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靈魂的存在和低語
夜,勾勒豐盈身姿
贈予他——
我的玩偶
我的精靈,我的另一個存在
推搡著夜的多情眉目
嚙咬夜的誘人蕾絲
噴薄出身體的大海和火焰
我要的呼喊如此燦爛
熄滅了地上的每一盞燈
禁忌永遠是最大的冒犯
卻被他強勁的手指緊緊扣上
心房,夜的禁區
容不得半點光芒淌入
我經常敗走在野薔薇的刺尖上
他幽幽地吐出:守住
方言的冬天,無數個夜
裝扮成羊的面目
正在走近,飄遠
我和他又一次淪為夜的盛事
我和他——
夜最大的傷口
永遠不能愈合
那些言語的犬,時間的斧,淚的闡……
來,親吻我們的額頭
闔上我們不死的歡音和嘆息
來,涼樹皮的夜里
我們舉出的刀子
并不是天生銹蝕
當第一個春天來臨之時
親 人
我們的身體挨著那樣近
像黑暗影院中的秘密情人
眼光如此圣潔高遠
越過彼此顫栗的肉體
越過手腕的疤,第二根肋骨處的痣,冬天犯痛的關節……
我們的身體挨著那樣近
像雙雙摁入夢境的夢游者
呼吸一致
頭上那枚淪落的月亮是明證
我們的身體挨著那樣近
囚于冬日之屋
像并肩作戰的盟友
那些遙遠的生靈與戰火
才會令我們如此動情:喝彩或者聲淚俱下
一只撲窗而入的蛾蟲飛翔在我們的唇槍舌劍里
每晚的我們,身體挨著那樣近
像黑暗影院中的秘密情人
每晚每晚,親密地觀看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