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覺得我是一個回避主義者,
盡管我不是。
所有的骨科器械我確實都沒見過。
但可以想象鋼鋸和錘子。
想象鏗鏗鏘鏘手術的場景。
想象一下病人的呻吟,甚至
止不住的一兩聲嚎叫。
想象那個獨自在這里開骨科診所的大夫。
(因為擴路,前面的一幢房子已經拆掉
后面是一幢兩層的小樓。
新修的圍墻,門旁寫著:
“晚上九點以后,拒絕接診”。)
幾乎每天我都從公交車上看到這個診所。
也見過有人胳膊上吊著白白的繃帶,
或拄著雙拐,
在家人的陪同下艱難地等車。
那里所發生的(深深的診所中)就像
描繪在一張紙的背后,
我無力翻到那一面,而親眼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