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紙
古時候贊揚一個人的學問,常用“學富五車”。因為當時沒有紙,所以他的學問要五輛車才裝得下,或者說等同于五車書。從出土的文物看,一個簡只能寫幾個字,而當時的車都是牛車或者馬車,所以每輛車能裝的簡很少。這就看出為什么古文非常精煉,每個字錙銖必較。
《后漢書》中記載,中國最早的紙是東漢蔡倫所發明。紙是人類文明的重要標識和文化傳承的最大載體,其發展歷程記錄了人類社會發展和經濟進步的軌跡。
就紙而言,中國獨特的紙文化有的日漸消亡、有的已經離我們遠去。傳統的手工造紙技術少有人會,紙制書籍大量被光盤取代,報紙等紙制媒體在與電視、網絡等視聽媒體的競爭中也有失寵之勢。但無論是回顧歷史、還是面向未來,紙已成為我們生活中的一個重要部分。在兩千多年的歷史和文化發展中,它承載了中華民族文化生命的密碼,是精神文化的最重要載體。
紙在王雷的作品中成為了一種材質。
服飾
衣食住行,是人類社會四大基本要素,而衣列首位,見其重要。史前服飾,基本上只是為了御寒、避害,是人類適應地理環境和自然時序轉換的手段。
中國傳統服飾文化,是隨著傳統思想的發展而演變的,“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是我國服飾幾千年來一直以寬衣大袖、平面造型為主要服裝樣式的原因所在。服飾是一種生命投射、一種意象、一種符號。中國古代服飾符碼過程是社會、歷史、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綜合作用的結果,統治階級成為服飾媒介核心編碼者,加上封建禮教的強力沖擊,衣服的材質、樣式、色彩、紋飾較多地承載了政治、倫理因素,形成獨具特色的符號系統。
而從更深的層面來講,服飾是統治工具,是限定個人的社會語言,是政治倫理規范的表征。服飾更多的是中國古代社會中人們不得不戴的面具,服飾內的人不過是社會系統內的角色扮演,驅動情節發展的不過是階級意志。
服飾在王雷作品中成為了一種載體。
作品
王雷的作品保留了寓情的細微,凸現了作品自身的質感與神秘。從他個中編織服飾的歷史,仿佛看到歷史的淡影,營造了一種間離。從這點來看,他對藝術語言的迷戀替代了作品形制的興趣。麥克盧漢曾說媒介即信息,服飾是物質實體、符號、信息三層面要素合一的媒介。從其物質形態來看,服飾作為承載信息的符號,所有的層面要素及其共組形態都在歷史發展過程中符碼化,使服飾的物理形態成為符號形態,增生了“能指”意義。
王雷的作品似乎是對時空久遠經典的祭念,也是對當下復制技術的感念。他的作品沒有太多外在社會現實的制約,因此顯得相對獨立。作品沒有過度追尋當下話語的痕跡,在思考藝術及社會的過程中,獲取了恰巧的介入方式。于是在他過濾了個人化的視覺印記后,少兒時代編織線衣的經歷進入他的藝術語境。
王雷早期作品用“紙繩”不斷編織做出作品,接下來他已經在作品發展的過程中逐漸完善自己的思考。當“紙繩”再次作為一種生活經驗再現作品的時候。質感與力量,編織的針線之間可以轉換的視覺體驗顯然變得不再重要。由此,他的的創作思路逐漸清晰,更多精力放置在外部文化承載的關照,使“紙繩”不再僅僅停留在被編織的概念。
雖然王雷諸多作品背后仍基于無數根紙繩,但他所探討的卻是服飾在現代人的觀念中的一種社會價值和身份意識。這是王雷探索歷史與自身關系的一個過程,試圖在這樣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位置。編織過程中王雷既梳理著對生存的思考又隱喻當下生活與傳統觀念的某種關聯。
目前,王雷繼續運用他所擅長的紙繩材質和服飾概念,但作品的關注點已然不在“材料語言”或是“心理結構”,而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思考人類生態的諸多概念。他以研究者的姿態表達著與你我并沒有直接相關但淡然、祥和的紙質服飾。
2016/6/4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