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則立，不信則廢

楊朝明

2016年1月21日，習近平主席在伊朗《伊朗報》發表題為《共創中伊關系美好明天》的署名文章，倡導中伊在“一帶一路”框架內的合作要“增強政治互信，筑牢合作之基”。習近平說：“‘信則立，不信則廢。人與人、國與國的交往概莫能外。古絲綢之路沿線國家在2000多年交往中積累了信任，深化了友誼，促進了合作。建交45年來，中伊兩國克服困難和阻力，傳統友誼歷久彌堅，務實合作成果豐碩。今天，我們更要堅持上述精神，加強政策溝通，照顧彼此關切，凝聚更多共識，為合作奠定更加堅實的基礎。”

“信則立”，典故源自《論語》，《論語·顏淵》記載，孔子在回答子貢問政時說：“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信則立，不信則廢”的表述方式則借用了《中庸》，《禮記·中庸》說：“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就像做事必須事先有準備那樣，“信”也同樣十分重要。這種表述方式，突出強調了“信”。在孔子的回答中，政治管理要達到三個目標：“足食，足兵，民信之矣。”不得已要去掉其一的話，孔子主張“去兵”；不得已再去其一，則“去食”。孔子認為，即使保留一個，那也是“信”！

在孔子那里，信關乎生死存亡，人而無信，則無法立足立身。孔子說：“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按照北宋思想家程頤的理解，這是說“人無忠信，不可立于世”。唐太宗敕編的《群書治要》說：“唯君子為能信，一不信則終身之行廢矣，故君子重之。”只有君子才能做到信，一旦不能忠信，這輩子也就廢了，所以君子特別推崇信。在這里，習近平主席所說的“信則立，不信則廢”得到了明白而直接的詮釋。可見，無論國家、民族還是個人，守信于己，取信于人，是獲得生存空間，求得發展和成功的關鍵。

仁、義、禮、智、信并稱“五常”，“信”是中華民族幾千年相傳的美德與品格。我國關于“信”的論述十分豐富，例如，《周易》說“人之所助者，信也”；《管子》說“先王貴誠信。誠信者，天下之結也”，認為誠信是和諧天下的關鍵；《左傳》以信為“國之寶”“天下之道”。在春秋戰國時期，“信”為各個學派所共同闡述與推崇，尤其在儒家那里，“信”被看成倫理道德的基本范疇，他們倡導忠信、誠信，以“信”為立身之本。孔子施以“四教”，即文、行、忠、信，他教導人們“主忠信”“信以成之”，在孔子那里，儒者的基本品質在于“不寶金玉，而忠信以為寶”。

孔子、孟子等早期儒家對“信”的論述十分系統而深刻，他們強調“信”的道義宗旨和原則，使他們所論述的“信”建立在符合正義之德操、符合道義之許諾的牢固基礎上，使人們更加守信而須臾不可失“信”。所以，魏晉時期有人說：“以信接人，天下信之；不以信接人，妻子疑之。”離開了信，妻子兒女也無法信任自己。因此，他們指出：“禍莫大于無信。”

習近平主席繼承發揚中華民族重信的傳統，他常引用古人的有關論述。例如，2015年4月21日在巴基斯坦議會演講時，習主席就引用了孔子“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的名言，主張構建中巴命運共同體，開辟合作共贏新征程。習近平此次在《伊朗報》的文章，積極倡導“一帶一路”建設，主張與沿路各國建立全面戰略伙伴關系，充分展示了中國的誠意，其發展合作也符合各國共同的利益。求信于己，取信于人，精誠合作，世界才會和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