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與生命

戴明松

提起筆，思緒便不由地回到了那個盛夏，那個讓我震撼，讓我羞愧，讓我醒悟的午后……

那一年的秋天，還在上初中的我一個人在院子里玩著，門“吱呀”一聲開了，媽媽推門而入，左手拎著一團黑糊糊的東西。我跑過去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只正在不斷顫抖的刺猬，媽媽說這是她在田間勞作時，偶然瞧見的。這可激起我的玩性，我接過刺猬，不斷地擺弄著。

夕陽漸斜，我已將刺猬安放在一個舒適的小窩中——一個內置竹筒的鐵絲籠。我還細心地鋪了一層干草。但刺猬卻不領情，只蜷縮在鐵絲籠的一角，還是距離田野最近的一角。媽媽拿出毛巾，擦了擦我額頭溢出的汗珠，勸告我說：“這只刺猬應該是只母刺猬，而且要下崽了。要不，把它放了吧？”我一聽，便蹲了下去，細細地觀察起來，刺猬依然蜷縮著，不住地顫抖，還發出“哧哧”的聲響，像極了一個幽怨的老婦人。但我還是堅持將它留了下來，至少等它生下崽子，我這樣想著。母親只好作罷。

夜晚，涼風習習，大片烏云遮住了月亮，擠不出一絲光亮，我想象著刺猬在干草堆里安然入睡，自己便也沉沉地睡著了。

天剛蒙蒙亮，我便起了床，徑直去看刺猬。微弱的晨曦散不去涼意。而接下來看到的一幕，更讓我震撼，而后是驚愕，最后羞愧地低下了頭。一只肉呼呼的小刺猬橫躺在一地血漬中，小刺猬的頭已經不見了，而不遠處的一角，老刺猬依然蜷縮在靠近田野的一角，不住地顫抖，并還發出“哧哧”的聲響，像極了一個幽怨的老婦人。

我怔怔地看著，不知所措。

母親趕來了，看到發愣的我和那個鐵絲籠便抱緊了我。

由這件事，我不禁想起小時候讀到的一個故事，一只畫眉鳥毒死關在籠子里的幼鳥的故事。

這只刺猬應該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受困籠中，與大自然產生不可逾越的距離而結束了它幼小的生命的吧？我不知該說什么，是批判它的殘忍，還是贊揚它的偉大。

我只能羞愧地低下了頭。

我知道我錯了。

過了一會兒，我打開了鐵絲籠，老刺猬似乎嗅到了大自然的氣息，左探探，右探探，找到了出口，瘋了一樣地沖進了田野，不知所蹤……

人類關于自由與生命的思索與討論，從來沒有停止過。作者通過本文旨在告訴我們：任何生物都有對自由生活的追求，而這種追求是應該肯定的，因為對于生命，自由才是最重要的。讓我們從愛的困惑中走出來，尊重生命，尊重自由！

【作者系江蘇省阜寧縣第一高級中學高三（2）班學生，指導并置評：孫大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