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中國文字的第一次統一也就是確立中國文字書寫秩序的施令者,是秦始皇,具體貫徹者則是擅長書法的秦相李斯,李斯在秦國文字基礎上,吸收列國文字所長加以改造,整理出中國第一套規范文字,這便是篆書中的小篆。
小篆是大篆的對稱,又稱秦篆。據載始皇帝當時令李斯、趙高、胡毋敬分別用小篆書寫了《乏頡》《爰歷》《博學》3篇,作為文字范本也可說是字帖。我們今天還能看到李斯手書的《嶧山刻石》《泰山刻石》《瑯琊臺刻石》《會稽刻石》等碑刻的歷代拓本,其中《泰山刻石》是秦篆保留至今的唯一真跡,而且只存彌足珍貴的區區十字。本期大家即是以篆書書寫見長的王友誼先生。
王友誼書法創作仍使用著經典的文人書法的范式、樣式,在文人書法藝術的范圍內,向遠古汲取美,在卷軸上體現、表現著這種美。他打破一碑一帖的沿用,最大限度地汲取著秦漢以前幾千年的藝術資源,又繼承著秦漢以來二千年文人書法的經驗,獲得了在篆書領域的歷史性突破。他使自己的作品,真正留下了區別于漢唐,區別于清代和民國,真正屬于這個時代的藝術創造。
作為一個視書法為生命的人,王友誼說:書法,這個筆墨揮灑的線條藝術,它仿佛世代吟誦的美妙樂歌,流淌在他的血液里,滲透到他的骨髓中,成為他永生永世的夢想與追求。先后用篆書創作完成了《四書·王友誼大篆寫本》《說文解字敘·王友誼篆書寫本》《道德經·王友誼大篆寫本》等傳統經典的篆書寫本。
與王友誼先生總在回望先秦不同,油畫家范一鳴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高原藏區那片凈土的自然秩序。他第一次到西藏去,就覺得自己前世是西藏人。他一次次到西藏去,至少有十年未曾間斷,年年往返。他用油畫這種來自遙遠西方的架上藝術記錄多年的西藏之行。為避免鮮艷濃烈的藏地色彩直接在畫面上呈現會顯得太過生硬,他在尊重題材和不破壞視覺效果的前提下“畫灰一度”,營造出整個畫面的統一色調秩序,一種類似于國畫“墨分五色”的“灰度”秩序。
另一位油畫家薛堃用他不僅僅是具象寫實的作品,把我們的目光由雪域高原帶回到愛恨交加的工業社會:那些廠房高大的空間、煙囪高爐與機器的毗鄰參差,以及縱橫交錯的管道,在陽光的照耀下“秩序”井然。余丁先生說:薛堃的油畫反映了新的時代、新一代人對于工業文明、對于新中國歷史的態度和認識,對于舊工廠現代主義式的解讀,賦予了那些工業時代的人類遺產以新的生命。
那里非常美/但我平平淡淡地就離開了/幾乎沒什么感想/中間也沒有一點足夠的過渡/你以及那一片美色就一點形跡都沒有了
這是藝術家陳魚詩集《曬夢場》中描述夢境的句子。她大概是本期所有藝術家中看上去最“無序”的一位:創作形式或詩歌或繪畫隨意跨界,畫作尺寸小幅巨幅之間懸殊強烈,畫面色彩忽而灰暗陰沉忽而明麗絢爛……但她恰恰是最忠于自己內心指引的那一個,她在現實中用色彩和文字與眾人分享著自己夢境里的快樂與憂愁。
夢里鄉關何處?一年一度,人類最大的遷徙都發生在中國最暖心的節日——春節,數以億計的人潮看似無序實則秩序地奔向我們夢中最美、最應和最想去的地方——家鄉故里,奔向我們夢里最親、最該和最想見的人——父母家人。在這正在或已經回家過年、回家團圓的幸福時刻,在紅紅火火的年味兒里,在爆竹聲聲的春寒料峭里,希望《藝品》是您心里最期待、最感溫暖的那本好看好讀的雜志:以它典雅雋永的綿綿書香,以它各界藝事的活色生香,更以它“藝生活—品人生”的一脈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