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的老虎啜飲牛奶。
我們的鷹行走于地面。
我們的鯊魚溺斃水中。
我們的野狼在開著的籠前打哈欠。
我們的毒蛇已褪盡閃電,
我們的猴子已擺脫靈感,
我們的孔雀已宣布放棄羽毛。
在交談中途我們啞然以對,
無可奈何地微笑。
我們的人
相互都不會交談……
——選自辛波斯卡《不期而遇》
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滿活力的,同時也是浮躁的時代,如同一個轉動的宇宙,有著既定的游戲規則,站在游戲頂端的人們動動手指就能帶來一次世界格局的變更。他們建立一種虛擬荒誕的社會空間,我們就像宇宙中那些微顆粒物,跟隨著每一次引力動蕩沉浮。每一個空間都有不同的階級劃分,莊家們在暗中較量,股民們在股市掙扎,中產階級忙著移民,小人物們在逆境求生存。
網絡是個虛擬的空間,現實并不讓我們忍辱偷生,信息每天充斥我們的視覺:水污染、轉基因食品、毒疫苗、霧霾籠罩,癌癥、病痛和災難時時向我們伸出死亡的“橄欖枝”。
新聞事件演化出一個個荒誕現實主義劇目,一個傷痛還未平息,另一個接踵而至,所有的荒誕劇都在挑戰人們的道德底線,在那些慢慢磨平的傷痛背后是人們逐漸麻木的神經,和對社會的冷漠與無視。
生活里也不斷上演些喜劇或悲劇,制造出些傳聞與猜忌,重復著一段又一段相似的歷史,人性基本不變,欲望總是無窮無盡。語言、身份、地域和種族將人分成不同隊列,他們必須要站隊伍來鞏固自己的權益。
圈子文化編織起巨大的關系網,社會變得有規則且等級森嚴。畫個圈,就能圈定你的生活范圍,用經緯度確定你站立的位置,或者靠近軸心,或者圍繞軸心運轉。這個圈子里有著完善的體制,食物鏈的利益關系均衡名利與金錢,人與人達成共識,或遠或近的保持著關系或距離。身處其中,突然間感覺很像身處于兒時那個傀儡戲的舞臺,被線拽著,身不由己。
愛因斯坦說:“有質量的物體會使它周圍的時空發生扭曲,物體的體積越大,時空就扭曲得越厲害”。
或許在神奇的引力波作用下,變高變瘦,變矮變胖,變富變窮都變可能,而相互吸引也變成暫時的,因為它們需要保持相同的質量。在這些多變的關系里,婚姻成為一種社會契約,男人想要從中受益,女人想要有保障的人生,所以我們給所謂愛情附加了很多條款,來保障它的合法性。
我們矛盾而膽小,只有微信朋友圈每天刷著你我他的日常生活,我們小心翼翼的偽裝好自己,帶著假面具來討好別人。渲染著幸福,貼出美景,給別人點贊。我們收起鋒芒,學會妥協,用謊言來贊美生活。
這是一個全民焦慮的時代,人們快樂少焦慮多。在社會認知的價值觀下,似乎越走近人群,這些焦慮體驗就越發難以抑制。人們希望自己既要符合主流價值觀,又保持獨特的自我,沒有一處外在可以安放我們焦慮的心靈,而是期翼信仰能夠變成一劑神藥,解決所有的問題。
在這很多荒誕的社會現實、自我與藝術之間,我想要說的那些社會隱喻和幽默就像童話中有著老靈魂的孩子,用稚樸的方法指向那個靜默如謎的世界,用跳躍性語言思維和想象力來打破邏輯關系,它們沒有標準答案,不簡單分黑白,輕松的有些嚴肅,嚴肅的又有些輕松,要你慢慢體會。
狄更斯說:“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糟糕的時代;這是智慧的年頭,這是愚昧的年頭;這是信仰的時期,這是懷疑的時期;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我們的前途擁有一切,我們的前途一無所有;我們正走向天堂,我們也直下地獄。”
(本文作品圖片由名泰文化特別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