢族事實上的不平等長期存在,使得少數民族文化位于“客體”、漢民族文化處于“主體”的思想不易撼動,少數民族人口潛意識向漢民族文化靠攏,無疑深刻影響著少數民族人口自身構建和諧民族文化的積極性和主動性。
1.婚前、婚外性行為發生率存在民族、性別差異
通過婚姻、戀愛行為透析婚戀觀,并進一步洞察婚戀文化。少數民族婚戀文化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婚戀文化的發展變化影響民族文化的變遷。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前、婚外性行為發生率存在民族、性別差異。研究表明:黔東南州苗族、侗族相比其他少數民族易發生婚外性行為,可能的原因是這兩個民族婚外性行為亞文化社會認同強,性文化構建與民族人口繁衍和家庭勞動生產有關。布依族、土家族等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前、婚外性行為習俗僅是對女性的限制,對男性約束力較弱[4];男性少數民族流動人口較女性易發生婚外性行為,與有關學者對男性漢族流動人口婚外性行為的研究結果相一致[5]。原因在于,我國以“男性”為中心的漢族倫理觀同樣影響少數民族,對女性婚前婚外性行為社會規范嚴格,而對男性商業性行為和臨時伙伴性行為社會規范少。
2.婚戀觀較開放,未婚同居現象很普遍
“我們是同鄉介紹認識的,在一起同居了三個月才回老家辦酒結婚的……未婚同居沒什么不好,如果相處不來,就分開么!”——某男,21歲,侗族,未婚,天柱縣高釀鎮座寨村外出打工者。
“我們是自己交往的,在同一個工廠上班……后來我懷孕了,就回我們這邊辦酒,也沒有打結婚證什么的……我都懷了他的孩子,他再不好,也要跟他結婚。”——某女,19歲,侗族,未婚,天柱縣高釀鎮座寨村外出打工者。
從“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對未婚同居現象的看法”來看,大多數人持一種較為寬容的態度,不再將其看成是一個道德問題。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對未婚同居考慮的不是道德問題,而是擔心懷孕后能否順利結婚的問題。因為在他們眼里,未婚同居懷孕后又被拋棄,是很丟臉的事(對女性而言);男孩使女孩懷孕而沒有跟她結婚,會被看成是家族人口的損失,遭到家人的唾罵。在黔東南州的很多農村,先辦酒后打結婚證、甚至不打結婚證的事實婚姻是被認可的,事實婚姻與未婚同居不是同一概念。有不落夫家習俗、搶婚習俗的地區,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戀觀較開放,社會控制較松散,流動青年未婚同居現象在家族文化和村落文化里同樣是認可的。
3.婚戀觀功利性強,離婚率提高
婚姻梯度理論認為,多數情況下,男女傾向于找屬于同一社會階層的、有相同或相近文化背景的人結婚,即“同類婚”,而在“同類婚”中許多男性更傾向于找在年齡、收入、身高、受教育水平等方面略低于自己的女性,即男性是“向下婚”,而女性是“向上婚”[6]。此種思想在民族地區的農村更突出,深入訪談中,有些女性明確表示外出打工,目的就是想找有本事、家底較好的男朋友結婚,或是嫁到城里去。在錦屏縣偶里鄉寨先村的調查表明,2008年,該村累計離婚家庭9戶;2014年,累計離婚家庭17戶。以前,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傳統婚戀模式締結的婚姻因有村落文化的隱性約束,社會誘惑少,離婚現象極少。最近10年來,民族地區80后、90后外出人口婚戀觀已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們的婚戀模式一般是自己決定、父母認可,婚前戀愛方式以自由戀愛和經人介紹為主,婚姻自主性增強。同時,婚戀觀功利性強,婚姻的穩定性差,隨著家族文化、村落文化對流動人口的婚姻約束性逐漸減弱,影響婚姻不穩定的因素增加,民族地區流動人口離婚現象增多。
4.婚戀模式仍有傳統婚戀習俗的烙印,但內容和形式已有了新的發展
貴州黔東南州少數民族有“走婚制”、“坐家制”、“不落夫家”、“搶婚”、招郎入贅的習俗,這些婚戀習俗是一定歷史時期的社會經濟狀況的反映。“走婚制”、“坐家制”、“不落夫家”反映了母系氏族社會歷史時期女性在婚姻家庭中占主導的地位。“不落夫家”一般指新婚妻子婚后先要在娘家住,一般農忙時偶爾回丈夫家住幾天,過后又回娘家,七八年、三四年不等,直到生下第一個小孩后才逐漸回丈夫家長住。“坐家制”是原始母系氏族社會“走婚制”習俗的延續,一般指新娘婚后第二天回娘家“坐家”七八天,過后被婆家姑嫂或自己丈夫接回男方家,之后不再常回娘家來“坐家”。“搶婚”形式的出現標志著男權社會逐漸取代女權社會,家庭中以男子為支配地位的社會來臨,婚姻居住制度由過去從妻居發展為從夫居。
筆者在田野調查的兩個村寨有幸目睹了外出打工青年回家辦酒結婚的情形,當地俗稱“辦好事”。新娘前一天辦酒,新郎第二天辦酒,凌晨新郎在新娘閨房接親時,新娘一幫姐妹緊閉房門,刁難新郎,時晨已到,新娘被堂哥或自家大哥背出閨房,新郎接過新娘,催促趕忙回新郎家。從這接親儀式上看,筆者認為雖不是明爭暗搶新娘,仍可窺見“搶婚”習俗的烙印。這里的“搶婚”隱含有“對女方的尊敬,新娘不愁嫁”的意思。新娘第二天天沒亮就被迎娶到新郎家,如果路途遠,新娘則與迎親隊一起第二天上午迎娶到新郎家。在新郎家正席后的第二天,便被自家姐妹“回門”到娘家住一晚,過后被丈夫接回去。筆者認為新娘回娘家住的時間雖短,仍可看成是“坐家制”和“不落夫家”習俗某種程度上的影響。“招郎入贅”即為現在的“男到女家結婚落戶”,俗稱“上門郎”。黔東南州侗族“招郎入贅”,一般只在女方家辦酒結婚,新郎家來幾個親戚,在堂屋舉行儀式,新郎燒香拜堂,并向女方父母敬酒,表示愿意像兒子一樣孝敬女方父母,隨后還要立字據,以此銘記。
貴州黔東南州獨特的自然環境、社會環境與文化環境孕育了其獨特的婚姻形式與婚姻習俗,在社會不斷變遷的大背景下,民族文化和城市文化的雙重影響使民族地區流動人口的婚戀觀與價值取向呈現多元和差異,事實婚姻、形式婚姻與未婚同居、“臨時夫妻”逐漸增多,婚姻形式出現多樣化。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婚戀觀兼有傳統與變遷、農村與城市的二維特征,對民族文化而言,秉承或是拋棄,都說明流動人口婚戀觀已發生嬗變,區別在于不同個體、群體和地區嬗變的程度。
從地理空間分隔角度看,農村與城市、民族與非民族地區不同的文化特質,使民族地區流動人口在城市里有不一樣的文化空間,本土原生環境和外部變遷環境的交錯影響,使他們的價值觀、生活態度、社會行為模式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戀觀嬗變,民族文化變遷有其特殊的社會背景,同時還有更為具體的影響因素。
1.網絡傳媒文化的誤導
當今網絡傳媒在輿論引導中起著很大作用,然而傳媒文化在市場經濟利益的驅使下往往偏離文化應有的功能,追求市場效應和商業利潤,過于功利、娛樂、低俗的傳媒報道是對樹立正確輿論導向的極大沖擊。民族流動人口平時忙于工作,空閑能經常接觸到的就是電視、手機和電腦。他們的文化程度較低,大多數人是初中文化,鑒別能力差,極易受網絡低俗文化和淫穢色情文化的侵蝕。網絡傳媒以主流文化為服務理念,以城市人的文化價值觀為導向,以宣傳城市商業文化為主要內容,而對文化多樣性、對少數民族傳統文化和少數民族風土人情的傳媒報道是很不夠的,民族文化的地位和價值在以城市為本位的“大漢族主義”思想意識的主導下往往受歪曲和誤導。
2.城市化的錯位
中國的城市化到目前為止是政府主導的,城鄉一體化建設路徑以犧牲農民工和郊區農民的利益作為代價謀求大而全的建設模式,民族文化正在城市化的大潮中日益變得萎縮,這不符合內生增長的要求。在當前城市社會排斥力量依然存在的前提下,流向城市的少數民族人口無法融入城市的主流社會、主流文化和主流生活中。對城市主流社會、主流文化沒有認同意識,城市居民對民族流動人口的身份偏見和社會歧視隨時刺激、強化他們的非主流社會意識,對城市不良風氣失去了抵抗和戒備心[7]。而在有限的以老鄉群體為主的社交網絡中,形成了群體亞文化,群體的同質性、生活方式的趨同性使他們更加認同了群體建構的亞文化。在他們身上,集中體現了“邊際人”的文化特點,體現了二元社會結構與二元文化差異傳遞到民族流動人口身上的摩擦與沖突。
3.人口流動管理的缺位
交往是引起現代化的關鍵因素,少數民族青年向外流動帶來的城市鄉村交往的增加打破了熟人社會的血緣紐帶和地緣紐帶,少數民族人口不斷向城市轉移也改變了傳統的謀生手段,農村社會加速分化,這使得社會異質性大為增加。鄉村城市循環流動,都市文化的體驗,對民族流動人口的社會化產生重大影響。民族流動人口是以熟人社會關系紐帶為社會資本的聚合性群體,失范行為帶有集體性傾向。而現有社會管理策略不是治本之策,仍無法規避社會解組、道德秩序混亂的社會事實。針對民族流動人口的社會支持體制機制不健全,有效管理的社會規范缺乏,由此導致臨時夫妻、形式婚姻、婚外性行為等社會失范行為。在社會轉型時期,我國對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管理長期以來以“流入地”管理為主,把流動人口置于“客體化”的管理對象,忽視流動人口的利益和要求。缺乏對少數民族流動人口鄉情、本土文化的思考。強調法理型權威對流動人口社會秩序“自上而下”的行政管理,而忽視傳統權威對協調民族流動人口社會關系的合法性和有效性的的考慮和運用。
4.市場經濟發展的張力
隨著市場經濟的深入發展,商品市場化的觀念由城市蔓延到農村。物質財富增長,精神文明潰乏;“金錢主義”、“炫富主義”思想膨脹,戀愛、婚姻、性受傳統道德力量的約束消減,受現代各種欲望的引誘增多。市場經濟不斷向民族地區滲透,使民族地區自然資源和文化資源不斷走向市場,面臨受剝奪和破壞的困境,而當地人民精神生活和道德風尚卻在日益寬裕的物質生活中變貧瘠。以前,傳統道德的力量鑲嵌在村莊的慣習和鄉規民約,左右著村民的行為。現在,村民信仰缺失,鄉規民約的公信力降低,農村良好的慣習也逐漸失去效應。“一切向錢看”的思想在市場經濟浪潮中匯成一股無法扭轉的社會風氣,使少數民族人口逐漸丟失善良樸實的傳統美德,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在金錢面前變得極其脆弱,這些問題與過度擴張的市場經濟有密切關系。
5.民族文化發展的內在要求
在社會轉型的大背景下,民族文化本身為獲得更好的生存和發展的土壤,需要結合變遷環境不斷補充新鮮血液。受客觀環境壓力的影響,民族文化主動或是被動,也在逐漸發生嬗變,嬗變的原因既有外在的因素,還有民族文化自身發展的要求所需[8]。如果是民族傳統文化本身的缺陷因與社會變遷環境格格不入而發生嬗變,那這種嬗變就是進步積極的民族文化變遷,這種嬗變后的民族文化會有更強大的生命力和發展潛力。在黔東南州民族地區,有些婚戀習俗過于繁瑣而逐漸被人們簡化,如過去男女青年戀愛、結婚的一系列程序“游方(玩山)——戀受——說媒——定親——辦酒——迎娶——回門”等被簡化成現在的“戀愛——辦酒”等兩三個程序就表明已經結婚。還比如酸兒辣女、難產時搞迷信護身等一些帶有封建迷信色彩的婚育習俗逐漸被人們淡忘,這對于促進民族文化積極健康來講是有利的。
和諧民族文化是民族地區婚姻家庭穩定、社會和諧的基礎和保障。農村經濟與城市經濟的“推—拉”作用、鄉村民族文化與城市文化的沖突,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往返于鄉城流動,為適應城市文化生活,民族流動人口文化心理在“焦慮——壓力——調整——前進”的動態形式下被迫發生改變,他們所固有的民族婚戀文化在經歷了沖突后逐漸發生嬗變。由婚戀文化變遷所引發的婚姻家庭與民族關系的不和諧使民族地區社會沖突不斷增多,同時也增加了和諧民族文化發展與傳承的難度。
民族文化是一個民族的凝聚和認同,民族文化和諧是民族地區社會和諧的思想基礎和文化根基。和諧民族文化的目標取向是尊重傳統、包容多樣、民族團結、繁榮發展,引導人們用和諧的視角看待問題,用和諧的思維分析問題,用和諧的方法解決問題[9],致力于民族地區和諧文化、和諧民族關系、和諧社會的構建。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姻家庭的和諧是維系和諧民族文化的基本單元。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戀觀對民族地區婚姻家庭的穩定和和諧民族文化構建有重大影響。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戀觀的嬗變亟待正視,需要樹立科學、文明、健康的婚戀風氣和構建和諧民族文化的社會氛圍才能有效應對。在社會變遷時期構建和諧民族文化的管理模式中,既有理性的成分,也有價值的成分,要把法理型權威和傳統型權威有機結合,促進理性的具有普遍性的價值和民族地區多元價值的整合,以實現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婚戀觀與民族文化發展實現傳統與現代的有效契合與對接。
1.加強流動人口社會教育,有效發揮法理型權威對民族流動人口社會治理的主導作用
社會學家孔德指出,社會功能的分化發展了一種有益的精神,而另一方面,它又傾向泯滅或限制我們稱之為整合或全體的精神。因此,要解決社會變遷、結構分化帶來的民族文化整合問題,政府行為必須不僅僅是“物質的”,而且也必須是“精神的和道德的”。由此可見,由政府主導的法理型權威應是法治與德治的統一體。在社會轉型期,社會分化程度越高,價值和信仰的抽象和普遍化程度越高,在如何維持和諧民族文化的社會秩序中,政府主導作用關鍵是建立明確的社會制度體系來規范民族流動人口群體內部或個體之間的關系,以及民族地區社會單元內部及它們之間的關系,以讓各行動主體有法可依、有章可循。社會變遷將會帶來民族文化整合的困難,需要“契約”規范的制度約束,以確立具體規范為根據的行為的合法化。規范不僅僅是功利性的和工具性的,它們與普遍價值和信仰有關,有一種“道德成分”或“非契約性”基礎的存在。因此,在價值和利益多元化的社會,政府在實施合法性規范的運行時,還得改變“自上而下”的行政管理方式,促進“多元主體協商共治”和容納“多中心場域”在和諧民族文化構建中的積極作用,這樣可以彌補法理型權威中政府的威權過強、而公民社會培育不足的問題,并有效發揮“德治”和民間信仰在民族流動人口社會教育和社會治理中的功能和作用。具體地說,加強對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社會教育,一是加強科學、文明、健康的婚戀觀教育。在尊重少數民族風俗習慣的基礎上,發揮民族節日的文化凝聚力,利用節假日(尤其是春節民族流動人口回家過年)開展形式多樣、群眾喜聞樂見、具有本地特色的婚育新風文藝宣傳活動,如黔東南州的吃新節、踩歌堂等。二是提高民族文化自覺意識。“文化自覺”意識是抵御外來糟粕文化的“長城”,民族文化要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得以延續和發展,離不開本民族人口的文化認同。少數民族流動人口是民族地區的精英階層,是民族文化的傳播者,要在民族流動人口中大力宣傳民族文化安全意識,弘揚和保護民族文化的權利與義務的意識等。
2.以傳統民族文化為基礎,積極發揮傳統型權威在和諧民族文化構建中的輔助作用
傳統民族文化是保證民族文化差異性和多樣性的基礎。民族文化只有在其固有的生態環境中才有生命力,也只有在與民族文化社會生態的協調和融合中才能傳承其精髓。在城市化和市場經濟大潮中,許多民族文化賴以生存的社會生態正處于流失、破壞和消失的危險境地,必須加強對民族文化資源的調查、評估、搶救和保護工作。民族文化保護要充分發揮少數民族人口的主體作用,提倡民族地區自我主導民族文化生態的保護。在社會變遷環境下重建民族文化的整合功能,必須結合民族地區的實際,發揮傳統型權威對構建和諧民族文化的積極效應。習俗與村規民約的制度整合以及家族的組織權威整合是農村社會良性運行與協調發展的根基,通過建立鄉村組織“價值——規范——行為”聯動的失范行為社會控制機制,發揮村落文化與家族文化對農村社會越軌行為的威懾和約束作用。民族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落后,在城鄉一體化建設中,社會矛盾可能會比較突出,而民族人口盡管民主意識比過去更加自覺,但法律意識和參政議政的能力還有待提高。若能在民族地區和諧民族文化構建體系中,有效吸收來自民族地區農村基層的、受到百姓信任的、并具備較高法治意識和參政議政能力的民族流動人口社會精英的參與,必然能更加及時而有效地化解民族婚戀矛盾,實現更為有效的鄉村社會治理[10]。建立科學、文明、健康的婚戀風氣和發展和諧民族文化需要法理型權威起主導作用,同時也需要發揮傳統型權威的輔助作用,否則民族地區仍然會面臨社會變遷帶來的嚴重文化整合問題。傳統權威來自于基層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與信任、習俗相聯系,往往更為直接地反映日常生活中的文化走向。構建和諧民族文化,有效結合寺廟、祠堂、習俗、民間信仰、家族文化等傳統權威資源,以其為核心培養一個懂禮明德的公民社會,有利于建立和諧文化氛圍,也是民族地區社會治理走上“善治”的有效措施。
3.加強網絡傳媒對民族文化的宣傳,大力發展民族文化事業
網絡傳媒引領時代前沿,在民族地區建立弘揚民族文化的精品網站,既要大力宣傳優秀民族文化,同時要探索民族文化發展的新形式,不斷賦予民族文化發展的新內涵,發揮民族文化正能量,形成全社會尊重少數民族文化的氛圍,為促進各民族文化和諧發展樹立正確輿論導向。政府有關部門應該依據網絡特點,通過制定民族文化網絡系統規則,加強網絡傳媒對民族文化的宣傳力度,為社會營造一個保護和發展民族文化的輿論氛圍。
馬克思主義認為,各民族無論大小,都應一律平等。構建和諧民族文化,要以馬克思主義民族觀為指導,拋棄大漢族主義思想和民族優劣論,以“多元一體”中華文化視角來看待少數民族與漢族的關系,鞏固和發展各民族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民族關系,促進各民族共同繁榮。我國目前的文化建設方式是大一統的,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當作意識形態統領所有文化建設。實踐證明,民族文化建設過于強調主流意識形態,不利于民族文化的繁榮發展。在現代社會,文化建設與發展應與人們多樣化的行為相結合,才能起到應有的引導社會行為的作用。少數民族文化是中華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指導著民族地區的社會發展。從意識形態角度考慮,發展民族文化事業,要維護意識形態統一的要求,用意識形態引領民族文化社會發展方向。從文化形式多樣性的角度考慮,既要考慮民族地區歷史文化背景和傳統習俗,也要考慮社會變遷和民族人口心理,遵循民族文化發展的特殊規律,重視民族文化多樣性,豐富少數民族文化生活,促進民族關系和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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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友才)
作者簡介:龍翠芳(1980-),女,侗族,貴州錦屏人,遵義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貴州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2014級社會學專業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口社會學,民族地區社會政策。
收稿日期:2016-01-26
[中圖分類號]C913.1;K892.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7416(2016)01—0107—06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3年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校外青少年艾滋病高危行為易感特點與社會文化關懷研究”(項目編:13XRK003)的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