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文集團知識產權團隊：全民閱讀時代的守門員

2015年，由人氣網絡小說改編的影視作品“圈粉”無數，爆發出一場從未有過的狂歡盛宴。《瑯琊榜》中蕭蕭肅肅、爽朗清舉的東方古韻，以零差評姿態獲得全民熱捧；《鬼吹燈之尋龍訣》堪比好萊塢的大制作再次引發盜墓題材熱；高人氣網絡劇《盜墓筆記》更是引發了一陣停不下來的“現象級”熱鬧……而這些一波又一撥引發全民收視狂潮的超人氣影視作品，均是改編自閱文集團旗下的網絡原創小說。

2015年3月，整合騰訊文學和原盛大文學而成立的閱文集團，坐擁中文數字閱讀最強大的原創品牌矩陣，旗下擁有起點中文網、創世中文網、云起書院、小說閱讀網、起點女生網、瀟湘書院、紅袖添香、言情小說吧等網絡原創與閱讀品牌，騰訊文學圖書頻道、華文天下、中智博文、聚石文華、榕樹下、悅讀網等圖書出版及數字發行品牌，由天方聽書、懶人聽書等構成的音頻聽書品牌，以及承載上述內容和服務的移動APP—— QQ閱讀和起點讀書。閱文集團以其擁有的業內核心優質資源，多達1000萬部的內容體量及多位知名作家在內的400萬原創作者隊伍，成為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史上迄今最強的一家運營主體。

作為業內最大的IP產出中心，閱文集團的知識產權管理團隊并不被多數人知悉，雖然是集團的核心團隊之一，卻一直從未占據過風口浪尖之上，在法務綜合部高級總監王崢看來，“知識產權團隊更像是一名牢固的守門員般的角色”。40多名人員的配置，在業內亦屬罕見，整個團隊由法務部及版權部兩部門組成，負責集團相關法律事務、政府事務及上千萬件的版權管理工作。團隊開創性地搭建了“版權一體化”管理流程和運作模式，已成為目前網絡文學行業的核心制度；面對盜版侵權的行業陰霾，在過去的2015年，團隊亦屢戰屢勝，贏得了多起包括商標、著作權、改編權、不正當競爭等多種類型在內的維權訴訟案。

“在足球賽場上，最出挑的永遠是進球的前鋒和傳球的中場，守門員如果太過風光搶眼，說明整支球隊是有問題的。”王崢說，“對于我們整個支持團隊而言，是像守門員一樣發現問題、主動捕捉問題并在第一時間快速反擊，為閱文集團‘全民閱讀’的理想守好關鍵一道關。”

“版權一體化”管理，為IP最大化開發保航護駕

在這場網絡文學的春天里，“版權”無疑是最令人興奮的關鍵詞。據閱文集團版權管理部簽約支持組經理王韜向China IP記者介紹，閱文集團目前的版權盈利模式主要分為兩大類，一是靠讀者電子付費閱讀，其收益由閱文集團和作者進行一定比例的分成；二是靠對外授權IP，進行影視、游戲、動漫甚至舞臺劇、話劇的改編，如去年熱播影視劇《瑯琊榜》、《鬼吹燈》、《盜墓筆記》等均來自閱文平臺。

“以往的網絡原創行業在運作IP的過程中，多存在開發混亂、品牌分散、效率低下等弊端，導致許多優秀作品中途流產。”王韜說，“而閱文集團建立的版權一體化管理模式，正是專門對此弊對癥下藥，將簽約、授權、稿酬核發等版權碎片業務進行體系化、數據化管理。”據記者了解，業內一些文學網站與作者簽訂的版權協議，通常由法務部制定合同模板，再交由均非法律專業的業務編輯和作者進行溝通簽約，往往給雙方造成溝通生硬、效率低下的合作環境。而閱文集團是業內第一家把簽約、版權管理團隊與業務團隊分開運營的公司。“簽約本身就涉及諸多法律方面的問題，加上作者本身可能不懂這方面的法律，更需要專業化的團隊來進行支持。我們的團隊全是法學專業出身，由我們出面和作者進行簽約，無論是效率還是工作成果上均有顯著的提升。”王韜說。

王韜分管的簽約支持組，主要負責閱文集團旗下作者的簽約，以及閱文集團與外部公司涉及的簽約工作，每年度需處理數以萬計的版權協議文檔，是整個版權管理部門的主要業務之一；而另外一個由李潔晶分管的版權支持組，則主要涉及閱文集團版權信息的梳理、整合、查詢、調取等相關工作，“相當于圖書館的歸檔管理，是一項繁復而細致的海量數據庫”。據王韜介紹，版權支持組對作者協議進行分門別類的版權細分和歸檔，方便業務部門在版權出售或授權之前調取數據信息，以判斷作品當前的權利狀態。

從騰訊文學和原盛大文學時代過渡而來，閱文集團在版權管理上亦有變革。“流程上更加細化和專業化，將資源和信息進行最大化利用，從而更加貼近和支持公司的業務發展。”王韜向China IP記者介紹。作者意向等細節信息甚至也會被版權部門記錄備案，有的作者看重版權收入，有的作者或者更看重版權買入方的實力，希望作品被早日改編，版權管理部門將其信息細分，并反饋至業務部門，在后續的市場合作中從而更方便考慮作者的意向，實現作者和公司的合作共贏。在版權買賣及進出方面，團隊亦會進行詳細的數據分析，得出更利于業務部門的發展方向，如最近的市場熱點、普遍的交易價格、買方公司更傾向于一次性買斷或分成的合作方式諸如此類的信息支持，方便業務部門在市場推進上更能游刃有余。

在粉絲效應的推動下，一部部原創作品實現了高點擊率到高收視率的轉變，一些原創作者從草根一夜之間逆襲為年收入千萬級的大神，這樣的勵志故事更鼓動著越來越多的文學愛好者加入網絡創作的隊伍。但事實上，逆襲譬如朝露閃電，大部分的草根作者或是在生存線上苦苦掙扎，或是半途而廢棄坑走人的玩票性質。“一名優秀作者的培養是一個漫長而困難的過程，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我們不能讓作者餓著肚子寫作。”王韜說。而閱文集團在去年發起的作家運作模式“星計劃”，正是致力于挖掘和培養有潛力的原創文學作者，推動整個行業百花齊放。

據王韜向China IP記者介紹，對于有潛力的作者，在作品未完成之前，團隊會根據編輯部門的評估意見，按照千字的固定價格進行買斷，而不去考慮作品未來的讀者付費情況，從而保證作者能夠定心創作。同時，對于每天勤于更新的作者，閱文集團亦提供了每月近兩千元的“全勤獎”鼓勵。“媒體只看到我們造就了很多日收入過萬的作家，但事實上，我們也通過多種方式扶持了更多愿意創作的作者。”王韜說，“鼓勵更多的人參與創作，培養更適合原創文學的肥沃土壤，我們相信優秀的作者和作品只會越來越多，文化創意產業亦會越加繁榮。”

反盜版行動迫在眉睫，推動網絡文學行業生態發展

網絡文學的狂歡背后，則是一直以來難以掙脫的盜版困局。

相關調查顯示，目前國內數字閱讀付費率僅為6%，而網絡文學的付費率尚不及此，盜版的存在則是造成這種現狀的根源。另一方面，盜版收入又是正版收入的50倍以上，可以說，“盜版嚴重拖累了網絡文學行業的產業規模和創意價值效應”。近日，艾瑞咨詢發布的《中國網絡文學版權保護白皮書》中顯示：國內盜版網絡文學如果全部按照正版計價，PC端付費閱讀收入損失達到43.2億元，移動端付費閱讀收入損失達到34.5億元，衍生產品產值損失21.8億元，整個行業因盜版損失近100億元！

“相比音頻或者視頻，網絡文學的盜版成本更低，侵權方往往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復制內容并提供給用戶。在我們辦理過的盜版案件中，常常會發現許多盜版侵權網站，即使放在那里不用悉心管理，每個月亦會有可觀的收益。”王崢告訴記者。更令人無奈的是，甚至有許多業內大企業也抵不住盜版的誘惑，在經濟利益驅使下鉆營灰色地帶，通過盜版大肆賺取網絡流量。

作為確定侵權賠償責任的“避風港原則”，法律上明確了通知即刪除的免責行為，而恰恰基于這樣的程序規則，在“紅旗原則”的“明知”標準法律界定模糊時，“避風港原則”卻演變成某些搜索引擎和分享網站的安全港和擋箭牌。“先盜版再等通知，沒通知就不刪除。比如有10條盜版，通知1條就只刪1條，即使對方全部刪完，過一會兒會再換10條上來。這大大加重了我們的監管難度和負擔。”王崢說，“我認為互聯網企業應該有自身的自覺，有所作為，有所擔當，而非讓法條強制地去要求你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游戲領域借網絡文學“掛羊頭賣狗肉”的搭便車現象亦不少見，“明明可能是一款三國背景的游戲，廣告頁上卻掛著《斗破蒼穹》等閱文集團旗下非常知名的網絡小說，用戶會沖著小說點擊進去。對于這些游戲廠商而言，通過搭便車的方式賺取了一個推廣和一個激活用戶，于我們而言，則是被不正當競爭了。”王崢說。“以往網絡文學行業更多關注的是直接盜版侵權的文字作品，而今年，我們更關注整個網絡文學版權保護的廣度和深度，除了繼續對文字盜版展開維權，不正當競爭及商標侵權的案件也多有涉及。”

作為一個在近年剛剛興起的產業，有聲讀物改編市場發展迅猛，卻同樣在發展之初便成為盜版的重災區。2015年年初，閱文集團有效地遏制了一批有聲讀物市場侵權盜版行為的蔓延，起訴了包括喜馬拉雅、蜻蜓FM等在內的多家有聲讀物領域的知名企業。“通過我們的維權工作，將這個新興領域的侵權盜版現象抑制在了萌芽階段，形成尊重版權的意識。今天，他們會積極地與我們進行合作，一個行業能夠在發展初期就被規范，實際上也會對整個產業起到帶頭的示范作用。”王崢說。

2009年開始的視頻盜版侵權大戰之后，今天已經很難再在門戶網站找到盜版視頻的鏈接，經歷過一場大洗牌，中國影視業在剛剛過去的一年終于爆發了一個百花齊放的春天，國產電影票房甚至可以與好萊塢分庭抗禮。王崢期許這樣的美好前景也會出現在網絡文學領域，“我們很期待國家政策層面上能夠有一次大型的反盜版專項行動，或者有專注于整個網絡文學的舉措和保護措施出臺，這對于保護我們集團旗下數以萬計作者的合法權益及中國整個創意產業的發展將會起到很大的推動作用。”